白蛇后传(gl)- 第16部分

　　　　“诶？那叫什么？”

　　　　“叫我的名字，你刚刚不就是这么叫的么。”

　　　　“素贞。”小青又叫了一声。

　　　　“青儿。”白素贞回应着小青。

　　　　“姐……素贞，我有事情要告诉你，是关于我……跟岑玉青的。”

　　　　“看来这会是个很长的故事。”白素贞笑笑，将小青从怀中推开，“既然要谈事情，这个姿势可不行，我们慢慢来说吧。”

　　　　小青点点头，“这确实是个很长的故事，毕竟好几千年呢。”

　　　　“这件事情，要从我打娘胎里一出来就开始。”小青歪着脑袋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了这个故事。

　　　　话说很久很久以前，在某座山上的某个角落，某只蛇妖产下了一颗蛇蛋，可是任谁也想不到，这颗蛇蛋里面居然有两只蛇！于是那只雌性蛇妖日夜守护者那只蛇蛋，终于，在某个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夜晚，蛇蛋里面的小蛇们破壳而出。蛇妖根据雄性蛇——也就是她们从未谋面的父亲的姓，给这两只蛇分别取了名字。大一点的那只，名字叫做岑碧青；小一点的那只，名字叫做岑玉青。

　　　　而这两只蛇，正是将来会在天地间名号响亮的两只蛇。

　　　　至于那只雌性蛇妖，在小青姐妹二人出生后的几日，将一切交给作为姐姐的小青，之后，华丽丽地一转身，走了，出发去寻找那个因为天庭的出兵而下落不明的蛇王——岑。只留下了一个背影留给小青和岑玉青一个说高大不高大，说华丽不华丽的背影。

　　　　从此，小青开始了和唯一的妹妹岑玉青的“二人生活”。吃喝拉撒，都由小青照顾，而岑玉青也就是在这个懵懂的年纪，开始对小青有着无尽的依赖，完事都离不开小青。而小青那是听到的最多的话就是——

　　　　“岑碧青，我饿了，我要吃饭！”

　　　　“岑碧青，我渴了，我要喝水！”

　　　　“岑碧青，隔壁的小花欺负我！”

　　　　“岑碧青……”

　　　　“岑碧青……”

　　　　于是小青悲惨的保姆生活开始了。至今为止，小青能形容那段日子的词只有一个，那就是——暗无天日。

　　　　当然，这也造成了小青在日后碰到白素贞时，玩性大发，四处惹祸去填补那段没有惹祸生事的“快乐”童年。

　　　　故事继续。

　　　　小青又当妈又当姐的总算是把岑碧青和自己拉扯大了。因为小青和岑玉青本身就是蛇王与蛇妖的孩子，所以她们一出娘胎便是有着修为的，尽管不多，但也足以在她们的那座山上自保。只要她们愿意，甚至可以称王。

　　　　小青和岑玉青在山上逍遥自在，过着无拘无束的日子。一边靠修行打发时间，一边等着她们那行踪不明的爹和去寻找爹的娘。

　　　　然而，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小青和岑玉青转眼便到了一百岁的高龄，当然，高龄是在人类的世界，在她们妖的世界，小青和岑玉青只是两个小孩子。

　　　　就在那一年，小青和岑玉青遇到了她们的师傅——玉竹仙人。

　　　　那日，玉竹仙人来到小青她们所在的山上采药，碰巧被小青和岑玉青遇到了，玩性大发的小青和岑玉青便恶整了玉竹仙人。可是，差距差了太多，她们就这样被玉竹仙人逮到了。本以为会受到惩罚，但玉竹仙人似乎很喜欢这对孪生姐妹，将这姐妹二人带回了自己的洞府。

　　　　在温情她们的身世后，玉竹仙人花了三天的时间仔细回想了百年前的事情——人老了嘛，玉竹仙人也好几千岁了，需要时间去慢慢回想。

　　　　原来，小青她们的父亲在天庭的围剿下带着不下死撑了许多天，终于撑不住了，和他的兄弟们一起，壮烈牺牲了。至于小青她们的母亲，在找到了蛇王岑的尸体后，悲痛绝，狂啸一声，拼了一身的修为去天庭报仇，在几万天兵天将的围攻下，殉了情。

　　　　听到这一消息的时候，小青很岑玉青没有悲伤，只是觉得惋惜。或许因为只有那份血缘在，若是没有那份血缘，小青和岑玉青甚至会觉得那是一件与她们完全没有关系的事情。

　　　　在这个世界上无亲无故的小青和岑玉青彻底成为了孤儿。玉竹仙人对于她们喜欢的不得了，于是收了二人为徒，也给了这两个人一个说得上是温暖的——家。

　　　　至此，小青和岑玉青结束了她们“流浪”似的生活，开始了她们有家，有亲人的日子。

　　　　

　（三十六）

　　　　此后的二百年间，小青很岑玉青都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是一种亲人间的相互关怀，亲人间至亲的感情。这让从未感受过亲人间相互关怀的小青和岑玉青万分感动。

　　　　有了家人的她们，笑容也越来越多了，每一天都过着快乐的日子。虽然和她们一起生活的并不是真正的亲人，但她们所感受到的关怀却是真心的。

　　　　当然，在这样的“家人”的关怀下，小青也变得越来越放肆，从以前的一个保姆俨然变成一了调皮捣蛋无所不能的极品。这不禁让岑玉青感叹：这年头，不仅的人的变化大，这妖，只要一旦有了撑腰的，变化照样大！

　　　　于是乎，咱们小青在这几百年从一大好的青年，优秀的“保姆”彻底变成了一个四处捣乱，惹是生非的“不良少年”。

　　　　之后玉竹仙人对于小青的这些行为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关了小青紧闭，本来是打算磨一磨小青的锐气，让她以后可以好好的修身养性，助她成仙。没想到，小青却在一个风和日丽，万里飘云的日子偷偷地跑来出来。

　　　　本想着玩几天就回去的小青结果一个“不小心”碰上了白素贞，偏偏好胜心作怪，加上对方又是个美女——小青一下子没把持住，就……和白素贞干上了。从最开始的斗法，到被压西湖的三百年，再到后来的人世间的寻泪成仙，直到最后，白素贞被镇在雷峰塔下，小青的生活就只有白素贞，只是那一人。

　　　　自三百年前的那一次相遇，我的心中便只有你，和你相遇，是我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一件事情，你就是改变我生活的人。留在你身边，是我今生无怨无悔的决定。

　　　　至此，小青空白的前半生，算是向白素贞清清楚楚地交代完毕了。至于岑玉青的那一部分，那要去问岑玉青自己咯。

　　　　不过白素贞也依次可以断定，岑玉青对小青完全产生了依赖的感觉，而这种依赖，让岑玉青越发地离不开小青，甚至——是产生了感情。

　　　　说到底，白素贞还是觉得不安心，大概……是怕小青对自己的妹妹比对自己要好吧。白素贞知道，纵使是爱人，也终有要分离的一天，而有血缘的至亲，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分开的，除非——死。

　　　　想到这里，白素贞不禁浑身发抖，除非……除非……一想到这些，白素贞便有一种会失去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颤抖的她紧紧地抱住了小青，恨不得将小青揉进自己的身体，再也不分开。

　　　　爱你，就不想与你分开。我不怕千年的寂寞，不怕千年的孤单，我怕的是没有你的日子……没有你的陪伴，再短的时间对我来讲也是煎熬，分分秒秒都过得毫无意义。想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想你一直伴我左右，想和你到天长，到地久。哪怕是将来要死，请让我死在你的前面，因为，我害怕失去你的那一秒，我的心会撕心裂肺地痛，我不想承受，也不愿承受！

　　　　素贞……

　　　　小青在心中轻声呼唤着。白素贞的颤抖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知道，白素贞害怕了，是真真正正地在害怕。她只想保护好白素贞，用自己拿并不厚实的肩膀，去喂白素贞撑起一片爱的天空，让白素贞在那篇天空下自由地生活，无忧无路，尽情地享受着她的情，她的爱，然后，两个人一起相守，一直在一起，一直一直……

　　　　“素贞。”小青推开白素贞，掰正她的身体，忍着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素贞，我知道你在害怕，虽然我不知道理由，但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不相信永远，虽然我们的寿命是无限的，但是请你相信，我小青会一直守护在你的身边，不管怎样，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绝对不会离开你身边。我只想守护你，爱护你，仅此而已。这是我小青的承诺，这一点，到死都不会改变！”

　　　　白素贞低头蹭着小青的胸口，在这个不算宽厚的胸口，白素贞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听着小青刚刚的话语，虽然不是甜言蜜语，却字字发自肺腑，句句真诚可靠。她的青儿，恐怕只有在对着她的时候才会这样柔情，这样温柔……

　　　　抬头，对上小青清澈的双眸，那眼中闪烁的坚定目光，给了白素贞莫名的感觉，安心了，不怕了，什么都无所畏惧了。即使明天，要她去死，去无尽的地狱，去承受用不轮回的惩罚，她也不怕了，因为她知道，不管到了哪里，那个人——她的青儿，都会在她的身边陪伴着她，和在一起。

　　　　原来，世界上最感人的话语，并不是所谓的“我爱你”，和那些不找边际的甜言蜜语，而是，心爱的人对你说出那句——在一起！

　　　　小青轻轻地吻着白素贞浓密的眉，白素贞微闭的眼，白素贞小巧的鼻子，还有白素贞的唇……一点一点，无比的珍惜，这个人，是她的宝，是她一生的挚爱！

　　　　夜已深沉，小青和白素贞一点睡意也没有，她们躺在床上，相互拥抱着彼此。时而深情地对视，时而深情地吻着。一夜无眠，当天亮时，两人相互会心地一笑。

　　　　白素贞知道，她现在更加地了解了她的青儿，她的青儿，真真正正的是她的，别人，想抢也抢不走。总有一天，她会向她的青儿，坦白她之前不知道的事情，那空白的一千年，青儿也一定是想知道的。白素贞知道，不说，并不代表着不想知道。

　　　　简单的梳洗过后，小青和白素贞共进了浪漫的早餐。或许，生活不需要太多的，只要平淡，幸福，就会很好。

　　　　饭后的散步，小青拉着白素贞的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当然，如果她的孪生妹妹岑玉青没有出来搅事，小青脸上的笑容会更加幸福。

　　　　“啊~岑碧青，好巧！”远处的一声呼唤，抹灭了小青的笑容。她恶狠狠地盯着岑碧青，眼神像要将她斩于马下一般。想起昨天那个莫名其妙的吻，小青便觉得生气。她的岑玉青的亲生姐姐啊，这个样子算什么事情啊！

　　　　“岑玉青，我警告你，离我远一点！我现在一点都不像看到你，你给我滚远一点。听好了，我叫你滚！远！一！点！听见没！！！”

　　　　“啊~~哈~~”岑玉青张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她用手挡住自己的嘴巴。“大清早的你不要在这里吵啊吵的行不行，我还没有睡醒，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精力旺盛啊。”

　　　　“……”小青无语。老实说，她有的时候真的想一把掐死这个不知死活的妹妹！

　　　　白素贞轻轻地拍拍小青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

　　　　转头冲着岑玉青微微一笑。说道：“不好意思，可以打扰一下，借一步说话吗？”

　　　　“啊，可以啊。”岑玉青点点头。抢先一步走到一边的竹林，回过头，微笑地看着白素贞。

　　　　“青儿，你先回房等我。”白素贞说完，看到小青点头以后，才迈开步子朝房间走去。

　　　　路过花园的时候，小青的心情大好，她采了几多漂亮的野花带回房间，插在了花瓶里。心想着白素贞回来时看到一定会很高兴的。

　　　　再说白素贞这一边。

　　　　白素贞已经清清楚楚地看清了岑玉青对小青的感情，虽然小青执拗地将那认为是亲情和依赖，可白素贞知道，那不是亲情，也不是依赖，是爱。那是一种比亲情更加浓烈的感情。

　　　　“找我什么事情？”岑玉青斜着身子靠在一跟说粗不粗，说细不细的竹子上，嘴中叼着一片竹叶。因为玉竹仙人的缘故，小青和岑玉青都对竹子有着特殊的感情。

　　　　“当然是青儿的事情咯。”白素贞依旧笑着，一如当初初见小青时的样子。

　　　　“她的事？她……岑碧青是我的，我们打出生就一直在一起，我们相依为命，是她照顾了我，她的影子填满了我的童年，甚至是以后的生活。若不是那次意外，她怎么会认识你，又怎么会为了你连我这个亲生妹妹都不认！”

　　　　白素贞闭上眼睛，低下头，轻轻地摇着头，嘴角仍带着笑容。“玉青，你想错了。这不是先认识和后认识的问题。”白素贞抬起头，看着岑玉青。“即使你先我一步认识青儿，可青儿对你感情只有姐妹，再无其它。她只是拿你当做妹妹。玉青，可能我这样说，你会觉得我很自大，但是，这就是事实。以前，我与小青姐妹相称，而现在，我们不是姐妹，是恋人。就算反过来，我比你更早地认识青儿，若是青儿没有那份心，我们也不可能走到这一步。若是青儿心里有你，就算我白素贞再有本事，再怎样风姿卓越，再怎样仪态万千，再怎样迷倒众生，青儿心里该有的，始终都会是你，不会容下任何人，更不会是我白素贞。”白素贞一字一句地说着，她只是希望岑玉青能够明白，明白感情不分先来后到，只要有爱，只要坚信着彼此的心，不管这份感情是什么样子，都会是美丽的，明朗的。

　　　　岑玉青一时无语，她的脑海回想着白素贞的话语。靠着竹子的身体渐渐地滑落下来，她坐在地上细细回味着白素贞的话。她回想着从出生时第一眼见到的岑碧青，虽然是刚刚出生，但在蛇蛋里，她们便有了意识。在蛋里，她经常端详着小青的样貌，小青的侧脸，熟睡的模样，都烙印在了她的心中。母亲走后，是小青又当爹又当妈还要当姐姐地将她拉扯大，不让她挨饿受冻，不让她受到一点欺负。每当山上的山精鬼怪欺负了她，总是小青替她出头，每次都是带着伤回家，每次都对她说着“没事”，“小伤”，“不要紧”，“你没事就好”之类之类的话。岑玉青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小青常对她说：“玉青，我们没有父母，这不要紧。但我们不能被人看扁！你记住，没有父母，你还有姐姐，姐姐就是你的父母，就是你的保护伞，姐姐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到你！”也就是在那时，岑玉青对小青产生了依赖，无论怎样，都离不开小青了。

　　　　从小到大，她从未叫过小青一声姐姐，只有岑碧青是她对她一直以来的称呼。

　　　　她们一直在一起，从未分开过。某日，她突然发现她的姐姐原来是个和她一样喜欢调皮捣蛋的人，她跟着她的姐姐一起捉弄人，一起惹祸，一起逃跑，日子简单快乐。久了她便觉得这样就能和岑碧青永远在一起，直到后来玉竹仙人将她们带走，她也从未觉得她们会分开过。

　　　　可是某日，岑碧青真的不见了！她找遍了玉竹仙人的地界都没有找到。她要出去，可是以她的修为出去只会被人揍，被比她强的妖怪当做美味的补品吃掉。于是，她开始求玉竹仙人教她修炼的法门，她要变强，她要去找岑碧青。

　　　　而这一闭关，就是千年，再出关时，她便听说了有关于岑碧青的各种传闻，简直就是——各种各样……

　　　　按耐不住心中的困惑，她踏上了寻找岑碧青的征程。其实打听到岑碧青的住处并不难，难的是怎样到达。因为相似的面容，岑玉青一路上招来了许多不惜要的麻烦，被认作是岑碧青，被人一路追杀。终于，她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改变了样貌，改变了姓名，终于找到了岑碧青。

（三十七）　　　白素贞见岑玉青默不作声，便悄声离开了。她知道，她的话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