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金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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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金史- 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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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顷之,以忧解职。起复为枢密副使,进拜枢密使。贞元三年,为右丞相。正隆初,拜太尉,复为枢密使。无何,以忧去,起复为太尉、枢密使。
  海陵至汴京,赐忽土第一区,邻宁德宫。宫,徒单太后所居也,忽土时时入见太后。及契丹撒八反,海陵命忽土与萧怀忠北伐。比行,忽土入辞宁德,太后与语久之。海陵闻而恶之,疑其与太后有异谋。是时,萧秃剌、斡卢补与契丹撒八连战皆无功,粮运不继,乃退军临潢。而撒八闻师恭以大军且至,乃谋归大石,沿龙驹河西去。师恭至临潢,追之不及。海陵使枢密副使白彦敬等讨撒八,师恭还,遣其子忽杀虎乘传逆之,至则执而戮于市。师恭临刑,绳枚窒口不能言,但举首视天日而已。遂族灭之,并诛灭萧秃剌、萧赜、萧怀忠家。
  大定初,皆复官爵。及海陵降为庶人,师恭以预弑复削之。世宗幸上京,过老海达葛。师恭族人临潢尹守中、定远大将军阿里徒等皆夺官。二十八年,上谓宰相曰;“海陵遣仆散师恭、萧秃剌、萧怀忠追撒八不及,皆坐诛,遂夷其族,虐之甚也。”平章政事襄对曰:“是时臣在军中,忽土、赜有精甲一万三千有余,贼军虽多皆胁从之人,以氈纸为甲,易与也。忽土等恇怯迁延,贼乃遁去。”上曰:“审如是,则诛之可也。”兄浑坦。
  徒单贞,本名特思,忒黑辟剌人也。祖抄,从太祖伐辽有功,授世袭猛安。父婆卢火,以战功累官开府仪同三司。贞娶辽王宗干女,海陵同母女弟也。皇统九年、贞与海陵俱弑熙宗。海陵既立,以贞为左卫将军,封贞妻平阳长公主,贞为驸马都尉、殿前左副点检。转都点检,兼太子少保,封王。改大兴尹,都点检如故。俄授临潢府路昏斯鲁猛安。
  居二年,海陵召贞勖之曰:“汝自幼常在左右,颇著微劳,而近日乃怠忽,纵有罪,树私恩。凡人富贵而骄,皆死征也。汝若不制汝心,将无所不至,赐之死复何辞。朕念弟襄及公主与朕同胞,故少示惩戒。”贞但号泣。即日解点检职,仍为大兴尹,复戒之曰:“今而后能以勤自励,朕当思之。不然,黜尔归田里矣。”逾月,复为都点检、大兴尹如故。正隆二年,例封沈。迁枢密副使,赐佩刀入宫,转同判大宗正事。
  海陵将伐宋,诏朝官除三国人使宴饮,其余饮酒者死。六年正月四日立春节,益都尹京、安武节度使爽、金吾上将军阿速饮于贞第。海陵使周福兒赐土牛至贞第,见之以告,海陵召贞诘之曰:“戎事方殷,禁百官饮酒,卿等知之乎?”贞等伏地请死,海陵数之曰:“汝等若以饮酒杀人太重,固当谏,古人三谏不听亦勉从君命。魏武帝《军行令》曰‘犯麦者死’。已而所乘马入麦中,乃割发以自刑。犯麦,微事也,然必欲以示信。朕为天下主,法不能行于贵近乎?朕念慈宪太后子四人,惟朕与公主在,而京等皆近属,曲贷死罪。”于是杖贞七十,京等三人各杖一百,降贞为安武军节度使,京为滦州刺史,爽归化州刺史。
  无何,拜贞御史大夫,以本官为左监军,从伐宋。至扬州,海陵死,北还。见世宗于中都,诏以贞女为皇太子妃,除贞为太原尹,改咸平。贞在咸平贪污不法,累赃巨万,徙真定尹,事觉。世宗使大理卿李昌图鞫之,贞即引伏,昌图还奏,上问之曰:“贞停职否?”对曰:“未也。”上怒,抵昌图罪,复遣刑部尚书移剌道往真定问之,征其赃还主。有司征给不以时,诏先以官钱还其主,而令贞纳官。凡还主脏,皆准此例。降贞为博州防御使,降贞妻为清平县主。
  顷之,迁震武节度使,遣使者往戒敕之,诏曰:“朕念卿懿戚,不待终考,更迁大镇。非常之恩不可数得,卿勿蹈前过。”转河中尹。进封其妻为任国公主,赐黄金百两、重彩二十端,赐贞击球马二匹。改东京留守,赐玉吐鹘、弓矢,赐贞妻钱万贯。
  有司奏:“海陵已贬为庶人,宗干不当犹称帝。”于是,以宗干有社稷功,诏追封为辽主,其子孙及诸女皆降,贞妻降永平县主,贞自仪同三司降特进,夺猛安,不称驸马都尉。再徙临潢尹。
  初,与弑熙宗凡九人,海陵以暴虐自毙,秉德、辩、忽土、阿里出虎以疑见杀,言以妻殒,裕、老僧以反诛,至是贞与大兴国尚在。而兴国摈弃不用,独贞以世姻籍恩宠,虽夫妇降削爵号,而世宗虑久远,终不以私恩曲庇,久之,诏诛贞及其妻与二子慎思、十六,而宥其诸孙。俄而,兴国亦诛,皇统逆党尽矣。
  章宗即位,尊母皇太子妃为皇太后,追封贞为太尉梁国公,贞祖抄司空鲁国公,父婆卢火司徒齐国公,贞妻梁国夫人,子陀补火、慎思、十六俱为镇国上将军。无何,再赠贞太师、广平郡王,谥庄简。贞妻进封梁国公主。
  李老僧,旧为将军司书吏,与大兴国有亲,素相厚。海陵秉政,兴国属诸海陵,海陵以为省令史。及将举事,使老僧结兴国,兴国终为海陵取符钥,纳海陵宫中成弑逆者,老僧为之也。海陵既立,以老僧为同知广宁尹事,赐钱千万、绢五百匹、马牛各二百、羊二千。
  久之,海陵恶韩王亨,将杀之,求其罪不可得,遂以亨为广宁尹,再任老僧同知,使伺察亨,构致其罪。亨喜博,及至广宁,常与老僧博,待之甚厚。老僧由是不忍致亨死罪,迟疑者久之。海陵再使小底讹论促老僧,老僧乃与亨家奴六斤谋,杀亨狱中,语在亨传。及耶律安礼自广宁还朝,海陵谓之曰:“孛迭三罪,伏其一已见觖望。尔乃梁王故吏,若亨伏辜,必罪及亲族,故榜杀之。”
  海陵以老僧于亨有迟回意,遂降老僧为易州刺史。久之,迁同知大兴尹,赐名惟忠,改延安府同知,大定二年,与兵部尚书可喜谋反,诛。
  论曰:《书》曰:“王左右常伯、常任、准人、缀衣、虎贲。周公曰:呜呼,休兹知恤,鲜哉!”穆王告伯冏曰:“慎简乃僚,其无以巧言令色、便辟侧媚,其惟吉士。”金人所谓寝殿小底犹周之缀衣,所谓护卫犹周之虎贲也,则皆群仆侍御之臣矣。海陵弑逆,而大兴国、忽土、阿里出虎为之扼擘,皆出于小底护卫之中,熙宗固不知恤之也。一日,熙宗与近侍饮酒,会夜,稽古殿火,上欲往视,都点检辞不失引帝裾止之,奏曰:“臣在此,陛下何患,愿无亲往。”熙宗谓辞不失被酒,甚怒之,明日,杖而出之,已而思其忠,复见召用。海陵与唐括辩时时屏人私语,护卫特思察其非常,海陵挤而杀之。皇统末年,群臣解体,无尊君谨上之心,而群奸窃发,仆御之臣不复有如辞不失、特思者矣。《绵》之诗曰:“予曰有疏附,予曰有先后,予曰有奔走,予曰有御侮。”呜呼,先后御侮之臣,岂可少哉!
  完颜元宜,本名阿列,一名移特辇,本姓耶律氏。父慎思,天辅七年,宗望追辽主至天德,慎思来降,且言夏人以兵迎辽主,将渡河去。宗望移书夏人谕以祸福,夏人乃止。赐慎思姓完颜氏,官至仪同三司。
  元宜便骑射,善击球。皇统元年,充护卫,累迁瓯里本群牧使,入为武库署令,转符宝郎,海陵篡立,为兵部尚书。天德三年,诏凡赐姓者皆复本姓,元宜复姓耶律氏。历顺义、昭义节度使,复为兵部尚书、劝农使。
  海陵伐宋,以本官领神武军都总管,以大名路骑兵万余益之。前锋渡淮,拔昭关,遇宋兵万余于柘皋,力战却之。至和州,宋兵十万来拒,元宜麾军力战,抵暮而罢。宋人乘夜袭营,元宜击走之,黎明追及宋兵,斩首数万,以功迁银青光禄大夫。海陵增置浙西道都统制,使元宜领之,督诸军渡江,佩金牌,赐衣一袭。
  是时,世宗已即位于辽阳,军中多怀去就。海陵军令惨急,亟欲渡江,众欲亡归,决计于元宜。猛安唐括乌野曰:“前阻淮渡,皆成擒矣。比闻辽阳新天子即位,不若共行大事,然后举军北还。”元宜曰:“待王祥至谋之。”王祥者元宜子,为骁骑副都指挥使,在别军。元宜使人密召王祥,既至,遂约诘旦卫军番代即行事。元宜先欺其众曰:“有令,尔辈皆去马,诘旦渡江。”众皆惧,乃以举事告之,皆许诺。
  十月乙未黎明,元宜、王祥与武胜军都总管徒单守素、猛安唐括乌野、谋克斡卢保、娄薛、温都长寿等率众犯御营。海陵闻乱,以为宋兵奄至,揽衣遽起,箭入帐中,取视之,愕然曰:“乃我兵也。”大庆山曰:“事急矣,当出避之。”海陵曰:“走将安往。”方取弓,已中箭仆地。延安少尹纳合斡鲁补先刃之,手足犹动,遂缢杀之。骁骑指挥使大磐整兵来救,王祥出语之曰:“无及矣。”大磐乃止。军士攘取行营服用皆尽,乃取大磐衣巾裹海陵尸,焚之。遂收尚书右丞李通、浙西道副统制郭安国、监军徒单永年、近侍局使梁珫、副使大庆山,皆杀之。元宜行左领军副大都督事,使使者杀皇太子光英于南京。大军北还。
  大定二年春,入见,拜御史大夫,诏曰:“高桢为御史大夫,号为正直,颇涉烦碎,臣下衣冠不正亦被纠举。职事有大于此者,尔宜勉之。”未几,拜平章政事,封冀国公。赐玉带、甲第一区,复赐姓完颜氏。
  往泰州路规措讨契丹事,元宜使忠勇校尉李荣招窝斡,窝斡杀荣,诏追赠荣进官四阶。五月,上闻元宜将还,遣使止之。契丹已平、元宜还朝,奏请益诸群牧铠甲。诏从之,每群牧益二十副。元宜复请益临潢戍军士马,诏给马六百匹。久之,罢为东京留守。乞还所赐甲第,上从之,赐以袭衣、吐鹘、厩马、海东青鹘。未几,致仕,薨于家。上闻之,遣使致祭,赙赠甚厚。
  大定十一年,尚书省奏拟纳合斡鲁补除授,上曰:“昔废海陵,此人首入弑之,人臣之罪莫大于是,岂可复加官使?其世袭谋克姑听仍旧。”大定十八年,扎里海上言:“凡为人臣能捍灾御侮有功者,宜录用之。今弑海陵者以为有功,赏以高爵,非所以劝事君也。宜削夺,以为人臣之戒。臣在当时亦与其党,如正名定罪,请自臣始。”上曰:“扎里海自请其罪以劝事君,此亦人之所难。”遂以扎里海充赵王府祗候郎君。
  元宜子习涅阿补,大定二十五年为符宝祗候,乞依女直人例迁官,上曰:“赐姓一时之权宜。”令习涅阿补还本姓。
  论曰:《春秋》书“齐公子商人弑其君舍”,又曰:“齐人弑其君商人。”嗟乎,弑舍者商人也,弑商人者邴埸、阎职也。海陵弑熙宗,完颜元宜弑海陵。商人之弑也,邴埸、阎职去之。海陵之弑也,元宜归于世宗。邴、阎贱役,元宜都将也,握君之亲兵,窥利以弑之,其罪岂容诛乎,世宗仅能不大用之而已。扎里海犹杀人而自首者也,在律,杀人未闻准首免罪而又予赏者也,况弑逆乎。海陵弑五十三年,得有胡沙虎之事。
  纥石烈执中,本名胡沙虎,阿疏裔孙也。徙东平路猛安。大定八年,充皇太子护卫,出职太子仆丞,改鹰坊直长,再迁鹰坊使、拱卫直指挥使。明昌四年,使过阻居,监酒官移剌保迎谒后时,饮以酒,酒味薄,执中怒,殴伤移剌保,诏的决五十。未几,迁右副点检,肆傲不奉职,降肇州防御使。逾年,迁兴平军节度使。丁母忧,起复归德军节度使,改开远军兼西南路招讨副使。俄知大名府事。承安二年,召为签枢密院事。诏佐丞相襄征伐,执中不欲行,奏曰:“臣与襄有隙,且杀臣矣。”上怒其言不逊,事下有司,既而赦之,出为永定军节度使。改西北路招讨使,复为永定军,坐夺部军马解职。
  泰和元年,起知大兴府事。诏契丹人立功官赏恩同女直人,许存养马匹,得充司吏译人,著为令。执中格诏不下,上责之曰;“汝虽意在防闲,而不知朝廷自有定格,自今勿复如此烦碎生事也。”乃下诏行之。
  涞水人魏廷实祖任兒,旧为靳文昭家放良,天德三年,编籍正户,已三世矣。文昭孙勍诋廷实为奴,及妄诉殴詈,警巡院鞫对无状,法当诉本贯。勍诉于府,执中使廷实纳钱五百贯与勍。廷实不从,还涞水,执中径遣锁致廷实。御史台请移问,执中转奏御史台不依制,府未结断,令移推。诏吏部侍郎李柄、户部侍郎粘割合答推问。炳、合答奏御史台理直,诏乃切责执中。
  御史中丞孟铸奏弹执中“贪残专恣,不奉法令。释罪之后,累过不悛。既蒙恩贷,转生跋扈。如雄州诈认马,平州冒支俸,破魏廷实家。发其冢墓,拜表不赴,祈雨聚妓,殴詈同僚擅令停职,失师帅之体,不称京尹之任”。上曰:“执中粗人,似有跋扈尔。”铸对曰:“明天子在上,岂容有跋扈之臣。”上意寤,取阅奏章,诏尚书省问之。由是改武卫军都指挥使。
  平章政事仆散揆宣抚河南,执中除山东东西路统军使。揆行省汴京伐宋,升诸道统军司为兵马都统府,执中为山东两路兵马都统,定海军节度使完颜撒剌副之。执中分兵驻金城、朐山,请益发东平路兵屯密、沂、宁海、登、莱以遏兵冲,诏从之,时泰和六年四月也。
  五月,宋兵犯金城,执中遣巡检使周奴以骑兵三百御之。会宋益兵转趋沭阳,谋克三合伏卒五十人篁竹中,伺宋兵过突出击之,杀十数人,追至县城,宋兵不敢出。会周奴以兵入城,宋兵逾城走,三合已焚其舟,合击大破之,斩首五百余级,杀宋统领李藻,擒忠义军将吕璋。
  十月,执中率兵二万出清口,宋以步骑万余列南岸,战舰百艘拒上流,相持累日。执中以舟兵二千搏战,遏宋舟兵,遣副统移剌古与涅率精骑四千自下流径渡。宋兵望骑兵登南岸,水陆俱溃。追斩及溺死者甚众,尽获其战舰及战马三百,遂克淮阴,进兵围楚州。迁元帅左监军。执中纵兵虏掠,上闻之,杖其经历官阿里不孙,放还所掠。未几,宋人请和,诏罢兵。除西南路招讨使,改西京留守。
  大安元年,授世袭谋克,复知大兴府事,出知太原府,复为西京留守,行枢密院,兼安抚使。以劲兵七千遇大兵,战于定安之北,薄暮,先以麾下遁去。众遂溃。行次蔚州,擅取官库银五千两及衣币诸物,夺官民马,与从行私人入紫荆关,杖杀涞水令。至中都,朝廷皆不问。乃迁右副元帅,权尚书左丞。执中益无所忌惮,自请步骑二万屯宣德州,与之三千,令驻妫川。
  崇庆元年正月,执中乞移屯南口或屯新庄,移文尚书省曰:“大兵来必不能支,一身不足惜,三千兵为可忧,十二关、建春、万宁宫且不保。”朝廷恶其言,下有司按问,诏数其十五罪,罢归田里。
  明年,复召至中都,预议军事。左谏议大夫张行信上书曰:“胡沙虎专逞私意,不循公道,蔑省部以示强梁,媚近臣以求称誉,螅Хㄐ惺拢骱ζ矫瘛P性荷轿鳎鍪ξ蘼桑徽较韧耍萌」傥铮壬毕亓睢M妥ゆ4ǎ蛞颇诘兀淠甭愿趴杉印S垢囊浊胺恰R允蘸笮В灰嗄押酢2懦峡扇。湓谖⒓缘边茫伪乩暇墒寄芰⒐ΑR唤茫参K担┏⒓硬欤煜滦疑酢!必┫嗤降ワ滓晕豢捎茫沃陆s跪奏其奸恶,乃止。执中善结近幸,交口称誉。五月,诏给留守半俸,预议军事。张行信复谏曰:“伏闻以胡沙虎老臣,欲起而用。人之能否,不在新旧。彼向之败,朝廷既知之矣。乃复用之,无乃不可乎。”遂止。
  上终以执中为可用,赐金牌,权右副元帅,将武卫军五千人屯中都城北。执中乃与其党经历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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