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看在我如此勤奋的面儿上,有地雷的扔个地雷,给我加加动力嘛~
☆、81三十四 院中忆昨夕
中尉李长河何许人也?柏南筝翻了翻脑子里的名册;要说军区的别的中尉,或许她是没什么印象的,但这个升的奇快无比的李长河;她倒真还有那么一点印象。不为别的,这小子的“发迹”经历着实令人眼前一亮,先是救了雨都市长的儿子;还在服役期间和那位挥金如土的二世祖哥们儿相称,退役的时候还直接和雨都市长的三妹扯证结婚了。全雨都都知道;这位市长的三妹是老姑娘了;海归博士;听说面相长得真叫一个丑,这么些年也嫁不出去;她这一嫁出去;可不就成了一桩美谈么?众人都说李长河中尉长得挺帅,被市长的三妹给潜规则什么的,老妻少夫,李长河这一步走得挺好,他娶了别人不愿娶得女人,忍了别人忍不了的苦,自然也就尝得了别人尝不到的甘甜。柏南筝听别人议论起李长河的时候,她倒是还挺赞赏的,这小子压根没家庭背景,能凭借优异表现这么快成中尉,也着实不简单,绝不仅仅是弄大了市长三妹的肚子就能办到的。
她正想拉着小秀直接上前去,可生生的止住了步子,李长河为什么要给司燃的妈妈烧纸钱?柏南筝立即想到当年司燃那件事被扯上政治,言忱在办公室里严令她不得掺合此事的表情。那场所谓的政治刺杀,司燃是无辜的替罪羊,可也替了这么多年,她看向李长河,如今这小子也算是权势一族,冷不丁在这座坟头上烧纸钱,怕不会是和当年的政治刺杀有什么关联吧?突然警觉起来的柏南筝转而对小秀说:“那里有人,不方便,我们等他们走了再过去。”
小秀点点头,坟场有些烟雾迷蒙,她一时瞧不清那个高大男人的面目,只隐约觉得有些熟悉。
柏南筝拉着小秀,到锁镇的其他地方转了转,转悠着转悠着,两人就进了一家土菜馆,小秀不饿,柏南筝也就点了两碗土鸡汤,喝了几口,小秀说:“那个男人应该走了,我们快去拜祭吧?”
“……好吧。”柏南筝缓慢的拉着小秀向坟场那边走,小秀心里觉得冷冰冰的,她一步步走向坟场,柏南筝瞧着她黯然神伤的侧脸,心也跟着揪起来,看来刘彤医生说得对,脑子里的记忆容易忘记,心里的那些曾经刻骨的感觉却能在没有任何记忆的依托之下,依旧在岁月里乍然鲜明,不自觉的就会难受。
缓步来到司燃母亲的墓碑前,柏南筝扫去了那些刚才李中尉烧得纸钱,她蹲下来,恭敬的献上一束早就预备好的红玫瑰,“妈,头一次来见您,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红玫瑰,您年轻时那么漂亮,一定有许多男人送过你红玫瑰。”
小秀呆呆的站在墓碑前看了许久,柏南筝蹲在地上,她拽了拽小秀的裤脚,“咱们给老太太跪一个。”
小秀缓缓的跪下来,她缓慢的摸着的墓碑上的刻字,“她只活了三十八岁?”
“是啊。我们给妈磕三个头吧?”柏南筝心怀敬畏,她能想象一个姹紫嫣红的应召女郎决定要孩子不要再红下去的决定,是多么艰难,何况是在窑子里养大司燃?照她当时的风姿,打掉司燃,再捞上几笔,日后也是吃喝不愁,但她选择了留下司燃这个孩子,柏南筝在心底深深的感谢丈母娘,没有她,也就没有她的司燃。“妈,隔了这么久,才来见您,是我们的不对,您也知道我忙。我和燃燃现在感情挺好的,你可要保佑我们事事顺利哟。”
说完,柏南筝又嗑了三个头,这三个头是她对丈母娘的愧疚,她在心里诚恳的说,妈,我知道从前是我混蛋,是我不懂事,害了司燃,害的我们分开这么久,我以后不会这样了,我以后一定好好照顾我们家燃燃,嗯,妈,你得看着我们俩。你也知道,燃燃现在还没恢复记忆,你得保佑她,早点恢复记忆,更要保佑她,恢复记忆以后,还要继续和我一块过。
柏南筝的潜台词一一在心里说了过去,小秀心里的潜台词是一片空白。她望着这个小小的坟包,分明觉得自己曾经来过这里……恍然间,她好像看到了一个身穿丧服的小女孩哭着跑过来,倒在坟包上,哭着喊着,妈妈,妈妈,你快出来啊,你不要燃燃了吗?她使劲儿眨了眨眼睛,一瞧,眼前是坟头连着坟头,哪来得什么小女孩?她看向柏南筝,说:“她只活了三十八岁就过世了……真可怜。”
“你叫她一声妈妈吧。”柏南筝点着纸钱,叮嘱道。
“…………”
“你有什么话,想和妈妈说的,就说吧?”
“什么话……”小秀呆呆的站起来,又走到坟包边拔草,她开口道:“妈妈,南筝要送我去美院?你说我能行吗?我都不识字,别的同学恐怕得笑我。”
“笑你?他们敢?!!”
“妈妈,你要看着南筝,她在那么大的公司上班,又经常应酬,你看着她,不能让她出轨。”
“别在妈面前给我抹黑成不成?我才不会出轨呢!算算年纪,你这么年轻,我还怕你在外头招蜂引蝶呢!哼嗯!”柏南筝开始烧金元宝,小秀笑了笑,“妈妈了,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不要担心我,你身体不好,要好好照顾自己。”
“…………”柏南筝看向小秀,“你……想起什么了?”
小秀点点头,又摇摇头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些话就从嘴里钻出来了。”
柏南筝想了想,以前司燃也会时不时的回来拜祭她的母亲,那时候司燃,该不会在已故的丈母娘面前使劲儿说她的坏话吧?她擦了擦汗……也许,以前司燃也会来丈母娘面前,求她保佑柏南筝不要出轨云云……这么一想,柏南筝反倒有些高兴,尽管这只是一些无法证实的猜测而已。
烧完了纸钱,小秀也说完了不少体己话,两人站起来,冲着司母拜了三拜,柏南筝拉着小秀的手离开,小秀不舍的回头望了一眼,柏南筝抚了抚她的后背,说:“别难过,你自己过得好,好好学画,将来成了大画家,你妈妈一定为你高兴,想让她九泉之下也能笑开怀,你啊,就听我的话,上美院!”
“是了是了。”小秀吸吸鼻子,柏南筝替她擦了擦眼泪,说:“我爸妈还没见过你呢,等再过一段时间,可得见见了,你说呢?”
小秀脸红道:“现在不说这个。”
柏南筝琢磨着,等小秀先适应了美院的生活再说,两人手牵手的上了车。
“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小秀问。
“今晚就歇在锁镇,民宿我已经联络好了。”说是民宿,其实就是司燃小时候住的那条巷子,原先的窑子现在早拆了,那里一片都是平民房,车停在巷子口就进不去了,从巷子里走出两三个小孩儿,柏南筝问道:“这里是八十九号吗?”
“是。”小孩儿回答道。
“你先下车,我去前面的酒楼门口停好车。”柏南筝把包给了小秀,小秀下了车,她站在原地,盯着那条墙上长着苔藓的巷子,几个孩子大笑着冲进巷子里,小秀慢慢走进去。
▓▓▓▓▓▓▓▓▓▓▓▓▓▓▓▓半步猜作品▓▓▓▓▓▓▓▓▓▓▓▓▓▓▓▓
……这条狭窄的箱子,是小司燃每天的必经之路,她会一大早去给懒起的“姐妹”买早餐,会趁着中午有空的时候去附近的药店给母亲抓药,也会在晚上给要出台的小姐打手电筒……小秀走进这条巷子里,脑海里开始不停的翻滚这些异常熟悉,而又极端陌生的画面,她看到了烟视媚行的各色女人,也看到酒酣饭饱的各色男人,女人们多是穿着旗袍,男人们敞开衣领,在女人的耳边说着荤话,她竟似能听见一般,一句二句,都听得清楚……
她穿过这条巷子,就这么端站在院落里,站着站着,就“看见了”一个不肯接粗客的姑娘被按在墙上,一鞭子一鞭子的抽着,没一会儿,又从门里传出来一声哀嚎,好像是连续在这里呆了九天一位爷在快活的时候,直接翻白眼死过去了,妈咪急得团团转,几个正在接客的红牌更是吓得从房间里跑出来,整个院子闹哄哄的……小秀捂住耳朵,她不想听这些声音,捂着捂着,好像是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转过身去,一个身材极其匀称的高挑美女正笑看着她,她头上还簪着两朵白海棠,笑容极美,眼角有些皱纹。
【燃燃,快跟妈妈回后院去,前面恐怕得乱了。】
“…………”小秀望着这个女人,那女人摸摸她的脸,【燃燃,乖啊,和妈妈到后院去,一会儿恐怕有人动手砸东西,走吧,我给你热了饭菜……不会是吓着了吧?】
小秀张张嘴,她伸出手去,却摸了个空,“妈妈!”她喊了一声,眼前的一切都不翼而飞了,没有吵闹,刚才那个自称是她妈妈的女人也不见了,小秀出了一身汗,她使劲闭上眼睛,复又睁开眼睛,眼前就是一个树头光秃秃的院落而已,四下无人……
站在原地的小秀,并没发现自己身后不远处正站着一个打量她的男人,那男人几乎屏住了呼吸,他盯着小秀的背影,开始根本就不敢动,如同小秀是那枝头的一只蝴蝶,他怕自己动了,那蝴蝶就自己飞了,盯着看了许久,他才敢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燃燃……??”
作者有话要说:以下谢谢自4月1日更新以来,救命稻草的火箭炮、零度的两个地雷、海笛的三个地雷、yly0622的地雷、
卡其的地雷、醉轻欢的手榴弹、js的地雷、三修的地雷以及三儿的一个地雷和一个手榴弹,半步猜鞠躬感谢,这么长时间不更,复更后还蛮犯嘀咕的,谢谢你们的鼓励,同时谢谢大家的积极留评打分,大满足~~
O(n_n)O哈哈~卡其和闰均啊,俺不是回光返照,俺是认认真真的在更呀更~
上章的问题,只有化蝶幻影不知道李长河是谁耶嗯,三儿,你还这么小,记得李长河是一夜情对象就成了,为什么连他们开房的房间号你都记住了?你说你……╭(╯^╰)╮
今天是连更一周了,俺会继续连更的,请你们给予我最大的动力哟~~
话说,xk。sdo在评论dddd时,加了个汉字“的”,我也受宠若惊啊……吹得什么风呢?
三修啊,顾双城大概九号或者十号会更一章大的,表急啊。
唠叨完了。
☆、82三十五 老中医救命
肩膀上被人用温热手掌轻轻拍了一下;司燃浑身一僵,她以为刚才那个自称是她妈妈的人又回来了……她不敢回头去,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她伫立在那儿,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司燃?司燃?”那男人也是大气也不敢出一个;他顿了顿,小声说:“……我查过,那些香港警察根本就没捞到你的尸体;随便在停尸房里弄一个面目全非的女尸顶上去的……我早就怀疑你还活着;可惜那事儿太敏感,我没法儿查……司燃……??你可不能呆在这儿,叫别人看到,那事儿又该起风浪了。”
那男人走到小秀面前去;小秀望着他那张黝黑的脸,尤其是他那双黑到发亮的双眼……望着望着,刚才那些就在眼前消声无迹的画面又重新翻滚起来,那个自称是她妈妈的女人被一个胖男人揪在怀里,他拉扯着她的头发,一口脏话就喷在她那张美丽的脸上,这是那窑子后院的一个小房间,黑漆漆的,那胖男人想来强的,小秀抓起扁担想要敲死那胖男人,可惜一扁担下去,胖男人躲过去,他生气的拎着她的领子,将她扔出了房间,还吐了一口吐沫,淫|笑着说【我办了大的!再来办你这个小的!老子有的是钱!】他大笑着关上门,从屋里传来了女人的哀嚎声,小秀记得团团转,这时候,一个到后院厨房来偷馒头的小男孩望了她一眼,说【你别出声!别喊!我帮你敲死那胖子!】小男孩说到做到,从窗户里爬进去,里头只听几声棍响,胖子被敲晕了,门一打开,女人就抱住小秀,哭道【我的燃燃啊……是妈妈没用,让你和我在这儿遭罪……】那小男孩偷了胖子身上的钱包,又从后窗翻走了,临走时,他还冲小秀笑了笑…………眼前这个高大黝黑的男人,这双眼,就和眼前这画面里的小男孩一模一样…………小秀望着他,无意识的喊了一声,“长河哥哥……”
“……”李长河大喜过望,单这么瞧着,司燃的身子骨还不错,最起码这些年,生活上是没遭罪的,他握住司燃的手,“你是知道,这快要到你妈妈忌辰了,回来看看你妈妈的,是吗?你该好好藏着的。”
小秀眨了眨眼睛,眼泪涌了出来,李长河以为她是激动地,就立即抱住她,安慰道:“当年要不是你,我李长河早就饿死了,那年我们锁镇饿死了多少人呐,要不是你每晚偷偷给我送剩菜剩饭,我早就没命了。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真好,我以为……这辈子都再也见不着你了,我在部队里听说你的事儿,难过的几宿没睡着,你要真没了,你和你妈妈的恩情,我真不知道怎么报答了……”
小秀觉得喘不过气来,在泪眼朦胧中,她好像瞧见了那个美丽的女子窝在被子里,已然是临终最后一口气了,房间里仍是黑漆漆的,只点了一盏煤油灯,她和长河哥哥就趴在床边,那女子开口道【燃燃,妈妈不行了,以后啊,你要到城里去,去司家……长河,你是男子汉,以后啊,能帮燃燃,你就要帮一把,司家大,我怕我走了,他们欺负我的燃燃……】
【我一定会保护燃燃的!】
……小秀头晕目眩,她的双手抓着李长河的西装,所有心神都回到那个女子黯然凋零的夜晚,在那漆黑到无边无际的夜里,这个总是会在发髻上别着两朵白海棠的美丽女子,只说了几句话,就永远的睡着了……她睡倒了,再也没起来,再也见不到她了……她是别人嘴里最肮脏的窑姐,她是别人嘴里最不配为人母的女人,然而,她就是一位顶好顶好的妈妈……她教她唱戏,教她画画,教她描眉梳发,教她……一股快要击垮小秀的浓浓悲怆淹没了她,她拼劲全力,猛地推开李长河,一口气跑出了院子,穿过了小巷,她漫无目的的在老街上向前跑着——
老街跟司燃小时候一模一样,店铺都没多大改变,连路灯的花纹也是一样,她就这么向前跑着,浑然不知道她要向哪里跑,又要向谁的身边跑!??
老柏正在和酒楼的泊车小弟谈价钱呢,这小弟弟大约是看她从外地来,故意提价,老柏本来不想和他磨嘴皮子的,媳妇儿还在巷口等着她呢,可看着黄毛小子的那副贱样她就不乐意多掏一毛钱给他!
“哇!”小弟弟指着在街上狂跑的一个长发女子,“嘿!这位姐真叫漂亮,她要是来找我泊车,小爷我一个字儿也不收!腿可真长!”
“……”老柏叼着烟,回过头去,她吓了一跳,司燃脸色青白,整个人就和被鬼附身了一样!她连忙拔腿追过去,喊道:“燃燃!燃燃!我在这儿呢!小心车!”
短跑是老柏强项,她追了三分钟,就在街心口拽住了小秀冰冷的手,“我的姑奶奶,你可别吓我!我在这儿呢!你跑什么啊?谁在追你呢!”
小秀瞪着一双泪眼,就这么望着柏南筝,她仿佛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上嘴唇碰着下嘴唇,像是在说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说……
老柏立刻抱住她,“乖,燃燃乖,别吓我,有什么可怕的,有我给你顶着呢,缓口气儿,谁欺负你,我灭了他去!谁这么不长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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