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眸,定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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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眸,定君心-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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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夫人府上何处?”
  “夫人家居京城。”
  “诺大一个京城,就请不到一个护院之人?”吉雅不禁有些疑惑。
  “唉,小兄弟有所不知,如今世上,人心不谷,夫人怎肯放心把自家宅院交与一个素未相识之人?”
  “老人家,你我也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你们又怎能信得过?”
  “呵呵,老人家我活了一大把年纪,这点儿识人的本领还是有的。”
  “雅儿,老严说得对,你就留下帮帮我吧。这些年我也有些累了,生意上我也慢慢地交给青儿了。莲姨看你也是个好孩子,你就帮帮青儿。”莲夫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吉雅身后,吉雅赶忙站起身。
  “莲姨,我怕我不行。”
  “呵呵,傻孩子,莲姨看你行。好了,莲姨去休息了,你们也别喝太多。”说完转身向轿子走去。
  “是,夫人。”老严站起身恭敬地弯腰。
  唉!如今自己没处落脚,倒不如顺了他们,京城离草原并不太远,以后有机会回去也方便。吉雅想罢也做下了决定。
  夜色有些浓厚了。大家该休息的去休息了,只留两人在周围巡逻。吉雅有些疲惫,却了无睡意。独自一人坐在树下喝酒。
  “公子,可是有什么心事?”欧阳青莲步轻移,走到吉雅身边坐下。
  “哦,青儿姑娘还没歇息。”
  “在这野外,我也睡不安稳,倒不如过来跟公子聊聊。公子不要再叫我青儿姑娘了,此时已然相识,就唤我青儿好了。”欧阳青有些羞涩地说道。
  “那就恕在下冒犯了。以后我可就算是青儿家下人了,青儿就随莲姨唤我名字吧。”
  “什么下人不下人的?你不过是我们请回来帮忙的。以后可不准公子如此说。”
  “呵呵,倒是我迂腐了。”
  “不知雅有何心事?可否说与青儿听听?”
  “唉!些许小事,不足启齿。罢了,还是说说你们吧。你们此行可是做生意?”
  见吉雅不想提及心事,欧阳青也便作罢。
  “是呀,这次是到边关小镇谈及一桩买卖。”
  “府上生意做得还挺大。”
  “哪里。这些年已经有些没落了。不过维持家计而已。”
  “看来,各人都有不容易的地方。”吉雅有些感叹地说道。
  “夜深了,青儿还是回去歇着吧。这里露重,小心凉到身体。”
  “不,我不想睡。雅,给我讲讲你们大漠的事儿吧。”
  提到家乡,吉雅有些伤感,她用力的甩甩头,把那些念头深深地埋进心底,跟欧阳青说起了大漠风情,时不时引来佳人的艳羡和惊叹。
  又过了许久,不见身边人的响应,吉雅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欧阳青已经倚着她的肩膀睡着了。她叹了口气,轻轻地探手取来包裹,取出里面的披风,为欧阳青盖上,然后也闭了眼养神。
  
                  第四章
  阵阵清脆的鸟鸣唤醒了沉睡中的众人。欧阳青醒来时发现自己竟靠在吉雅的肩上,不禁红了脸,慌忙起身跑了开去。吉雅也睁开了眼睛,看着跑开的欧阳青,心里有些莫名的感觉。她在地上坐了片刻,等到麻了的半边身子恢复知觉才起身向众人走来。大家已经利落地收拾好东西准备启程了,莲夫人和欧阳青也都坐进了轿中。
  “小兄弟,走了。”老严招呼一声,便指挥家丁抬起轿子。
  吉雅跨上马背,跟在轿子后面。这一路上顺当了很多,渐渐到了人烟密集的地方,不时经过一些城镇,吉雅有些新奇的看着这一路的风土人情。饶是她性子再稳,也毕竟是第一次进入这关内。不比草原上的辽阔、人烟稀少,这里到处都很热闹,让吉雅有些不习惯,但更多的是欣喜,自己曾经在书上看到的、向往的地方,现在身临其境了。
  走到一个较大的城镇,家丁在莲夫人的吩咐下停下了轿子。吉雅也下了马。
  “雅儿,青儿,今儿个我们就在这儿暂歇一晚,明儿个再赶路吧。京城也快到了,不急在一时。”
  吉雅点点头,把手中的僵绳递给一个年轻小厮。上前一步,把欧阳青和莲夫人从轿中扶下来。
  “老严,上前去找个客栈,大家安顿一下吧。”
  “是的,夫人。”老严领命在前面带路。
  吉雅就随着莲夫人和欧阳青在后面慢步前行。
  “雅儿,你第一次来中原,有何感觉?”莲夫人满面笑容地看向吉雅。
  “莲姨,中原好繁荣,不是我们大漠可比的。”
  “那当然,我们中原好的东西多着呢。哪是你们野蛮人能够看到的。”小兰有些不屑地开口。
  “小兰,不要多嘴。”欧阳青皱眉呵斥道。小兰在一边不满地扁扁嘴。
  “呵呵,雅儿,小丫头不懂事,你不要介意。”莲夫人笑着打圆场。
  “不会,莲姨,小兰很机灵。我不会介意的。”
  “雅儿呀,一会儿到了客栈,莲姨请你尝尝这儿的特色。”
  “谢谢莲姨。”
  “雅儿,以后不要跟莲姨这样客气,莲姨把你当成自家人,雅儿若是不嫌弃,就认我个干娘吧。”说者无心,可旁边听着的欧阳青却是暗暗地红了脸。
  “莲姨……不,干娘……雅儿见过干娘。”说着,吉雅便欲拜下去,却被莲夫人一把抓住手扶起。吉雅的眼眶有些湿润,自己从小没了母亲,从不知道原来母亲的手可以如此温暖。
  “傻孩子,哭什么?”莲夫人有些心疼地抹去吉雅脸上流下的泪。
  “干娘,我是高兴的。我从小没有娘亲,是父亲把我带大……”
  “好了,在大街上,让人见着笑话。走吧,以后欧阳府就是你的家。”莲夫人拍拍吉雅的肩膀。
  老严已经安排好了房间,等在了客栈门口。看到夫人小姐到来,赶忙迎了过来。
  “夫人,晚饭也已经安排好了,夫人小姐先上去洗了,再下来吃饭吧。”
  进了客栈,各人进了各自的房间,热水早已备好。吉雅脱去满是尘土的衣衫,一番沐浴之后,穿上之前准备的白色长衫,束起头发,显得神采奕奕,赫然是一个英挺的美少年。
  “雅少爷,夫人请您下去用餐。”
  门外传来老严恭敬的声音。
  吉雅开了门,“严老伯,您是叫我吗?”
  “是呀,夫人已经吩咐过了,以后称呼您雅少爷,您不要叫小的老伯了,就跟小姐她们叫我老严吧。我是欧阳府上的管家。”
  “好吧。严老伯,啊,不,老严。我们下去吧。别让干娘等急了。”说罢关上房门,随老严下了楼。
  楼下大厅中,莲夫人、欧阳青和小兰早已就坐,吉雅快步走了过去。
  “干娘,让你们等久了。”
  “呵呵,不久,雅儿,站过来让干娘看看。嗯,真是个翩翩少年郎。”莲夫人看着焕然一新的吉雅赞不绝口。旁边的欧阳青脸色红红的,低着头,却不时的偷偷抬眼看她,显然也有些惊艳。
  “好了,雅儿,快坐下吧。我们吃饭,看看这些中原的菜合不合你的口味?”说着,莲夫人便给吉雅夹上满满一筷子菜。
  “干娘,你们也吃吧。我自己来。”
  吉雅看着这些以前吃不到的东西,不禁胃口大开。
  “嗯,干娘,这些菜都很好吃。”她一边往嘴里塞着菜,一边含糊地对莲夫人说。
  “呵呵,好吃就多吃些。慢着点儿,别噎着。青儿,给她倒些酒。”莲夫人宠溺地说道。她是越看吉雅就越喜欢,她觉得这孩子老实,不做作,长得又一表人才,实在是一个难得的好孩子。
  欧阳青听了娘亲的话,红着脸站起身给吉雅倒上酒。
  “谢谢青儿。”吉雅微笑地看向欧阳青。
  “来,雅儿,尝尝我们中原的酒,不比你们的烈,但是却比你们的香,别有一番风味。”
  吉雅听罢,端起酒杯,一口饮下。
  “哎,你慢点儿,又没人跟你抢,你这个人怎么就会牛饮,不会品酒吗?”欧阳青有些责怪地说道。
  “呵呵,习惯了。让青儿见笑了。”吉雅傻傻地笑道。
  欧阳青又给她倒上酒,看着她小口吞咽。
  “怎么样?可有你们的酒好喝?”
  “嗯,真得好香。不过有些过于温和了。”
  “哼,野蛮人就是野蛮人,这是上等的汾酒,你怎么可能品出它的好来。”小兰在旁边不失时机地打击到。
  “是呀,我是个蛮族人,不过我却知道这酒是好酒呀。”吉雅有些不服地辩到。
  小兰还欲说什么,却被欧阳青拉住。
  这一切,莲夫人只是坐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
  “好了,别只顾喝酒。多吃些菜吧。明天还要赶路,你要是想喝,等回了家再喝。”
  “好吧,青儿说得对。”
  “哼,狗屁精!”小兰小声地嘀咕,却被欧阳青听到,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第五章
  第二天,一行人早早地就上路了。走到黄昏时,京城已经进入了他们的视线。看着高大的城墙。吉雅有些感慨,这就是京城吗?如此雄伟。
  “夫人,马上就进城了。我已经让小义先行一步回去准备了。”
  “好的,老严,我们快些进城吧。大家也都累了,回去后你让这些人回家休养几日吧。”
  “是的,夫人。”
  一众人终于在天黑以前赶到了欧阳府。府门已然大开,看到轿子落下,早已有下人丫环过来扶下夫人小姐。
  “雅儿,这里以后就是你在京城的家了。有什么事儿就尽管吩咐下人们。我已经让老严叮嘱他们,你就安心地在这儿住下吧。”
  “是,干娘。”
  “走吧,随为娘进去吧。”
  吉雅把马交给了下人,扶着莲夫人的手臂进了府门。
  “夫人,晚饭已经备好。您看是先用餐呢,还是……”
  “少爷的房间安排了吗?”
  “都安排好了,就是紧挨小姐的那个院子。”
  “好吧。先伺候他们沐浴更衣吧。这一身的尘土,吃饭也吃不香。”莲夫人吩咐道,又转过身拍拍吉雅的肩,“雅儿,你随他们先去吧。收拾好了就过来吃饭。为娘今天高兴,一会儿你陪为娘喝几杯。”
  “好的,干娘。”
  “小梅,你以后就负责雅少爷的起居,知道吗?”莲夫人对着一个小丫环吩咐着。
  “是的,夫人。雅少爷,这边走。”
  吉雅跟着小丫环来到自己的新居,小院不大,倒是清净,院中静立着一棵桃花树,此时花已然落尽,只依稀有些残瓣。屋里摆设不多,却很整洁。屋正中放着一个浴盆。里面袅袅雾气蒸腾而出。
  “雅少爷,沐浴水已经备好,请少爷沐浴。小梅就在外面候着,有事儿呼唤一声就行。”小梅乖巧地说道。
  “好,小梅,你先去吧。”
  看着小梅关上门,吉雅脱下衣服,迈入浴盆。水温正好,这中原的富贵人家就是幸福呀。她不禁感叹到。自己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离开家乡,没了父亲,却得到了个娘亲,她能感觉到这个娘是真地对自己好。
  吉雅快速地洗罢,换上长衫,她不想让干娘等着自己。推开门,小梅正站在门口。
  “雅少爷,你洗好了。夫人她们在前厅等你。”
  “好,带我去吧。”
  吉雅跟着小梅来到前厅,莲夫人她们正在饮茶。欧阳青换了一身粉白长裙,俏脸因刚沐浴过的缘故,粉中带着红,分外动人。看见吉雅进来,欧阳青站起身迎了上来。
  “雅,你来了。就等你开饭呢。”
  看着欧阳青笑盈盈的俏颜,吉雅的心不由得猛跳了一下,有些怔然地站在那儿。
  “喂,呆子,没看过美人儿呀。”
  小兰不满地用手在吉雅面前晃了晃。吉雅这才清醒过来,有些尴尬地看看欧阳青。欧阳青也是有些羞涩。
  “好了,小兰,不许无礼。雅,走吧,娘亲还等着咱们用饭呢。”
  “哦,好。”
  吉雅跟在欧阳青身后向饭厅走去。刚才莲夫人已先她们一步来到餐桌前坐着。见到她们到来,赶紧招呼。
  “来,雅儿,过来,坐下,咱娘俩今儿个好好喝一杯。”
  吉雅坐到莲夫人旁边,欧阳青则在另一边坐下。身后丫环立马过来为她们倒上酒。
  “干娘,谢谢您收留我,我敬您一杯。”
  “好,好,儿这一杯,干娘接了。”莲夫人有些激动,一口饮下杯中酒。
  “娘,你不要这样喝,会伤身子的。”欧阳青有些嗔怪地劝着莲夫人。
  莲夫人冲她摆摆手,“不碍事的,青儿,今儿个为娘高兴,凭白多了个这样的好儿子,让为娘也放纵一回。”
  “哼,不管你们了。”欧阳青气呼呼地坐下。
  “小兰,过来,陪我吃饭。”她拉过小兰,让小兰坐到她身边。
  吉雅陪着莲夫人说笑,喝酒,倒也是其乐融融。看着这样的场面,连下人都觉得这吉雅是一个福星,这个院里的气氛终于可以轻松一些了。
  欧阳青看着母亲脸上多年未见的欢乐笑容,不禁有些感谢吉雅。再看吉雅亦是满面红光,跟莲夫人言谈甚欢。不知不觉这顿饭是吃了将近一个时辰,吉雅跟莲夫人仍是喝着酒,此时吉雅已然有些醉意,而莲夫人更是不堪,意识已是有些模糊。欧阳青上前,拿下母亲手中的杯盏,“娘,你喝多了,回去歇着吧。”随即吩咐丫环们把莲夫人扶进房。
  “雅,你也累了,早些歇着吧。”
  “青儿,我今儿真地很高兴,能遇到你和干娘是我的福气。”
  “好了,不要说了,我扶你回房吧。”说着扶起摇摇欲坠的吉雅,向她的院落走去。
  吉雅此时半边身子靠在欧阳青身上。嗅着佳人身上的幽兰清香,她不禁有些飘飘然。
  “青儿。”
  “嗯?”
  “你好香!”
  欧阳青的脸刷的一下红到耳根,扶住吉雅的手也颤了颤。好半天才渐渐稳住情绪。
  “雅,你喝多了。”
  “呵呵。”喝多了吗?吉雅自己当然清楚自己的酒量,她现在清醒得很。可是,为什么会对身边这个女人有些异样的感觉呢。自己难道喜欢女人吗?她用力地甩甩头。
  “雅,到了,你先躺下,我给你擦擦脸。”
  欧阳青湿了条毛巾,坐到床边,给吉雅擦拭着嘴边的酒渍,却不想被吉雅握住了手。欧阳青脸上再次红透,她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跑了出去,一直跑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还能听到自己激烈的心跳。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平时跟着母亲出外学做生意,碰到的男人无数,可为什么独独对她会莫名的心跳加速,会去发自内心的关心、甚至照顾。这难道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她无法理清自己的思绪,这一夜,带着这样从未有过的感觉,欧阳青直到深夜才睡去。
  
                  第六章
  第二天一大早,吉雅的房门便被敲响。
  “进来。”吉雅穿好衣服下了床。
  只见小梅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雅少爷,这是小姐为您做的醒酒汤,您先喝了吧。”
  吉雅接过碗,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小梅看着她把汤喝下,接过碗转身下去了。一会儿又端着洗脸水进来了,伺候吉雅洗了脸。
  “小梅,干娘她们都起了吗?”
  “是的,夫人她们都在前厅等候雅少爷用早餐呢。”
  “啊,那快点儿快点儿,不要让干娘等急了。”
  吉雅收拾好自己,便一阵风似的跑去前厅。看着跑进来的吉雅,莲夫人不禁“呵呵”笑了起来。
  “干娘,雅儿又来晚了。”
  “不晚,这几天赶路,你也累了。多睡会儿是应该的。”莲夫人上前用袖口帮吉雅擦去一路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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