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刹那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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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刹那芳华-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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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病着,却也不是完全不问政事,时不时的便召大臣问问。
    胤礽到的时候,康熙刚见过一批大臣乏了,正睡着。胤礽干脆就坐在床头,翻了几页地图志。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忽然传来康熙略微虚弱却不失中气的声音:“你翻这个做什么?”
    胤礽一惊,忙抬头回道:“前几日云南巡抚的奏折上提起云南几个县府半年没下雨,儿臣正看这些县府的位置。”
    “哦。”康熙不是很在意,不过半年,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他这太子向来防微杜渐,行事缜密。他撑着身子坐起来,胤礽忙在他身后塞了一个软软的大迎枕。
    “你这俩日气色不好,可是遇上了什么难事?说说,我帮你一起想想。”康熙道,语气平和亲近。胤礽当真就认真思索了片刻,道:“没有,朝里太平的很,儿臣担心的也就这几个县府,怕他们久旱成灾。”他说着把地图志展示在康熙的眼前:“您瞧,这几个地方都远离水源,地势又高,往年雨水充足倒还好,一旦少下几天雨便势必影响收成。”更多一句西南民风彪悍,他没说。
    康熙点头,却仍是不大在意,道:“先瞧着,真不成了,再开救济粮便是。”又问,“这就完了?没旁的事了?”
    “当真没了。”胤礽果断回道。
    康熙笑,指着他摇了摇头:“这么点事也值得你烦恼?”一副你就净扯谎吧的样子。他活了大半辈子,胤礽不说,他也能猜个大概,朝里的确是太平,他既不为公务,那便是自己宫里的事了。
    儿子大了,有了媳妇忘了阿玛,康熙颇为怅然。
    溪则倦倦的回到庆禧殿,想着胤礽淡淡的话语,刻意的保持距离,心里越发闷闷的发堵。芸芸众生间,能如此巧妙的遇到这样一个与她一样穿越数百年的人当真不易。“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啊,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遇”这一句诗而今念起也多了一重内涵,她似乎能体会仓央嘉措在人神对话中那缠绵悱恻的情愫与对爱情的虔诚真挚。
    从最开始的惶惑惊讶中平静下来,溪则沾沾自喜的高兴,她认识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胤礽,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秘密。
    可是胤礽是怎么了呢?初夜那晚她疼得几乎背过气去,在分享秘密后,还不许她抱怨一句么?
    她都不嫌弃他原来是个女孩了,为毛他还这么冷漠的对她!还不如像以前那样舒舒服服的过日子,虽然有阶级差异,但好歹他对她很爱护很温柔!
    溪则愤愤然扒了几口饭,胸口像积了团火,头忽然又热又晕。春华看着溪则通红的小脸,担忧道:“怕是发热了,奴才去太医院给您宣个太医来瞧瞧。”
    溪则拦住她道:“不用,睡一觉发一身汗就好了。皇阿玛病着,太医院忙得兵荒马乱的,怕也腾不出什么医术高明的太医过来。”小病小疾的,没必要大张旗鼓。
    春华仍有些不放心,只是见溪则态度强硬,只得算了。
    不想入了夜,溪则体温更高起来,手一触到她的额头便像摸着一块热铁,烫极了。花隐几个大丫鬟都急得直跳脚,溪则神志昏沉,口鼻间皆是滚烫的气息,浑身酸软无力。
    “快去禀报太子爷!”花隐道,宫里有宵禁,她们没有令牌出不去,只能让人快去寻太子爷来。晴翠急慌慌的点头:“我去!”
    说罢,就跑了出去。
    溪则难受的摇了摇头,想把锦被揉紧些,又想踢开,身体里冰火两重天,额上直冒冷汗。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个温暖舒适的身体抱进了怀里,就如同在漫无边际中的大海沉浮,忽然见着了一块浮木,溪则紧紧的攥住他的衣襟,她感觉到,她似乎被抱得更紧了一些。
    耳边有温柔的嗓音:“乖,松开手,让太医把把脉。”
    太医来了么?溪则沉沉地摇了摇头,她不想松开,身体被抱着转了过来,另一只手上搭了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的有声音说话,好长的一段,胤礽的声音提高了许多,她听不真切,她只觉得好难受,胸口闷,头很疼,喉咙也烫,像有刀子在割。
    溪则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心底翻起一阵阵的委屈。有一只宽厚的大手,在她的后背一下一下轻轻的拍着,像无声的安慰。
    她想睁开眼睛看一看他,想叫他一声保成,可是眼皮太重,怎么都掀不开,喉咙像堵着东西,又疼又干。
    他叹息了一声,长长的萦绕在耳际,连带着溪则的心也跟着抽动,她想问一句:“你怎么了?是有什么为难的事了么?你告诉我,我会帮你,我们,是密不可分的。”
    但她终究问不出来。药味扑鼻而来,热腾腾的湿气扩散到她的嘴边、唇上,溪则转开头,不想喝药。药碗又挪开了,接着一道软软的嘴唇抵上了她的,那湿热的舌尖破门而入,苦涩的药汁趁机流淌进来,不一会儿,整个口腔都弥漫在汤药浓黑的苦里。
    接着一口又一口,溪则没力气抵抗,只能乖乖的张唇。她能透过苦味回忆起许多个深夜,胤礽的嘴唇清甜香软,她还曾想,男人的嘴唇,他的气息,怎么会有这样清新的味道,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这样。
    一碗药很快就用尽,溪则逐渐安静下来,熬得通红的面庞热热的,胤礽低头,用自己的脸贴着她的,手情不自禁的捂上她的小腹,轻轻的低喃道:“睡吧,我陪着你。”胸口那只软软的小爪子把他的衣襟抓的更紧了,胤礽爱惜的抱着她,在怀里轻轻的摇。
    第二日醒来,已快过辰时,溪则嘶哑着声叫:“花隐。”
    花隐忙跑了进来,一见她便双手合十的道:“菩萨保佑,您可醒了。”
    溪则呆呆的点点头,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的手上抓着一件雪绫长褂,这是胤礽的。花隐见了,便道:“您抓着衣服不肯放,太子爷不让叫醒您,又要去上朝便把衣服脱了下来。”花隐说罢,面部表情陡然生动兴奋起来,喜洋洋的道:“您可知道,昨儿夜里,太子爷召了太医来,太医把过脉说,您已有了身孕!”
    溪则怔住了,这一会她是真的惊呆了,喃喃道:“怎,怎会……”她无意识的将手覆到小腹上,那里还是平坦的,原来已有了一个生命在里面了么?
    “是真的,太子爷再三的问过,逼得太医就差拍着胸膛保证了。这会儿,宫里都传遍了,皇上和太后娘娘的赏赐都下了,还有各处宫里都备了礼来。”花隐话音都喜得上扬,若是太子妃这一胎是个男孩,那便是皇长孙,又是正子嫡孙,这是天大的喜事!
    溪则温柔的笑了笑,笑过后,又急问:“那是谁接待的?”若是传出去她到这个时辰还没起,真是太不雅了。
    “太子爷亲自接待的。”花隐道。
    溪则一想,康熙病着,这会儿是早该下朝了,稍稍放心了一点,她想要撑起一些,却是浑身无力,花隐大惊,上前按着她道:“您身子还虚着呢,太医说了得好生养上三两日才行。”
    溪则也不强求,她是该好好养着,便是不为自己,也得为宝宝,便躺着吩咐道:“那些送了东西来的回事处都有备案,到时你拿过来我看。”有些是到时照着还礼便可的,可有些因主人身份权力变化还得酌情增减,而又有的则是如今不显,将来大有造化的,这一批得着力结交,等到将来人显赫了再行拉拢就得事倍功半。这些皆是回事处拿捏不好的,还得她亲自督看。
    “你就安生躺着便是,旁的事有我呢!”胤礽掀开门帘负手进来,面上显得有些不悦,花隐一见他进来便忙福了一礼退下去。
    胤礽一只手里端了个碧澄翠玉药碗,语气柔缓下来,道:“到时辰进药了。”
    溪则想起昨晚朦朦胧胧间,某人的喂药方式,不禁大是羞涩,忙接过药碗一口气就喝尽了。胤礽目瞪口呆,不自然的咳了一声,难得冷幽默道:“不必太急,用得快不快不影响药效。”
    溪则颇觉好笑,把药碗递还给他,道了声谢谢。
    翠玉的药碗上还留了些底浆,胤礽拿在手里转了转,便匀了开去,他低着头道:“你有了身孕就好好安养着,那些事自有我操心,”他言罢,又觉说服力不够,怕溪则到底不放心惦念着,便道:“成亲前这些事都是我管着的,也没见出了什么岔子。”
    言辞恳切,端的是体贴万分,溪则却不应,只是一味的看着胤礽的脸色,他是在关心她,却并无多少喜色,难道他,不喜欢孩子么?
    她的目光探寻而黯然,她是不想要这个孩子的吧,她甚至都不想让他碰,怎么会高兴怀上他的孩子……
    胤礽头一次尝到原来心痛的滋味是真的可以撕心裂肺。
    他原以为自己是不喜欢孩子的,儿女是债,父母心血化出来的骨肉,一个生命,从怀胎十月到长大成人,花费心血无数,且还无法保障是否真的能够将孩子教养好,这种难以有一个明确的章程目标的事,向来为他所恶。
    然而,当听见太医说,太子妃已有了身孕时,那乍然涌起的狂喜让他平生头一次高兴的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只一叠声的追问可是真的?直把太医问得哑然无语,才稍稍平息自抑。他这才明白,原来,他是这样的期盼一个有着他和溪则共同血脉的孩儿,因为是他们的孩子,所以先前的一切顾虑都不足以为顾虑,儿女是债,他也甘之如饴。
    溪则清洌的眼中暗淡无光,满面的惶惶,几番欲言又止,最终仍是把话压了下去,只道:“那就请你劳累了。”
    昨儿一夜,他抱着她软软烫烫的身子,一整夜不曾松手,亦不曾合眼,要为人父母就得担起责任,有些事不摊开来说清就是隐患,哪怕单是为了日后的年华安生,他也不能埋着隐患避之不见。
    胤礽望着她,溪则赌气,转开头向着里侧不去看他。胤礽扯了扯嘴角,坐到她的身边,压抑着满心的酸楚摸摸她睡得有些凌乱的乌黑发丝,柔声道:“我会照顾你们保护你们,我不会让你们受到任何伤害,更不会重走胤礽的老路,让你们受我的牵连——溪则,我们要有孩子了!”他笑起来,不论那颗心痛的几乎破碎,他的笑容依旧是满满的欢喜与满足还有即将初为人父的浅浅羞涩。而随着这句话,心底涌起的滚烫的暖意几乎抚平了他所有的酸痛。
    作者有话要说:人多力量大,从你们给的里面选了几个,孩子们都有名字了。
    我很二缺的压根没考虑繁体,一直都觉得乾隆爷很强大,从名字开始就特别与众不同,得纠错,历有日的。
    跟作者君一样二缺的还有保成同学,这里,也许是全文唯一的一点两人情感上的纠结了,之后相亲相爱互利互助生死相共创美好未来。
    还有孩子。。没有计划生育的年代多子多福啊,荣妃总共五子一女,就是天折了大半;三子二女,就是死了一半;甄燎有一子二女,就是大半不是皇帝的……所以,榜样在,溪则和撒扔会多生娃。德妃有有这些





☆、第二十八章

  整夜别风淮雨,到了清晨还没停的兆头,皇太后慈爱体恤,派了内侍到各宫传话免了今早的请安。
    这时溪则已然起身了,干脆便歪在贵妃榻上,懒懒的又睡了一觉。
    这些日子,胤礽把宫里的大小事务都一概接过手去,令溪则只好好养胎便可,头三个月安胎连动都不好太动,溪则便只得过吃了睡睡了吃的小猪生活。再醒来已近晌午,外头雨还下着,没半点停的迹象。
    残云收夏暑,新雨带秋岚。夏日的雨清凉爽快,即便湿衣也不觉讨厌。溪则坐起身梳妆打扮,顺口问花隐道:“太子爷回来了么?”请安可以免,早朝却免不得,雨倾盆而下,胤礽还是得起大早的出门。
    花隐端着盏奶香十足的蛋羹来,回道:“回来了,太子爷正与几位总管说话呢。”她将盛了蛋羹的白瓷碗塞进溪则的手里,这蛋羹做的香软滑口,还有一股浓浓的水果味,溪则最是喜欢,便一面一勺一勺的享受一面听花隐愤懑的道:“庶福晋今儿又在道上拦着太子爷,这可是这月来的第三回了。”她说罢,见溪则悠悠闲闲的进食,拈匙的手势颇为优雅,不由着急,大急之下,把旧时的称呼也带了出来:“小姐!您可有听奴才在说?”
    “嗯,听着呢。”溪则点点头,还真诚的把她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以示自己是真的用心在听的。
    “那您倒是想个章程出来啊!庶福晋尽用些狐媚招数,要任由她这般下去,说不准儿太子爷就给勾过去了!”
    溪则笑了笑道:“太子爷若想去她那,我拦着又有什么用?太子爷若不想去,她便是再堵上十余回也无济于事。”这话着实有些淡泊不争的意味,加上溪则温柔娴淑的神态,更是衬得她犹如九天仙女般的高洁洒脱。可皇宫不是世外桃源,该争的时候就得使出手段来。花隐不禁更是心急如焚,暗暗想着是不是得让夫人知晓,改日递个帖子进宫,好好的开导开导太子妃。
    她和冬果尔氏一样,都觉得,太子妃自是玲珑聪慧、不栉进士,可却总有些时候很能另辟蹊径、别具一格地把事想左了,让人目瞪口呆——就说当初指婚的事,夫人不知使了多少力气才劝动太子妃甘心情愿的嫁入东宫。
    溪则见她一双秀眉皱的紧紧的冥思苦想,不由好笑又感动。但她有底气,胤礽,应当是不会在外沾花惹草的。
    当初她刚嫁进来时便奇怪,怎么整个毓庆宫里只有一个康熙赐的不得宠的庶福晋,连寻常娇艳些的侍妾都没一个,在知道事情原由后不免唏嘘庆幸之余,感激上苍赐福。若非如此,真要她服侍一个后宫无数的男人,她定会觉得憋屈厌烦,却又不得不忍着不情愿将日子过下去,哪有现在的安逸自在,喜乐无忧。
    溪则心肠柔的像滩水,放下小银匙道:“这蛋羹厨房还有么?留些给太子爷送去。”胤礽爱吃甜食,尤其喜爱闻着香、吃着甜、口感软糯的东西,不过顾忌着身份,总不能用得尽兴。
    话音刚落,胤礽便走了进来,天青色的团花外衫上笼着湿气,肩头湿了一片,显是走得急了。花隐请过安后便退了出去,赶着到厨房又送了盏蛋羹来。
    两个人便一人捧着个白玉瓷碗,一面吃一面说话。
    胤礽照旧先把宫里琐碎零事说了一遍,再将稍重要些的拎出来单独讲,让溪则总能心里有数,免得等她重新掌管庶务时还得费力气理头绪。
    说完了这些杂碎的,他满目光华,言语中略带兴奋的道:“安溪教堂遭禁一事皇阿玛今日给了旨意,不仅弛禁,还命各地官府选有才能的传教士入京,讲授西方文化。皇阿玛本就是想听徐日华说些西方的事,不想却病了,只得不了了之,我原还可惜,不想竟有更惊喜的等在后头!”
    传教士要建教堂,要宣扬教义其实于政事并无大干系,溪则略略一想便明白他为何如此高兴,使劲的在脑海里搜刮了一番,道:“皇阿玛本就对那些洋人玩意儿好感,这几年红衣大炮不知造了不少,只可惜后人过惯了安逸日子,白白放着生锈,反给糟蹋了。”
    胤礽面色微沉,愤然道:“输了不怕,就怕不战而屈!”忒憋屈了!
    “这事急不来。”溪则总结。
    胤礽何尝不知?他舒眉而笑,揽着她入自己怀中:“这是自然,我有分寸。”说着抬手摸了摸溪则的小腹,问:“他今日乖不乖?”
    溪则无奈,拍开他的手道:“才三个月呢,能有什么动静?”
    胤礽不服气,呵呵的笑着道:“说不定他尤其聪明,已经能听懂阿玛说话了呢?”
    真的有这么厉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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