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刹那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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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刹那芳华-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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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阿哥顿时大恨,在心中大骂老二狡猾。胤礽道:“吾学古人言,为明智省身,古人言诚睿达,却也有荒诞的,不过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尔。而今蛮夷一事亦如此。军器、几何、天文,都是好的。”换言之,皇上不欲百姓知晓的,不令传教士说便好了。如此行事虽有偏狭,但总比完全禁止的好。
    康熙笑:“正是。”
    “且,儿臣想,先前‘三藩之乱’,南怀仁所造红衣大炮、神威将军炮,立功甚伟。之后,攻克台湾时,以郑氏狡诈奸猾,颇费周折,若是红衣大炮能射得再远些,再准些,用于海战,岂不是可壮大大清?”
    康熙面容渐敛,默然思索,片刻,他沉声道:“不可,炮火成灾到底伤天和,且如今国泰民安,不可大举军备。”
    胤礽拱手长揖:“居安思危尔。历朝历代的败亡皆因贪图安乐。”
    康熙似有触动,却依旧摇首,只是未说反对之语。大阿哥轻哼一声,似也觉得胤礽之言有理,三阿哥默然无声,四阿哥面容沉毅淡漠。
    康熙想了一阵,摆摆手道:“弛禁一事还需朝上再议。”
    四人应是,告退。
    对西方先进知识的吸收十分必要,但需循序渐进,胤礽并不急,这事不是一朝一夕就成的,哪怕来日他登基为帝,他儿子也做了皇帝,他孙子也是皇帝,且他们都致力于这事,也未必可行。五千年的封建思想在百姓脑海中根深蒂固。胤礽不认为他能强大到像奥特曼一样,说拯救世界就拯救世界。他是想略尽绵薄之力,能改变多少是多少,不能变的,那也只是文明进化的必要代价。
    从忙碌中暂脱身出来,胤礽把其他事都放到一旁,想着如何与溪则说其实,他也是从数百年后穿过来的,而且,他在穿越过程中,阴差阳错的把性别也改了;或者,不告诉溪则其实也可以?
    胤礽揉揉头两侧的穴位,走进庆禧殿里,那个叫晴翠的上前福身行礼,而后回道:“太子妃到僖贵妃娘娘那商量下个月宫中各处的份例去了。”康熙见溪则将毓庆宫打理得井然有序,便让她分管了些宫务。
    “去了多久?”
    “有两个时辰了。”
    大约快回了,胤礽想着便走了西次间,到溪则的小书案边坐下,晴翠见此,奉上一盏香茶后退了下去。
    胤礽百无聊赖的在一叠书堆中翻弄,找了本传记来消磨时光,那本厚厚的书一拿起就从里面滑了张纸下来,啪的一声落在桌上。
    夹在书里的大多是札记一类的文字,胤礽一面想一面捡起粗粗看了一眼,只一眼,他便睁大了眼睛。
    这张纸边沿毛糙,显然主人常拿出来看,纸上先是馆阁体的一行行清晰大字,后来又在间隙间用簪花小楷添了不少注释,还有几个地方是被划去不用的。胤礽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他是想过溪则兴许知道事情的发展过程,但他没想到会看到,更没想到自己看到冷冰冰的“一废太子”四字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带着惊恐与无措的“太子爷!”
    溪则不知何时已站到他的身旁,脸色煞白的望着他手里的那张轻薄的纸张。
    胤礽垂下头,镇定地把纸沿折缝叠好,夹回到书里,深呼了口气,故作平静的轻咳一声,对越发不安的溪则道:“我是2014年,2月26日在马路上被车撞了一下穿过来的,你呢?”
    溪则惊悚惶然的神色凝固了一下,先是呆滞的望着他,而后渐渐充满了不敢置信,接着上上下下的打量胤礽,老老实实答道:“2014年,2月28日晚上睡着醒来后就在这了。”
    他乡遇故知本来是一件很值得庆祝的事,胤礽与溪则却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个原本已经很熟悉的人因为多出来的一重身份瞬间像多了层隔膜,相顾无言。最后是溪则犹豫着没话找话般说:“我以前也叫溪则,你以前也叫胤礽么?你爸爸妈妈很有文化,哈哈哈,搁我爸妈那,也许这两个字还念不来呢,呵呵呵……”干笑,接着干笑,总比一直尴尬的沉默无语好。
    胤礽瞥了她一眼,说:“我叫苏华。”哪家父母会奇葩到给孩子取个废太子的名字。
    “哦,有点像女孩儿的名字。”溪则说。
    胤礽神色怪异的看着她,仿佛难以启齿,溪则莫名的眨了眨眼,又想好像说一个男孩子的名字像女孩的,的确不太礼貌,她正想道歉,却听胤礽下了决心般的说道:“我穿来前,的确是女的。”
    随着这一句话,时间如同被定了格,胤礽双眸深邃,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这件事他如果不说,溪则也许永远都不会发现,可是,他就是不想对溪则有所隐瞒,他固执的希望他们之间能坦诚相待。溪则呆呆的,比在知道胤礽与她同样是穿越过来的那时更加震惊,过了好半晌,溪则眼神如刀的瞪着胤礽,气愤道:“你既然是女的,成亲那晚为何还……碰我!”她说到这,愤然住口,气得满脸通红。
    胤礽愀然变色,定定的盯着溪则看,直把溪则看的眼神退缩闪烁,胆怯的垂首不语,才黯然道:“去了一下午你应当累了,好好歇着吧。”溪则抬眸看了他一眼,依旧是那个人,眉眼出奇的精致,历史上也有过记载,在所有阿哥里,皇太子胤礽的相貌是最出众的。溪则缓缓垂首,他又似乎不是这个人了。
    胤礽说罢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默默的望着溪则。他的视线充满着期待,五年多的储君生涯让他有着常人难以承受的气场,然而,每当他的目光停留在溪则的身上时,又总是柔和小心,偏偏是这样的柔和与爱护让溪则感到强大的压力,她知道这时应该说些什么,可是她真的不知如何开口。
    终于,胤礽失望,轻声道:“我先走了。”
    耳边响起若有似无的叹息,溪则心口一紧,再抬头的时候,室内只剩了她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大功告成!
    跟要了我老命一样!好好珍惜,这文没有下一回三更了,惆怅……





☆、第二十六章

  庆禧殿正堂内,溪则端坐在正上方,手里拿了本账册不紧不慢的翻着,一旁的乌木矮几上一杯清茶袅袅生烟,右边下首坐着李佳氏,她神色恭谦,并不敢出声,只是侧耳听着溪则问回事处总管陈康话。
    “今年的冰敬比之往年,多出了五成。”溪则翻完了最后一项,把账册往边上一递,春华便立即上前捧了过来,再退回到一旁侍立。
    陈康低垂着脑袋,忙恭声回道:“这是外头的大人们知道太子爷大婚,孝敬主子您的。”
    溪则明了,笑道:“有劳陈公公办事辛苦。”
    陈康忙作揖道:“都是奴才分内的事儿,可不敢居功。”
    溪则端起茶盏,抿了小口,说起旁的事:“德妃娘娘、荣妃娘娘的生辰就在这几日了,照着往年往上各添三成便可。”
    陈康打了个千:“嗻。”
    自己宫里大大小小的一干事宜理完了,溪则放下茶盏,御窑烧制的淡粉芙蓉玉瓷玉润剔透,与乌木矮几相触,发出悦耳的叮咚声,她转头望向李佳氏,李佳氏忙正了正身子。
    “再坐下去便到用午膳的点儿了,你就说说今日为何而来罢。”若是平时,溪则自不介意陪她卖卖关子,玩几手太极——这李佳氏每隔几日就在她眼前晃悠,娇娇弱弱的,存在感却极强,溪则自认出身高门贵府,又有高人一等的身份傍身,不论李佳氏打的是什么主意,都能应付得——奈何不知怎么,今日乏得很,才坐了小会儿便觉得腰身酸的厉害。
    李佳氏形容更为恭谦,满脸贤惠:“今早在太子妃这坐了一晌午,见了太子妃如此劳累,奴才心中着实不安,您贤德体恤,奴才却不能不识好歹,想能为您分忧一二。”
    不论她做出如何卑微小意的模样,这话说的就委实不恭敬。
    溪则脸上并无异色,仿佛觉得她言下之意甚是有道理,想了想,颔首道:“你意下如何呢?”
    李佳氏怯生生的,她不过十六七的年华,容姿正妙,这一娇怯便生生显出几分楚楚来,柔声的回道:“奴才愚钝,只想着能为太子妃略尽绵薄。”
    这本不过谦逊之词,不想溪则却淡淡一笑,道:“既然愚钝就好生歇着,谨守本分就是了。”溪则努力忍住心头猛然泛起的不适,努力不去想眼前这人也算是胤礽的合法伴侣,维持面上的淡然而不失雍容沉静。
    李佳氏显然没料到太子妃竟如此不客气,一张俏脸红白交替,强忍着起身,恭恭敬敬地福了一礼:“是。”
    溪则复又和善的笑道:“掌理东宫庶务本是我分内之事,委实算不得辛苦。再者,但凡有太子爷与我在,总不会少了你的。”
    话中深意,无心细品就能明白,李佳氏满口苦涩,低眉顺眼的称是。
    一出了庆禧殿,芸儿便又是担忧又是后怕的低声道:“福晋今日是怎么了?”哪家妾室会去要求插手庶务?即便是帝家,比之寻常人家尤其尊贵一些,也轮不到她主动开口。福晋性子虽怯弱,却一向有分寸,怎么今日却……
    芸儿自小便服侍李佳氏,仗着与主子有些情分,才敢出声问一问。
    李佳氏幽然一叹,柔顺的眉眼瞬时坚毅了起来,沉声道:“原想这太子妃生得柔美顺眼,性情应当也是柔婉温和,不想竟是如此强硬。”
    芸儿顿时悚然,结结巴巴道:“您,您是,想……”
    李佳氏坚毅的神色舒缓下来,立时又是那娇柔的庶福晋,她瞧了瞧四周,轻声问芸儿道:“你算算,太子爷有几日没在庆禧殿留夜了?”
    芸儿不明所以,太子爷宿在哪,撷芳轩是极少注意的,她扳着手指数了数,道:“有十七八日了,”说罢,芸儿颇为讶异:“太子爷大婚后,举凡在宫里,都是在庆禧殿安歇的,怎的这些日子却不去了?”
    “原因不外乎有二,”李佳氏凝声道:“首先便是太子妃惹了爷不高兴,遭了爷厌弃,今日我冷眼旁观,她举止从容,瞧上去虽与寻常无异,却似乎透着焦躁;其次,”李佳氏奇异的笑了笑,“总对着一个人,再是貌若天仙,也总有腻烦的一日。”
    芸儿听主子有依有据的分析,连连点头,李佳氏转头望着她道:“芸儿,你看,不论太子爷是为何去不庆禧殿,我的时机,来了。”
    芸儿听得她言下之意,大吃一惊之下,又似有欣慰,她道:“您是预备趁此见一见太子爷?”
    “时不待我,眼下东宫只有太子妃与我,太子妃是不怕的,即便没了爷的宠爱,她依旧是皇上钦定的儿媳妇,日后便是名正言顺的正宫娘娘,更有显达的娘家可依持——我却不一样,”李佳氏说着说着,便流露出深深的落寞与茫然,“若是眼下再不抓紧,等新人一个又一个的进来,这东宫便再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到那时,可真是连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的感怀都没有了。”
    芸儿不禁潸然,望着李佳氏愁苦的面容,缓缓正了神色,诚恳道:“不论前途如何艰险,芸儿总是在小姐身边的!”
    李佳氏微笑起来,亦是无比真诚的道:“我能信的,也只有你一个。”
    李佳氏一走,花隐与春华便满脸愤愤,溪则瞧了她们一眼,淡笑不语。最终还是花隐忍不住,气愤道:“庶福晋如此轻狂,太子妃您为何不罚她?”
    “她做错了什么?我要怎么罚她?”溪则看向她,问。
    花隐更是愤然:“她,她是什么身份?敢……”
    溪则浑不在意,闲闲的道:“她打得什么主意,知道后防着便成了,说出来做什么?”古代女子的活动范围就在内宅的一亩三分地里,从当家主母到身边的小丫鬟,耳濡目染,对这样的事最是清楚。可清楚又能如何呢?即便她真能对付这个李佳氏,她也下不去手。
    都是为了生存罢了。
    花隐与春华都敛眉垂首称是。
    溪则轻轻动了动越发惫懒的腰,用过午膳后到厨房看了看文火炖了整夜的北芪党参乌鸡汤,吩咐厨上的仔细看着火,便回房歇着了。
    这一歇就歇到未时末,惇本殿的来禀,太子爷回宫了。溪则揉了揉睡迷糊的眼,撑开手让花隐在她身上摆弄衣裳,直到拿帕子净面才清醒了点。
    “天儿热了,太子妃愈发爱困了。”花隐将一支赤金红宝石簪插进溪则的鬓发间。
    妆成。
    溪则扶着她的手站起身来,颇为无奈道:“春困夏乏,我真想就这么一直睡到明早上,你们谁都别来叫我。”
    花隐便掩嘴笑:“太子妃闺中时就爱睡懒觉,到现在还是这样。”
    “进了宫才知道,阿玛额娘那会算是容忍我了。”
    “老夫人若是听见太子妃这话,必是要开心您长大晓事了。”
    “不睡懒觉就是晓事了?”溪则慢悠悠的道。
    主仆二人边走边磨牙,不一会儿就站在了继德堂外。在门前候着的小源子一见她,忙迎上前,打了个千:“太子妃吉祥!”
    “起来吧。太子爷可在里头?”溪则问。
    小源子站起身,脸上堆满了小心翼翼的笑,毕恭毕敬道:“在呢,主子刚回来。”他说着就引着溪则入内,在内里书房的那道门前退了下去。
    胤礽见溪则来了,便丢下手里的奏折,上前迎着她坐下道:“你怎么来了?”
    溪则将手里的食盒放到一旁,望着他道:“有些事我不能决断,要跟你说说。”她边说边将食盒里那盅鸡汤捧出来,盖子一掀,满室清香。
    胤礽笑着接过汤匙道:“你说。”
    他清俊的眉眼间含着淡淡的疲惫,康熙病了,一直缠绵病榻,胤礽既要注意前朝,又得在榻前侍疾,连着七八日,好好一个安稳觉都没睡过。溪则心生不忍,不想再拿事去烦他,便转口道:“皇阿玛好些了么?”
    “好多了,太医说再养几日便无大碍了。”胤礽舀了一勺在鼻前轻闻香气,然后喝下,肥而不腻,北芪与党参的药味融进了汤里,并不觉得苦,他不禁又舀了一口,然后又道:“你方才说有什么事不能决断?”
    溪则见他问起,只好如实道:“京里的商家通过回事处递进名帖来,想借太子爷的威名用一用。”
    “哦,”胤礽仿佛对这样的事极熟悉,京都居,大不易,在京城里做生意是要背后有人撑着的,那些商家往往会找达官贵人入股,借这些达官贵人之名,让生意能顺当些,而他们给的股息自然也是十分可观,东宫开支巨大,光靠俸禄哪里够,这也是钱财的来源之一,只是前后忙个不停,一直没工夫对溪则讲,她才不知道,“让陈康去查查这些人的底细,若是为人干净,多纳几家也无妨。”
    能搭上东宫的商家也是有点本事的,只要不惹出麻烦来,胤礽不介意把自己的名头借他们使使。
    溪则记下,日后若有类似的事情便照着行事。
    一盅汤很快见底,胤礽拿手帕擦了擦嘴角,道:“我还有折子要看,你先回去吧。”
    话说的委婉,但胤礽这样明着赶她还是头一次。溪则觉得难过,却还是轻轻一福,转身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康熙三十一年,不知具体哪个时候康熙的确病了一场,这老头子身体很棒,也不晓得为了什么就病了。VVwW,,来吧,溪则快要生孩子了,征集名字,男孩的话,得是弘X,X从不从日没关系。。。反正弘历也没有日字旁,女孩的话有个满族特色的就行。





☆、第二十七章

  门“砰”的一声关上,胤礽眼神里染上层层失落,自嘲的笑了笑,转身拿上挑出来的奏折,走去了乾清宫。
    康熙病着,却也不是完全不问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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