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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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美人-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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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准时送到蚊子哥手上。”

    “那我先走了。”说完,蚊子哥拎著老板切好的卤味往外走。

    “蚊子哥保重。”越汶嫱送他走出面店,细心的叮咛比外头的毛毛雨还要轻柔。“雨势虽然小,但淋了对身体也不好,蚊子哥别仗著年轻体壮,不当一回事,你还有女儿要养,那么可爱的孩子,你不想看她读大学、拿博士,嫁一个孝顺你的好老公?”

    蚊子哥自己读书少,混黑道,最喜欢什么?喜欢人家夸他有学问,养的孩子个个成龙成凤。

    越汶嫱一说到他女儿拿博士,蚊子哥全身轻飘飘的,笑得嘴巴都合不拢。

    “你说得对,我还要看女儿长大呢!哈哈,我这就去买伞。”说著,他钻进隔壁的便利商店。

    “再见。”越汶嫱看著他的身影消失,整个人像受霜的茄子,软了。

    垂著肩膀、拖著脚步,她踱回座位上,拿起桌上的啤酒就开始喝,一整罐都喝完了,她怔忡地看著空酒罐发呆。

    周凛扬手,让老板再送半打啤酒过来,然后,他抽走她手中的空罐,替她开了一罐新的塞给她。

    越汶嫱不说话,只是喝著酒。

    周凛也不打扰她,静静地看著她喝,她一喝完,他就替她换一罐新的。

    她的酒量很好,很难喝醉。但今天,她特别想醉,放空脑袋,让酒精蚀尽理智。

    她喝完半打,周凛又替她叫来半打。足足灌了十五罐啤酒以后,她身子软软地瘫在桌上。

    周凛叫来老板结完帐,扶著她走出面店。“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她还是没说话,两手抓著他的衣服,闻著他迷人的味道,心痛得好像有人拿刀割著自己。

    她恨爷爷留下庞大债务给她,她恨法官不明事理,总是判她输,她恨自己白痴,应该先想办法办了家人的丧事,而不是一股脑儿地打官司,只想挣回自己的权利,最后却让自己输得更多。

    她恨世间所有不平事,但她更恨今晚被周凛看到的—切。

    在她心里,他是不同的,她希望他看到她的真、她的诚、她的美好,而非虚假。

    她想常常跟他到面店吃碗面,喝点小酒,绝不去法国餐厅,因为面店的消费她才负担得起,过些日子,她手头宽裕一点,她会回请他。他们可以站在一个很平等的立场上交朋友。

    虽然她很穷,他很有钱,但朋友还是可以做的,不是吗?

    可是经过蚊子哥这件事,他会怎么看她?是瞧不起她?还是以为她的接近是别有用心?

    他们之间,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她缩在他的臂弯里,不停颤抖。

    周凛摸著她细致的脸颊,柔软的触感中,透著一股温热,直入他心里,有什么东西震动了下,他的胸膛里涌起一股怜意,轻轻地,将她抱入了怀中。

    越汶嫱的神智在一片雾海中飘荡,下意识地,她寻找一方安全的温暖。

    很快地,她找到了,弓起身子,整个人偎过去。

    下一刻,她发现有人非常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

    她舒服地嘤咛一声,身子更往温暖处窝。

    然后,一个低沉的笑声在她头顶响起。

    好耳熟啊,好像……周凛?!

    她霍地睁大眼,入目是一片金黄、璀璨,华贵得像一座宫殿。

    这是什么地方?然后,她看到一个大型的按摩浴缸,就在一大片雾蒙蒙的毛玻璃后面。

    她知道了,这里是宾馆。

    但她怎么会在宾馆里?而眼前……她伸手,摸上一堵肉墙,结实又有弹性。她咽了咽口水。

    肉墙瞬间僵直,一个粗重的喘息声回荡在房里。

    “你这是在诱惑我吗?”周凛的喉间窜出一个沙哑又危险的声音。

    “啊!”她愣了一下,赶紧收手,整个人缩得像一颗球。“我们……你……为什么在这里?”

    “你喝醉了,我说要送你回家,你不说话,只拉著我的手站在面店外。雨把我们两个都打湿了,然后你睡著了,我只好带你到宾馆,让你睡得更舒服点。”他只字不提蚊子哥的事。

    她满心感动。会被那种细如飞絮的雨打湿,可以想见他们在面店外站了多久,他没有撇下她,就这么陪著她,照顾她。

    除了已逝的亲人,她从没遇过这样体贴的人了。

    “谢谢。”她语声里有几分哽咽。

    “我把你带进宾馆,剥光衣服,相拥而眠,你跟我道谢?不怕我把你吃干抹净?”他话里带笑。

    “是你说的,我们淋湿了,那……脱衣服也很正常啊!总不能穿著湿衣眼睡觉。至于那个……我们……如果那个了,我会没感觉吗?”何况她也没有醉得那么死。她的沉睡只有一半是酒精造成,另一半是长期累积的压力和疲劳过度。

    “刚才没发生的事不代表等一下不会发生喔。”他调侃道。

    她咕咕哝哝。“发生就发生,我……”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像蚊子叫。“我还巴不得呢……”

    他的手指弹琴一样滑过她赤裸的背部肌肤,引来她一阵轻颤。

    “这样子好像我在占你便宜,不过……”他确实为她动心,不是玩玩,有了情意,这便是两情相悦。

    他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看见她酡红的娇颜艳如桃花。

    真难想像,眼前娇丽的女子和不久前在面店,对著高利贷神态慈和、笑若弥勒的人是同一个。

    但他不讨厌她判若两人的面孔,他自己在家里,和在公司,态度也不一样。

    他也不在乎她跟蚊子哥的关系,他喜欢的是她这个人,不是那些外在条件。

    他低头,吻上她柔软的唇。一丝电流窜过,他体内燃起了一把火,忍不住把她拥得更紧。

    她柔软的身子贴著他,两只手环著他的脖子,十指缠绕他的黑发。

    她的主动让两人的吻更加深入,他的舌头逗得她的呼吸和心跳迅速失控。

    她喘息著,紧绷的身体一点一点松软。她的长腿与他交缠,身体无意识地弓向他。

    “嗯……”她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声音就这么自然地流泄出来。

    他的唇移向她的脸颊、耳垂,再下移到锁骨,微微用力一吸。

    “啊!”她娇呼,雪嫩的肌肤上开出一朵红花。

    他的身体热得发颤,情不自禁又用力吻了一下。

    “汶嫱,小汶……”他轻唤著她的名。

    “凛……”她抱紧他,手指忍不住掐入他的背。

    他的手沿著光滑的背,来到挺翘的臀部,轻捏一下,她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

    “啊……”她仰起螓首,狂乱低呼,觉得无法呼吸。

    她,很为他情动。

    他低头,吮住她的下唇,然后张嘴覆住她,和她深深地缠吻。

    她情不自禁张开双臂,缠住他的腰杆,方便他的进入。

    他的身体覆上她的,和她紧紧贴合,密不可分。

    随著他的律动,甜如蜜糖的呻吟不断地自唇间窜出。

    “啊,凛……”

    她眼角滚出一滴泪,随即,被他推送著,攀上了情欲的最高峰。

    天亮了。

    周凛按下手表的闹铃,睁开眼,看见一双黑亮的眸。是越汶嫱。

    “醒了?饿不饿?”他低头,给她一个早安吻。

    她羞得整个人像烫熟的虾子。

    “现在害羞太晚了,昨晚已经什么都看光了。”他点著她的鼻尖说。

    “我……”她两手掩住脸,好小声好小声地说:“我昨晚太紧张了,没有仔细看。”语气无比后悔。

    他发出一阵低沉的笑。

    “你你你——”她说的是真的,不是开玩笑。

    “要不要再给你一个机会看清楚?”他咬著她的耳朵说。

    她立刻点头。“好啊!”

    他却突然放开她,叹了口气。“不过要上班了,下次吧!”

    坏人!她哀怨地望著他。不过,“下次”两个字在她脑海里爆炸。

    他还要见她?他不介意她与黑道份子纠缠不清?他是想跟她维持长久的关系吗?

    “你……”她手指轻轻戳著他的胸膛。“下次之后,会下会有下下次?”

    当然有,这傻瓜,她以为他是跟她玩玩?

    “我是那种一夜贪欢,玩后什么也不管的人吗?”他黑眸眯细,底下闪著危险。

    他大手在她臀部上轻拍一下。“如果我只想跟你玩一夜情,现在已经付完房钱离开了。”

    “唔!”她逸出一阵娇吟,臀部酥麻。“你……昨晚也掐人家,今天又……”好坏,可是又让她觉得刺激。她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被虐倾向?

    “我是不愿意,但它上头写著,请欺负我,我只好照办。”他语气一派认真。

    “哪有?”

    “你不会自己看。”

    “我——”她刚跳起来,想转身,猛然发觉不对劲。“我怎么看得到自己的臀部?!你又欺负我。”她抓起被单,围住身子。

    他大笑。“原来你在床上如此可爱,我真该早点抱你的。”

    “不理你了。”她坐在床上,鼓著双颊生气。

    “真的不理我?我还想待会儿请你吃早餐呢!”

    早餐?她两眼亮得像是点了小灯泡。

    他大笑著,翻身下了床。“准备一下,退了房,去吃早点。”

    “好——啊!”她看见他的背,惊呼一声。

    “怎么了?”他回头问。

    “没事。”她捂住嘴,欲盖弥彰。

    他蓦地靠近她,吻了吻她的脸颊。“下次抓轻一点。”

    “咦?”她两眼圆睁。这个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背是我的,被你抓得热疼,我哪会不知道?”他真是把她看得一清二楚。

    “对……对不起……”她嗫嚅著。他背上的数道抓痕,隐现血迹,她真的太激动了。

    “没关系。”他又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再一下,心里有点不舍,好想再跟她上床滚一圈。她说为他入迷,其实他也着了她的魔,“下—次提醒我,记得随身携带药膏。”

    又一个下次耶!他是真心想跟她交往。他没有被蚊子哥吓跑。她又兴奋又感动,黑眸染雾,迷迷蒙蒙的。

    她终于也有男朋友了。

    她一直不敢恋爱,怕自己一身债务和高利贷的纠缠不清会害了对方。

    但周凛够强,他有钱有势,不会怕那些小事。只要她谨慎保护他,不让他涉入她的麻烦里,他们便能相处得很快乐。

    恋爱……她痴痴地望著他,眼底的深情像要将他拖入情海里。

    周凛深呼吸,克制自己,很想再抱她,但不能因私忘公。他提醒自己,毅然转身走向浴室。

    她依恋的目光追著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隐在毛玻璃后,水流声哗哗响起。

    “身材真好。”她咕哝著。“好性感……”简直迷死人。

    她又呆呆地看了一下,迅速翻身下床,随手抓起他一件衣物,想咬下一颗扣子。

    生命里第一个男人、生平第一次激情,她要留下一点纪念。

    浴室的门突然打开,周凛探出头。“不要做坏事!”

    她吓一跳,瞪大了眼,嘴里还咬著他的扣子。

    他深邃、黑夜似的眼睛看著她。“如果你一定要一颗扣子,拿西装上的吧!放过我的裤子。”

    她整张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手一松,他的裤子掉下来。“我太紧张,一时拿错了。”

    “没关系,只要你不动我裤子上的钮扣,其他的衬衫、西装随你玩。”他又缩回浴室里了。昨晚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在激情的最高峰,就说要拿一样他的东西做纪念。本来他以为她会拿领带或手表,想不到她要的是钮扣,真是怪异的选择。

    不过,他控制不住大笑。她实在太好玩了。

    越汶嫱听见浴室里传来捶墙大笑的声音,忍不住低声抱怨:“这个坏人,怎么这样了解我?”

    但是她很没骨气,还是找到了他的衬衫和西装,目光在两件衣物上徘徊。要哪一个扣子呢?好像两个都不错,她下不了决心。

    毫无预警地,他又打开了浴室,这回不止探出头,而是整个人、赤身露体,带著水珠朝她走过来。

    好……好棒的身材。她发现自己快流口水了。

    他走到她面前,对她扬唇一笑,无比温柔。“一个人洗太寂寞,你也一起来吧!”他打横抱起她。

    “啊!”她手中的衣服全部落地,呆呆地被他抱进浴室。

    这个坏人,温柔的坏人……她双手圈住他的颈项,螓首埋在他肩上,一点幸福在心湖里漾开。

    喜欢他啊!好喜欢、好喜欢……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四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这款精华液含有玻尿酸、熊果素,还添加了玫瑰精油,不止能保湿、美白,还可以舒缓、减压,最适合夏天长时间待在冷气房里的人使用了。”百货公司里,越汶嫱一边微笑著向客人做介绍,一只手有意无意地滑过颈项。

    她的颈间挂了一条扣子项炼,那是三天前,她在宾馆里从周凛的西装袖口上拔下来的。

    周凛虽然逗得她羞怯万分,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其实很体贴,见她捏著扣子,又喜又爱,便带她去买了条银炼,将扣子串起,挂在她脖子上。

    那牛角做的扣子随著她的动作,在胸口一摆一荡,就好像他在身边,抱著她、抚摸她,一股甜意让得她的心快融化了。

    她素来慈和的笑容中,也添了一抹春意。

    老客户忍不住嗅了嗅,凑过头,闻一下越汶嫱拿出来展示的精华液。味道清香,不浓郁啊,怎么她觉得像花开遍野了?

    “小汶,你遇到什么好事,笑得这样开心?”简直香得招蜜蜂、蝴蝶呢!

    “因为雨停啦!”越汶嫱的笑容更炽,像只探照灯,亮得让人睁不开眼。

    “也是,这雨下了快一个月,下得人都快发霉了。”

    “天气不好,百货公司的人潮就少,每天上班连想找个人说话都难。”她按了几滴精华液,帮客人试用,同时为对方做手部按摩。“我一直等你跟我聊聊你先生在大陆做生意的趣事,之前不是到苏州吗?后来怎么样?我不好意思打电话问你,今天看见你,我还不开心?”

    “原来你想听故事啊!那还不简单。在苏州……”

    客人不停地说,越汶嫱就反覆为客人按摩,从手、一路到肩膀、脖颈。

    对方谈兴一起,不只把丈夫的事拿来讲,连女儿、儿子的求学趣事都吐出口。

    越汶嫱也不插嘴,只是听著,偶尔几声低笑。

    客人自己讲到喉咙发疼,越汶墙也把人伺候得浑身舒坦,周身馨香。

    客人心满意足,随口要了四瓶精华液。天知道那一瓶订价是一万二。

    越汶嫱拿信用卡去结帐的时候,高兴到走路都像在飘。

    赚到了赚到了,这种业绩只要保持一星期,她前阵子因雨损失的奖金就全回来了。

    “哈哈哈……”领了薪水,她还要请周凛吃饭。要不要奢侈一点请他吃牛排呢?每次都拉他吃路边摊好像太苛了,去贵族世家吧!一百多块她负担得起,了不起她下两餐吃馒头或吐司,荷包也就平衡过来了。

    他会不会很感动?或许他会抱著她亲一下喔……想到他的吻,像蜂蜜一样甘甜,她身体都热了。

    “哇,四万多的单,你真厉害。”结帐的小姐看到越汶嫱递过来的单子,问道:“怎么推销的?”

    “我从来不推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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