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计擒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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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计擒将军-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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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她从小立志当个淑女果然是正确的,无论何时何地,弱质美女一直就是男人的掌中宝。脑海中马上浮现死党温柔的评语时代不同了,假仙的淑女也是宝啊。
一想到那个直爽乐观的家伙,安若兰的心情真的感伤起来。不晓得她们在另一个时空可好,有没有找她?一场野餐竟然就让她的世界起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不是掐肉会痛,她简直以为这是在作梦。
「姑娘会骑马吗?」穆天波问得很小心。
安若兰摇头。她只在马场骑过温驯的马,而眼前这些马都很高大威猛,她心裹不免有些害怕。
「那你跟我共乘一骑吧!」话一出口,他又吃了一惊。他一向畏女如蛇蝎的,但面对她似乎一直在破例。
「对,跟我们爷骑一匹马吧,爷的骑术很精湛的。」侍童在一旁帮腔,心下暗暗庆幸。老天终于开眼了,如果爷真的桃花盛开的话,就不怕被老夫人逼婚而死赖在关上不回京了,他脱离满眼黄沙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穆天波瞥了眼侍童,没说什么。
「我上不去啊!」看着高大威猛的黑色骏马,她面露懊恼。
「我扶你上马。」
他伸来的宽厚大掌,让安若兰突然感觉很窝心,信任的走过去,在他的帮助下跨上马背。
穆天波蹬鞍上马,坐稳后环顾了下部属,送给他们一记瞪视,好像在说:看什么看,没见过两人共骑啊!
两人共骑他们是见过,但是他们没见过将军跟一个女子共骑。所有人的目光透露出的就是这样一个信息。
狐疑的看了他们一眼,安若兰秀眉微挑,有些不爽。这群男人究竟在用目光交流些什么?
「天黑之前赶回城。」
「是,将军。」众人齐声回答。
她的身形为之一晃。什么?他是将军?不是吧,她居然碰到一位戍守一方的将军?
「不要怕,我不会让你摔下去的。」
听到他低沉悦耳的嗓音,感觉到他熨烫的体温,她脸上不可遏止的微微泛红。见鬼了!她居然会脸红,难道换个时空,连她人都不对了吗?
「驾。」穆天波扬鞭策马,一队人马向玉门关驶去。
马儿风驰电掣般的奔跑速度加上路途不胜颠簸,安若兰不由自主的靠向身后那堵宽阔的胸膛,迎面而来的风沙几乎让她无法睁眼,只能半眯着眼走马观花一般浏览着大漠苍凉的景色。
真的很苍凉,放眼望去,大漠与天连接,视线所及,还可以看到动物和人暴露的尸骸,经过风吹日晒后只剩白骨。大漠之中的植物稀少,只有偶尔的一丛绿,水在这里肯定比金子还贵。
渐渐的远处城池轮廓出现,给大漠中的行人带来无尽的喜悦。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一直以来都只能凭想像来建构诗人所描绘的边塞风情,但是今天安若兰看到了真实的景致,站在城墙之上欣赏着远处那一轮落日,人的心胸也豁然开朗。
看着城墙垛口那一抹鲜红的身影,双臂伸展,仰面向天,风吹起她的裙裾,好似整个人就要振翅高飞一般,穆天波瞬间有种想将她牢牢抓住,不让她消失的冲动。
「安姑娘,城墙上风大,我们下去吧!」
「哦。」对美景恋恋不舍,她不太情愿的离开垛口。
「让姑娘在城楼上等候真是过意不去。」他满怀歉意的看着她。
「那就是说,马上我就可以休息喽?」她故意挑起他的歉疚。没见过这样的男人,为了跟他的将士谈心竟把刚刚救到的美女给扔到一边吹大风。嗯,城墙上的风沙确实满大的,她可没有乱讲。
看着她单薄的身子于风中站立,孱弱得仿佛风一吹就会随风而去,让他怜惜之情油然而生。
「边塞之地不如江南水乡,在下的住所也很简陋,希望姑娘不要介意。」
这个安若兰早想到了城外就是漫漫黄沙,城中再繁华也肯定不像江南一样山明水秀,到处都是赏心悦目的景致。她惟一可以抱着希望的就是他身为将军,住的行辕应该不会太差。
「奴家但求一栖身之所足矣,又怎么会介意呢!」她摆低了姿态,拿捏着娇弱的声频,将一个落难他乡,寄人篱下的可怜女子形象诠释得维妙维肖。
「那就好。」那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又来了。穆天波心头有些挫败,他面对千军万马、沙场浴血,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是一遇到眼前这个女人就浑身不对劲,好像遇到克星一样。
安若兰眼角余光看到他赧然的神情,心头暗笑,决定暂时放过他,低眉垂目的跟在他的身后下了城楼。
他将她扶上马背,自己却没有上去,只是随性的牵着马匹慢慢向前走。
「不远吗?」她水漾的眸子盈盈的瞟向他。
他下意识的躲开她的注视,有几分不自在,「不远。」
她眸中闪过一抹玩味,嘴角微微上扬。这男人真腼腆,不过却让他多了几分可爱之气。一个统领军队的将军居然在她面前束手束脚,感觉很有成就感呢!
「姑娘以后打算怎么办?」他状似漫不经心的问。
「回家。」就算回不去真正的家,也得离开这个只有黄沙没有水的鬼地方,她要去江南,好不容易来到古代,不去天堂一样的江南一游,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眼角余光扫过她在瞬间灿灿的眼神,穆天波心头的疑惑扩大。她的真实身分与来历可能真的有问题。
「需要在下派人送姑娘一程吗?」
安若兰的注意力从道旁奇异的边塞风情移到他的身上,「将军要派人送我吗?」
他没有错过她眼中闪过的那一抹迟疑与心虚,心头的怀疑更深了。
「对,江南离塞北千里迢迢,姑娘只身上路总是不妥。」
「那就麻烦将军了。」
见她答应得很爽快,他又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推测。这个女人很矛盾。
「将军牵马是不是很奇怪?」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很多人都在看我们啊!」
听她这么一说,他才发现果然大街两旁的人都在看他们,习惯性的对他们报以微笑,可是他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回以微笑,而是依旧怔愣的看着他们年轻英俊的守城将军。那个为女人牵马的男人,真的是他们认识的穆将军吗?
疑惑在每一个人的眼中显现,让人想忽视都难,穆天波想忽视,更难。
看起来这件事情还挺诡异的呢。安若兰若有所思的瞄了他一眼,下意识地抿了抿唇。
「他们没见过像姑娘这样美的女子。」他如此解释。
她柳眉略挑。这分明就是掩饰之词,那些人的眼神可不是惊艳,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她会搞清楚的,一头雾水的感觉不好受。
有些狼狈的躲过她兴味的眼神,他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座大宅,「前面就到了。」
将军行辕果然非同一般,很大气,即使粗犷简陋却不掩其威,门口站立的土兵更是无形中增加了它的肃穆严整。
「将军」未竟的话中断于目光看到的那一抹倩影。
安若兰的眉再一次扬起。看来这里面真的大有文章,每一个看到她的人,不,应该说,每一个人看到她跟穆天波一起出现时的表情都那么的耐人寻味,这勾起她一探究竟的欲望了。

沙漠的天气真的很奇怪,明明白天热得可以烤乳猪,夜晚却冷得要裹棉,这让在台湾长大的安若兰大呼吃不消。
不过,大漠的夜空很低,近得仿佛伸手就可以构到,让人不禁想到李白的那句「手可摘星辰」。
今夜的星空很美,美得让她仰得脖子发酸,却依旧不想放弃。
「安姑娘,你还不睡啊?」
咦!循着声音,她看到穆天波的那个贴身侍童,有些好奇他这么晚出现在这裹的原因。
「夜空很美。」
「姑娘要多穿几件衣服,否则会着凉的。」
「嗯,你怎么称呼?」她决定从他的嘴里探探话。
侍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姑娘叫小的四九就好了。」
幸好她不是正在喝水,否则一定给他喷出来。四九?好像是梁祝里梁山伯的书僮吧?My God!
「姑娘你怎么了?」四九有些纳闷。怎么安姑娘听了他的名字神情变得那么古怪,脸都有些扭曲了!
安若兰偷偷掐自己,不可以笑出来,否则大没礼貌了,她是淑女,不过谁规定淑女不能失笑啊!
「我腿抽筋。」她找了一个藉口。没法子,她的表情此刻一定很扭曲,不说点什么交代不过去。
「我找爷来。」四九一阵风似的走了。
她怔怔的目送他闪出小院,眼睫毛缓缓的扇了扇。他这么火烧屁股的跑走干什么?而且她腿抽筋关穆天波什么事?
莫名其妙!
正当安若兰活动着酸硬的脖颈时,急促中不失沉稳的脚步声由院门处传来。
活动脖子的动作下意识的卡住,一不小心就扭到脖颈。他们简直是扫把星啊,心头暗暗咒骂不止,痛苦的看着走近的主仆二人。
「很严重吗?」穆天波关切的问。看到她痛苦,他的心口就隐隐有些不舒服。
「脖子」她可怜的脖子招谁惹谁了啊!
「脖子也抽筋了?」他急跨一步,伸手扶住她的肩。
「扭到了!」脖子怎么抽筋啊!
「别动,我帮你。」
「噢。」现在雷打下来她也不会动了,痛死了。
小心翼翼的捧住她的脸,慢慢的一点一点帮她「乔」正,廊下的火光落在她精致的脸上,宛如一尊上好的玉娃娃,一不小心就会摔坏,穆天波的心一紧,呼吸不由有些粗重起来。
「我不紧张,你也不要紧张。」小心她的脖子啊!
「会痛一下,姑娘忍着点。」
「嗯。」长痛不如短痛,他动作快一点吧!
毫无征兆的一扭,让安若兰发出一声哀嚎,抬脚就踹上他的腿,「你谋杀啊!」痛死她了。
四九在一旁窃笑,转头佯装欣赏夜景。
穆天波看看她的腿,唇线为之轻扬,「看来姑娘的腿抽筋也好了。」
「是呀是呀!大神医,你要不要改行去行医?」马上反唇相稽。
他微微一怔,夜晚的她似乎跟白天有些不一样。
她马上意识到自己有些流露本性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起将军,奴家一时情急,失态了。」好险好险。
他眼眸微垂,一抹亮光闪过眸底,不介意的笑道:「无妨,是在下的手劲大了些。」
「这么晚将军还不睡啊?」她随口问了一句。
「有些事要处理。」
「哦。」
「姑娘如果没事,在下就先告退了。」
「麻烦将军了。」她急忙起身做出知书达礼的样子。
「没事姑娘就早些睡吧!」
「好。」
看着他们主仆离去的身影,她有些狐疑的皱了皱眉头。是她疑心吗?怎么感觉穆天波有些怪怪的。
她正疑惑不解,四九突然又急匆匆的跑进来。
「出什么事了?」
「安姑娘,你怕蛇不怕?」他有些担心的问。
「还好。」她保守的回答。
「那就好。」四九大舒了」口气。
「怎么了?」
「出怪事了,行辕里突然出现许多大漠腹蛇,爷正领人处理呢,可是蛇太多,眼看就到姑娘这个院落了,爷让我领姑娘换个居处。」
「啊。。。。。。」安若兰一时无法做出反应。蛇群再次出现不会是来带走她的吧!
蛇有什么好怕的?
安若兰从小就不认为蛇可怕,相反的她还认为它们很可爱,但显然这只是她自己的想法,因为整个行辕的情况只能用兵荒马乱来形容,到处是人声、火把。。。。。。
百无聊赖的坐在大厅的主位上,照理说她应该坐在客位,可是她觉得主位视野开阔,很方便欣赏外面的一团混乱。
正张望间,就见四九拖着一人跑进大厅,定睛一看,是穆天波,可是作为下人的,把主子给拖进来是不是有点儿大不敬?安若兰饶富兴味的抿了抿唇,觉得里头必有蹊跷。
「爷,您坐,我去就好了。」
「不行,我是将军。」
「这是除蛇,不是打仗,不用您这个大将军亲自出马了。」用力将主子按到椅子上,四九朝安若兰笑了笑,「安姑娘,麻烦你陪陪我们爷,我去去就来。」
她陪?当她陪笑女子啊!安若兰皮笑向不笑的对他点点头,打算找时间纠正他。
四九一走,大厅只剩穆天波跟安若兰两人,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暧昧起来。
「真不好意思,这么晚都不能让姑娘就寝。」他打破了沉寂,感觉不说些什么太不自然了。
「是奴家打扰了将军,将军何必这么说。」她拿捏着分寸,努力照古时女子的行为范本来说话,悄悄用眼角余光打量着他的神情。
「姑娘不消总是这么多礼,我们从军之人没那么多礼数的。」她态度一这样拘谨,他就会浑身不自在,倒是刚才在后院她踢他的时候让他感觉自在轻松许多。
她文静的笑了下,心头暗自怀疑。看他神情倒也正常,就是嘴唇有些异样的苍白,放在扶手处的手背有些青筋浮起,莫非一道灵光闪过脑海,他怕蛇?
对,一定是这样,否则四九不会罔顾主仆身分拖他进来。她头微低,伸袖掩口,心头窃笑。这下有热闹看了啊!她可是天生招蛇的,除非她暗暗祈祷不让蛇群出现。
「爷、爷。。。。。。」四九一头大汗的跑进来,神情有些慌,「那蛇。。。。。。」
「怎么了?」
「蛇越来越多了啊!」真是见鬼了,好像全天下的蛇都来了一样,密密麻麻的,一眼看去,让人不寒而栗。
「用火烧、用箭射、用刀砍。。。。。。」穆天波快速下达指令。
安若兰的唇越抿越紧。这么没爱心,居然这样对待蛇!双掌微微合十,心头默默的说:都退去吧,再不退就没命了。
「爷,您别激动,小的就去。」四九撒腿就向外跑。
穆天波烦躁的站起身,拳头在身侧握得死紧。蛇,蛇!他这一生最怕的东西,这次居然铺天盖地而来。
「将军,你怎么了?」安若兰也站起身。
「没。。。。。。没事。」他略显局促的说。他最大的秘密一点儿都不想让眼前这个女人知道,她不但来历有问题,就连真实性格恐怕也大有问题。
还没事?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呢!她伸手掩去嘴边的笑意。
「将军不要担心,蛇群一定会退的,它们也怕被人斧砍刀剁的。」
不晓得是不是错觉,穆天波觉得她话里有嘲讽之意,但看她神情温婉又感觉不像。
「借姑娘吉言。」
正说话间,四九又风风火火的闯进来。
她有些想笑。一整晚她尽看四九练习跑步,体能真是好。
「爷,蛇退了呢!」
「是吗?」他的神情难掩激动。
「真的,您出去瞧瞧,退得干干净净,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跟它们出现时一样突兀,太神奇了,
穆天波二话不说就往外走去,四九急急忙忙跟上去。
安若兰嘴畔出现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她已经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他怕蛇,哼哼!她决定为他刚才吩咐对付蛇的手段回报他一下下。

后园的凉亭里摆着一套茶具,安若兰正专心的沏茶。
穆天波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熟练的沏茶手法。这种手法确实是江浙一带特有的茶道技艺,他心头的怀疑又开始波动了。
「将军,喝茶。」她将沏好的龙井递过去,笑得闲适,温暖而沁人。
「姑娘是茶道高手。」
「只是跟父亲学了些皮毛而已,谈不上高手。」说到这个,她不由思念起另一个时空的父母。
他状似不经意的扫过她的神情。她确实是思念她的父母、亲人,这不是假的。可是,她为什么要掩藏自己的真实个性对他虚与委蛇?这是他困惑的地方。
「在下唐突的请姑娘沏茶,希望姑娘不要介意。」
「怎么会呢,能为救命恩人沏上一杯香茗是奴家的福分。」还不是为了探她的虚实,一听到她家里经营茶叶生意就想考她茶道,哼!要不是跟父亲学过几手,岂不是要露馅了。
穆天波低头喝茶,心头却不禁感叹。似乎打从那晚蛇群事件后,她对他的态度就有些不对头,不知道是为什么。
「将军是哪里人士?」
他抬眼看了她一下,放下茶杯,「在下祖籍太湖。」
「也是江南人啊!」
「对。」
「难怪将军喜欢品茶。」
「闲暇时会品上几杯,只可惜边塞之地会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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