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路弯弯》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心路弯弯- 第1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办过企业。开过书店和公共电话,在一个偏僻的小渔村办过第一家照相馆,做过烟的生意,还教过书,总之,一切能让他在社会上生根立足的事,他都做了。他的一系列经历应验了一句话,人活在这世上,真难,如同与一种不明的力量在拔河,冥冥中总有一种东西若明若暗的掌控和牵引着他。他认命了,并把这种命运的感叹写成了文字。清诗人龚自珍写道:“不是无端悲怨深,直将阅历写成吟。可怜十万珍珠字,买尽天下儿女心。”余明然真的是“直将阅历写成吟”了。与其说是他的小说和散文,不如说是他一份痛快淋漓的心灵自传。他的文字本身并没有多少奇诡之处,叙述方式上也不见有大开大阖,而是像小河的水潺潺地流,潺潺地流,把心里的话,聊天一样往外抖。口子一打开,就再也止不住,要说的话越来越多,越来越好,就像八百里鄱湖浩浩荡荡奔来眼底……这些文字从不同层面不同角度,带着故乡的血肉和呼吸扑向我们,带着城里人的焦虑和匆忙的脚步上路,说的都是他小时候在家乡所经历过的许多有意思的事,而抒发的却是对已经或正在失去的故乡的天长地久的感叹。
今天,故乡的概念正在发生着急剧而深刻的变化,真正地理意义上的故乡,正日甚一日的从许多人生活中淡去。随着一轮接一轮的打工潮,乡村农民大批涌入城市,乡下人到县城安家,县城人到中小城市安家,中小城市人到大城市安家,大城市人到世界各地安家,故乡——正经历和发生着一场亘古未有的迁徙和变动。我的一位作家朋友老家在湖口,长期生活在九江,儿子却在深圳结了婚。每年冬天,他得像候鸟一样,飞到深圳;天暖了,又从深圳飞回九江。他说,老家,已经没有多少熟人了,新的故乡就只有选在九江和深圳之间。处在信息时代,即使是在外待了几十年的老字号,也不想再倒回到那个地方去了,他们已经习惯和离不开自己经营了一辈子的那个“生活半径”。现在,不仅人在迁徙,连故乡的石头、古树、石碾、石磨乃至老房子的木雕窗,也都纷纷迁到城里去了。人生的路渐行渐远,家园已遥不可及,原来自自然然的村庄只是体现人在大地上随意而居的一种自然状态,而这种状态现在已经很难找到了。许多年前,站在家乡的村口,遥望远山,总以为异乡远在天边。许多年后,立于异乡的街头,回看原点回首来路,才感觉故乡也远在天边,归不去的家园正成为越来越多的人一生一世的灵魂的归宿。
余明然的《心路弯弯》,记下的是家乡的人和事,人生的来和去,而撩起的却是城里人从来没有如此渴望过的乡村情结。在这喧闹而不安的世界里,人们越来越觉得,乡村作为人类的第一故乡,向来是安顿灵魂抚摸创伤的最好地方。有或没有乡村经历的人,都习惯于把我们的心灵安置在乡村,而让自己的身体在城市劳作。其实城市作为人类的第二故乡,从建造之初一切都是为了人的身体而设置的。城市的交通、通讯、住宅、医疗以及所有设施,全都是为了我们的身体。我们的心灵还在乡下,走到城市的只是我们的身体。读了余明然的《心路弯弯》,俨然是一次绝好的精神返乡,别一种乡村叙事。从这个意义上说,余明然很懂得也很善于捕捉当代人的心灵轨迹和影子。
沈从文说:“我需要清静,到一个绝对孤独的环境里去消化生命的具体与抽象。最好去处是哪座深的山的河边的石头上坐坐,这石头是被阳光和雨露漂白磨光了的,雨季来时上面长了些绿绒似的苔藓。河水从石缝间漱流,水中石子游鱼都分分明明。我需要这种地方,一个月或几天……”余明然的《心路弯弯》再一次把我领回到沈从文所描述的这种感觉和状态中。
2007/3/23凌晨于望庐村
赵青:中国作家协会、江西省电影家协会会员
初读余明然
    余明然是县作协副主席詹双喜介绍给我的一位文学新友。他说他一直在网上写作,点击率还很高,可惜我至今还未曾上网,认识他就晚了许多。
接过余明然递送过来的他的文学作品专集打印稿时,心里颇为惊奇。在如今开放的时代,说不定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就冒出了一位作家来。何况都昌的这块土壤,历来重文,当代在写作方面也很出了些人才,诸如摩罗、张闳、张拧、赵青、陈玉龙、詹文冠、陈永林等。深厚的文化底蕴,同代人标志性的存在,从纵横两个层面作用于人们的心理,是故一不小心,就有人写出书来了。我想余明然的崭露头角,也不外乎这些原因。
人做什么事,都需要找到说得服自己的理由。余明然告诉说,为生计所迫,他一直兼做着生意,工作之余的消遣就是打牌,打着打着就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了,就上网了,就恋上了写作,而且一发不可收拾。他说写作让他有一种别开生面的感觉,生命中有了精神层面的追求,日子就过得有意义了,就有着不断令自己兴奋的心里期待。他还说他的所有作品都是有感而发出来的,都是来自真实的生活体验……
我于是很认真的读进了他的《心路弯弯》。
我的第一感觉,是余明然的文字语言不错,是下过功夫的。语言其实是文学作品的第一生命。在汉语言领域,我国古来的名篇佳句,无不是方块字的奇妙组合。它同时还特别讲究音乐的节律,且不说唐诗宋词元曲之类,就连《古文观止》里的诸多散文,读来同样的琅琅上口,让你禁不住跟着它的节奏摇头晃脑起来。针对当下社会用语的日益粗砺,和故意的陌生化,有识之士提出了“书本朗读”的建议,我想这除了有“把根留住”的用意外,还在于提醒今人如何正确地使用汉语。对作家而言,文字语言的掌握尤为重要。很难设想,一个遣词造句都成问题的人,会写出好文章来。
余明然的文字语言特点的形成,大约来自两种养分,一是对传统文学作品的阅读,二是对当代社会用语的吸纳。最见功力的是他的诗歌,无论其用了旧体,还是自由的长短句式,其语言都十分得体到位,精炼简约,且余音袅袅。在我的见识里,有人把旧体诗词写得古板,其自由诗也让人读出了生硬,想是在中外文学名著的阅读与学习方面“差一灶火”。把这种长处延用在散文的写作上,余明然还不是十分的得心应手。譬如他的那些写景状物的短章,读来颇有古代散文的遗韵,但不免刀斧痕迹。然则他的纪实体散文,少了些咬文嚼字,多了些真情实感,便好得多了。原因在于他使用了大众习惯的另套话语系统。现代语言的口语化叙述,若蘸足了情感,同样能写出好东西来。只是这两种语言形式,余明然还不是揉合得天衣无缝。
在一定意义上说,文学就是文字。然而文学作品讲求意境,忱于思考,不是某种词语的简单堆砌,要给人以启迪或愉悦之类,仅仅写得流畅、说得痛快,怕是不行的了。写作中,让许多人犯难的,是动笔之初,自己所要表达的究竟是些什么。这其实是一个作者对于情怀的向度把握问题。事实上,不管我们思考得多么深刻,也不管什么时侯,自己突然惊喜地发现了某个所谓真理,但说一千,道一万,就是你到底同情什么,悲悯什么,憎恶什么,又不屑什么,然后通过文字形式进行淋漓的渲染,事情就这么简单。
在思想定位上,余明然又有两个“选项”,即一是塑造好人,二是保持人生的积极态度。在这两者中,我最为心仪的,便是对好人的推崇与颂咏。好笑的是,人们往往在把人间爱情作为永恒的主题进行讴歌时,偏偏忽略了“好人”的永恒意义。纵观古往今来(也无论中外)凄美的爱情故事,都一律的表达了对无辜与无助的好人——某对饮食男女的深切同情与悲悯。爱情本身其实只是文艺的一种“媒介”而已。例如,希特勒在自杀前夕举行婚礼,但没有人把这个战争疯子的所谓爱情进行过美化;因为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在人类生活中,最深刻奥妙的所谓思想,就是最简单朴素的道理。当代的许多作家写了爱情的诸般无奈,和它的颠三倒四,是源于对真爱的失望,也是对生活中难以见到的好女人、好男人的企盼。惟其如此,文学作品就应当发挥其创造的天性,塑造出人们想望中的好人来——这样,我们的生活就有了些许的阳光,也潜藏了希望。希望本无所谓有,也无所谓无,关键在于创造(多在宗教、艺术、文学门类)。
余明然在他的散文以及小说中,无一例外的表明了对‘好人“的钟爱与赞美。他在文章里所描述的无论是船工憨二,还是剩生伢叔,还是荞麦师傅,还是昭忠老倌……这许多栩栩如生的人物,都有令人感动之处,都让读者的情感倾向有了趋善的升华。倘是把这些人物写得血肉再丰满些,给人的情感冲击可能更具震憾力的。
乡下有句老话,说有些人“杀猪不在行,破猪在行”。是比喻一个人自己动手做一件事情很难,袖手一旁说闲话容易。行文至此,我担心自己也成了那样一种人。于是,对于自己上述的一些说法,把握不准,心里就有些忐忑了。可是话又说回来,对某个事物的理解,一百个人的眼里,就有一百个“哈姆雷特”的。
二00七年元月十五日
杨廷贵:江西省作协、评论家协会会员,
走过明然的心路
    明然是我的同事。以前与明然的交往很少,我到教研室上班时,他一直在勤办,只是听说或偶尔见到他摆弄着一些摄影之类的具材。后来又知道他原来在芗溪工作时协助他的妻子开过照相馆。那一段时间,我对明然的感觉是:这家伙商业意识挺浓。事实上我的感觉并没错。他在勤办做了很长时间的经理,我不知道勤办有没有这样一个职位,大家都这样称呼。他也就默认了。明然是块生意料,至今还做着防水防漏的副业,手下张罗了一些员工,正儿八经地做起老板来了。
明然曾经打电话要我玩麻将,我没有答应。后来明然就不再邀了。为这件事我向明然作过解释。麻将这玩意我戒了十多年,不想重操旧业。多年来我一直坚守着这块净地,只是人家在斗地主时三缺一的情况下才补补缺。很多人不理解我的行为。其实很简单,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和生存状态都不一样,换个角度,我也不理解他们。这样说来,大家都扯平了。并没有什么东西拿来摆在桌面上评一个是非曲直。
好在明然的兴趣转变到文学上来了。与明然的交往也就愈多愈深。
几个月前,明然告诉我做了一个文学博客。出于对博客和明然的好奇,我很快就找到了明然的博客网站《明然诗词天地》,里面诗文不少,可以看出明然对于文学的痴心。明然起初的文章大多是些散文和诗歌。我觉得他的诗歌比散文要耐看些。明然的诗词在情感方面表现得还是比较细腻,那种淡泊名利的感受经常跃然纸上,“而今静心书斋坐,不求名扬只求闲”就是率真的写照。或许是明然喜欢摄影的缘故,他的诗歌往往展现在人们眼前的常常是一幅或者几幅美丽的图画,“鸬鹚荷影岸柳,渔港湖汊小船”写得几近马致远的风格,只是格调不同,没有马致远的寂寥落寞伤感,多了一份远离尘世的飘逸和洒脱。我不敢说人生最高的境界就是如此,但至少明然与我的想法是接近的。明然的散文长处在于描写,他善于捕捉大自然和生活中美丽的瞬间,用诗一般的语言不厌其烦地进行描摹、点染,其清新隽永的意境自然而然地从笔端流露出来;他的叙事性散文也写得饱含深情,常常让读者为其坎坷的经历而感动。只是语言有些文白夹杂,读起来颇费些力气。这都是写作之初人们常遇到的问题。明然是个聪明的作者,他很快的就改变了他的语言风格。但这是需要功底的。
明然是一个很自信的人,这种自信力来自他对文学的痴迷与执着。让我始料不及的是,明然的博客居然在很短的时间内点击率达到42500多次。明然在小说阅读网也成了驻站作家。正如明然自己说的“生活在真诚里的我,前面是一片艳阳天”。
明然要出书。明然在文学上所取得的成就着实让我有些惊讶,这种惊讶的产生可能源于我对明然的了解不是很深;明然在文学上前进的每一个脚步都令我感动,这种感动源自于我们有着相同的志趣。
在《心路弯弯》这本书里,我特别喜欢小说。明然的小说大多取材于生活中的平常事,没有激烈的故事冲突。比如《常相聚》,作者只是选取了正雄与我二十年后一次相聚的生活横断面,通过现实与过去不断重叠,塑造了一个经过十多年打拼而获得成功的青年形象,而这个从打拼到成功的过程,实际上就是当代成功人士奋斗的过程。这个成功的背后包藏了多少辛酸与汗水,执着与泪水。正雄的故事看上去很平淡,但仔细品味起来是很有寓意的,感染力很强。《月宇江城》和《宇星》中的宇星莫不是如此。我认为这是一种在语言素养和语言能力综合作用下的对小说故事的总体直觉感受。中西小说发展的历史证明,小说“寓教于乐”的审美功能常常是通过艺术感染力较大的故事来实现。无论是人物性格特征还是人物的历史命运,小说作家往往要在其中寄寓他对生活的审美理解和审美评价。小说作家常常是把他主观上对人物的感悟以及想确立的作品主题通过栩栩如生的人物性格和曲折多变的人物命运来含蓄地传达。明然在淡然的故事中做到了这一点。
想读懂明然,还是来看看《心路弯弯》这本书吧。或许你能从中感受到你不曾经历过的、不曾想到的一些生活的道理。
詹双喜:江西、都昌县作协副主席
儒意淡然
    今天的人们对于释、道、儒三者的态度似乎有些自相矛盾。就顶礼膜拜而言,善男信女们对释之佛与道之仙具有更多的虔诚且付出了更多的热忱,之于儒,就远不能与释或道相比,大多数时候,儒,几乎被人们完全丢在了一边。然而,常人在虔诚地叩拜了佛与仙之后,往往又不自觉地从嘴里吐出诋毁释和道的言语来。诸如童话故事《三个和尚没水吃》、歇后语“道士的爷——不信邪”、“菩萨裆里的卵——神棍子”之类的例子我们可以举出许多来,好像谁同和尚或道士沾上了关系都不是好人,也就更不会有人把“当和尚”或“做道士”作为自己的理想。而在人们的言论之中,如若谁与儒联系上了,那么这个人在别人心中的地位就明显高了一个层次。一个商人被人称之为“儒商”,一介武夫被人称之为“儒将”,一个医者做成了“儒医”,都是非常难得的好事。在人们的言论之中,儒者是理所当然能登大雅之堂的上流社会人物,而“和尚”与“道士”就是正儿八经的“三流九教”,释、道、儒三者的位置与顶礼膜拜之时就颠倒了过来。
读余明然先生的《心路弯弯》,我的感觉是作者在以一个儒者的身份要求自己,《心路弯弯》这本书的字里行间,也就闪现出一片儒意的光亮来。
作者说:“一片枫叶红似火,满腔热情比天高!一生执着,我从不轻言放弃;梦想永远是最美丽的,但要看我如何努力。”这就像我曾经在一片荒坡地上看到了一棵小树,地表的沃土已经被流水冲刷净,它高不过尺余,却在烈日爆出的一条干圻中顽强地生长着,霜染的季节,它的叶子红得比春花还要鲜艳,不远处的周围是郁郁葱葱的鲜绿的灌木与青草。或许,明然的弯弯心路就是这棵小树的追求,命运让他生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