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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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着雨-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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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锁眼的样子,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我依然淡淡一笑:“走到这一步,其实很正常。我已心满意足再无奢求,只是亏了露露,心里有点怅然不安罢了!”
“我看没这么简单!你所魂牵梦萦的只有露露,除她之外,什么都可以不屑一顾。”
我微笑着瞟了岚岚一眼,没有吱声。
“作为男人,有责任心是起码的,也是难能可贵的,正因为这样,男人才显得高大,才能攫取众多纯情女子如痴如醉的欢心。可万事都应有个度,不能太自责,不能太勉强,不能太耿耿于怀。世间的真情,说穿了只是一种游戏,老是沉溺其中不能自拔,其结果往往适得其反。”
我点了点头:“很精彩,说,继续往下说。”
“我觉得,你对露露已经是心到意到问心无愧了,至于她怎么对你,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萧老板,尽快走出露露的阴影,现实一点,一切顺其自然吧!”
我望着岚岚,眼光中蕴涵着感激和信赖:“谢谢你!我一定会努力,尽力而为吧!不过,你还是误会了露露。”
岚岚瞪大眼睛定定地瞧着我,眼神中有一种茫然,似乎还有一种哀怨。
“既然你有兴趣,就将我们的故事告诉你吧!”
笼罩在小城夜空的焰火悄悄淡去,零星的火花时隐时现,“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依然断断续续不绝于耳;面前的大海有我们陪伴,仿佛不再寂寞和孤单,曾经愤怒的浪头渐渐化作平静的波纹,把所有的不幸默默地包容在博大而又广阔的胸怀之内;海滩上那只倒扣的小舢板不再缄默,似乎与我一起在喋喋不休地述说着以往的悲悲欢欢……
大海与帆船的故事感染了岚岚。
她的眼眶中涌出一串海水般的晶莹:“露露姐,回来吧!我是岚岚,你在哪儿?你听到我的呼唤了吗?”
我踩下油门,车子扭捏几下,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大海。
金黄色的海滩上留下两道深深的印记。
3
  看海归来已是凌晨两点。
冲了个热水澡,躺在“大舞台”上,刚刚进入迷迷糊糊的状态,急促的铃声在床边边上骤然响起。我搓了搓惺忪的眼睛,极不自愿地抓过电话:“喂,哪位?”
“连我的口音也听不出来了?”熟悉的女中音。
“老姑娘”!矫揉造作的声音刻骨铭心。我笑着打趣:“哦,是吴小姐!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心血来潮啦!”
“咯咯咯”嗤笑过后,依然软绵绵娇滴滴:“今晚是辞旧迎新的日子,总该玩点新花头呗!哎,来点活动吗?”
活动!什么意思?我抬头瞧着“老姑娘”赤身裸体吸烟时的那份风骚和悠闲,既没冲动,也没厌恶,平静如水。对于她赤裸裸的挑逗,我泰然自若从容应对:“我现在已是心力交瘁,还是睡觉实惠,躺在床上看你抽烟,好安逸。”
“吃点宵夜吧,我在凤凰楼等你!”“老姑娘”发出邀请。
“不好意思。改天吧,改天我请客!”
“既然这样……哎,明晚到你那儿打麻将,欢迎吗?”
“Wele distinguish…ed,恭候吴小姐大驾光临!”“老姑娘”的花样还真多,我不好意思再扫她的雅兴,只得对着话筒应和,“OK,说定了,Bye…Bye!”
“Good night!”传来“噗”的一个飞吻。
“老姑娘”够骚够逗够好玩,玩得我啼笑皆非,玩得我睡意全消。干脆沏了一杯狮峰龙井,静静坐在床对面的红木沙发上,再次细细揣摩露露临走时留给我的那叠信笺。
夜深人阑,万籁俱寂,是磕目反思的时候。
南国的行走,让我获得一份悲天悯人的情怀,无论我曾经受过怎样的伤害,只有把挑剔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把爱放在别人身上,才能获得心理上的平衡和情感上的圆满。情感永远不是等价交换的易货贸易,当在心里喜欢上一个人时,喜欢的不仅是她身上那些令人激赏的东西,还要喜欢她所有的缺陷,甚至她的遗弃和背离,尤其这种喜欢有悖常人的道德伦理或建立在伤害另一个人情感的基础上的时候,更要学会退让和宽容。
想到这儿,心里磊落了许多。肚子“叽叽咕咕”在抗议,只能到客厅泡方便面,“光棍汉”就是如此,除夕夜也不例外。
办事处的铁门突然响起“悉悉瑟瑟”似乎是钥匙捅进锁眼的声音。我猛然警觉起来,敏捷地操起沙发边的拖把,蹑手蹑脚向门边靠拢。铁门“吱”的打开一条缝隙,手上的“警棍”正欲恶狠狠地砸下去,门缝中飘进来一头乌黑亮丽的青丝长发,我赶忙刹住了车,手上的拖把在半空中定格成一个硬邦邦的感叹号。
岚岚一头撞在我的身上,她瞪大了眼睛吃惊地望着我:“萧老板,你这是干吗?”
“岚岚,你下吓死我?”我慢慢放下举在岚岚头顶的拖把,神魂未定地责怪道,“怎么不喊我一声。哎,都凌晨4点了,你怎么不睡觉?”
岚岚低头嘟噜着:“一个人守库房,我好怕。”
这就怪我了。确实太粗心了,让她孑然一人守库房,不要说一个荏弱的姑娘家,我这么一个堂堂的大男人刚才还不是惊出一身冷汗。我拍着脑袋,充满歉意地说:“岚岚,真不好意思,让你担惊受怕了。这样吧,这几天将就一下先住阿文旁边的那间客房,待小英她们回来了,你再搬回去。”
“Yes!”岚岚高兴的跳了起来,长发不断飘洒。
“饿了吧?”我把刚才泡好的“康师傅”递到岚岚手上,笑眯眯地说,“茵茵回去前准备了好多的菜,明天是大年初一,我们就在家里吃算了,我亲自下橱给你当伙夫。”
“那感情好!可老板下橱给伙计做饭总是不妥帖。”岚岚把方便面硬是塞回我的手上,她自己从箱子里掏出一包,一边泡开水,一边说话,“我要学做菜,明天你就做我的师傅吧!现在我什么家务活都不会干,只怕以后嫁人都没人要。”
我随口而出:“这不用担心,嫁不出去就找我呗!”
岚岚蓦地把眼睛盯住我,脸上泛起一圈红晕。
我吐了吐舌头,敢忙掩饰:“十八姑娘一朵花,嫁不出去不用愁,到时给你找位亮仔不就得了,此事包在我身上,谁叫我是你的老板呢!”我瞄了一眼岚岚那双澄澈明净的大眼睛,抓紧机会转换了话题,“好了,不开玩笑了,我现在感觉有点困倦了,想躺一会。岚岚,你也到房间打个盹吧!”
“睡你的,我想单独清净一会。”岚岚冷冷地说。
我向她轻轻挥了挥手:“早点睡。Good night!”
岚岚微微点了点头,脸上掠过一抹淡淡的怅然。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把疲惫的躯体重重地抛在柔软的“大舞台”上,身下的席梦思有节奏的蹦了几下,很是安逸。岚岚大眼睛里那泓多情的碧水,始终“叮叮咚咚”地在我的身边流淌。我非常理解,现在毕竟处在一个极开放的社会,今天的女人自然比从前勇敢得多,实在得多,虽然“寂寞让我如此美丽”,然而寂寞也是着实难捱。“女人确实等待男人的追求,不过,这种等待就像蜘蛛等待苍蝇。”萧伯纳的话虽然刻薄,只要去细细琢磨,也不难领悟其中的精髓。曾几何时,多少疯狂女人凭着爱的名义,搅起一场又一场腥风血雨,而亭亭玉立的女人们在亲身缔造的劫难面前,带着一份貌似伤痛实则得意的心情飘然而去。
当然,露露和岚岚不是这样的女人。
在同露露相处的日子里,为了卸下抑郁在心底的忐忑,我曾为自己的不轨找到过这样的理由,人和世间所有的生命一样需要滋润,常无人住的房子再豪华都会有股少人气的阴味,人也一样,不断调剂才会有生气,否则,古肃平板,一脸年久失修的寡气,不颓废才怪。“宁缺勿滥”表示对感情的忠心,我佩服却不赞许,过于执著容易令荷尔蒙失调。贫穷不再值得炫耀,专一再也不是爱情的专利。对于这一点,年轻人比我领悟得更透彻。
“老姑娘”对我的感悟似乎有同感,她非常轻松地舒展着赤裸裸的躯体,眼神里有一丝若即若离的黯然和痴迷,她把心里的一切,那种花开花落孤芳自赏的哀艳,那种瓜熟蒂落等人采撷的焦虑,都专注在从嘴角袅袅升腾的那几串烟圈圈上。我的心中蓦然有了一丝隐隐的怜悯,女人和男人一样,同样需要滋润啊!
“吸烟裸女”蜜糖色的肌肤撩起了我的烟瘾,枕头旁摸索一阵,只找到一个空盒,只得披上睡衣到客厅去取。外面的灯依然透亮,岚岚的房门大开着,咦,怎么没人?我悠忽忽地走着,悠忽忽地琢磨着,在走道与客厅的交接处,冷不丁同正从浴室冒出来的岚岚撞了个满怀,满头的水珠湿我一身,水珠里有她的体温,暖暖的,腾腾的冒着热气。
我瞥着她,脸红耳赤,心慌意乱。她的长发缀满晶莹的珠露,曲线分明的胴体在淡绿色浴巾漫不经心的携裹下呼之欲出,大半个高耸坚挺的乳峰偷偷趴在浴巾的外面一起一伏吸吮着新鲜空气,两条藕节般修长嫩白的美腿袒露无余,浴巾潦草地垂在大腿的根部,里面的秘密若隐若现。湿淋淋的肌肤向外散发着一股幽幽的令人神魂颠倒的氤氲露气。
岚岚不敢正视我那火一般的眼光,她下意识地向上拽了拽身上的浴巾。顾此失彼。上面的部分勉强掩住了,下面的庐山真面目毫不保留坦坦荡荡地泄露出来。
“岚岚,你真美!”我像欣赏一件完美无瑕的艺术品,心里没有微丝的邪念。
岚岚羞答答地低下了头,掩饰不住的喜悦和满足明艳艳地在脸上荡漾。
我把视线挪回来:“岚岚,进房间吧,当心着凉。”
岚岚慢腾腾走进卧室,眼眸中依然有一丝怅然。
她的房门依然动开着,我不敢往里瞧,满心的惆怅像突然撞醒的一口荒钟。躺在床上,我遐想着:如果一双眼睛让我体会澄澈,那么命运之神将怎样诠释那些在周边舞蹈的多舛的生命?让旁观的人们,在索求的彷徨与幸福相互交替的折磨中,心甘情愿地放下一件又一件辉煌无比的企望,去萌动无羁的放纵,或者去立地成佛,无奢无欲与世无争。
4
  天微明,亮色穿透纱帘,迷蒙,柔和。
太阳爬上窗酃的时候,我做了一个非常美丽的梦:海边一幢漂亮的别墅,有一个轩敞的露台,我和露露相依在露台上,默默地看着大海和天地做爱。月光融融,大海百般阴柔,她呻吟着,波动着,承欢天地,高潮迭起。我在吸一根很香很香的香烟,露露双肩纤细而滑腻,被月色照耀得透明如瓷,非凡出尘……
感谢上帝在新年伊始的无眠之夜,赐我好梦连篇。
人生有失必有得,我虔诚地期待着。
依依不舍走出梦境,我必须醒来,必须兑现曾经许下的诺言。洗刷完毕,正好中午11点,匆忙进入厨房准备大显身手,想不到岚岚起得比我早,菜已洗妥,肉已切好,一盘盘摆放的有条有理,只待我这位师傅点火下油锅。
“……露露?她走了,都好几个月了……我也不清楚,好像另有高就!哎,潘总,要么叫醒萧老板听电话……噢,我知道了。祝你新年快乐!Good–bye!”我悄悄立在岚岚身后,待她搁下话筒,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猛然转身,脸上笑容灿烂:“起来啦?哎,我刚才那么说合适吗?”
“Intelligent,挺好,你挺机灵!”我向她竖起大拇指。
“我好担心,只怕说漏了嘴。好了,现在我们到厨房去,我掌勺,你指导。”
“Yes,Obey your instructions!”
岚岚果然悟性不赖,我的雕虫小技,旋刻间便被她尽释要领,且能举一反三融会贯通。我在惊讶之余连连感叹,这可是当了几十年的“待业青年”才学会的绝招,她怎么不声不响不到一个小时就给我一盘端了!
我俩吃得有滋有味津津乐道。菜确实做得还可以,只是那盘“西湖醋鱼”总没有露露做得那么恰到好处。这也不能怪岚岚,那是我这个师傅的水平只不过如此而已!
同岚岚在一起说说笑笑,时间过得特快,中饭吃了似乎没多久,转瞬又到了雁背夕阳红欲暮的时候。“老姑娘”重合同守信用,邀请我们在“凤凰楼”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她的身边依然形影不离地跟随着那位眉清目秀的“小白脸”。
吃罢晚饭,在我的办事处挑灯夜战“筑长城”。
岚岚战战兢兢不敢上场。我知道,她把钱都存进了银行,现在是钱囊羞涩不敢应战,趁“老姑娘”和“小白脸”相互眉来眼去之机,我悄悄塞过去2000元现金。
我说:“都是自己人,输赢无所谓,玩得开心就是!”
“对,无所谓,无所谓。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小白脸”在一旁插起了嘴,那双小眼睛乘机在岚岚的身上直溜溜不停地溜达游弋起来。
“老姑娘”狠狠瞪了“小白脸”一眼,他赶忙收回视线正襟危坐,“老姑娘”嘴角浮起一丝凄迷的苦笑:“萧老板,标底多少?你是主人,你说了算!”
我伸出5个手指晃了晃:“是不是太低了?”
岚岚悄悄朝我点了点头,露出一脸的自信。
以往难捱的漫漫长夜,盘恒在麻将桌上逝者如斯夫。洗牌时各自炫耀着手指间一晃一晃不断流动的方块,是这不散的牌局的精髓所在,悦耳的洗牌声与时光一起流淌,转瞬间已是天明。
“小白脸”兵败如山倒,输得最惨;我和“老姑娘”坚守阵地,不输不赢;岚岚开始时略有失守,但她临危不惧,沉着应战,不一会就扭转乾坤,反败为胜,以后更是春风得意,捷报频传。“老姑娘”和“小白脸”垂头丧气地走后,岚岚点了点那叠花花绿绿的“老人头”,不多不少整整赢了8000元。她张大嘴巴久久合不拢,两颗眼珠瞪得滚圆滚圆。她猛地扑进我的怀中,异常亢奋地嚷嚷起来:“萧老板,太刺激了,我不知道这些钱是怎么赢的。哎呀,我快发疯啦!”
我扶她在椅子上坐下,心平气和地说:“岚岚,冷静点!记住我的话,以后不准到外面打牌,这不是你玩得起的。”
“嗯,我知道!”岚岚点了点头,把面前的那叠“老人头”硬是塞到我的手上。
“你这是干吗?”我板起一副冷面孔。
“你别生气。在这儿有你的百般关照,我真的用不到这笔钱,放在身边碍手碍脚的,还要成天提心吊胆。”
“好吧,我先给你存起来,用到的时候,随时来取。”
岚岚点了点头,迷人的大眼睛深情地望着我。
于是,我给她讲述了“胖妞”茵茵的故事。
岚岚的眼帘渐渐眨巴起来,她用手轻轻揉了几下,慢慢合上了眼皮。她睡着了。她太困了。她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她应该好好睡一觉了。
我扶她在沙发上躺下,小心翼翼地给她盖上被子。
这段时间,我们过得很快乐,过得很谨慎。
我觉得这样真的挺好,心里始终有一份遐想,一份憧憬,一份牵引,还有一份期盼。
朦朦胧胧。回味无穷。
第十七章
    1
  办事处恢复了往常的热闹。
元宵之夜,我和谢港宏两家欢聚在“凤凰楼”。吃罢团圆饭,谢港宏带上楚楚和茵茵向我道了声bye…bye去了保龄球馆,阿文和小英手拉手亲亲热热去了珠河边看焰火,其余的不是“筑城墙”便是“练嗓子”,独独扔下我和岚岚两个孤男寡女没着落。
携着岚岚的手,进了18楼的歌舞厅。
我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刻骨的脆弱和骚动,所有的面孔在幻灭的灯光下模糊不清,心里有大哭一场的冲动,真想扑进某个温暖的怀抱,这个世界上只有女子有这样的怀抱,这个女子不是别人,就是身边的岚岚。
我搂住岚岚在舞池里疯狂地旋了起来,一圈又一圈。她的脸绯红滚烫,嘴巴一张一合喘着粗气,长发柔柔地在我的脸上拂过,出浴后被我窥见过的两个坚挺的乳峰,在我的胸口一蹦一蹦有节奏地撞击着,似乎要把我脆弱的心撞穿撞透撞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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