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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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表妹-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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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却如同听到一句‘这座雕像叫江雪‘一样,麻木,没有知觉。我挥霍金钱,希望能藉此找回失去的自我,可我越是放纵,在金钱的深渊便走得越远!一个穷得只剩下钱的人是不配拥有至圣至洁的爱情的!你现在明白了吗?我就像这墙角的冬青树,在没有阳光照耀的阴暗茂密地生长!”“那你想不想得到我的爱情?”秀平问。
“爱情?它确实曾在我心灵中存在过,至今仍能勾起我对纯洁与美好的无限遐思。但一切都已远去!昔日的爱恋已成为绝响,在我的世界中,不再有什么爱情的痕迹!所以,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你。”秀平身子颤抖得很厉害:“那你为何要发表你那些肮脏的日记?去破坏一个原本正走向幸福的家庭?你难道不是想挑拨离间?好让我重新回到你这稻草人的身边?”我想:是啊,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江雪道:“这全是误会!我因为信任一个记者朋友而给他讲述自己的心灵秘史,不期想他会为我闯出如此大祸!”我脑袋“嗡”的一声响:这么说来,罪魁祸首就是我了?
秀平道:“别自欺欺人了!别人不认识你,我还看不透你吗?你是爱我的!你是,你想我回到你身边。你为什么不承认?是怕流言的诡谲的迫害令你失去名利?”“不。我不爱你!”江雪突然冷静下来,重新坐回座椅,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红色封壳的日记本,扔在桌面上,“这是你想看的东西。事无不可对人言。看完之后,请回到那个幸福之家去。”秀平紧紧抓住那本日记,泪如雨下:“你真相信那会是我的幸福之家?难道,你一点都不知道我在等你召唤我回到你的身边?只要我们愿意,没什么人挡得住!爱情是合法的!你的确变了!曾经你对我说,你愿意带我远走天涯海角!你全忘了吗?为什么,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曲折还不能在一起?为什么,事到如今,你还是选择逃避?”江雪道:“青春梦早已消散无踪。誓言只是谎言的别称。如果可能,你就忘了我。实在不行,你就恨我。”秀平被江雪的无情击得体无完肤,哪里还有勇气去读他的日记?只见她狠狠地瞪了江雪一眼,大声喊道:“我恨你——”转身掩面奔出。日记本掉落在地上。
江雪呆了呆,突忽高叫一声:“秀平!”起身追了出去。
我捡起日记本,塞进采访包里,随谢晓雨追出。
公司外是宽阔的街道,车水马龙。秀平翩翩身影像蝴蝶一样穿插在如流的车道。
命运之神在这一刻眨了一下疲倦的睡眼。然后,他便看到天上多了位仙女,人间少了位美女。
几乎毫无征兆地,仿佛一刹那间又似一辈子那么久,车祸就发生了。
秀平单薄的身子挂在钢铁的车身上,远远看去就像是在车前晾了件衣服。车子带着秀平狂奔了百来米,才和另一辆车的尾部疯狂吻合在一起。中间的秀平被扎得四分五裂血肉横飞。
世界在一刹间停止了呼吸。
的看见秀平的灵魂飘离地面的同时,看见江雪的身子重重吻向地面。
第十章 爱情;就是我的生命
    2001
江雪的日记到此为止。他在日记中并未给我们想要的答案。江氏集团跟刘氏集团有何关联?刘飞燕现在何处?
我跟谢晓雨相视一笑,伸伸腰。时已晚上十点。我俩半天未进粒米了。我建议出去吃个宵夜,谢晓雨同意了。
我顺手把江雪日记本放在床头,跟谢晓雨出去,到医院旁的西餐厅吃夜宵。
宵夜回来,已是二十三点正。
病床上只有刘光一人。江雪和他的日记本不知去向。
我第一时间想到了最坏的可能:江雪要自杀!
不管他心里到底爱不爱秀平,秀平的死对他都是致命的打击!他完全可能因此丧失对这个世界的全部留恋。
谢晓雨惊惶地张望一下,不自然地说:“会不会上洗手间了。”我冲进洗手间寻找了一遍,不见踪影,谢晓雨不甘心,又进女洗手间找了一遍。我奇怪地问:“他怎么会进女洗手间?多此一举!”谢晓雨道:“江董神智昏迷,很有可能进错地方。”“他会上哪里呢?”我寻思。
“去找秀平!”谢晓雨反应奇快。
秀平的尸体经拼凑缝合后停放在医院的太平间,要等江雪醒后决定去向。
我跟谢晓雨赶到太平间,值班人员告诉我们,半小时前,江雪已领走了秀平尸体。
江雪领走秀平尸体!干什么去?
“快,快回江氏别墅!”谢晓雨边喊边拉我跑出。
在医院门口拦截一辆计程车直驱白云山下。
城市的霓虹红透了迷离夜雾。车水人流,歌声荡漾。
计程车司机正在听城市交通电台的“城市夜话”。女主持人接到一个电话,用甜美的声间说:“城市夜话文白,欢迎您的参与。喂,你好。”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十分沉闷的问候:“你好,文白小姐。经常听你的节目,还是第一次想跟你聊聊。”我跟谢晓雨都吃了一惊。这分明像是江雪的声音。
文白:“先生怎么称呼?”“姓江。”我跟谢晓雨相视一眼。
文白:“是江先生啊。江先生,我们今期城市夜话聊的是‘女性如何在夫妻生活中主动‘,江先生对此有何看法?”“我可以谈谈别的事吗?”“嗯,可以。江先生有什么事都可以谈。”“有许多话,我不敢面对任何人说出,但如果再不说出,就没机会了。”“江先生这话中意思是?”“我已决定,离开这世界。”“自杀?”“嗯!”谢晓雨尖叫。
司机回头一笑:“别怕。这种无聊人多着呢。用自杀来当游戏玩,要多无聊有多无聊!”说着,便要去换台。
我和谢晓雨几乎同时喝止:“别动!就听这个!”司机耸耸肩:“听就听呗!”文白显得很焦急,关切地问:“江先生,你在哪里?”她想问到地址报警救人?
“在我妻子的坟前。”“江先生,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我怀中是我的情人。”文白惊讶的叫了一声。
在自己妻子坟前抱着情人喊自杀?拍成电影也够吸引眼球的。
文白:“江先生,能不能谈谈你为什么想自杀?”“我怀中的情人也是死的。”车中一片惊叫声。
谢晓雨紧紧抓住我的手,颤抖着说:“是他!肯定是他!他的妻子是刘飞燕,秀平不是说过她已死了吗?他的情人就是秀平,秀平也死了!”我搂过她的肩,轻轻抚慰道:“只是巧合而已,江雪不会那么傻的。”虽然这么说,我心中也是这么认定了。因为不仅声音像极,经历也极像。
司机插嘴道:“你们说的是江雪?”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谢晓雨道:“你也认识江雪?”司机摇摇头:“报纸上天天都有他的新闻,想不认识都难呢!他这种人会自杀?还是为两个死了的女人!那我这种人岂不早该上刀山下火海了?”文白:“江先生,请冷静点。慢慢说。你先告诉我,你正在什么地方?”“阴阳交界处!”文白哭笑不得:“江先生,你情人怎么死的?”“车祸!”我跟谢晓雨再次惊呼。
文白:“江先生,情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文白:“生活中除了爱情与婚姻,还有许多值得留恋的东西,比如说:亲情、友情,还有事业和娱乐。你尝试把心神投入到一项事业中去,就会发现人生的另一种东趣。”“爱情就是我的生命。”司机感叹:“这年头,还有这种痴情傻小子?嗤!这年头,只要有钱,什么没有?女人?多得你要不过来!咦,这人真傻。江雪是亿万富翁,这人怎么可能是江雪呢?绝对不是。”他把女人等同于爱情了。他这种人,或许连爱情是啥样子都不懂。我虽然很想反驳,却又忍住了。不值得。
文白:“江先生,生死相许的爱情固然令人感动,但生命和自由更令人珍惜。”“我想死,因为我想以死赎罪。”文白:“你有什么罪?”“这正是我想跟你说的。”遇到红灯,车子停下来。
文白:“你说。不只我在听,收音机前所有的听众都在听。”“还有我沉眠中的妻子与情人。还有这山风与树林都在听。我妻子是个很好的人,她自信,好胜,对我体贴入微,关怀备至。我呢,却是个一无是处的男人。我在她爱着我的时候爱着我的情人。我在她等着我的时候等着我的情人。我跟她结婚,但我又离开她去找别的女人。我一无所长,我曾经想要建立自己的经济王国,想在商场上做个英雄。”文白:“你成功了吗?”“我成功了。但这种成功却是极其卑鄙无耻的。”“商场如战场,每一场战争都是残酷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可以理解。”“有一个秘密,我一直藏在心底。天下没人知晓。我本想带它一同离开这尘世,但当我抱着情人的尸体时,我感到了一种报应。所以,我要把它公布,以求我情人在天之灵和来世都不再受任何骚扰。”我和谢晓雨的手越握越紧。
“我一直爱的,都是我的情人。有时。有时我欺骗自己也欺骗别人说我不爱她,但我在失去那一刻才彻底明白:我爱她,我爱她!我是痛苦和矛盾的。我爱的人,却不能和她在一起,和我在一起的人,我却不爱她。这是我的悲衷。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情人。”文白:“你究竟做了什么?”沉默。
然后——“我杀了我的妻子,夺了她的财产。”车中一片死寂。
绿灯亮。车子突然启动。
文白:“你这样做,是为了你的情人?你说。”“嗯。”“之前,你已经知道,你跟你的情人根本就没可能结合,对不对?”“对。”“之后,你也没有跟你情人结合,是不是?”“是。”文白:“江先生,别自欺欺人了。你杀妻夺财,并非为了你的情人。”“为什么样说?我全为了她!”“不。你是了在为自己犯罪找借口。”“不!”文白:“江先生,你必须要面对的是:你心中已经没有爱,你早已心力交瘁,对爱失去了信心,你在遭受巨大的打击之下,丧失了爱的能力。你心中不再有爱,只有金钱!你杀妻夺财,仅仅是为了财字。情人只是你的借口。因为,你已经不再爱她。江先生,我分析得有点过析,但是正确的。你扪心自问,你心中还有爱吗?你还爱她们吗?你的人格早已扭曲!”“不!你不要以为自己当了个主持,就了解很多人。你不是我,你不会了解我。我爱她们任何一个,都胜过我自己。我打这个电话,只想说出我的过去,无须谁来劝解或者指责。”文白:“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死呢?江先生,这是社会的悲哀,许多人心中都有过最纯洁美好的初恋和爱情。但有些自从下海经商,一旦沦为钱的奴隶,他的心灵便扭曲,灵魂便变质!江先生,你过去爱过,执着过,但现在的你,是没有爱心的,你的爱,只是用来掩饰你的犯罪!”没有回答。看来那边早已挂线。
文白还在继续她的分析。
我和谢晓雨被的分析听得一愣一愣的。
无可否认,她分析得很有理。可是,正如江先生所言,子非鱼,焉知鱼事?
白云山很快就到了。
计程车停在江氏别墅前。
江氏别墅黑黑静静地立在天地间,看上去,异样地恐怖。
司机望了望那庞然大物,咋舌道:“这是江雪的别墅,你们真是他的朋友?”谢晓雨道:“是又如何?”司机道:“如果刚才那人真是江雪,那他可是我心目中的英雄了。”谢晓雨道:“什么意思?”司机道:“一个敢爱敢恨,敢做敢当,视钱财如浮云,视生命如桎梏,敢于自我剖析自我批评甚至敢于自我终结的人,不是英雄是什么?说老实话,我要是他,绝没有勇气承认这一切,我一定跑到国外,好好的生活。所以,我不是英雄。”我听得莫名其妙:“老兄,你胡说什么呢!刚才那人是个杀人犯!江雪可不是!”司机耸耸肩:“OK!可是,历史上有哪个英雄没杀过人?”我愤怒:“你走不走?”司机不再说话,开走了。
我和谢晓雨走进别墅,她有这里的钥匙。我们把每个房间的灯都扭亮。
在书房的书桌上,我发现了一个信封。里面是江雪写给他私人律师的亲笔信。他决定把江氏集团交给刘光来管理,并要求刘光把公司每年利益的四成捐赠给社会福利事业。最后,我看到两行字:还江上鸥和谢晓雨一百万元整,我曾和他打赌,输给他们的。祝他俩幸福到老。
除此之外,只有一张一百万的支票。
谢晓雨久久凝望着这两行字,眼泪终于潸然而下。
“或许,他只是走了。并没有自杀。电台中那人,只是极像他的另一个人而已。”我安慰她:“你知道,这样的人,社会上还有很多。”“可是,英雄却只有一个。”谢晓雨抬起头,对着屋顶说。
或者,她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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