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自己糟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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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把自己糟践了-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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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边说边向爽爽紧逼,爽爽一步步后退着。胡文仍是步步向前,爽爽已经不能再退了,只得将身子靠在墙上。胡文疯狂大叫着,将脸凑向她。
一股难闻的酒气让爽爽忍无可忍,她用力推开他,挥手狠狠向胡文脸上抽去。
“啪”一声响,胡文怔住了,爽爽也怔住了,两人对视着……美美连忙跑来将胡文拉进屋子。爽爽瞧着自己红红的巴掌,不由打了个冷战。
屋子里又传来了胡文高一声低一声的吟诗调子,两个服务员走过来问爽爽:“他怎么了,喝了这么多酒?”
爽爽摆摆手让她们去安顿客人,她听到屋子里美美低声在向胡文讲话,胡文的情绪也比刚才稳定了。过了一会,美美轻轻地推门出来,她向爽爽作了个手势,两人向大厅走去。
此时的小波愁眉紧锁,刚刚接到自己姑妈的电话,向他诉了半天苦。他感到自己的脑子都大了,为什么好心换来的却是不尽人意?他用手捶了着前额,电话铃响起来,是美美打来的。约他去茶楼议事。
待他来到茶楼,一切已经恢复了平静。胡文在里屋睡觉了,美美轻轻拿条毯子给他盖上。小波见到胡文的狼狈,猜测他一定是又遭到了什么打击。爽爽因为家里来了电话,便匆匆忙忙走了。小波看着安静的屋子,触动了他的伤感。叹了口气,感觉这是上天的安排。此时正想找美美这样善解人意的人诉说出自己的苦恼,这一切他甚至不想向燕燕吐露。
“美美,我一直就想找你好好谈谈,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同你说些有关我的事情。”
正象小波想象中的那样,美美微微一笑:“感谢你对我的信任。”
小波看一下熟睡的胡文,自己的脑子尽快理出个头绪来向她说明。
小波的父母很早就离异了,他先是跟父亲过,后来继母嫌他障事便转跟了母亲。母亲是个要强的女人,因为工作忙碌,经常将他交给姑妈照料。姑妈待他最好,比自己亲生的两个孩子还要亲。姑夫是不善谈吐的老实人,在小波的记忆中,他同姑妈一家人才算是真正的亲人。
只有同他们的在一起,才会感到家庭的温暖。最让他感动的是上小学时的一次运动会,母亲没有给他留下足够和生活费便出差了,他只好放弃跳高比赛。姑妈知道了这事,从自己的生活费里省下钱为他买了运动衣。
小波虽然年小,却懂得什么是报答与感恩。母亲是个性情怪异的女人,似乎除了工作就不再有任何事情能引起她的兴趣和关注,对待自己的儿子亦是如此。她有一个百宝箱,装着她所有的荣誉证书,足足一大箱子印证着她的荣耀和辉煌,以至于还很年轻的她竟然为了事业而积劳成疾,早早离开了人世。
小波很少叫她妈妈,他从小就不爱说话,一见到她那双严厉的眼睛就害怕。母亲去世后,当他用手捧着这箱子,只感到厌恶。不是因为它的沉重,而是这些荣耀让一个女人失去了生活,让她奋不顾身的抛舍了一切。这堆积如山的证书,验证了她的光辉一生,也验证了“红颜命薄”这句古话。
后来,每感到伤心或是难过,他总会轻轻抚着它,如同抚着母亲的臂膀。母亲在记忆中的短暂,只有靠姑妈一家人得到安慰。性格内向的他,一直随母亲的姓氏,除此以外,在记忆中没有给他留下任何东西了。
也许是因为痛恨那只百宝箱,上初中的时他将它送给一个收集资料的邻居。只有一件东西却始终如一的被他保存着,这是一封母亲写给父亲的信,却没能够寄出。年少时他不明白男女之间的感情,待他长大后依旧对信中父母之间的情感纠葛不能理解。究竟是何原因,造成了他们的最终分手和破裂呢?
自然而然的,他将自己的情感依托于姑妈一家人,同时也将自己的信任和无私坦诚留给他们。后来,姑夫因为单位不景气下岗了,姑妈的两个孩子都上了大学。为了让孩子们能够出国留学,姑妈在费用上伤透了脑筋。姑夫凭借自己的关系,开了一家小门面做生意,生意还算顺利,总想再干个更大的买卖,只是因为资金紧张。小波知道了这事,他没说二话,将自己这些年的积蓄给了姑夫,说是日后赚了钱再还他,利息分文不取。
自幼省吃俭用的他,这才发现勤俭实在是美德。姑夫就此完成了心愿,渐渐地发财致富了。谁想,前阵子一个外地女人的出现,让一家人都陷入困境。这女人先是让自己安下身,慢慢取得了姑夫信任,再后来是死缠灿打,最后姑父被她控制了。听那女人声称肚子里有孩子了,姑妈一气之下就病倒了。
这一切,起初都蛮着小波,姑妈怕他难过。后来,赶上工作室出了事儿。姑妈感觉实在熬不住了,才告诉他。近日,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有人说姑夫新开的一家酒吧利用摇头丸出卖色相,姑夫因此受到牵连,进局子后就一直没有了消息。姑妈气上加怕,病得更厉害了。
小波愁容满面,不知该怎么解决。他将自己的头埋在手掌,叹着气。美美第一次听他讲自己的故事,第一次了解一个坚强男人背后的伤感苦楚。美美清楚,除了理解更应该去宽慰他,她轻轻说:“不如这样,我们先把姑夫保出来,让姑妈也有个安慰,你看行吗?”
小波摇头道:“不行,事情哪有这样轻松。上次我和庄子出了事,若不是阿戴舍上一条大腿,恐怕在里边的时间就不好说了。当今我们的这个地方对毒品很重视,怎么会说进就进说出就出呢?又不是去自由市场。”
听他这一说,美美也没了主意,小波难过地低声道:“要不然,阿戴也不会孤身一人去了南方。”
美美想起因“明月千里寄相思”而黯然伤感的阿戴,不由得沉默了。过了一会,她突然说:“你别急,这件事情会很快有消息的。我去打探一下?”
“不行,不行。这次我是坚决不会再让什么人出卖大腿了。这样做我实在是余心不忍。”
胡文突然翻了个身,让小波和美美停下了话题,两人都不再说话了。屋子里一片沉静。
“我没醉!谁说我喝多了?世人皆醉独我醒……”胡文大叫着,把他们吓了一跳。他一转身,竟然慢慢扶着墙站了起来。美美上前去扶他,却被他狠狠一甩,又险些摔倒了。于是美美只好远远瞅着他,胡文两眼朝天,样子滑稽可笑。嘴巴里还在胡言乱语:“谁说我喝醉了,谁就是疯子。我没醉,根本就没喝多少,怎么能疯呢?”边说边哈哈大笑起来。
“用不用带他去医院呀?瞅他这样子,恐怕一时也好不了。”
“知道他喝的是什么酒吗?只要不是假酒,就没什么大碍。”
“刚才爽爽给了他一记耳光,他又找窗户想跳楼了。”
“别管他,看他怎么折腾。如果厉害了,我们再想法子。”小波让美美坐下,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胡文又在高声呤诵《满江红》,这首岳飞的词句让他吟咏得壮气冲天,一时间竟让人忘记了该如何对付他。胡文一抹嘴巴,突然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只说了声:“饱了。”便转身飞快向门外跑去,两人紧紧跟在他身后,却不见了他的踪影。
“真是奇怪,跑得这样快,真醉还是假醉?”小波小声嘀咕着。
此时的阿戴,感到空虚乏味。只身一人异地他乡,除了公司的各种业务够她忙上一阵子,最难打发的就是孤独的漫漫长夜,偶尔上网聊天儿或是泡吧、看电影,真是百无聊赖。
胡文和小远离开后,她更感到寂寞了。只是她不想将这份无聊告诉别人,因为在所有人心目中她是个永远快乐的人,在这样的环境中就让自己忍受煎熬吧。
每每如此忍受中,却总是感到她的青春,美艳,情感在白白的浪费、虚度,一想到这些只有无奈。初到的时候还有些激动和兴奋,待新奇过后,犹如一颗未经保鲜的荔枝,眼瞅着正在一点一点的失去水份,怎能叫人提起对它的兴趣?
她打开了台灯,拿一本流行时尚的杂志随意翻看。突然,她的手停了下来,她看到中页上有一个身着流行时装的模特,她被吸引住了。竟然是她?在她工作室对面,同易辉共尽晚餐的漂亮女人。
原来,她是个模特。
阿戴仔仔细细端详着她,不得不承认她的美丽,令人无可挑剔。阿戴一边欣赏,一边从内心深处涌出几分妒忌,不由又想起她同易辉在一起的情景来:她栗色的头发披在肩上,同易辉的头顶在一起,她和笑靥始终都是那样甜蜜蜜……
她合上了杂志,眼前总有甩不掉的影子在晃动。她使劲摇头,要将这一切从记忆中抹去,这些让她感到气愤和莫名其妙的妒忌。自己最近总心不在焉,注意力不集中,惶惶忽忽。她让自己平静下来,认真分析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最后的答案却让她自己哑然失笑――妒忌。
这是一个最根本的事实,尽管她不愿面对这个理由,但是这是一个事实。吃一个陌生女人的醋,真有点让人感到可笑,于是她真的笑起来。
难道易辉的影子还在她的心灵深处吗?她曾说自己不是一个好女人,但却是一匹好马,因为好马是不吃回头草的。
突然,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她立即跳到桌子前,象个灵巧的袋鼠。
“喂,楚楚呀,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睡的。”
她听出是赵老板的声音,感到有些失望,“我正想休息。我有点不舒服。”
“太不凑巧了,我还想给你介绍位朋友。那好,明天吧,不能让我扫兴呀。”
“当然啦,就明天吧。晚安。”说完她飞快的将电话挂上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竟然都不知道刚才是如何回答的。差一点就答应了他,那样可就糟透了,一定又是通宵达旦的应酬。
仔细想一下,自她南下只与赵老板见过一二次面,他总是来去匆匆,交待完业务,就去忙别的事情了,很少单独同她在一起。即使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真让她难以想象,这样的一个上司竟为了她大腿上的几杯酒,肝胆相照地去帮她。
虽然阿戴从始至终都对他不冷不热,他却从没表示过不满或是气恼,一直很耐心的待她,阿戴不去猜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态,只是告诫自己,要时刻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就如同和男人打交道一样,要谨慎从事。但是,只有一人除外,那便是胡文。
一想到胡文,她立即兴奋起来,能够帮他完成事业,是她的最终目标,阿戴对此义不容辞。这是一个多么令人兴奋的事呀,犹如完成人生的光辉历程,这才叫创举。于是她拿起了电话拨通了胡文的号码。
第三十六章 我儿就叫庄孙子
    一直很长的时间,总有人一看见小波就奇怪地问他:“你出来了?出来就好。别再犯事了。”
他摇头笑笑,什么也不解释。见他不说话,有些人便不死心地问:“听说你前一阵子闹得厉害,不是被押送到南方去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还是笑笑,反问道:“你说呢?你还知道些什么?”
于是有人脸上不自然了,悻悻的走开。他不理解为什么人们都对他如此感兴趣,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
但是,终于有一天的确让他恼火了。
这天,天阴沉着带着寒意。他越走越快,突然和一个骑自行车的人撞了一下。小波顾不上抬头,连说对不起。那人下了车子惊异地大叫着,把小波吓了一跳。真以为把他当成了鬼,“你不是卞小波嘛?居然还活着,我不是见到鬼了吧?”小波一听立即抬头看,认出是原来单位的“话筒”。
“你说我是人还是鬼?”小波反问他。想起当初在单位时同他的关系就不冷不热,外加此人有个出奇的爱好,特别喜好打小汇报,散布小道消息,因此得到上级赏识同时,也遭到群众白眼。别人才给他起了这个外号叫“话筒”。
这会,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小波,“你辞职一走,我特别惊讶,还以为你能干出什么大事?原来‘进去’干大事啦!”
“是呀,要不是想你了,我才不出来呢。”小波不客气地回他。
话筒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有点阴阳怪气,“不就是捌卖人口,外带犯毒品走私,还时常拉皮条,偶尔再玩点小花招嘛?这就是你所说的大事?”
他围着小波转了两圈用他的娘娘腔挖苦道:“近日,还听说你开的那家酒吧让客人吸海洛因,二进宫被判了死刑!”他歪着脑袋脸上出现惊愕,“怎么又出来了?我就不相信你干这么大的事业,就没点别的事儿?”
“我有事,当然有事。没有事还叫什么干事业呀,就是因为革命工作干得出色,我才发了大财。”
话筒一听,先是一惊,尔后一脸妒忌:“我早就听人说了。你给一个日本人干事发了大财,当叛徒啦?”
“当叛徒怎么啦?”小波边说边将他的自行车把用力一拧,将车把与车身转了九十度。
“干什么你,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搞破坏,小心我叫警察收拾你!”话筒口气中透着胆怯。
“我就是叛徒,怕你不成?”小波也不知是哪来的一股劲,将他的车子扔到了地上,大步向前走去。身后话筒没完没地骂着:“你还得再进去!你小子挣黑心钱,掉到海里淹没死你……”
听着诅咒和叫骂,小波在心里暗想:走着瞧吧!
进了工作室,庄子兴冲冲对他叫:“老大,给你姑妈回个电话吧,你姑夫那边没事了。”
小波一听“嗯”了一声,然后拿起了电话。姑妈在电话里告诉他姑父回来了,罚款是一个不知名的人交的……小波放下电话松了口气。他在心里暗想:总算踏实了,这下姑妈可以放心了。究竟是谁帮了他们?他想到这儿沉默了一会看看庄子,“我去姑妈那里看看。”
“去吧,这里有我,没问题。”庄子答道。
小波走了不一会,丽然来了。庄子招呼她进去坐,自己出去办点事。丽然见屋子里没人,便坐下来等他们。
又过了一会,胖子竟然来了,他冲丽然笑笑,”怎么样,有动静了吗?”
“啥动静?”丽然问他。
“就是那个,嘿嘿,”胖子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我是想瘦的瘦不下来,你是想胖的胖不上去。咱俩均一均就好了。嘿嘿。”
“胖子,又来问对象的事啦?”庄子进了门问胖子。
胖子高兴起来,“不用你们大家费心了,咱有主了,还是你们帮着认识的。”
见到他如此高兴,庄子便问:“是谁呀?”
“嘿,嘿嘿,现在不告诉你,保密!以后再说。”说完跑出了工作室。
庄子在他身后追着问:“你跟我耍心眼呀?臭胖子!”
这时,三姨妈和爽爽回来了,三姨妈叫了丽然在门外说话。
看看丽然,庄子又斜眼瞅一下爽爽前胸,坏笑起来。
爽爽知道他又要说什么,狠狠白了他一眼:“笑什么笑,当心我收拾你!”
“我笑你还管?我可不是你的健哥哥,想怎么管都行。再说又没叫你太平公主,飞机场,你生什么气呀?”
爽爽向他扔过一个纸团:“胡说八道,坏小眼。”
“我这是遗传的,我爸爸就是小眼,我爷爷更是小眼,你就是查我祖宗八辈子,都是小眼……”说完他得意地笑起来,“不象你们女人为了臭美,宁可背叛祖宗,弄个双眼皮,纹个假眉毛,垫个鼻梁……想方设法地在脸上动刀动枪。”
“假的怎样啦?只要心不是假的就行!”爽爽一时找不出对付他的话来,只好用眼瞪他。
正这时,远处走过来一个男人,他急急忙忙地险些同门外的三姨妈撞上。
“对不起,对不起,”他连连向三姨妈道歉,三姨妈看了他一眼没在意,拉着丽然进了屋。
男人也跟了进来东张西望着,庄子起身问他:“您有急事?”
“是的,是的,我正是来找你们的。”男人搓着手,瞅着爽爽,“我们上外边说怎样?”
庄子见他神情紧张,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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