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并不想仅仅完成娘娘所说的话呢,因为你太不乖了。”
“既然你不乖的话,那么我便将你禁锢起来,不像崔氏家族一样在你的灵魂上禁锢你,而是将你的身体禁锢起来。”
“在我将娘和韩尚宫娘娘的怨恨平息之后,将娘和韩尚宫娘娘的遗愿完成之后,我便将崔氏家族彻底毁灭,到时候,你从崔家为你制作的牢笼中解脱,便要永远禁锢在我的身边。”
“到时候在这个世界上你便只能依靠我一个人,我才是是你唯一的依靠。”
“今英,到那个时候,你便永远也无法推开我,永远也无法离开我了……”
慢慢地朝着济州岛的方向走去,一步一步,长今的信念逐渐坚定了下来。
回归
“听说大妃娘娘突然出现了流产的迹象,能够更好地位大妃娘娘保胎,等一下要内医院开会,所有有关的人都要去呢。”和长今一起成为了医女的信非在整理东西的时候偷偷对长今说着听来的八卦。
“是吗?”长今笑了笑,时隔三年她终于回到了王宫之中,以医女的身份重新回到了这里。
“听说还有御膳厨房的最高尚宫娘娘呢。”信非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御膳厨房最高尚宫的憧憬,“她做出来的食物一定很好吃。”
最高尚宫……吗?听到了熟悉的词,长今才第一次感觉到对王宫的熟悉,也第一次感觉到她已经离开了三年。
她旧时在宫中的时候,她并没有在太医院有熟识之人,所以这三年岁月的变迁,于她而言不过又是从一个地方换到了另一个地方,时间的流逝现在还没能感觉到。
收拾好了东西之后,长今小步快跑着跟着太医一起进入了召开会议的屋子里。
“很抱歉,我们来晚了。”等长今在太医身后站定之后,屋子外才传来了一个她十分熟悉的女人的声音。
三年的时间,这个声音不知道在她的梦中出现了多少次,现在终于听到了这个声音,长今猛地抬起了头,脸上充满了意外的表情。
“嘶——”令璐注意到了太医身后一个小医女的举动,随意地瞟了一眼,却意外发现了熟悉的面孔,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今英轻皱眉毛,瞪了令璐一眼,示意她注意场合,在抬头的时候,看到了已经有些陌生的面孔时,整个人直接呆愣在了原地。
“崔尚宫?”太医唤了几声之后,才终于拉回了今英的魂,略显得有些失魂落魄,今英尽量保持着自己的仪态坐到了她的位置上,眼睛却再也不敢向长今的方向看去。
“大妃娘娘现在的情况很危险,需要太医院与御膳厨房共同努力,在饮食方面也要多多注意,千万不能让大妃娘娘吃下不适宜的东西。”太医十分认真地叮嘱着今英。
“是,我们往常就很注意这一点。”收敛了心神之后,今英依然是完美的崔尚宫,一举一动都十分得体。
“这样就好,以后御膳厨房还要配合太医院,对大妃娘娘的饮食做一些调整。”
……
会议开了不短的时间,等会议结束,天都已经有些擦黑了。
离开前,今英抬头看了长今一眼,三年的时间并没有在她们身上留下岁月的痕迹,长今和离开前并没有什么两样,依然还是那副样子,只是她已经有些陌生了。
等几位大人都离开了之后,长今看了看今英离开的方向,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兜兜转转,最终,今英走到的竟是她们最熟悉的那个小亭子。
“没想到,你竟然还会回到王宫之中。”站在亭子里,今英看着跟在她身后来到这里的长今,语气中带着些许的不可思议。
“是啊,没想到,你竟然已经成为了最高尚宫。”想来,在上一任提调尚宫出宫之后,接任她位置的,就应该是原来的崔尚宫了吧。
“这三年……你过得还好吗?”两个人一人站在了亭子的一边,隐隐有着对持的感觉。
三年的时间,血海深仇,她们已经不再能够像幼时那样毫无芥蒂地一起玩耍,一起学习了。
“还好……”微微露出了一个笑容之后,长今慢慢地向今英说着这三年来她的经历。
“在前往济州岛的路上,韩尚宫娘娘去世了,可是当时的我根本没有办法将娘娘安葬,只能一路上背着娘娘的尸身,因为我不想随意将娘娘丢在路上,以后连到哪里去看望娘娘我都不知道。”
“不过幸亏我路上遇到了以为公子,在帮他治病之后,公子愿意帮我安葬韩尚宫娘娘,娘娘才终于安息。”
“到了济州岛之后,我一直想要逃出去,我想要回到王宫中,为我娘,为韩尚宫娘娘,也为了我自己洗脱罪名。”说着,长今看向今英的眼神变得有些哀伤。
今英脸色丝毫不变,继续听着长今的诉说。
“后来,在屡次逃脱都被抓回去之后,我在逃跑的路上碰到了前来济州岛的闵政浩大人,大人他竟然是济州岛的万户,他说一定能够帮我回到王宫之中,我便跟着他又回到了官衙里。”听到了闵政浩的名字,今英的脸色终于变了,但是长久以来身为最高尚宫的经历让她努力克制住了自己的失态,陷在回忆之中的长今根本没有发现今英的这一点点不明显的变化。
“后来,我成为了官衙药房的官婢,在里面跟随一位老师学习医术,一学就是两年。”
“两年后,出了一些变故,我离开了济州岛,再回去的路上得知宫廷即将举行医女选拔,我就立刻想要去参加选拔。”
“医女选拔的主考官之一是我在多栽轩的时候认识的大人,他很认可我的医术,便让我通过了考试,从那时候开始,我正式入宫接受医女训练。”
“在接受医女教育训练的时候,我认识了信非,并且和信非相互激励,努力学习,然后我们终于进入内医院,成为了医女。”
“之后,便见到了你。”看了看今英,长今想要在她脸上找出一丝怀念,却半点表情都没有看到。
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长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着什么。
“长今,你为何还要回到宫中来呢,在济州岛不好吗?”在长今说完了之后,小亭子里沉浸在一篇寂静之中,半晌,今英才似叹息一般地说出了这句话,“在济州岛待着,可以和闵大人双宿双栖,不必再忧心宫中的事物,不必再烦恼你我的仇恨,这样多好,你过你悠闲的生活,我还是我的崔尚宫,继续走着崔家的每一位女儿都会走的道路。”
“今英……?”今英的话让长今的心脏跳动变得激烈起来。
“为什么一定要回来?即使你回来了,我也会想办法将你逐出宫廷。”
“不,我会杀了你,就像提调尚宫酿酿对朴明伊做的事情一样,一次没有斩草除根,那便在她再次出现的时候补上那一刀,让她回到她该去的地方。”
今英走到了长今身边,嘴唇靠在长今耳边轻声说着。
“长今,离开宫廷,不然我绝对不会手软,我会杀了你,直到你觉悟,离开宫廷为止。”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朵上,让长今感觉一阵j□j从耳朵上蔓延到了心里,看着今英在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就匆匆离去,长今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今英……我竟没想到……”
没想到你对我竟也有着同样的感情,没想到你我兜兜转转多年,竟是互相爱慕着。
“即便是精明如你,在突然看到我的时候,还是慌了手脚吧。”
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会杀了你,直到你觉悟,离开宫廷为止。’”既然要杀了我,又如何会等我觉悟呢?
终究你还是下不去手,既然如此,那便等着我来做一切的事情吧。
小亭子里,长今笑得开怀。
***
长今笑得开怀,今英这边却已经愁云惨淡。
在今英和已经成为提调尚宫的崔成琴双重的低气压下,令璐也有些受不住,告罪之后匆匆地离开了屋子。
跑的有些紧急,令璐一时没有注意到,竟撞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阿昌?”仔细看了看,令璐才冷哼了一声,叫出了阿昌的名字。“这么晚了,你还要到哪里去?”
看阿昌刚才要去的方向,竟是要往后宫中去,那里住的都是王上的妃子们,阿昌又怎么会和妃子们身边的人有所联系?
不对!
眯了眯眼睛,令璐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在几年前因为在宫中无所依靠而爬上了王上床的李连生,已经成为了特别尚宫的李尚宫。
“这是要去看李尚宫娘娘吗?”绕着阿昌转了一圈,令璐看到了阿昌身后的食篮,显然,她是想要去给李连生送一些食物吧。
没想到,她扒着王上成为了特别尚宫之后,竟和以前没有半点改变,甚至还不如以前,至少以前的她还不需要阿昌特意从御膳厨房里偷东西给她送去。
“令璐……”阿昌刚开口,就被令璐狠狠地瞪了一眼,“不对,是尹尚宫娘娘,李尚宫娘娘她现在生活的很辛苦,因为不得王上的宠爱,所以连一些地位低下的宫女都可以欺负她,这些食物是我自己的份例,因为以前的感情,我只是想要帮她一把而已……”
阿昌的声音在令璐的目光下越来越低,最终还是消音了。
“哦?她过得很不好吗?”令璐貌似不经意地询问着。
“是啊,她现在过得很辛苦……”阿昌知道令璐和连生一向喜欢吵架,还以为令璐是听到了连生过得不好所以开心,更加卖力地说着连生现在过得如何不好,只希望令璐能够大发慈悲,放她一马。
若是能够让她再把这些东西给连生送去的话,那就更好了。
“既然如此,只要不坏了御膳厨房的规矩,那你就去吧。”听到了阿昌说连生过得并不好,令璐心里颇不是滋味,也没有了刁难阿昌的心情,直接放过了她。
阿昌没想到真的有这样的好事,激动了一下之后,才想起了手中还提着食物。
“是,尹尚宫娘娘,那我便告退了。”
威胁
太医院中,听着阿烈向他说着为大妃把脉时的脉象和大妃的各项症状,申主薄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大妃娘娘身体一直没有好转,真是让人忧心啊。”
明明他和阿烈在商议方子的时候完全是按照大妃的症状对症下药。
阿烈也跟着叹气,脸上满是忧愁。
一切都是按照诊出来的脉象来抓药,抓药的时候她在一旁看着,熬药的时候也十分认真,为什么大妃的病却怎样也不见起色呢?
紧紧地皱着眉,但看到申主薄也是一副同样的表情时,阿烈只能勉强笑了笑,安慰着自己和申主薄。
“申主薄大人,请您不要担心,按照方子继续调养下去的话,大妃娘娘的身体应该会有所好转。”应该会有好转吧,虽然……她心里也没有把握。
一旁,长今正在翻看着医术,听着两人的交谈,长今一脸犹豫,她知道一些事情,却一直在纠结着应不应该把她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长今,你说是吗?”女性总是对他人的视线比较敏。感,阿烈注意到了长今的注视,也看到了长今脸上的犹豫。误以为长今是不信任她的医术,所以,阿烈要在申主薄面前让长今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宫中要对前辈尊敬才对。
长今依然纠结着不知道该不该说,脸上的犹豫更盛,这下连申主薄都注意到了,询问着她是否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大人,长今大概是对自己的医术并不怎么自信,所以在我们谈论时会觉得自己的医术鄙薄,没关系,长今,我会帮助你提高的。”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意,阿烈对长今状似友善地说着,话中却满满都是对长今的不屑和贬低。
“不,大人,很抱歉现在才说出来,但是我并不认为阿烈的诊脉是正确的。”长今对于内医院第一医女阿烈的诊脉持有不同的意见,之前只能在心中存疑不敢明说,现在阿烈逼迫着她不得不说出来。
只是长今对自己把脉的结果也不是十分自信。
“你说什么?”听到了长今的话,申主薄皱起了眉头。
这件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便是内医院的医女医术不够诊脉有误,无论是阿烈的诊脉结果还是长今的诊脉结果,往大了说,就是内医院的人失职,并没有完成治疗王室之人贵体的责任。
若是王上或者是大妃降罪,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够担待得起。
“不可能,我的诊脉从来没有出现过失误,大妃娘娘小产后身体虚弱,再加上心结瘀滞,才会导致汤药疗效不如预计的那样好,只要经过慢慢的调理,大妃娘娘的身体就会恢复正常。”阿烈对长今的话嗤之以鼻,一个刚刚入宫,刚刚成为了医女的小丫头懂什么,她在宫中这么多年,怎么会轻易诊错脉。
“不,申主薄大人,我曾经是御膳厨房的宫女,前段时间,大妃娘娘怀念过去我所做荞麦年糕,所以便将我召去为她只做了一次荞麦年糕,当时娘娘虽然也身受病痛的折磨,却没有现在这般严重,当时我也为娘娘诊过脉,诊脉的结果是……”长今犹豫着,她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没有自信,认为阿烈的诊脉结果应该不会有错误。
稍微缓了缓心神,长今还是决定说出她的诊脉结果,“我诊出了散脉。”
散脉,意味着大妃娘娘腹中还有死胎。
“这不可能,所有人都亲眼见到了,大妃娘娘已经将腹中的死胎产出来了,怎么可能还有死胎!”阿烈半点也不相信长今的诊脉结果,“大妃娘娘的脉象是牢脉,而并非你所说的散脉!”
阿烈和长今都看向了申主薄,申主薄紧皱着眉头,仔细思考着两人的话。
“王室中从来都没有过双胞胎的先例,大妃娘娘怎么可能怀的是双胞胎?长今,你确定你诊出来的是散脉?”申主薄无法相信,长今毕竟只是个刚刚入宫的医女,虽然她之前在宫中多年,但那是御膳厨房,而非太医院。
反倒是阿烈,一直在太医院中,数十年如一日,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差错。
“是的,大人,大妃娘娘的脉象是散脉。”虽然她也一直在怀疑自己是否出错了,但重复了许多遍,依然诊出来的是散脉。
“大人,长今就是想要借着这次的几乎哗众取宠。长今,竟敢拿大妃娘娘的贵体来当做你邀宠的手段,你究竟是何居心?”见申主薄的神色竟然有些松动,阿烈只能继续劝说着,怒视着长今,阿烈下意识地就想要在长今身上泼脏水。
长今不知道为什么阿烈突然会这么说,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我并没有想要邀宠。”
“如果不是,那么你说大妃娘娘的脉象是散脉?在大妃娘娘即将出现康复的迹象的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是何居心?”阿烈步步紧逼。
长今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阿烈的话。
“王室中没有生下双胞胎的先例,并不代表不能有,大妃娘娘或许真的是怀着双胞胎呢。”正在屋子中陷入僵局,局势开始倒想阿烈的时候,屋子外面响起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郑大人?!”长今被赶到多栽轩时的郑主薄郑云白,因为长今种植出了百本他也有一份功劳,后来又发现了了蜂针可以进行治疗,受到朝廷嘉奖回到了太医院。
“我相信长今的医术。”郑云白深知长今是个怎样的孩子,如果散脉真的是无稽之谈的话,她也不会说出来,既然说了,就一定是她诊出来的脉象,没有半分虚假,“长今,如果是散脉的话,以大妃娘娘现在的状况来看,应该用什么汤药?”
“佛手散。”
“哦?”如果是佛手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