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浮华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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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浮华录-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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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浮华录(GL)
作者:美仁
引子:无名的寺庙
  子衣一脸茫然的看着平坦的土路和周围开阔的树林与草地(荒草地还差不多);深深呼吸了两口;空气也跟山里的不一样;不过;好象更新鲜啊。下意识的看了看天空;好蓝好蓝。这里一点都不象是山里边啊;好象是平原地带啊。我不是刚刚还在峨眉山的庙里吗?天不是黑了吗;怎么就亮了?
  子衣晃了晃头;自己肯定是迷路了;这里哪里啊?算了;找个人问问。咦;前面不是来了个小姐吗;等等,小姐?是不是自己眼花了?这个人怎么穿一身古代女子的衣服;连发式都是古代的!子衣低头看了看自己;还穿着那一身白色的休闲运动装。  那女子双手抱着一个包裹;低着头;走的匆匆忙忙;似乎有什么急事;一头撞进了正看着她发怔的子衣怀里。那女子一惊;子衣回过神来;急忙道:“哦;对不起。”  那女子低着头道:“没关系。”便又要急急离开。子衣赶紧一把扯住她的衣袖道:“对不起;大姐;我迷路了;请问这是哪里?”  那女子本来吓了一跳;听到她问话;才回过头来看了子衣一眼;脸上带了一层红晕:“这位公子;此地乃我大唐国襄阳府。小女子尚有急事;请公子自重。”  子衣脑袋“轰”的一下;大唐国?襄阳府?那女子见她仍然发怔;又羞又急;用力一挣;早脱了子衣之手;急急去了。    我刚才不是在峨眉山的一个小庙里睡觉吗?这是怎么回事?只记得自己因为心结难解;郁郁寡欢;经朋友再三劝解;出外旅游散心;于三天前来到峨眉山。昨日自己独自一人爬上山;心事重重的在山上闲转;不知不觉就逛到了深山里面;等到发现迷路已经迟了;只好看见石阶就走;希望能找到下山的路或碰到山里的人。  在兜兜转转中发现了一座寺庙;门前有个光头的小和尚双手合十闭目而立.奇怪的是;这寺庙规模不小,却没有名字!  小和尚听到她的脚步声,张开眼睛笑嘻嘻道:“施主请,我家方丈久等了!”子衣一呆,微微笑道:“等我?敢情你这庙里是神仙么?”  小和尚显是满脸欢喜,仿佛八辈子没见过人了:“我们这里已经有两年没见过客人了.方丈师父说,今天此时会有一位施主前来做客.能来我庙者,既为有缘人!~为了等施主,我今天可是一大早就守在这里了。”  看来这庙肯定是因为没有游客来烧香,想钱想疯了,连这种骗人的话都能想出来!不过也没办法;现在天黑了;不找个地方住一晚;恐怕自己要被喂狼了。    进得寺庙,子衣的想法便立刻变了.整座寺庙朴素无华;气氛却祥和庄严;里面所有的和尚看起来眉目间都有一番清修人的怡然平和,与平常那些香客众多却心在红尘一脸俗世之相的名寺宝刹里的方丈高僧大不相同,仿佛这整个寺庙都不属于凡尘。  此时已是黄昏,子衣打坐在蒲团上,凝神佛像,与方丈默然相对,足足过了一个小时.
  “施主打坐良久而不言语,可是施主心中之事无法诉说,却久不得排解?”子衣望去,方丈正慈祥的看着她。  “只怕惊扰了方丈清修之地。”子衣苦笑了一下,“我是女人,却只爱女人,为社会观念所不容;不敢告之父母亲朋,但更不愿为了让别人看着顺眼就逆自己心愿痛苦一辈子,顺自己心意又怕父母伤心。”    “阿弥陀佛!”方丈宣了一声佛号;朗声缓缓道:“天地万物,不过阴阳.阴阴中又各不相同,阳阳亦是如此.阴阳协调,并不意味着阴阴相斥。所谓异性相吸,同性相斥,只是尘世中人后加的观念,用于解释俗世中的一些肉眼所见之表象,却并非自然万物宇宙之根本规律。只是世人一旦形成此种俗念,便固认为乃天地造化之定律,实是痴念。既是后人强加之观念,而非逆天地自然之本性,施主又何必执念于此?施主只要顺其自然,则万事可矣。”  子衣心头一震,待要开口,却听方丈笑道:“我为施主念诵一段经文,权作施主与敝寺缘分之礼。”  言罢,只听诵唱之声朗朗响起,子衣却觉得眼皮沉重,渐渐睡去。哪知一觉醒来竟是到了这个地方?  子衣狠狠咬了一口手背,疼的叫了一声,只见手背上紫红的一排牙印,已红红的殷出血来。不是梦啊,就象那些小说里说的,自己穿越了时空,来到了唐朝!那么,自己可以喜欢女子了么?
                  
第一卷:襄阳三美
初见君然
作者有话要说:
  21世纪多的是地铁、公交里的性骚扰,子衣在公交车里曾经先后将三个女孩从色魔手里救出来,但是那是公共场合,毕竟罪犯不敢太过于放肆的,但是古代,尤其唐朝人比较尚武,自己那两下子不知道能不能应付。  子衣就近拣起一根手腕粗的木棍,悄悄摸到土岗那边,伏在地上,露出眼睛从草丛里向下看。只见一个粗布短衣的男子背对着自己,手里拿着口大刀,淫笑着一步步朝女子走去。
  “小娘子,长的这么可人,拿着银子去哪里?跟着哥哥走吧。”  “不,我,我在等人。”那女子早吓的花容失色,面色惨白。  “等人?等你的小情郎么?他莫不是被美人绊住了脚?就让哥哥来安慰安慰你吧。”说罢纵身就扑将上去。  那女子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待那女子醒转过来,张眼便看到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正关切的望着自己:“大姐,大姐,你没事吧?”好象是之前碰到的那个衣着奇怪的俊公子啊。  女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杉,完好如初,包裹还在自己怀里,松了口气,转眼看到那个短衣汉子昏在路边,下意识的抱紧了双手。忽然,她发现自己双手正紧抱着子衣的腰,枕在他的怀里,一下红了脸,尴尬的松了手。子衣笑了笑,扶女子坐起来。  “我叫罗红玉,适才……。多谢公子救命之恩。”红玉的脸更红了。  “在下潇子衣,非本国人士,初到宝地,因与亲人走散,不认得路,只好跟在姑娘后面,刚刚也是举手之劳。”  “难怪公子的衣着这么奇怪。”红玉稍停了停,抖开包裹,拿出一套衣服鞋帽,羞赧的道:“这是……是我为别人做好的衣服,现下还有几套,这一套就送与公子吧。”  子衣大喜,虽然说应该施恩不求回报,但穿着身上这身衣服确实不合适,就忙接了来,连声多谢。  不料红玉又塞给他几锭银子,急急道:“潇公子,今日乃是三月三,出城扫墓踏青之人甚多,公子只要向南一直走,就可到城里去,小女子有要事在身,暂且告辞,他日定当重谢!”说完匆匆而去。  子衣正惊诧间,那红玉忽又回头道:“潇公子,且莫告知他人今日之事。他日请到襄阳罗府寻我,定当面重谢!”  古代的女子不是都很温良吗?这个罗姑娘看起来好象急急忙忙赴约的样子。赴约?恩,恐怕是古代最容易发生的才子佳人幽会。  想到这里,子衣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缕笑意。先把那个昏倒的色狼弄到一边再说,被人发现了告一个谋杀罪可不好玩。在骂了那个不知名的色狼十八代祖宗后,终于把他拖到路边的斜坡,妈的,这么胖,累的出了一身的汗。将色狼身上摸了个遍(汗,可不是想那个什么什么),搜出一把小匕首(不错,可以防身),又摸出几个碎银子(大爷我正缺这个,银子嘛,谁还嫌多?),然后毫不客气的一脚将那家伙踢到斜坡底去了。    穿戴整齐后,一个翩翩公子哥便出现在乡间的小路上。此时的潇子衣,浑不知自己这一装扮后,别有一番风骨,与现代装的她简直是天差地别。  若论相貌如何?眉如明月,眸似晨星,鼻若胆悬,面容俊秀分明,一脸英气,俊美中带着一丝忧郁,浑身散发着安逸柔和的气息。  然,衬上古代的玉冠明袍,那气质更是冰心玉骨,轩昂生辉,后有女子为其赋诗为证:
    有多少红颜梦里几回盼,有多少裙钗望穿秋水,有多少少女春心碎几许?凝眸回首,只为那倜傥风流,只为那俊逸不凡,只为那举手投足一笑间,温文儒雅风度翩翩,怎不叫芳心暗许,相思顿生?
    若是刚才那罗姑娘不曾走远,她必后悔为何不早遇上他?快到城边的时候,子衣看到三三两两的人群。一路上有不少少女偷偷向她望来,半含着娇羞,半含着渴盼,子衣心中不由暗喜,原来自己挺受女孩子喜欢的。  前面忽然有人惊叫:“哎呀,不好了,有人掉下去了!”  子衣走过去,原来是一个中年妇女一个趔趄倒在地上滑到坡底石头上了,看样子已经昏过去了。碰到这种事,举手之劳就可救人一命,子衣立刻叫了一个小哥一起将她从沟底抬上来。
    那妇人虽衣着陈旧,但干干净净,面容也十分端庄。子衣看着,心中忽然生出几分亲切来,便拿定了主意。  子衣掏出一锭银子,大声说道:“如果哪位乡亲知道这位夫人的姓名和住址,这锭银子就归谁!”于是,不消半炷香功夫,子衣已经用马车载着这位昏迷的卓夫人走在城里了。
    这位卓夫人,是襄阳府鼎鼎大名的梁府一个妾室,因为没有生下儿子,失了宠,更因看不惯梁老爷的行为,被赶出梁府,带着自己的女儿和一个贴身侍婢艰难度日。她的女儿,听说自小聪慧,不仅生得沉鱼落雁,更是兰心慧质,且颇有风骨,其兄虽然几次劝其回府,均遭拒绝。
  子衣不仅暗叹,古代女子的这种遭遇怕是司空见惯的吧。  子衣随着马车在街市上行走,好奇的东张西望,这毕竟是自己第一次来古代嘛(汗,谁又会是第二次?)。好象跟许多电视剧上看的有点象,热热闹闹的,人来人往,所有的看上去都有一种古朴风格,建筑如是,人也如是,喜欢这气氛。子衣嘴角又带起了笑容。    正张望间,忽地手中一软,一个温香软玉撞入怀中,子衣下意识的用双手扶住那姑娘的身体,少女的清香沁入鼻息,子衣的心砰砰跳了起来。  子衣低头望去,恰那怀中的姑娘也略吃惊的抬头望她。只见那姑娘一身素衣,清丽绝伦,肤色白皙,面容清秀端庄,神色中虽带一丝惊怒却依然淡定。子衣不由得怔了怔。  那姑娘望着眼前这张眉目清华,俊秀柔和的脸,竟也呆了呆。  忽听一人吼道:”他妈的谁在碍老子的事!”  那女子回过头来冷冷的对前面正在吼的人道:“既是公子美意,也要两厢情愿;更该问过家长,送过三书六礼,公子学富五车,难道不知礼仪廉耻吗?”  子衣鄙夷的看了看眼前这人,一身绫罗绸衣,显是富贵之家,奈何一张委琐的脸,心中暗叹,今天怎么老遇上这种事呢?  那张脸此时正在羞恼;刚刚他步步进逼;正欲调戏那女子;不料那女子虽然踉跄后退;竟然倒在一个俊公子怀里;却依然神色淡定;不见惊慌;反而出言羞辱于他。    “好,君然,本公子这就回去办三书六礼。哼,本公子看中的人,还没有得不到手的!他妈的,你小子是谁?你敢把我的意中人搂怀里这么久?”    两人一惊,这才发现子衣的手依然在拢着那姑娘的腰。那姑娘红了脸,子衣却一笑,干脆把她抱进怀里搂的更紧了;然后高声道:“我管你是谁!你听好了,本公子是君然小姐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你小子死了心吧!”    那个公子暴怒不已,正要发作,一个小厮慌张跑来道:“公子,不好了,老爷要来了!”
  “小子找死!在襄阳府,还没有我陈鹿得不到的女人!君然,你就在家等着我吧,我这就找你父兄商量去,哈哈!”言罢,陈鹿骑上马急驰而去。  “公子可以放手了么?”君然神色淡定的望着子衣,于端庄中别有一番温柔与矜持。子衣的心脏仿佛又漏跳了一拍。   
                  卓家小院
  “如果在下此时松手,恐怕于姑娘脚伤不利。姑娘刚刚猝不及防,站立不稳,怕是扭伤了脚。”子衣深吸一口气,抑制住自己跳的很乱的心动,与君然的眼睛坦然相望。  君然望了望那人,他的眼神是清澈的,他的气息是柔和的,眉宇间的那一点忧郁丝毫无损那一张意气轩然的俊容,他让她感觉安全。她的脚确实扭伤了,所以她刚刚不得不靠在他的怀抱里来支撑着身体,但即使在他怀抱中她也莫名的感觉很安然,好象忘记了她是在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怀里。而且,在她抬头望向他的第一眼的刹那,她仿佛感觉到了一阵眩晕。也许,也许是自己最近身体有些弱吧。  “在下潇子衣。暂请姑娘委屈片刻,先歇于马车中,将车中那位夫人送回家后,在下定会送姑娘回去。得罪了。”言毕子衣一把抱起君然。  “你——,我自己来。”君然如凝脂的面容上又染了一层红晕。  子衣不予理会,径直将她轻轻放于马车上(还好,不是很沉哎,自己以前没抱过女孩子,还真怕抱不动哩)。正欲掀帘,不知从哪里伸出一根棒子,“啪”的打在子衣肩上,疼的她呲了呲牙。
  “小贼!你竟然敢动我家小姐!”子衣忍痛回头,只见一又黑又高又结实的大婶怒气冲冲瞪着她,那眼神仿佛要吃了她似的,不由倒吸了口冷气(唉,整个一文革时期铁姑娘,典型的高大全型)。
  “夏婶儿,不要!”君然止住了黑大婶,继而柔声道:“我的脚扭伤了,他是帮我的。”
  黑大婶又瞪了子衣一眼,推开她直奔车边,心疼地道:“小姐,你今天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夏婶儿,母亲早上出门到现在还没回来。你可曾见到她?”  “夫人许是给卓老爷扫墓去了,我先背小姐回去,回头我会寻夫人回来。”
    卓老爷?子衣心头一动,问道:“敢问小姐贵姓?”黑大婶立刻回她一个杀死人不偿命的眼神。子衣忙道:“在下今早在路边救得一位昏迷的夫人,现正在马车内,可巧也姓卓……”
  君然立时脸色苍白,忙掀帘看去。黑大婶也慌了手脚,跳上马车直闯进去,“夫人!夫人!都怪我今早送布慢了些,怎的出了这些事。”听到后面,言语已经哽咽。  子衣叹息一声,牵着拉车的马向卓家小院走去。进了院子,子衣才知道,这三人的度日之艰难。所谓的小院子,比起现代社会的院子来,至少有十倍大(古代地广人稀,就有这好处)。只见院子里连个象样的家具都没有,只有一辆纺车,想必她三人就靠这纺线织布维生,或许这黑大婶还能出去做点苦工。子衣心中微微痛了一下,不知道是为什么。  黑大婶早背着卓夫人下了马车,匆匆地往屋里赶。子衣怀着敬佩的心情看着黑大婶的背影,她是个坚强的女人,如果不是她,这母女如何能在这襄阳城里安然度过十几载?子衣回头看了看君然,她正一脸的关切焦急,衬得她的容色更加苍白,身形更是柔弱,却掩不住她的坚定与端然。子衣心里又是一痛,似乎扯动了心头突然生出的一缕丝线,她转身走出了院子。  当子衣带着城里那个最出名的大夫和他的女儿回到院子时,黑大婶只默默看了子衣一眼,便忙着给大夫父女端茶倒水。卓夫人只是暂时昏迷,并无大碍,开几付药便会无事,大夫的女儿为君然检查了脚伤,只是扭伤了筋络,擦些药酒休息几天当会痊愈,子衣松了口气。  可爱的黑大婶开始忙着感谢各路神明护佑,子衣则随大夫回药店抓药,临走时,大夫女儿抿着嘴看着子衣笑道:“虽说不用紧张,但公子也该疼惜些,多给姑娘家补补身子。”子衣的脸“唰”地红了个透。  子衣将药与菜市上买来的两只乌皮老母鸡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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