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屏蔽#恨,嘴角紧紧抿起;有些人也许什么都没想,只是祈求来生,紧握双手。我呢,我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路边的低吟,
《傻 想去与远方》
栀子花开满了墙头
掌心汗湿成了河流
载着栀子花的清香
我的胸膛
想去远方
做一只白鸽
变一叶蒲苇
碧波荡漾着白影
去了远方
开始流浪
冬阳初霁的早晨
糕点盛满了厨房
涂抹、浮图
挂花飘香
冰雪初融的河**
佛光顿悟了翅膀
像是天堂
长而深的芜廊
傻 想
对了,幻梦总是很美。越美越不真实。
可看见,我放火烧了整个空城,只因城主早已向敌军投降;可知晓,我点燃了抢来的孔明灯,因那城主与敌军设了诱敌深入的诡计;可明白,我系在孔明灯上的纸鹤,展开来就是一幅入城的暗道秘图。
我一直都在流浪,回头看,才发现远方乃是故乡,那里有我熟知的人,亲切的人,患难相守的人,不离不弃的人,可…病了,死了,唯独不想让其知晓,也不想其泪赠离殇。在这之前,唯一能做的只有这件事了,那些可爱又可憎的人,万不可学小青凶我。
那群难民,是天赐之师。这场屠城,是命中注定。当窑洞上落下了土层,当遮掩洞的枯柴被掀开,当一块明亮的光反射在麻木的脸上,夜魅四处逃散,惊恐便显现出来。
“藏在这里!找到了!”
天空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震动着大地。泥泞流淌于山间,如脱缰的野马奔腾而来。姹紫嫣红都成了断壁颓垣,人间天堂变做了人间炼狱。
匹匹铁马踏破城墙,如狂风破浪。将军挥舞起了宝剑,斩杀八方。
武艺高强的仁人志士,从四面赶来,入敌心腹,直捣黄龙。
书声琅琅之中,白衣青袍的大儒立在朝堂,舌战群雄。
那些寻找我的人,那些我寻找的人,夹隔了难民哭天的喊叫,大地摇摇晃晃的动荡,像是被泼墨的织锦,被撕裂的柔缎,狰狞着混作一声呐喊:“游子冶,滚出来!”淡化了的结局,却淡化不了人类的情感。我舍弃了找我的人,便若舍弃了我的骨中骨,肉中肉,血中血。
微垂眼帘。
虚眼瞧着,女将军在雨中哭泣,仿若一朵雨中的玫瑰,含苞待放,却又刺人得慌:“游子冶,你不识好歹!”
被人一抛,抛进了护城河。
虚眼瞧着,老松虎襟豹腰,发直红眼,奋勇杀敌,甩出流星锤,锤了一个又一个。虚眼瞧着,铸碑的夫子直起腰,望着院子的上空,倾吐心声。碑上刻下谁的名,碑上刻下什么字?已来不及看清。
快走,快走,有人不断推挤,随着护城河的冤魂,我就这样逃走了。幸而,陪在我身旁的是一只赖皮的白狐,赶不走,甩不掉,也不算孤独。
哒哒~
乌衣巷
长长长
哒哒哒~
用刀剑作画于墙
荡气回肠
哒~
我就这样流浪,去了远方……
隋乾三十五年,敌军攻破南唐,全城尽屠,无一逃生。次年,上登泰山,祈福天下,太平安康,改国号新都……诸等不详,匿于尘迹。
BE 1
芦花才吐新穗。紫灰色的卢穗,腰间围着一圈洁白的哈达。江雪纷扰,洒向浮萍。青浮萍,紫浮萍,长脚蚊子,水蜘蛛。野菱角开着四瓣的小白花。长蒿划着冰凌。惊起一只青桩,擦着卢穗,扑鲁鲁飞远了。落雪无声。
野菱角漫无目的浮游,水花一波一波绽开。青桩藏在卢穗中,充当着偷窥者。
一叶扁舟左摇右晃的浮游,雪花一朵一朵压扁。船家清醅煮酒,充当着自然的捕猎者。
银环网住一尾鱼,提起。青桩贪婪地垂涎,一静一动之间,踩踏了卢穗腰间的积雪。船家为之侧目,青桩藏得更深。从卢穗的枝头,落进幽深的水草。青桩是一种水鸟。水的习性固然不如鱼,却又离不开水。它潜伏着,伺机而动。
柴火拥抱着雪花,雪花亲吻着鱼汤。黄姜拍成片,辣椒切成段,煮好了,撒上细碎葱花。放一点秘制花雕,放一点白糖,备好一碟子蘸酱。或吃它的肉,或喝它的汤。船家手起刀落,为一场杰作莞尔。静谧的湖面,被渔歌打破,船家双手合十,悠扬的调子在湖面回荡。
“青浮萍,紫浮萍,谁在空中呢喃?长脚蚊子,水蜘蛛,青桩高高俯瞰。
青浮萍,紫浮萍,野菱角破了胆。长脚蚊子,水蜘蛛,猫儿亮了绿眼。
请浮萍啊,紫浮萍啊,十里长堤,船家靠不了岸,别是水上人缘。
长脚蚊子啊,水蜘蛛,百味无盐,和尚全奈着咸,算得佳肴美餐……”
坛子里翻滚着孟浪,鱼在汤里挣扎,船家伸出竹篾做的筷子,轻轻地搅动,白目的鱼头狠狠瞪着他,不愿无名沉江,为他人果腹。船家一筷子扣出白目,送进嘴里,“嚼不动……”鱼眼太绵,船家吐在手心里,也没研究出什么名堂,扔进水里,也湛不起一丝水花。嚼不动,是它沉江的缘由,嚼不动的,是它的眼球。渔歌歇罢,船家蹲下,撒盐。
一块雪白的血肉,颤巍巍地处在风口浪尖,擦着船家的大胡子,稳稳地送进血盆大口。
“肉不肥……”早春的鱼,过了整个寒冬,早已消耗完储粮,哪有脂肪让他过嘴瘾。“汤太淡……”“辣椒太辣……”“该用老姜……”诸多挑剔,听得青桩烦躁,肉不肥,有吃就很好了!汤太淡,有喝就很好了!辣椒太辣,有味就好得很!管他老姜还是嫩姜,吃鱼就不要怕腥!最最可恨的是,青桩心心念念的鱼眼,给我吧,给我吧,青桩的祈祷,船家听不见,白白丢进了水里,糟蹋东西!
青桩踩着水草,着急得很,大胡子吃了五块肉,半边鱼头,喝了两碗汤,只剩锅底黑黢黢的花椒啦!
青桩动了。猫也动了。水鸟要吃鱼。猫要吃水鸟。青桩藏得深。猫藏得更深。所不同的是,水鸟永远吃不到鱼了,而猫,等等就扑到了水鸟。强弱?餍足的猫,伸出爪子弹弹胡须,回答你,没考虑过,看那大胡子又在捕鱼,别打扰我,别吓跑了那只落在卢穗上的青桩。
银环随意放在船头,餍足的船家,满怀豪情,敞胸拥抱天地。
“青浮萍哦,紫浮萍,又是谁在呢喃?长脚蚊子哦,水蜘蛛,说不出的委婉。
青浮萍哦,紫浮萍,春水绿了淮南。长脚蚊子哦,水蜘蛛,桃花漫漫巫山。
青浮萍哟,紫浮萍哟,姑娘,你是哪家缘?长脚蚊子哟,水蜘蛛,哥子煮好了美餐。
赏脸?共赴巫山?青浮萍哟,紫浮萍哟,去哪儿**……”
银环微响,提起。重复刮鳞,洗涮,船家换了一种吃法,油炸鱼排。
“骨头酥烂了都能吞下去!”自个儿想得美,船家撸撸大胡子,露出森森白牙。
片成薄片。刷一层酥油,刷一层芝麻,刷一层花生粒,刷一层孜然,刷一层蘸酱……刷、刷、刷,大拇指伸进嘴里一含,“够味!”转念又是一想,“生鱼片?”摇摇头,似乎否定了可吃性。摆好烤架,烤一块吃一块,吃得满嘴流油,“赫赫赫…赫赫赫…”傻了般吃笑。唯有卢穗上的青桩,怒火中烧。
刷了一层又一层,你以为在揉千层饼呀!够味,你不知道这样有失营养呀!生鱼片,肠肝肚肺都能生吞,你丫矫情了呀!卢穗轻晃,一只青桩施然落下,叼走了一块鱼排。船家站在船尾排泄,青桩又叼走一块。
听着哗啦啦的水流声,船家惬意的叹息。吃喝拉撒,吃喝过后,就是拉撒。生物循环,生理循环,大自然既能创造奇迹,就能创造规律。能告诉的是,有神才是奇迹。
一只利箭飞来。银灰色的光,穿透白雪。胸膛,滚滚流出鲜血。鱼排颓然落了地,青桩嘴里呢喃出最后一丝抱怨,生理循环个屁,求块鱼排,吃进只箭,叫报应循环才对!
船家栓好裤带,回身找不见了鱼排,正纳闷,天上掉下只水鸟,大喜,“烤鸟啊烤鸟!”青桩无奈合眼,睁眼只怕不用去阎王哪儿报道,直接溺水一次。船家拔了箭,扔进水里,拔毛,剖腹,刷油,撒盐,上烤。再没有暗箭飞来。
野猫蹲在水草里,津津乐道地谈笑,蠢鸟!蠢鸟!想起没了蠢鸟,它吃什么,它却还在笑,挠了猫脸一爪子,蠢猫!蠢猫!
银环没再响起。大胡子倚在躺椅上,渐渐睡着了。
紫灰色的卢穗在空中摇曳,少了只青桩鸟。野猫失了兴趣,离开水草,又到哪里流浪,又去哪里守候,猫垫轻软,你怕发现不了,它攀岩在你家窗口,瞧着你的丑陋,或是温柔。
“转眼就是天黑……”月光透过指缝,唤醒沉睡双眸,大胡子喃喃自语。
挥手弹掉大胡子上雪渣,移开披风,也厚厚地积了一层雪。喝过鱼汤,吃过烤肉,喝过小酒,他就睡着了。如今醒来,雪停了。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这景色,寂静得使人发疯。大胡子深深呼吸,“一个月了……”
挂着的渔网露了一些寒风闯进门缝,渔家关门歇息,远处河畔传来夜猫子叫,男人摇摇头,“发春都没这么久……”彭地关上了门。
女人抱着孩子喂奶,摇头叹息,“一个月了…”
“春天迟来一个月,鱼少打几千只。”男人说。
还不都被那只白狐吃了,山神翻开锅碗,一脸埋怨,都没留点?
留了,也被白狐吃了。
芦花丛中的白狐,打了个寒颤。山神摔了锅碗,本仙要离家出走!
你不是离了才回来么?
山神一思考,玉帝都笑了;山神一发怒,玉帝就怕了。
解冻的冰河,翻卷着滔天的巨浪,从远古而来,从上天倾泻,蜿蜒的溪流,飞溅的瀑布,凌空一点,点成了江上飞鹭,江面飞鱼。面画那一点,潮湿如新,宛如泪珠莹莹,“本山神要吃鱼!”
她就把他画进去了,编作另一本图册,哪天兴趣来了,兴许她又要溜进去客串一把?谁知道呢,也许等她一觉醒来,已是918万年后了。
那时,我就会张开双臂,“欢迎来到918c!”
卷本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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