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的时候可以带我和独袖去吗。”
“他想去看她妹妹,可以是可以,不过就这么去太冒险,他毕竟是消失不存在的人了。”
“你的意思……。”
“他不可以直接面见王后,他可以扮作我的随从,跟在我身边,一样可以看见王后,你不可以去,人多眼杂,万一被王后认出来,麻烦可就大了。”
“这样也行,回头我去告诉独袖,他一直想见到他妹妹,他们兄妹两个已经多年没见面了。”
“这样吧,我今天下午就去,你让他来我这,我给他想办法去王宫,让他们兄妹见上一面。”
我带着清风、独袖、小溪来到墨竹山庄剑云的住所,我和剑云在外屋喝茶说话,清风在里屋给独袖变装易容,一个时辰后,独袖出来,他已经被清风改装的面目全非,外表就像一个中年随从,我和剑云露出满意的笑容。
剑云带着独袖和他的随从,拉着贺喜的礼物去了王宫。我和清风、小溪在剑云的客房等到太阳落山,剑云他们没有回来,我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屋里转来转去,坐立不安。
清风说:“九爷跟着二爷,你只管放心,安静坐下,等好消息吧。”
“可我坐不住。”
子霆说:“要不官人和宋爷下棋吧,好好静下心来定定神。”
“我哪有心情下棋。”
清风喝着茶:“你这个人那,总是自寻烦恼,九爷跟着二爷,你说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我的左眼今天不住得跳,搞得我心惊肉跳的。”
“过来,我给你弄弄,眼皮跳也这么心神不定的。”
清风抱住我的头,在我的眼皮上点压按摩,他冰凉修长的手指,触在我的眼皮上,感觉很舒服。我们俩挨得很近,他轻柔的气息吹在我脸上,深邃黝黑的眼睛呵护关切的看着我,我的一颗心顿时安定下来,有一种想依偎在他怀里,安静的睡一觉的感觉。
天眼看着落下黑幕,剑云手下正在招呼我们吃晚饭,一个随从进来说,莫掌门被国王留下喝太子喜宴,明日才能回庄园。我稍微放下心来。
子霆说:“我好几天没看见官人了,我敬官人一杯。”
我一饮而尽,问道:“子霆,这里还好吧。”
“好极了,我每天和他们习武练功,他们一个个都身手不凡,我觉得我的功夫都有长进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开心就好,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冲动蛮干,要听剑云的话,要爱护自己的身子,不要着凉生病。”
清风一笑:“你不像七爷的官人,倒像是他老爹。”
“看你说的,我有那么老吗。”
“你唠唠叨叨像个大老头。”
“子霆,我老吗?”
“官人,你不老,一点不老,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多少。”
我得意的看着清风,清风撇嘴一笑:“孩子气。”
我们吃完饭,我和清风静下心来下了一盘棋,清风杀了我个落花流水。
第二天接近中午,剑云带着人马回来。等随从们都走了,我带着独袖、清风、小溪告辞剑云要回南枫麒园。剑云留我们吃饭不让走,我们只好留下来。独袖要洗去妆容,
我说:“别洗,你就这个样子回去,看他们还认出你来不。”
“肯定认不出来,清风这手艺可真令人佩服。”
“好不容易改头换面一回,你就留一天,也不辜负了清风的好手艺。”
“多大的人了,心血来潮的瞎胡闹。”
说归说,独袖听了我的话,没把妆容洗掉。
吃完饭后,剑云和子霆送我们出山庄,我依依不舍和他们告辞。
路上我问独袖:“看见妹子了,心里好受踏实了吧。”
“妹妹长大了,比从前漂亮多了。”
“女大十八变,我送郡主当年出嫁的时候,郡主只有十五岁,还是个小姑娘,如今太子都生了,能不变吗。”
我们一路说着一路走,天气有些炎热,走的口干舌燥,路过一个小集镇,我们进去一个茶铺喝茶,茶铺已经有二十多个人。我们坐在桌旁喝着凉茶,吃着水果,低声说着话。我忽然发现坐在周围的二十多个人,都身穿公孙国的服饰,我感到奇怪,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公孙国人。我想跟清风提醒一下,可我头重脚轻,舌头不听使唤,发不出声来,清风眼神呆滞看着我,似有话说也发不出声来,我无助的看着身边的独袖,一头软倒在桌子上,失去了知觉。
我醒过来,头晕沉沉的,清风焦急不安的看着我,我回过神来:“独袖,独袖呢!”
柔软修长的手抓住我的手:“浮尘,我在这。”
我抱住独袖易容的脸:“谢天谢地,你没出事。”
“小溪不见了。”
“小溪,他上哪去了。”
清风递给我一杯水,说道:“他们一定是把小溪当九爷掳走了。”
我摸着昏沉的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公孙国的人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我问了茶铺的小二,小二说,他们是替公孙国国王来给渠苑国王后送太子贺礼。”
“这么说,他们认出了独袖,在我们的茶水中下药,把小溪当独袖掳走了。”
“是啊,万幸他们认错了人。”
我出了身冷汗:“这么说,他们绑架走的是小溪,而被你改装易容的独袖被他们放过了。”
“真是万幸,幸亏九爷改装隐藏了真面目,这么凑巧碰上了公孙独傲的人,小溪恐怕是有去无回了。”
“清风,公孙独傲要是折磨小溪,小溪把独袖供出来怎么办?”
“我想不会,阁逻牟浚那样折磨小溪,小溪都没有出卖九爷,我们把小溪救出来,让他死里逃生,他对九爷很忠心,不会出卖九爷的。”
“独袖身上的胎记小溪可没有。”
“放心,我已经用药给小溪弄了个胎记,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我心里还是惴惴不安,琢磨着得搬家换个地方,不能再让独袖落入公孙独傲的魔掌。
我们回到南枫麒园,我让清风去歇息,陪着独袖回他的屋子里,独袖开始咳嗽。
我问道:“已经好几天没有咳嗽了,如何又犯病了。”
独袖说:“大概是在外面累了,睡一觉,明天就会好了,不用担心。”
独袖轻咳着微笑安慰着我,他因为不停咳嗽,身子不住颤动,桃花眼露水蒙蒙,苍白的脸上透着红晕,粉色唇轻喘着,一副病美人神态,看的我很是心疼爱怜,没舍得轻举妄动他,在他的耳边轻声安慰着他,独袖慢慢平静下来,不再紧张咳嗽。
我伺候独袖躺下,为他擦着额头的汗珠:“独袖,没事了,放心,他们找不到你,清风已经把事情解决了,只可惜小溪落在他们手中,我怕他们认出他不是你,还会继续寻找你不死心。”
“独傲被关进天牢时,我只有五岁,他判断不出我成年的真假,除了我的王后和王妃。“
“也许他们没那么轻易认出他来,清风在小溪的胸前,用药做了个和你一样的胭脂色的胎记,但愿他们不能识破。”
“不管怎样,母后那时间久了,瞒不过去的。”
“放心,她已经是个废人,除了老实呆在后宫,对小溪没有任何危害。”
“母后虽然害了我,她毕竟是我的亲身母亲,想不到晚年竟是这样凄惨。”
“那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你,你是她亲生的骨肉,她都狠心害你,何苦为她伤感。”
“我担心小溪进不了王宫,命已经不保。”
“我想公孙独傲的人把小溪悄悄带回去,不见得光明正大让你和王后王妃见面,他可能要秘密处置小溪。“
“可怜的小溪做了我的替死鬼。“
“别难过了,你既然找了他,不就是为了掩藏你的真实身份,为了你只能舍弃他了,你对我来说比任何人都重要。“
剑云知道小溪冒充独袖被秘密抓走后,有心下令让他各路手下拦截,我阻止了他。舍弃了小溪,就能保独袖平安,为了我的独袖一生平安无事,我只能自私的委屈小溪,随他去了。
剑云告诉我为了弄清事情的真相,还是派人去公孙国摸底比较放心,我觉得有道理,让剑云派人去探查。我只想公孙独傲抓住冒牌小溪后,不在找独袖的麻烦,但愿独袖从此平安无事,真正的摆脱了他哥哥的魔掌,跟着我无忧无虑的快活生活,白头偕老一辈子。
第 42 章
陶小溪被公孙独傲的人误认为独袖被神秘的掳走,老婆们知道了都为小溪叹息,独袖每日神情忧郁,闷闷不乐。看的我心中不忍,曾经和清风商量,用个什么法子既能救出小溪,又不暴露独袖,想的焦头烂额,也没想出什么好法子来。
小溪失踪的第三天,乔三辣气不过,闯到我的屋子里,指着我破口大骂:“上官浮尘,你这个自私冷酷的混蛋,你就这么让小溪去送死,落在连亲兄弟都残害的混账国王手中,他还有活路吗!”
“你骂得好,我是混蛋,我自私,我冷酷,你让我怎么办,用独袖换回小溪,让我永远失去独袖,我做不到,我宁愿替他去死,我也做不到把独袖重新送入虎口,你以为小溪替代独袖送死,我心里就好受,我是没有办法。”
“活该你这么好色花心,顾前不顾后,这是老天爷对你的惩罚,小溪代替病猫赴死,我看你也安心不了,你和病猫会受到良心的谴责,你们会遭报应的!”
“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和报应,只要你们都平安,我一个人不管遭到什么样的报应,我都心甘情愿!”
乔三辣一脚踢翻凳子:“我操他祖宗十八代,这什么世道,为什么就摊上这样的事,不公平,老天爷不公平!”
“不凡,我知道你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小溪的命运成了这样,我们谁都不愿意他发生,可现如今已经是这样了,我们只能祈求公孙独傲看在他们是亲兄弟的份上,手下留情,放小溪一条生路。”
“你他娘的说得轻巧,这可能吗,他要是心慈手软,病猫怎么会落到如今的地步,怎么会为你带来这么多的痛苦无奈和烦恼。”
“你也知道我痛苦无奈,换成是你,面对你要拼死保护的心上人,你会怎么做,让他白白去送死。”
“我他娘的哪知道,总之我就是心里堵得慌,我要骂出来,替小溪出这口恶气!”
“你只管骂,我受着,我愿意承受你任何的责骂,替小溪出气,痛骂我这个自私冷酷的混蛋。”
听见我们高声争吵,镜褴赶紧过来劝架,镜褴叹气:“老三,别怪他了,官人这也是万般无奈,那些人是在他们神志不清时带走了小溪,要是能动弹,凭宋爷他们几个人的身手,也不能眼看着小溪落入虎口,不去救他,凡事不能两全,我们只能替小溪祈求,祈求上天保佑小溪平安无事。”
“上天要是长眼,就不会这样对待小溪,我操他娘的,我诅咒上天,我诅咒这个不公平的王八蛋世道!“
随着乔不凡的话音刚落,一声炸雷,天上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独袖站在隔壁院子里,听见了我和乔三辣高嗓大门的争吵,他心里很难过,从住进了南枫麒园,小溪就是他的影子,忠心耿耿的跟随他伺候他,如今代替他突然被劫走,生死未卜,他虽然平安无事了,心里一点也轻松快活不起来。
电闪雷鸣,独袖站在院子里发呆,狂暴的雨点落下,他没有感觉,无情的雨水冲刷,他不知道冰冷,他如失去灵魂般的站在雨水中,任由雨水蹂躏着他单薄的身躯。
往事历历在目,母亲的冷漠歹毒,亲兄弟的残忍无情,可怜的替身陶小溪落入魔掌,九死一生,独袖心中一阵绞痛,胸口发闷,嗓子发热,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昏倒在雨水之中。
清风听见我和老三争吵,怕独袖受不了刺激,过来看看独袖,发现了昏倒在地的独袖,赶忙把他救起抱回屋中。
独袖病了,高烧咳嗽吐血不止,我和清风日夜守在他身边。
独袖桃花眼无神的看着我,不停的说着:浮尘,你把小溪救回来吧,你聪明点子多,你把他救回来吧,我自私的抛弃了他,受到了老天爷的惩罚,我不会饶恕我自己,小溪要是死了,我会为他偿命的。
我含着泪安慰着他,呵护着他,生怕他脆弱的生命突然从我手中溜掉。
清风为独袖精心医治,我们一起日夜呵护守着独袖,伺候他,寸步不离。
独袖像是鬼魂附体,时好时坏,经常睁着眼说胡话,神志不清,认不出身边的人。我心疼如绞,不知如何帮他,才能让他减轻痛苦,摆脱噩梦。
清风把他的灵丹妙药都用上了,独袖的病没有明显的起色,疾病折磨的他瘦弱不堪,每天都要饱受高热、咳嗽、吐血的折磨,气息奄奄。
我心疼着急的六神无主,万般无奈,跑到祠堂里,求祖宗先人保佑独袖,驱除病魔,早日康复。
我跪在祖宗牌位前,乞求着:“祖先大人,我上官浮尘,花心风流,不是个正人君子,可我不是个无恶不作的歹人,为了心上人独袖,我自私舍弃了他的替身陶小溪,如今,独袖病重,生命垂危,小溪不知下落,求祖先保佑独袖,脱离病魔快点好起来,求祖宗保佑陶小溪平安无事,有什么惩罚和报应,都算在我头上吧,求祖先显灵,保佑独袖,放过小溪,不要再折磨为难他们了。”
话音刚落,咣当一声巨响回应了我,我汗毛直竖,难道祖宗真的显灵了。
我战战兢兢东张西望,一个金黄色的脑袋从帐幕后探出来,手里拿着蜡烛台。
我又惊又气:“老八!你在这干什么,装神弄鬼的吓人!”
“我在这玩,看见你进来,只好躲起来。”
“这里有什么好玩的,莫名其妙。”
“别的地方都玩遍了,只有这里没来玩过。”
“胡闹,这是供奉死人的地方,吃饱没事干撑的你,跑到这来玩,赶紧走。”
“亲爱的尘,你求祖先不如求万能的耶稣基督上帝。”
“那是你们信奉的神,我又没长着蓝眼睛黄头发,你那个万能上帝关我屁事。”
“上帝是不分肤色和国界的,只要你真心祈祷,上帝无所不在,都会帮助你。”
“我不过是请求祖先,保佑独袖和小溪,我不信什么神鬼,少给我来这一套,以后不是拜祭祖宗,不许到这来玩。”
“亲爱的尘,你生气的样子好性感,如果在祖宗的灵位下□,是不是很刺激很冒险。”
我惊吓的起了身鸡皮疙瘩,这个狂妄□旺盛的阿泰迪亚男爵,太目无祖宗,无法无天了。我行为做事已经够离谱的了,想不到他比我还要惊世骇俗过分一百倍。
我一把抓住他:“你给我听着,除了拜祭祖宗,平时不可以在这玩,更不可以说亵渎祖宗的下流话,听见没有!”
“可是亲爱的尘,你是他们的子孙,你说话有的时候比我还下流。”
“那是在床上,不是在这,赶紧走,当心受到祖先的惩罚。”
男爵不高兴走了出去,刚出祠堂门,扑通一跤摔了个嘴啃泥,灰头土脸,趴在地上喊道:“尘,你的祖先显灵了,我受到了惩罚,我向你祖宗发誓,以后不在这说下流话了。”
不知道是不是祖宗显灵,还是清风的灵丹妙药起了作用,我祈求祖宗保佑独袖的第二天,独袖的高烧退了,神智终于恢复过来,咳嗽吐血也止住了,也许小溪也会平安无事,我总算松了口气。
老婆们都来看望病危好转过来的独袖,药香弥漫的屋中挤满了人。
镜褴说到:“好好养病,什么也不要去想,身子养好了最重要。“
“病猫,终于遭报应了,这报应来得快去的也快,你这病猫果然是九条命,怎么折腾你都死不了,看样子,老天爷挺眷顾你的,不想让你下地狱,那你就好好活着,继续折腾这个花心风流鬼。“
“你这是唱的哪出戏,你真成了多病多愁的美周郎了,你可得硬朗着长命百岁,我们还指望着和官人一起,拌一辈子嘴呢。“
“受凉发烧生病,没什么大不了,过几天就会好起来,我们还可以一起吃饭吵嘴胡闹。“
“堂哥哥,这是你的小黑狗,我天天都喂它吃千层糕,你看它都胖了,你也快点像小黑狗一样胖起来吧。“
“亲爱的独袖,你生病的样子真是漂亮迷人,尘被你迷的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