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小娘子给他做一辈子的媳妇,我真是混账,我竟然说了那些不该伤害他的话。
我轻叹了一声,老天爷如此不公平,原以为清风完美无暇,身子却残缺不全,怪不得他不显年龄,怪不得他看上去有一种阴阳中性飘洒如风的俊美,他在我眼中就像超凡脱尘的仙子。宫里的太监说话大多都是细声细气,清风的声音一直沙哑低沉,他大概是故意弄坏了嗓子,不想让别人听出来吧。清风遭受了常人难以忍受过的痛苦,可外表看不出半点,他是那么和风细雨,仙风道骨,他是我的主心骨,我忠实的好伙伴,好兄弟。他的身世经历了怎样的磨难,清风不说,我更不忍揭开他伤害他,就让它埋在清风心里一辈子不要打开吧。
我虽然一天一夜没有合眼,可一点睡意也没有,心里惦记着公孙独袖的下落,为他难以预测的命运担忧。那个禽兽阁逻牟浚糟蹋过我的无冕,害得他得了失心疯饱受折磨,跟了我以后才慢慢好起来,这次,我救出公孙独袖,决不轻饶他。一想到精美如画的美男子国王公孙独袖落在那个禽兽手中,我就不寒而栗,难以想象,公孙独袖会经受什么样的折磨和屈辱。
天亮,门帘一挑,一股寒风,老阿妈端着一个大托盘进来,颤颤巍巍的:“姑娘,吃饭了。”
我一愣,这个老阿妈,什么眼神,我这英俊潇洒五尺男子汉,那点看出来像姑娘了。不能因为你们轩卢国的男人都留短发长得丑陋,你们把我们这些长发飘飘的英俊美男都看成是姑娘了吧。
我懒的跟老阿妈解释,我饥肠辘辘太饿了,拿过羊肉和饼子狼吞虎咽吃了起来,我稀哩呼噜的喝着酥油茶。老阿玛说道:“我还是头一次发现一个姑娘家,吃饭比老爷们还没规矩,姑娘家吃饭,要细嚼慢咽,不能出声,你这样粗鲁,那个男人敢要你。”
我噎住了,捶打着胸脯,喝了一大口酥油茶,才咽下了那块差点噎死我的干饼子。我心里话,我不但有男人敢要,还不止一个男人抢着要我,他们就喜欢我对他们粗鲁。我不吭声,继续粗鲁的对待我的羊肉、饼子和酥油茶。
老阿妈上前摸着我的长发,眯缝着眼睛:“吃饭没规矩,这头发长得道是好,一定是个好模样的姑娘。”
我真想大声告诉老阿玛:我是男人,不折不扣的堂堂男子汉,你老人家看清楚了!
可我忍住了,老阿玛眼神不好,耳朵也不见得就好使,我要是为了辩解我不是姑娘,大声争论,会把伤重睡着的清风吵醒。老阿玛愿意叫什么就随她去吧,反正我也不会因为她叫我几声姑娘,我就真变成小娘们了。
第 25 章
第二天,清风因为受伤流血过多发起了高烧,烧的迷迷糊糊动弹不了,我不让其他人动手,守着他亲自伺候,清风被伤痛和高烧折磨的已经没有力气拒绝我。
老七雷子霆并没有听我的话,不要轻举妄动。他是个习武之人,一看清风的伤势就知道,清风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恢复体力,几天后也不可能健步如飞救人,他虽说对这里不熟悉,只要用心探查询问打听,肯定能找到阁逻牟浚的宫殿。子霆知道,我们历尽千辛万苦跑到轩卢国,就是为了尽快救出公孙独袖国王陛下。
晚上,子霆没有跟我打招呼,让暑和寒听着我毡房的动静保护我们,他带着风、雨悄悄出去打探。一连几天,他都不露声色出去探查。功夫不负有心人,子霆不但找到了阁逻牟浚的宫殿,还把里面的情况摸了个一清二楚,瞒的我一无所知。
第四天半夜三更,子霆突然叫我出去,我来到他的毡房,子霆说:“我已经找到阁逻牟浚的宫殿,把情况也摸清楚了。”
我惊讶的看着我的老七雷子霆,想不到这个美少年这么有主见,行动果断迅速。
我顾不上表示我的惊讶和赞成,急忙问他公孙独袖的情况。
子霆叹气:“那个禽兽把国王陛下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真想当时一刀杀了那个禽兽!”
我心中一沉,阁逻牟浚果然没有善待公孙独袖,我强忍愤恨,寻问详细情况,
子霆说:“官人还是等我把国王陛下救出来,自己亲眼看吧。”
公孙独袖究竟受了怎样的折磨,让子霆难以启齿,我心乱如麻,盼着快点看见公孙独袖,恨不得把阁逻牟浚千刀万剐。
子霆说:“官人去问宋先生要奈何丹,我想法进宫让国王陛下喝了,那个禽兽不善待国王陛下,根本不拿国王当人,国王要是假死了,他不会隆重安葬国王陛下,我就会随机应变,把国王陛下平安救出来。”
“听你说的似乎很简单,你有把握吗。”
“官人放心,我已经观察了好几天,我有十成的把握。”
我望着子霆坚定清亮的目光:“子霆,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把国王陛下平安救出来。”
清风经过四天的治疗调养,身子已经不发高烧,伤口正在慢慢愈合,身子仍然很虚弱,走路不稳直打晃。我问他要奈何丹,清风问我给谁用,我吱唔着不知该怎么说。
清风盯着我:“如果我没猜错,七爷找到国王陛下了。”
我点点头,把子霆告诉我公孙独袖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
“七爷既然想给国王陛下用奈何丹救他出来,看样子阁逻牟浚看管的国王陛下不严,从狼窝里救人毕竟很冒险,我想跟七爷一块去。”说完掀起被子就要起来。
我按住他:“你高烧才退,伤口刚见愈合,我说什么也不让你出去,除非你杀了我,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清风看着我:“看你说的,我不去就是了,何苦说这种毒话。”
“那你既然听我的话,就好好歇息,子霆要是没把握,不会带着他们去冒险,你尽管放心。”
清风拿出药给我:“让他们千万小心,不要出差错。”
我把药给子霆,嘱咐他小心行事。子霆带着风和雨走后,我坐卧不安,为子霆他们担心,为公孙独袖难过。
我盘腿坐在清风跟前发呆。
清风安慰我:“听了你说的情况,阁逻牟浚没把国王陛下当回事,只是蛮横的占有国王的身子,谈不上什么爱恋,他玩弄够了,就把国王扔在一边由他自生自灭,根本不在乎他,更不会高看抬举他,让他享受什么温暖爱恋,也没想到有人会冒死前来,救失去地位一无所有的国王,国王在他眼里连奴隶都不如。”
“这个禽兽,怎么能如此对待国王陛下,都是那两个畜生害苦了公孙独袖。”
“休要生气动怒,你这几天忙碌辛苦的不轻松,能跟我说说,你们从小到大如何相处,都说伴君如伴虎,可你和国王陛下的情谊非同一般,虽然他儒雅柔弱了些,说来他也是个仁慈的好君主。”
我看着清风苍白瘦削的脸,叹了口气,往事历历在目。
公孙独袖是个精美如画的美男子,儒雅柔弱还有点多愁善感,很不令太后满意。太后一直非常喜欢聪明、强悍,文武双全,办事果断,野心勃勃的大儿子公孙独傲。公孙独傲生下来就被立为太子,随着长大,他的聪明才智文武才华出类拔萃,越来越受到国王和太后的宠爱,自以为聪明天下无双的公孙独傲,目中无人,野心勃勃,在他身边的幕僚亲信大臣的鼓动下,十四岁那年一心要尽快取代国王,改朝换代,执掌朝政。阴谋不慎暴露,国王痛心气愤,把太子身边的亲信大臣全部斩杀,还要杀太子以绝后患。太后以削发出家为尼苦苦哀求,国王一时心慈手软,下旨把公孙独傲打入天牢终身监禁,永世不能赦免。
文武全才的大儿子被终身监禁,太后不甘心让其他妃子的儿子继承王位,更不想失去后宫的尊贵地位,耍尽心计手段,在大臣中间游说,请国王的亲兄弟无冕的父亲福王爷出面,让国王立小儿子公孙独袖为太子,将来继承王位,她仍然可以稳坐后宫,操纵政权。国王在大臣和福王爷的再三上奏劝说下,终于立了五岁的公孙独袖为太子。那一年我八岁,成了五岁的太子公孙独袖的伴读。
公孙独袖十一岁那年,先王驾崩,公孙独袖继承了王位,改年号安康,太后垂帘听政。公孙独袖不忘我忠心陪伴他六年的情谊,不顾太后的反对,封十四岁的我为花王爷,赐我王府,让年少的我享受高官厚禄,荣华富贵。我虽然得了封号有了王府,公孙独袖仍不让我离开他身边,我一直在王宫和公孙独袖朝夕相处。公孙独袖十六岁那年,很不甘心的被太后逼迫娶了宰相的小女儿,并立为王后,我不得不从王宫搬出去。太后大权独揽,公孙独袖成了她手中的傀儡,所有的人都看太后的眼色行事,公孙独袖和太后王妃不和,经常跑出王宫,或在我那玩耍或住在我哪不走,太后认为是我引诱他的儿子不理朝政,一天到晚瞎胡闹不务正事,把我恨之入骨,有心想把我害死,又怕她剩下的唯一小儿子,受不了失去他知心好友的打击,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来,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了我一条生路。
公孙独袖不太沉湎酒色,没有那么多的三宫六院,后妃加起来也就五六个,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直没有子嗣,太后一直不断的给他纳妃,想早日抱上王孙,公孙独袖却不在乎。太后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帮助小儿子掌权,可小儿子不争气,也不能给她生个王孙,本指望有了孙子后,亲自抚养孙儿成人,然后废了公孙独袖,辅佐孙儿继位,她一心想要孙儿的愿望没有实现,对公孙独袖更加不满。先王驾崩后,他开始和天牢里的大儿子频繁接触,太后不喜欢公孙独袖过于善良儒雅的性格,办事优柔寡断,心慈手软。她认为大儿子公孙独傲文武全才,果断精明,心狠手辣,是天生当帝王的最佳人选,他们一直密谋策划,想找机会取代公孙独袖。
公孙独袖虽然不令太后满意,可他的贤明善良,任人唯贤,把江山治理的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太后不甘心大儿子被终身监禁,看见时机已成熟,和公孙独傲策划了陷害公孙独袖的毒计。太后和公孙独傲假造了四国君主在边关月城联盟议事,公孙独袖哪里知道他们的阴谋诡计,安排好了朝中大事后,带着一千官兵去了月城。这一去九死一生,竟然落在阁逻牟浚的手中,还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真该杀了那个老妖婆和篡权夺位的公孙独傲。
我们说着公孙独袖,子霆回来了,打断了我们的谈话。他肩上扛着一个毛毯,我又惊又喜,急忙打开毛毯中裹着的人,毛毯中的人全身□,伤痕累累,昏死不醒,
我心如刀绞:“这个畜生,怎么如此对待国王陛下。”
“我在王宫找到国王陛下的时候,那个禽兽就一直这样对待国王陛下。”
我抱着国王:“清风大哥,你快点救国王陛下。”
清风仔细给公孙独袖号脉查看,让风端一盆热水进来,轻手轻脚给公孙独袖清洗。
我说:“你有伤躺在那别动,我来给他清洗。”
清风也不推辞,坐在那看着,问子霆:“你是怎么把国王陛下救出来的。”
“我们进了阁逻牟浚的王宫,摸到关押国王陛下的屋子,阁逻牟浚对国王陛下看管得不严,门口没有兵士守卫,我进去后,让国王陛下喝下假死药,然后上房顶悄悄观察动静。阁逻牟浚看见国王快死了,一点也不怜惜,继续糟蹋他,国王咽了气,他让两个兵士用毛毯裹了,抬到野外掩埋。我们暗地里一直跟着那两个兵士,来到野外草原。他们挖好坑要掩埋人的时候,我学了几声狼叫,周围的狼也齐声嚎叫,吓得两个兵士扔下国王就跑了,我们就把国王救了回来。”
“还以为要经历一场血战,才能把国王救出来,想不到比想象中容易,阁逻牟浚这个畜生,这么不把国王陛下当人。”
“想必是国王手无缚鸡之力,阁逻牟浚又把国王折磨的气息奄奄,他不让给国王陛下穿衣裳,国王陛下只能呆在屋里,根本没法出门,他放心大胆的把国王扔在那里,随意糟蹋,不用担心虚弱无力的国王会逃走,要是他派重兵把守,要救出国王就没这么容易了。”
“这个禽兽,我不会轻饶了他,清风,替我好好收拾那个禽兽。”
“放心,那个禽兽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我让他生不如死。”
清风找出一个瓷瓶,对子霆说道:“你把这个想法弄到阁逻牟浚吃喝的东西里,只要他吃进去,这辈子他就别想在祸害人了。”
子霆说:“我现在就去,让那个禽兽好好享受这人间美味。”
子霆拿着清风给的瓷瓶走了。
后来我才知道,子霆拿着清风给的药,人不知鬼不觉下在了阁逻牟浚的酒里,阁逻牟浚喝了后,残了男人身,他刚成亲,还没有自己的子嗣,到处寻医求药,根本不能治好,他无法忍受这种身心残废的痛苦打击,绝望的发疯跑出王宫,最后不知去向,生死不明。
我轻轻的给公孙独袖清洗,他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青一块紫一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不断流淌着红白粘液,分明是才进行过□。阁逻牟浚这个禽兽,临死都不放过公孙独袖。
我又慢慢清洗公孙独袖布满污垢的脸,他这张精美如画的脸失去了血色光彩,冰凉没有生气。我含泪仔细抚摸着他的眼睛鼻子嘴,大吃一惊。赶紧重新仔细检查他的身子,两乳之间没有那块明显的胭脂胎记,我猛地抬起头:“他不是国王!他不是公孙独袖!”
几个人一起围过来:王爷,你说的可是当真!
“他外表的确很像公孙独袖,可我敢肯定,他绝对不是公孙独袖,我和公孙独袖从小一起长大,他身上有什么天生记号,我一清二楚,不会弄错。”
“这么说,这个人不是国王陛下,可真正的国王陛下去哪里了,那个禽兽会不会把国王藏起来了,用个假的遮人耳目。”
清风判断:“不会,他并不知道有人要救国王,没有必要找个假的代替,你们观察他几天,他每天都贪婪占有国王的身子,没有人守卫监视,他根本不把国王放在心上,不在乎国王的生死,更不怕国王逃跑,再说,他也不见得能找到这么以假乱真的国王。”
“清风大哥,你快把他救醒,我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他知道公孙独袖真正的下落。”
清风拿出一粒药丸,塞进那个人的口中,昏迷中人没有反应,清风喝了一口水,喂在昏迷人的嘴里,那个人还是没动静。
清风说:“这个人身子太虚弱,承受不了下的药,再等等,过几个时辰就能醒过来。”
我说:“我们今晚不能再住在这,明日老阿妈过来,看见我们忽然多了个人,传扬出去,外面知道了对我们不利,我们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五更时分,子霆回来,说事情已经办妥。我们收拾好了东西,把昏迷的人悄悄放在马车上。子霆给老阿妈吃住的银子,老阿妈不住的挽留我们,说这么晚了你们还出去,天亮再走吧。
老阿妈拉着我:“姑娘,你要走了,阿妈舍不得你,记住阿妈的话,姑娘家要有规矩,不要粗鲁得像个老爷们,以后想着回来看阿妈。”
我大声说:“阿妈,我是男人,如假包换的堂堂男子汉。”
“什么,你要找男人,要嫁给一个金不换的男子汉,好啊,姑娘,到时候,把你的男子汉带来,让阿妈看一看。”
我哭笑不得,其他人都强忍着没笑出声来,我赶紧和阿妈告辞,离开了毡房。
我让子霆陪着救回来的人在马车上,一路上小心照顾,我和清风上另一辆马车。
清风靠在哪,抿着嘴一声不吭。我瞪了他一眼:“你笑够了没有,不怕把你的肚子笑开了花。”
“你是人见人爱,男女老少皆喜欢,恭喜你了,风流人人爱的花王爷。”
“少挖苦我,要是你没受伤,让老阿妈当成姑娘的,除了你没有别人可以和你争。”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这张臭嘴,都说些什么鬼话。
清风淡然一笑:“我是姑娘当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