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做父亲的你应该为他感觉开心和骄傲,不是吗?”
朝子然眯着狐狸一般地桃花眼,看着离仁且带笑颜。
离仁冷笑了一声,凹陷下去的眼眶泛着表黑,“好!既然朝丞相都这么说了,朕便不与逆子计较此事!”
说着,离仁突然狠狠地拍了桌子一下,“逆子,你可知罪!”
我原以为离仁若要铲除我,必是以昨日之事借题发挥,却不想他竟说不予追究!
那么……我便不知道还有什么事能让离仁抓到辫子了,“儿臣不知。”
面对离仁突如来的怒火,不少都大臣地脸色都变了,但是……夜琴依然神色如常,毫无一丝畏惧。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离仁咳了几声,虚弱地对身后地安公公说道,“让他们把证物呈上来。”
我环手望着……
离昊地嘴色突然笑了一下!
不一会,好几个小太监抬了十几个箱子出来,一一排列在殿前。
我的心猛然跳了一下,抬头便去看靠在柱子上闭目养神地梁沫。
青衫依旧,眉目如常,梁沫对着我挑了挑眉,之后……便又把眼睛闭上了。
那十几个箱子,不用打开我也知道……这些全都是梁沫让阿九和小八从离昊地密室中搬到我府里去的。
“哼。”离仁随手抓起一沓奏折便往我脸上丢来……夜琴站在我身前,替我全都挡了,抬手我便看见了夜琴手上地那枚黑玉戒指,心里一阵温暖,“是刀子你也挡啊?”
夜琴没理我,离仁继续吼道,“这些还只是其中一部分,你倒底往国库中偷了多少银子?”
这个时候,我若说这些金子是离昊的,那么不但离仁不会信,说不好还再给安个什么污蔑地罪名,于是,我只沉默着。
……
“这些还不算。”离昊突然睁开了眼睛,“儿臣还在七皇弟地离王府中搜到了这个。”
说着,一小厮打扮的人,从朝外走来,将一件绣工精致地龙袍呈到离仁面前。
“陛下,小人是无辜地,这是王爷逼小人绣的,与小人无一丝关系,请陛下宽恕小人的家人。”
我冷眼看着,突然想笑……从家里搜出龙袍这种电视剧中老套无新意的情节竟然真的发生在我面前。
不可否认,这种毫无新意的诬陷是相当有用的!
离仁看见龙袍后,怒极反笑,“朕还活着的!逆子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淡然一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儿臣无话可说。”
听我这么说后,夜琴突然松了一口气,走到那小厮面前,“这龙袍是珏让你绣的,是吗?”
“是。”
“何时所绣?”
“这……”小厮朝梁沫投去一个寻问的眼神,可惜梁沫丝毫不去理会,小厮只好硬着头皮乱答,“小人绣了三个月。”
“是吗?”夜琴紫衣一扬,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地笑意,“那么,你在何处所绣?”
“在、在……小人家中。”
“你家在何处?”
“小人之家就在京都。”
“你以何为生计?”
这回,小厮想也没想便回答道,“卖豆腐!”
扑哧!华岩一声笑起,刚要说话,便被夜琴一个眼神止住了。
华岩是武夫,更是人人称赞地将军,很少畏惧他人,而夜琴无意间绽放的眼神却有着足以威慑华岩的能力,我不得不在心底轻叹一声——夜琴,你何时才愿将你的真实身份告诉于我?
“这龙袍只你一人所绣吗?”
小厮浑然不知自己已经露出了马脚,夜琴问什么,他便答什么,“这掉脑袋的事,王爷当然只敢让小人一家所绣。”
夜琴浅笑着,走到殿前,“父皇,请夜看一看龙袍?”
离仁还没发话,安公公便已经将龙袍呈到了夜琴面前,“王妃请看。”
夜琴不看图案,也不看材料,而是直接将龙袍地背面翻了过来。
“不知这龙袍,你用了什么针法?”
“啊?”小厮一楞,沉默了半天才缓缓道,“平、平,平绣。”
将龙袍还与安公公时,夜琴扬声道,“父皇明鉴,珏冤枉!”
“且不说他一个卖豆腐的能刺绣,当看这针法……只夜知道的便有九种,鱼骨绣,填高鱼骨绣,山形绣,抢针绣……这么多绣法又岂是最简单地平绣可是概括的?父皇慧眼,便是夜不说,父皇心中也已知晓真相。”
离仁瞪着夜琴,足足看了好几分钟,最终却依然订了我的罪,“就算这龙袍不是他的,空穴岂能不来风?逆子定有称帝之心!”
“况且……国库中的金子是朕与梁国父亲眼看着从离王府中搬出来的,单盗用库银这一罪便可……”
我冷笑着将离珏的话打断,“那就请父王诛我九族吧。”
离仁当时便咳出了血!
“来人,将逆子压入天牢!”
我也不反抗,只是牵着夜琴,“莫怕。”
若说梁沫与离昊暗中结盟,我绝不相信,估计……梁沫是疯病犯了!
毕竟疯子的思想一向与正常人有异!
……
“老爷说了,这些东西你敢不敢要?”
阿九说的话,一下子在脑海中浮现,我猛然一握拳头,梁沫他……早就想好了今日要诬陷于我!
脱下衣服给夜琴盖好,“没事,你睡吧。”
将夜琴揽到怀里靠着,看着四面是墙地牢房,我开始想着下面要做的事……
第119章 一百一十九章
夜琴睡的安静而安心,似乎有我在他身边,周围的一切他都不用再担心惧怕……
可是,他不知道,天牢——从来不是一个平和安静的地方。
自他熟睡之后,来来去去竟先后来了三批杀手,而且全是死士,武功招数如出一辙,想来应该有个共同的主人,见无法取胜,竟全部服毒自杀,半夜下来,我竟什么都问不出来。
看守监牢的侍卫想来与这些死士背后的主人颇有联系,任其行走,全然不管,死一个脱走一个,死十个脱走十个,如此下来,天空微蓝时,监牢里如同昨日初进……什么也不曾看出,一滴血迹也没有。
最初我想,这些杀手大约是离昊的人……可是后来,我发现,他们的目的竟然不是我,而是——夜琴!
那么……这些杀手背后的人,一定不是离昊!
看着身边气息稳定,面上微笑的夜琴,我心中没由来的一阵恐惧,是的,我没有把握能将夜琴保护地毫发无损。
与夜琴相处的越久,我越觉查到他的身份神秘,若这些杀手是冲着他来的,那么……我将他束缚在天牢中,不但没有让他远离危险,反而将他置身于危机中。
若我想要出了这天牢,那么,区区铁锁自是无法将我囚禁,但是,若我此刻贸然逃狱,后果怎样,我完全无法预测。
况且,冷宵反叛后,下落不明,南宫宸又生死相随。原以为会站在我身边的梁沫也突然与离昊站在一边,指责我盗用库银。离仁又想至我于死地,但不知道因何原故,他对我尚有几分顾及,当日,竟然没有下令直接将我处死,进了天牢后也没为难于我。
如此腹背受敌,而我手里又没有多少可以利用地兵力,若是逃狱,难免不会惹得多方势力对我穷追猛打,到时候,情况或许会比此时更加危险。
我现在唯一可以寄予希望地,只有那个我完全不知道底细地……青衫血纱女子,可惜她又神出鬼没,我断没有把握可以找到她,便是找到了,我也没把握可以让她来帮助我。
还有烨儿,不知道此时他的蛊毒如何了,在那个石屋里,他可寂寞?想着,我的手又不自觉地往怀里地白玉笛摸去。
清冽倦迤地笛音仿佛就在耳朵悠悠响起。
夜琴的睡穴,我尚没有解开……
看着他此般睡相,我心中多少也平静了一些。
温柔地走到他的身边,将他的头搬到腿上枕着,我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的背。
我莞尔轻笑,此刻的我,多像一个哄孩子睡觉的母亲啊?
“想不到修罗煞神亦有这般温柔之色,夜王夫,有福了。”牢口骤然响起一个声音,在安静地牢房中显的有些突兀。
我凝眸,逆光望去——
来人一身青衫翠绿,透过牢中地铁门,安静的看着我,那双锐利的目光让我有些微微难受,看起来绝对斯文的脸颊却给人一种锐利地感觉。
我依然抱着夜琴,轻声唤道,“舅舅。”
梁沫轻狂而笑,仰头桀骜,“我早说过,你不像离仁,也不似你母亲,反倒像极了我这当舅舅的,果不其然,果然如此。”
“……”他自言自语着,我也不加理会。
好一会,他笑够之后,方正色问我,“怎么不问问我为何到此,为何诬陷于你。”
我把玩着夜琴的青丝,许久才看向梁沫,“舅舅与离昊一同指责侄儿,自然不是为了扶持离昊登基,至于其中原由,侄儿不知道,想来这世间也就舅舅一人知晓。”
“哈!”他轻哂一声,冷眼望我。
我继续道,“舅舅为何陷我致此种境地,侄儿自是十分好奇,可是……舅舅是疯子,侄儿不问,舅舅若要我知道自会告诉于我,若是侄儿问了,舅舅恐怕想说也不会说了。”
“……”
“所以,侄儿能做的,唯有一——等字!”
梁沫看着我,扬了扬青衫,突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指着一边地牢头,“还不给我开门。”
牢头看着梁沫,又看了看我,“国、国父大人,陛下说……”
牢头的话还没有说完,逆光之处又出现一男一女!
……
牢头便永远地倒在了血泊了,再也睁不开眼睛。
女的,一袭碧衣,眉唇秀丽,隐隐透着一股傲气与高傲,怀里抱着一胖胖的肥猫,眼睛上蒙了一条暗蓝色的纱丝,一直垂到了腰间。
男的,不过八九岁的模样,个子很矮,手中还保持着丢暗器的模样。
那不正是池宫宸与小八吗?
许久不见小八,此刻,他走到梁沫身边,看着地上死了的牢头狠狠踩了几脚,“你活该,老爷不过叫你开个门,你还啰啰嗦嗦老半天。”
说完,若一般孩子一样,露出了天真的微笑,对着梁沫举起了手,示意梁沫将他抱起来。
梁沫俯身,将小八抱起,小八甜甜地叫了一声“老爷”,然后缩在梁沫的怀里一个竟的要糖吃。
边对梁沫撒娇着,边用石子将牢门上的锁给敲开,未了得意地问道,“老爷我是不是很厉害?”
梁沫笑着说是。
小八眼珠一转,又道,“不知道郁锦姐姐的身体好的怎样了。”
梁沫听着,突然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小八的头发,“是我的错,那天不该对阿四出手的。”
小八松了一口气,接过梁末递来的药丸。“老爷不怪小四就好。”
“夜琴哥哥怎么了?”小八从梁沫身上跳了下来,几步跑到了牢房中,对着夜琴的鼻息探了探,这才松了一口气。
闻言,池宫宸也大步走来,走的太急,让她怀里抱着的白猫撞到柱子,喵的大叫了一声。
小八赶紧去扶池宫宸,“宸姐姐,你别急,夜琴哥哥好好的。”
池宫宸不言,摸索着来到我的身后,把我腰间的匕首拔出,径自便将自已的手腕划开,血迹便悠悠地滑入了夜琴的口中,复又抬头看我,“今日便算了,若再有下次,宫宸必将夜带走。”
“……”
见我不解的神色,池宫宸这才解释道,“夜,每日必喝宫宸一碗血,否则……我无法让他二十以后还好好地活着。”
我心下一惊,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我虽不喜欢池宫宸,可是……她对夜琴而言,是特殊的存在,我无法让她消失,更何况,夜琴那不知名的命或许只有他才可医治。
池宫宸喜欢夜琴,这种喜欢与水净一开始对夜琴的喜欢是不一样的,池宫宸是让我恐怖的存在,虽然她与夜琴之间地对话少的可怜,她也不会主动接进夜琴,可是,我能感觉得到——她对夜琴的爱是如此浓烈!
梁沫见池宫宸手上的伤口愈合地如此之快,不竟不些惊奇,接着疑惑便成了了然,“你是莲儿的什么人?”
池宫宸拍白猫地手一顿,眼睛虽看不见,但脸还是转到迎着梁沫的那边,淡淡叫了去“师叔。”
梁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原来是莲儿的徒弟。”
接着所有人都不再言语。
我将夜琴唇边的血迹擦干,待空气中地血猩味全部散尽以后,方才解开他的睡穴。
夜琴的睡眠很浅,没一会,便伸了个懒腰,揉着眼睛叫我的名字,可爱的模样让我顾不得有他人在场,往他脸上便是一亲。
“我在呢!”
夜琴笑着,待看清周围的人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却没有离开我的怀里,对着梁沫点头示意。
小八见夜琴醒了,跳着跑去亲了夜琴一口,黏在夜琴的脖子上,怎么也不肯下来,“夜琴哥哥,我和阿九都好想你。”
夜琴看见小八亦是开心地,两人黏在一起,别提有多好。
这里虽然是牢房,但是,朝子然好歹是个伪丞相,这牢房除了没有自由外,其余地方均与茶楼雅间一样,有桌有椅,有酒有茶,有床有碳。
“怎么,你就不请我这做舅舅地喝一杯茶水吗?”
我突然一楞,记忆如同开了阀门地水箱,不停地思索着。
茶水递到梁沫眼前,他看也没看便通通喝干了,末了还将杯底翻出让我看。
“走了,小八。”
喝了那杯茶以后,梁沫便离开了,他的来到,什么也没说,什么有意义地事也做,似乎仅仅是心情好,想看看我这深陷牢狱地侄儿而已。
一下子,热热闹闹地牢房突然又冷清了下来。
“宫宸。”夜琴唤了她一声,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池宫宸没有说话,抱着白猫静静地座在床上。
夜琴看了看四周,突然惊叫了一声,捡起地上的一颗明珠,仔细地端详起来……
我一楞,那珠子是昨夜那些杀手留下的!
突然,夜琴猛地将珠子丢开,一下子跑到了我的身边,“珏,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
我心下一惊,又不凉!
那些杀手果然是冲着夜琴来的,并且……夜琴也知道。
刚才我还想,要杀夜琴的人或许是秋天雅,可是此刻,我所有的一切念想通通都破碎了。
“一定是成亲那日,一定是那日被认出来的。”
池宫宸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夜,跟我走,你很危险。”
夜琴留恋地看着我的脸,语气中有几分不确定,“珏,你可信我?”
我低声一笑,将食指上的那枚紫玉戒指递给他看,“我们已经成亲了,我怎么会不信你,我只是担心而已,老实说,你是谜,越解越乱,一开始,我承认我怀疑过,可是此时……夜琴,相信我,相信我一直相信着你。”
夜琴欣慰地笑笑。
“珏,我会跟宫宸离开……”
池宫宸第一次在我与夜琴交谈时插了话,“他带来的杀手不多,我茶与阁有办法让那边什么都不知道,夜……给我时间。”
夜琴笑着望着池宫宸,“宫宸,我自然是信你的。”
看夜琴这般信池宫宸,我心里一阵酸涩,夜琴悠悠走来,将身上黑色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我知道……你会信我,亦如丢入莲池的那枚玉板指一般。”
我张口欲言,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唯有眼睛胀的泛痛。
夜琴竟然一直是知道的!我不觉地有些惭愧,“对不起。”
他的手扶上我的发,“我只会开心。”
目送着夜琴与池宫宸离开,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孤独!
嘲笑地摇了摇头,一向无组织,无纪律,独来独往地凌影竟然也会有了孤独的感觉,若是以前有人告诉我,有一天,我会拥有孤独这种情绪,那么,我死也不会相信的。
第120章 一百二十章
自夜琴走后,牢房里再没有出现过一个人,更没有刺客杀手出现。
夜琴离开后的第三日,我终于决定把明烟叫来了。
离昊也果然沉得住气,完全没有对我下手,宫外亦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