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双方都还在拼命的厮杀着……
自肖沧澜肩膀受伤以后,他的周围已被七个死士牢牢护住……
他是谁?
我是谁?
两道目光一同放射着灼灼地光芒,期待着诸葛久微的答案。
答非所问,“我刺你一刀,你还我一掌,肖沧澜……我们,两清了。”
诸葛久微说话时候,并没有人能到他的表情,只是……他始终是闭着眼睛的。
“诸葛久微!”
这是肖沧澜第三次叫他的全名,诸葛久微记得,第一次叫是自己失手被擒,初次相见,在死刑场上给烙上那蝎子印迹之时,第二次则是他娶慕家独女为妻,自己不告而别的那一日,第三次……便,是此刻。
“两清?你休想!”衣袖上的血迹泛着猩人的味道,“从今以后,便是绑……你也再不可能从我身边逃走。”
沧澜……那个人是沧澜啊,是沧澜啊……
何需你绑,你若如我一般独爱一人……我又怎会逃?
又……怎会逃离,肖沧澜?
人越来越少,华岩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匆匆来到诸葛久微的身边,“怎么办?难道……”
强迫自己再不去想肖沧澜!
看了看倒下的人,诸葛久微唇角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还好……庞亦消失果然有诡,幸而多留了一心,想来……离珏回来的时候能还他一个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奸细地修罗大队了。
认真的清点了一遍人……
还剩两个!
两颗石子朝着两颗心脏砸去……
随着那人的倒地,诸葛久微开始下了第二个命令。
“华岩,带人北翼突击,五十米处刺入利剑。”
“景愉,你带人去南翼,七十米处在梨树三寸处钉入匕首。”
……
恢复过来的诸葛久微连打三个哈欠,似乎这不是战场,只是供他玩乐的一个游戏。
“不好!”肖沧澜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似是陷入了某一场绚丽多姿的回忆,
小微……我教你的阵法,你还记着!那好,看看今日……你我孰输孰胜。
肖沧澜仔细看了周围……
“南卫,西北七七四十九步处,滴血入土。”
“锦君,八方十人……”
“怕是不好意思了!”我嘻笑着,往拓拨无双的脖子上用力一掐……
拓拨无双痛苦皱眉,声音却越发大了,“住……住手。”
忙着布阵的众人盼盼将目光往我这边投来!
“二哥?!”拓拨无敌惊叫一声,立刻将手中的兵器放下。
“二……二当家?”
看见我后,华岩释然地一笑。
“头儿,是头儿……”
原本有些疲惫地士兵在看到离珏以后,又抖擞起精神,眼中满是笑意。
“头儿?”我皱眉打趣,“你忘了,我是彩娘十九?回去看我抽你。”
抹了抹身上的血迹,咧嘴一笑,“抽几鞭都值了。”
战争有片刻的停息。
肖沧澜却毫不理会,目光中尽是认真,“中心五九,八一归真。”
诸葛久微楞了片刻,忍着伤口处的痛先一步站在中心,不让肖沧澜的人有任何机会接近……
因为拓拨无双,鹤族人如今都已经弃剑,战场上刚好一一对等,如此人数,我知道……打下去,无论如何,我们终是会胜的。
但是……我不想将兵力浪费在这。
我挑眉冷笑,轻飘飘地说道,“听说……东竭的慕皇后正在我府上坐客呢!”
肖沧澜脸色铁青,狠狠地扫了我一眼,“你把慕灵怎样了?”
“肖王子这话问得本王不甚明白啊……”一手掐着拓拨无双的脖子,一手把玩着脖颈处的莲子,我耸了耸肩膀,道,“肖王子,你的皇后如何,还不正是看王子的意思?”
几乎是咬着牙齿,肖沧澜不得不叫“住手!”
竟……如此在乎她?
“肖王子,改日见。”
“青羽、七王爷,本王子,记得了。”
“彼此,彼此!”
第92章 九十二章
“锦君,走!”肖沧澜目光深邃,看着诸葛久微意有所指地摸了摸耳后……
一阵热流从青蝎处一点一点地淌到了心口,自重逢后诸葛久微的眼睛第一次泄露了心底的情绪。
肖沧澜决绝地转身,再不回头。
那一刻,诸葛久微什么都没想,返璞归真后才将最原始的情感表现出来,看着肖沧澜的背影,诸葛久微快速追了一步。
手上一暖,低头看了一看,是离珏抓住了自己,诸葛久微这才恢复了理智,慢慢收回了脚。
华岩和几个小将走到我身边,将拓拨无双从我手上接过,因此我才空出手来拉住诸葛久微,“你……”刚想问问他怎么回事。
“我先走了,明日再与你说具体情况。”
很少见过这样的诸葛久微,脸色惨白,目光中不见以往精明,我只觉得心中突地跳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你,小心点。”
诸葛久微离开的时候连脚步都是虚浮地。
“他……怎么了?”待诸葛久微走远后,我凝眉问了身后的一群人。
“啊?什么怎么了?”
“他?有事?哇……头儿,久微他怎么了?”那小将反倒一脸好奇地问起了我。
……
这些天来,他们竟然没有发现诸葛久微的异常?真不知道该说他们太过愚笨呢还是说他们神经大条。
“啊……”
拓跋无双的惊叫唤回了我神游在诸葛久微身上的神思。
“我打死你……”几个小将又在拓跋无双肚子上打了几拳,“娘的,我呸!”
“二当家!”几个鹤族人怒视眈眈地看着打了拓拨无双的小将,“想不到青羽大国竟然欺负我们小小一族,还真是显尽了大国之范啊!”
“你们,我……”讽刺的话语让华岩气得双目大睁却又偏偏说不话来。
“二哥!”拓跋无敌招了招手,活下来的鹤族人在离着我们十米远的地方围成了圈,“放开我二哥。”
“拓跋无双。”我随手折下一跟树枝放在手中——折断,语气平淡毫无波澜地问道,“我有抓你吗?”
看着落在地上被我狠狠碾碎地树枝,拓跋无双紧咬了咬牙齿,将头扭向了一边。
许久之后,拓跋无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待将浊气呼出之后,脸上便堆起了满满的笑,回过头对着我和所有鹤族人说道,“七王爷,今日多谢你的招待,那‘酒水’可真是好喝,无双怕今后再不能忘了!”
拓跋无双倒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物,这种人绝不能留,否则,被反咬的后果可不好受,心里虽是如此想着,但我脸上却淡淡一笑,语气谦和有礼,“拓跋当家喜欢便好。”
纵再好地教养,再深的心机此刻也有些挂不住了,拓跋无双脸色涨得如同猪肝一样,话语中却仍然没有带着丝毫怒气,“这都是误会,没有什么抓不抓放不放,无双只是和七王爷一起游戏而已。”
噗嗤——
不知是谁笑出的声音。
那笑声让拓跋无双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七王爷,既然是误会一场,不知道在下是否能与兄弟团聚。”拓跋无双竟对着我做了个青羽最高敬意的手势!
冷声一笑,目光凌厉地看着拓跋无双,浑身地杀气被我刻意地释放,“当然可以,不过……”拓跋无双被那目光中带着的冷气冻得僵住,握紧双手方可让自己不被那气势吓倒。
……
“放心,我先宽心,你可安心。”三个心字说的众人一头雾水,不过我明白,他的意思是——只要你不把我杀了拓跋天下的事抖出来,让我安安心心地做个名副其实当家……那样的话,我保证带着鹤族兄弟们离开边境,让你这七王爷安安心心地回到朝庭,大家……各取反需。
若不是诸葛久微将这边的情况告诉杨析,杨析知道我虽坚定地要去江南找夜琴,但心中仍挂记着战事,所以又将这边的所有情况通通丢给了老鹰,转送到我的手上,这样我才会知道拓跋无双的计划,赶回来后找到沾沾自喜地拓跋无双,先以武力制止拓跋无双,再以此事危胁他退兵边境,这才免去了更大地牺牲。
其实,到目前为止,这场战争最大的赢家不是以少胜多的我,而是拓跋无双,正因这场战争,拓跋无双利用我方给鹤族带来的内乱,很好地控制了整个鹤族,就连如今留这里同我们战斗的西营鹤族士兵都是拓跋天下的亲信,恐怕……拓跋无双还希望我方大获全胜,将西营全部歼灭吧。
“请。”
淡淡地说了一个字,围住拓跋无双地小将们自动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拓跋无双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恐怕……我还不能走。”
也对,他中了毒,自己下的毒!
鹤族人身材高大,力大如牛,个个勇猛,却缺乏灵活性,可这长得如同书生一般地拓跋无双却结合鹤族与中州人的所有优点,不但力大亦灵活,更可怕的是他有一颗聪明毒辣的心,擅长使用银针和下毒,而且……那毒他最多只带一颗解药。
慢慢将怀里的盒子的拿出,往拓跋无双胸口一丢,“拓跋当家拿好了,下次可别再掉了。”
那盒子里面放着的,正是拓拨无双惯用的银针,以及……银针上的解药。
看见拓跋无双回到自己的阵营后,拓跋无敌舒心一笑,“二哥,待我替你报仇。”
扛着刀便要再次与我方交锋。
“够了!”许是知道自己语气有点重,拓跋无双放柔了语气,“三弟,我们走。”
“二哥……”拓跋无敌伸手指着我,“可是……他,他装女人骗我,害我恶心了那么多天,我……我咽不下这口气。”
目光从拓跋无敌脸上扫过,拓跋无双竟自离开,再不与他搭话。
久久地看着我,拓跋无敌跺了跺脚,这才跟上了大军。
很久以后拓跋无敌仍然记得,那天离开之前,那天仙一样的人拉了他的手,他迷迷糊糊地满是晕弦,脸上如同喝了烧酒一样样难受,他以为……
可惜,那人只在他手心中交了一张纸,便离开了他的肌肤……
后来,拓跋无敌时常在想,若那一天,他没逗留,若那一天他没有打开手心地那张纸,若那一天他将那张纸先给二哥看一看,更或者,从一开他便不去抢下那个女子……
那样的话,是不是以后……都不会那么痛苦了?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自己没有遇见他,那样的话,自己便永远都是个纨绔子弟……
那样……多好。
那张纸上写着:将你大哥要谋害你的信放入水中泡一泡。
他照作了,结果发现……那信跟本就是别有用心之人将大哥以前写的信裁成单字,一点一点地拼凑而成……
后来,他慢慢查了下去,却发现——
是他,间接地害死疼爱自己的大哥!
后来地后来,他才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个人的睿智!
后来地后来,他听说,青羽新帝发明了一个词语,叫——借刀杀人!
后来地后来,他才知道,自己很‘幸远’地做了那把刀!
第93章 九十三章
“头儿,就……就这么……”几个小将指着鹤族人离开的背影,“这……我们的人可以……”
伸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够了,留着他们,我保证他们妨碍不到我,今晚之后边境一定恢复平静。”
华岩嘴角抽搐了一下,心中虽有疑惑,但也基本相信了……
宽敞地营帐外,那个什么肖王子和鹤族人都已经走了,只剩下我们,一时间大家相顾无言,没有说话,刚才还在吵闹的地方如今突然安静了下来……
平静下来的我,目光扫过了泥土和草皮,红的越加鲜红,绿的亦涂满了血……
堆满了尸体的地方散发着浓浓猩味!
说实话,比这惨烈的情况我见的不少,一颗手榴弹在闹市制造的尸体将是这的几倍,以前的我对此完全没有任何感觉,可是现在……看着这些我亲手训练出来的人躺在这里,却又是另一种心境。
我真是越来越多愁善感了。
这对我来说简直比得了癌症还要可怕……
“唉!”为自已的改变有些茫然无措,突然间很想有谁能给我一分——依靠。
依靠?
因我月,在现代的时候,我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让自己变的强大,我以为……我可以让他依靠,可是到最后我才发现,其实……月,才是我的依靠!
如今也是一样……那个如瓷娃娃一样雍容华贵,紫衣明媚,温柔又坚强地夜琴同样是我的依靠……
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入肺的,不是血猩味,而是……从脖颈处传来的淡淡的莲香味,那是……夜琴的味道。
“头儿,你叹什么气啊?”
收回了心绪,我知道,接下的来的路会更难走,“没什么,只是……看着他们的尸体,有些难过而已。”
“头儿。”有人咬着下唇,扯了扯我的衣袖,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对着他微微点了点头,“都休息一下,哪也别走,一会……会有大夫来给你们看伤。”
那几双眼睛里闪过一丝丝感动,感染地我也有些温暖。
“对了,怎么才你们几个,其它人呢?”四处看了看,竟然没发现庞亦,十仪他们!
加上尸体,这里最多也就六百人。
我旁边的小将挠了挠头,沮丧地答道,“不知道,久微就叫我们几个做准备,其它人也许另有事吧。”
好一个诸葛久微,果然厉害!
想来,就算没有我,他也已经想到了万一,并且做好了准备。
再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尸体,此时也不觉得如何惆怅了,也许……这一次,他给了我一个干干净净队伍。
“头儿,那我们是不是明天就可以回朝了?”顾寒一脸兴奋,“回去之前一定要吃顿好的,银子都给鹤族抢去了,害得我们这些天只能吃白饭。”
“就是”
“一定要喝酒庆祝。”
……
大家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哪怕手上还流着血也不觉得如何痛,完全不在意,还想着回去以后朝廷可能会升职加奖。
虽然不想扫他们地兴,但有些事,我不得不说,“也许……没那么容易回去。”
“为什么?头儿,你不是说鹤族不会再出现了吗?”
离珏冷声一笑,眼中泛起了浓浓的寒光,所有人心中都打了个鼓,当然,不是惧怕,他们只是在想……谁惹了他,那人完了!
“不是鹤族,是离昊!”
“靖王殿下?”华岩突然从地上座了起来,“他不是在江南治水吗?”
“治水?”讽刺地一笑,“景贵妃与她父亲景易同离昊勾结,我估计……鹤族之后,他会出手了,不过……这次他们主要的对象是我。”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表情我都见识到了……
“放心。”安抚的点了点头,“有时间你们便走,分三伙离开,他们没那么多兵力,我想……会有八成的兵力监视我,你们离开的机会很大。”
……
“哈!”有个小将不顾自己肩上的伤,狠狠地往地上一按,“头儿,我们不走,修罗队可不是好欺的主。”
“修罗?”我疑惑。
“是啊。”他们骄傲地昂起头,“头儿,这名字响亮吧,跟咱们配吧!”边说边亮了亮账本可以说没有的肌肉。
“切!”一个白眼抛过,大家有说有笑,完全没了一开始的惨烈。
……
“我们来唱歌吧。”
“一路苦战豪情潇洒,雨幕寒霜笑傲天下,在江山凭借风吹雨打……”
后来又说了些什么我已记不住了,只是,话题又一次绕到景易与离昊勾结的事上,“可是……前几天贤王不是还和我们有说有笑吗?他怎么会……”
“不关烨儿的事!”
突然很厌恶有人将烨儿与那两个人连在一起,不觉间已将眉头皱了起来,我自己也发现说话的语气似乎重了一点。
离烨喜欢皇兄的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这回听到离珏的口气,不少人都想调侃两句,可惜……有贼心没贼胆,要是别人知道自己这精英……唉,以后真没脸了。
“不可能!景易他堂堂一个将军怎么可能……”华岩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有人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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