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臻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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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臻玉-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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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姨娘这时才慢慢地将两个敦厚老实在府里无依无靠的小丫鬟收到身边,两个小丫鬟受了周姨娘的恩,也是聪明的,不多时周姨娘就将两个小丫鬟调/教的如她一般锯嘴葫芦似的,两个丫头嘴紧又和善,帮个忙搭把手也勤快,活计还过得去,倒是人缘很好,众人说些私话儿也不避着她俩,就连贾母房里的丫鬟也爱和她俩一块做活玩儿。就这么着,周姨娘不声不响地像是在府里安了许多眼线似的,大事儿小事儿都能知道一二。

    只这一点贾玦就万分佩服他娘亲,这得是多深的道行才能在贾府这一摊子浑水里有自己忠诚可靠又简单的情报网啊!

    转眼间就到了除夕这一天,荣国府里披红挂绿,喜气洋洋,热闹极了。周姨娘和贾玦呆在自己屋子里,春草春雨又被借走忙活去了,而早几天王夫人就吩咐说:“玦哥儿身子骨弱,外头天寒地冻的,就不要出去了,只在屋子里养着罢。”贾玦苦闷,就算里子是个大人,可还是对古代过年过节什么的好奇呀,又撇嘴:‘幸好自个不是个真正的小孩儿,要不然一直这么憋着多早晚也会得抑郁、偏激什么的,不用用力气打压就毁了,可真真是慈太太,私手段一样不差。’

    周姨娘看着儿子噘着小嘴儿鼓着肥嘟嘟的腮帮子生闷气,不禁被逗乐了。想了想,学着贾玦的做派在儿子脸上香了一个,关上门窗,从箱子底衣服里拿出书和笔墨纸砚来。

    周姨娘抱着儿子,手把手的教他写字描红。贾玦经周姨娘口述已会背三字经,千字文,百家姓之类的启蒙“教材”了,如今居然发现周姨娘写了一手好字,素日里竟是一丝也不曾露的。

    周姨娘摸摸儿子的小脑袋瓜儿,朝正院方向努努嘴儿,贾玦顿时悟了,那王家教女讲究‘无才便是德’,那王夫人和以后的王熙凤俱是识得几个大字能看账本罢了,而贾家因军功起家招人诟病最是看重诗书学识,故而贾家的女孩儿自林黛玉母亲贾敏开始俱是有才的,而便宜老爹贾政又最是迂腐的,喜爱红袖添香的雅事,若母亲露出一星半点儿,可就打了王夫人的眼,挡了府里众多想要攀龙附凤的丫鬟们的道了!

    屋子里,贾玦伏在炕桌上,边描红边念念有词,周姨娘坐在他身边缝着件春衫,不时抬头看看儿子的功课,指点两句。窗户边上点着炭盆,屋里暖煦煦,温馨静好,比那窗外热闹的去处更能暖到人心窝子里。

    周瑞家的鬼鬼祟祟在窗子底听了半晌,冻得面部青紫,回头禀告王夫人说:“周姨娘和玦哥儿都老实呆在屋子里,周姨娘又开始教背三字经了。”随后又不屑地道:“要说那玦哥儿也是笨的,周姨娘都教了几个月了,还是背不住。珠大爷那会儿不过两天俱是背熟了的。”王夫人听着高兴,笑道:“原是这个理儿,要不说命里安排的呢,那贫家农舍的肚里出来的,再好也不过如此。”因又蹙眉道:“那周姨娘难不成是个心大的?这才多早晚就教这个?”周瑞家的摆摆手,嗤笑道:“要真是心大早就求了老爷了,再不然也要找本书呀。我虽不识字,却也懂得这读书科举那三字经中什么用啊,就算把嘴皮子磨破也和奴才们差不多的,不会写不会看的。周姨娘还只会这个。要我说,不过是那些小丫鬟也不惜的和玦哥儿玩儿,周姨娘没法子了哄着那玦哥儿呢。”王夫人复又欢喜,手摩挲着肚子。周瑞家的见机又道:“太太这胎怀象好不说,我见着太太自怀上后脸色精神竟比那常人还好,这哥儿定是有福的,将来是要给太太挣个高高的诰命的。”听得王夫人喜不自禁,周瑞家的又靠近王夫人小声道:“前儿个我听那赖嬷嬷读书的小孙子说,这‘玦’字是缺了口的玉的意思,想来老爷也是不在意的,再说这缺口的玉能名贵到哪去?”王夫人深以为然。

    大年初一,贾玦跟着王夫人的二等丫鬟秋枫到各处拜了年,收了些赏便被遣回周姨娘房里,周姨娘却是要服侍太太一整天的,中午也无人来叫赴宴,直到未时才有大厨房上的小丫鬟送来两碟子半温的菜和一小碗紫粳米饭,贾玦将就着吃了便闭紧门窗写字描红。

    晚间,周姨娘回来虽疲累眼睛却亮晶晶的,待到无人,周姨娘拉着贾玦的手道:“我的儿,咱们有盼头了!年后你那林姑父上京述职,姑太太也来,那姑太太贾敏未出嫁时养在老太太房里,与我是极好的,她的乳母柳嬷嬷就是我当初拜的干娘!她也是原先唯一知道我熟读诗书的,且一向与二太太不对付。只要老爷太太有过继的意图,要知这林家旁系子嗣浅薄,私底下我再求求她,到时将你带走是不成问题的!只要离了贾家,我儿聪颖,你那姑父学问又极好,不愁没有前程!”

    贾玦握住母亲的手也是极为高兴,这“林”姓正是他用了多年的,一时又难受起来,起身窝在周姨娘怀里,眼眶红红道:“只是舍不得娘……”

    周姨娘也伤感,但还是打起精神,道:“放心罢,只要你好好地,娘比什么都高兴!”又严肃道:“这些日子,我瞧着太太有时看咱们娘俩的眼神十分不善,想是怕你年长挡了她那幼子的路,贾家一向是弟弟敬着哥哥,即使你庶他嫡,但凡你比他大,面上也得尊一声哥哥。这不走不仅没有前程恐命都不保!”

    贾玦点点头,原著里贾府就一向是弟弟怕哥哥,见了哥哥象老鼠见了猫似的。只是原著里都是嫡子为长罢了。

    贾玦自投生来得周姨娘全部的爱,舐犊之情十分深厚,早已将周姨娘看做是唯一的亲人,将上一世淡薄的亲情也抛之脑后。周姨娘又是心似明镜的人物,更添三分敬爱,母子感情是少有的深厚。贾玦抛开前世种种后,连子也越发像个几岁童子,如今想到要和母亲分离,早已掉下泪来,心里更是对荣国府讨厌了十分。

    且不说母子二人是如何商量,如何难舍,殷殷叮嘱,切切考量。

    自打那日后,周姨娘和贾玦珍惜这也许不多久的相处时光,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母子感情愈发的好,周姨娘每日除请安外就是给贾玦缝制衣衫荷包,贾玦则可劲粘着母亲,或是说话或是描红。每晚周姨娘遣散了丫鬟不管那俗例只搂着贾玦睡,贾玦也舍下内里大好青年的脸皮,整日里卖萌撒娇。

    王夫人这边,自入冬以来,王夫人之嫂—--王子腾之妻史氏、陪房,娘家嬷嬷俱是知道贾家一贯长幼规矩的,私底下都劝她早做准备,以免贾玦将来碍了嫡幼子的路。王夫人一边想要个贤名儿,一边派陪房周瑞家的加紧盯着贾玦和周姨娘的一言一行。对贾玦,这些日子看来真是个驽钝的,周姨娘又是个无宠的,威胁不大,但心里总有根刺,一时想放过他,一时又恨不得立马除了他。左右拿不得主意,年后这些时日,王夫人见那娘俩儿安安份份的做派,又有赵姨娘时时蹦跶献媚邀宠对比。如此,竟下定了决心要将贾玦暂时留下以全贤名儿,先处理好赵姨娘这个贱坯子再说。

    王夫人刚跟陪房透露了这么个意思,没几天周姨娘便从春草春风处得来的王夫人房里丫鬟的只字片语里拼凑出来王夫人的想法儿。依着王夫人的脾气,恐怕很快就要跟贾政提及玦儿上宗谱的事儿,只得赶紧行事。

    周姨娘也是个厉害人,一方面让春风春草勾着老太太房里丫鬟说话,又帮着做了不少活计,话间就润物细无声的慢慢将王夫人的意思透露出去,只字片语里只有对王夫人的感恩戴德。依周姨娘看来不管老太太目的是什么,她表现出来的都是不愿将玦儿上了二房宗谱,且借着她拖延一下子罢。

    另一方面又使了钱托二门上当丫鬟时曾交好的小厮引着大太太底下的王善保吃酒,并如此如此说了一番,王善保回家果然告诉了他老婆,王善保家的急忙添油加醋给大太太说了。大太太邢氏素来深妒王夫人,见王夫人想要塑贤名儿,哪有不破坏的理儿。只是邢夫人和她的陪房向来是没脑子的,想来想去竟没有个好法子能让王夫人即不得贤名儿又不会将事情弄大惹火烧身。

    一日,王善保家的无事在假山后小亭子里躲懒儿歇脚,却看见两个穿着红袄子小丫鬟边低头窃窃私语边走来,忙藏了起来,想要探听些消息好向邢夫人讨赏。可巧,那俩小丫鬟走到假山旁的几株梅树旁停了下来,王善保家的藏在假山后听得仔细。

    只听一个小丫鬟压低声音说:“听说二太太要给玦哥儿上宗谱了?”

    另一个小丫鬟道:“那可不,现在阖府里都夸二太太贤惠容人,就是老太太也是赞叹的!”

    “唉,那二太太可真真就成了这荣国府后院里的第一人了,老太太不定赏赐什么奇珍异宝的体己呢!”

    “是啊,我瞧着老太太是有这么个意思。”

    假山后面王善保家的听到“荣国府后院里的第一人”“奇珍异宝”眼都红了,直想冲出去给这嚼舌根之的小蹄子们两耳刮子,却还得耐着子往下听。

    声音细腻的小丫鬟笑道:“二太太真是个慈善人,要换了别人恐怕早将玦哥儿扔给哪个没有后嗣的亲戚了,毕竟咱们府里的规矩,长幼有序在前。”

    声音清脆的小丫鬟附和道:“那是,二太太这么一来,日后在京城里也是独一份儿了。”又想起来什么似的道:“哎,你听说没有?咱们姑太太要上京了!姑老爷进京述职,这回指不定又给下放到哪个省里了?”

    “听说姑老爷是一甲探花,祖上也封过侯的。”

    “是呀,只不过姑老爷子嗣艰难,不仅姑太太没个一男半女,连姬妾通房也没消息。”

    ……

    王善保家的听得心头一动,待两个小丫鬟走后,急急忙直奔邢夫人院落。

    身后远远地红影一动,两个小丫鬟从游廊拐角处探出头来,正是说话的那两个,二人分明是周姨娘身边的春风和春草,两人相视一笑,扯扯身上少有穿的红袄子,避着人回了周姨娘的屋子。

    而王善保家的兴冲冲将她刚想出来的法子跟邢夫人说了,邢夫人也十分意动。思量了半晌,邢夫人问:“那两个小丫鬟是哪儿的,你见过没?”王善保家的回道:“倒是没看清模样儿,听着像是老太太房里的。”又一思索,一拍大腿:“是老太太房里的!除了老太太房里的三等小丫鬟好着红衣,别的房里哪个区区三等小丫鬟敢这么着?”

    邢夫人点头,还是有些顾虑:“万一姑老爷无嗣,岂不便宜了二房里的?”王善保家的笑道:“太太多虑了,难道林姑老爷能将那二房庶子立为嗣子?且不说林氏宗族会不会同意,就二房里那呆木的玦哥儿自己就让人看不上眼!”又道:“再说又不是过继给林家,不过是贾家不上宗谱,二太太苛待庶子,林家那边自然只是代养,或是找个林家旁支过继给人罢了。”

    见邢夫人还有顾虑,忙急急道:“哎呦,我的好太太!在不赶紧的恐怕来不及了,那小丫鬟说老太太要赏给二房体己呢,都是些奇珍异宝!要是二太太不贤,指不定老太太想起您的好来,也赏些宝贝给您!”

    邢夫人一听,血都冲脑袋上来了,只恨那老太太偏心!再不犹豫,狠狠心拿出四十两银子与于王善保家的,让她去跟王夫人的陪房周瑞家的说话筹谋,王善保家的喜滋滋的揣了银子退下了,转头贪下十多两来。

    那王夫人陪房周瑞家的并不是管事,不过仗着王夫人面子上光亮,偏又是个贪财的,老想在各处咋么点油水,王善保家的送上门来,玦哥儿去处好歹又与她很不相干,大太太那也搅不出什么大浪来,想来是不乐意太太平白得个贤惠名声罢了,当即一拍即合。

    至晚间,陪着王夫人说话时就道:“太太,这些天我琢磨着,玦哥儿这事怕是有些不妥。”王夫人一边翻着大丫鬟们做出来的小衣服小被子,一边漫不经心的问:“哦?哪里不妥?”周瑞家的忙道:“太太,你想,咱们家的规矩,长幼有序,此时那玦哥儿不显,万一将来因着这一条给二爷前程上添堵可怎么办?再说还有那大房里,揪着这条不放可是很能作兴出来一起子风浪来的!”

    王夫人这才坐直了,挥手让大丫鬟们退下,肃然道:“那你说怎么办?”周瑞家的道:“不如过继出去罢?”王夫人摇头,抚了抚臂上的老坑翡翠镯子,道:“不好,贾家旁支并无缺嗣的,若是无端过继给有嗣子的,不是将把柄递到别人手上么,不容庶子,哼!”又冷笑道:“你当别人想不到么!”朝贾母屋子方向努努嘴,道:“哪里可就打着这样的主意呢!不过是怕我又生下嫡子,老爷与我亲近呢,生怕老爷和我一条心呢,赶着往几十岁的儿子房里塞人,又要以这事败坏我的名声,老脸也不臊得慌!”

    周瑞家的忙拉住王夫人:“我的好太太,小点子声音,那位可是耳目众多哩!”又把嘴靠近王夫人耳边道:“那要是姑太太呢?……”

    王夫人眼前一亮,道:“那贾敏向来小不说,林家只怕也不会同意。”

    周瑞家的笑道:“谁说过继给林家嫡支了,我听说林家向来子嗣不丰,那旁系的原也有许多绝了嗣的,玦哥儿年纪小长得又不错且出身大家,林家定是愿意的!对外只说见姑父姑姑没有儿女,送去作伴罢了,过几年谁还记得荣国府曾有个庶出的小哥儿?玦哥儿又还没上宗谱,更是连个痕迹都没有,过继仪式也不用有,只来人领走了就算!这可不就是简单又好么。”

    见王夫人果然听进去了,又加了把柴火:“这样也可以膈应膈应那位不下蛋的姑奶奶,连头上的老太太也挑不出错儿来,老爷面前是嫂子体恤小姑子,也得脸儿不是!”

    王夫人满意的点头,直称赞周瑞家的:“还是你想着我,你说的很是!哼,那老货夺了我的元春养在跟前儿,我就让她女儿也尝尝被人指着鼻子显着不下蛋还得捧着受着的滋味儿!”

    二月,林海果然携着贾氏上京城述职来,荣国府自是一番热闹不提。

    贾敏宿在荣国府的头天晚上,周姨娘就借着拜见干娘的缘故(还记得么,前文有提到贾敏乳母是周姨娘认得干娘),偷偷和贾敏见了面,恳求诉说且不说。贾敏最终答应下来,她也有私心:‘这玦哥儿长得玉雪可爱,年纪才三岁,不怕养不熟,先过继到早逝的姨娘名下罢了。’再者贾敏听说家有那好时辰出生的男孩可以招子嗣,那玦哥儿正是四月初八浴佛节所生,那可是佛生日!

    贾敏将私心一并与周姨娘说了,并无隐瞒,周姨娘只说感激还来不及,并说只要贾玦平安成人就是将来他侍奉贾敏一生,再不相见也是愿意的。贾敏感念周姨娘的拳拳爱子之心,又素来厌恶王夫人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和粗鄙的情,不禁心里对贾玦有了几分期待和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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