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这里难道不是浅井家的宅院吗?】
【对的,这里的确是处在我家的宅院之内的,但是,大人知道这间房间是做什么用的吗?】
【这个。。。。。。】
我左右环顾了一下,在发现了这里的摆设都非常的女性化之后,说道:
【茶茶,这里是你的卧房,对吧?】
【嗯,是的。】
其实只要随便一猜,就可以得出我先早所得出的结果,但我却故意迟疑了一下。
与其说是为了掩盖喝醉之后的尴尬,还不如说是因为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孤独和困乏,让我感到自己必须开口多说点话。
【不过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这个问题我倒是的确想知道,因为我是个酒量很不错的人,可是这回却喝得酩酊大醉,而且竟然还跑到茶茶的房间里面来,跟人家干出了那种事情————
我的老天爷啊!我到底是酒醉到什么地步了?!竟然敢出了如此糊涂荒唐,用人类语言根本就无法形容的蠢事来?!
且不说阿市夫人对此将会是什么态度,我那个老丈人,对自己外甥女当成亲生女儿疼爱的织田信长,这回十有八九会把我往死里整。
我勾·搭了他的女儿不说,竟然连他的外甥女也。。。。。。
【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昨天晚上,大人喝了很多酒,然后您的两位武士,就过来跟您说,天色已晚,老爷我们还是尽早回家吧。】
【哦,是土方和鸭子啊,我是怎么回答他们的?】
【大人很不耐烦的说道,你们两个人可真是啰嗦,既然天都已经黑了,不如我们就暂时住在这里吧,反正我跟阿市夫人也是一家人,还用得着生分吗?。。。。。。然后您就把他们两个人给轰出去了。】
【我了个去啊,我竟然说出了这么不要脸的话来,而且还是当着你们大家所有人的面?】
我用手紧紧捂着脸,那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令堂没有对我的话感到。。。。。。感到不快吧?】
我小心翼翼的问茶茶道,而茶茶笑了笑,说道:
【母亲大人的确很生气,说小五郎大人竟然是个如此轻浮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他已经醉了,非把他赶出家门不可。】
丢人丢到家了。
【那个从京都来的吉田公子,他本来是想劝您两句的,可您却说,小鬼头有什么资格对我说三道四的?!赶快滚到别的卧室去睡觉去,大人说话,小孩子掺和个什么鬼啊?!你再这么罗里吧嗦的话,我就不管你了,你爱回家就回家去吧。】
【竟然对小孩子说那种话,看来我真是醉的不轻啊。。。。。。】
茶茶也是一脸无奈,她瞪大了眼睛,然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是啊,母亲大人也是这么说的,她说自己是第一次看见大人醉成这个样子,还说大人怕是路上累了,于是就让我把您送到了这屋子,然后就。。。。。。】
我尴尬的都想死了。
日本的清酒对我而言根本就是清水罢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无师自通地练出了一副好酒量,即便是前田庆次那种嗜酒如命的家伙,也总被我灌趴下。
因此,除非是自己拼命的给自己灌酒,否则我一般是很难喝醉的。
而酒后撒疯的事情,就更是听都没有听说过了。
上一次喝醉,还要追溯到两年前父亲退位的那一次,因为那是最后一次陪他喝酒,我喝了不少,然后昏睡了一整天,醒来的时候还因为宿醉而头痛。
至于撒酒疯,那就更早了,早到上一世,我和一个乌克兰美女约会的时候,她拿出了家乡酿制的伏特加,这种超高浓度的烈酒,直接扰乱了我的神智。。。。。。后来我因为过度兴奋,把约会的公园的木质长凳给踢坏了,并因此而进了一次日本的派出所。
(这件事是作者的亲身经历,太丢人了。)
而在这里,我竟然被小小的清酒给打败了,这是什么情况?!
就在我试图回想起之前的事情的时候,茶茶突然说道:
【大人,你知道吗?就在您酒醉的时候,说了许多不堪入耳的胡话哦。】
【嗯?我说了什么胡话?】
【胡话的内容,都是关于您身边的人的,既有您的家臣,也有同朝为官的幕臣,甚至。。。。。。甚至还有将军大人!】
【纳尼。。。。。。我连将军都说了?】
【是的,您说将军是个'老而不',总是变着法的来折腾您,把什么事务都交给您来处理,好像那幕府就是你们两个人开的,没有别的可以办事的家臣了,每天您都被他分派下来的工作给累得不行,还不能有任何抱怨,嘻嘻。。。。。。。】
她突然用和服上面的袖子遮住嘴巴笑了。
【掌握天下的权力。这不知道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大人居然将它看做是一种负担,这可真是有意思。】
【呵呵,是嘛。。。。。。】
我干笑了两声,眼前这个女人所说的话,与之前阿香说的一模一样。
几百年后的伊藤博文把男人的最高梦想概括为: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是的,作为男人,我也曾经向往过财富,权力,美色等东西。
但是,当现在的我,拥有了大片的领地,拥有了倾城容颜的妻子和织田信长所赋予的特大权力,什么东西都得到手了的时候,却发现,这些东西对我而言,根本就没那么重要了。
等一下!这不是重点。
我轻声地问茶茶道:
【我真的说了对将军大人很不尊敬的话吗?】
【是的,您还说,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不想着赶紧退休回家养老去,整天这么不服老的干嘛呢?】
我差点没昏死过去,这话要是让织田信长听到了,他非得把我给剁成肉末再作成丸子吃不可,毕竟这话听上去已经有点大逆不道了。
看见我万分【痛苦】地挠着两边的鬓角,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茶茶马上变得柔情似水,
【但是您并不需要害怕。因为除了我们一家人之外,没有。。。。。。对了还有那个吉田公子,不过他也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又是您的家臣,应该不会把昨天晚上的胡言乱语给说出去的。】
【唉,那样自然最好。】
我再次长叹了一口气,想不到自己随便在别人家喝了个酒,吃了顿饭,竟然就惹出了这样的事端,
【除了将军大人之外,我还说了别人什么?】
【您说您手下的前田庆次郎利益大人,是个贪酒又好色,只要一闲下来,肯定就会朝酒馆、赌场和鲸鱼跑去,怎么批评都死不悔改!】
【嗯!这话绝对是真的!我敢用性命担保,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
我面不改色地说道,丝毫没有背后说人坏话的愧疚感。
353 ——356 戏弄权臣()
353
不知道是为什么,现在的茶茶对我似乎特别的温柔,这可是以前所不曾有过的。
与阿香或者阿枝不一样,我与茶茶之间的年龄差足有七岁之多,放到这个早婚早育,更新换代比较快的年代,已经是半辈人的差距了。
但这不妨碍我们两个人产生交集,我在十几岁元服的时候,在京都二条城内闲逛,遇见了茶茶,随后就开始这段长达八九年的【孽缘】。
我与她的关系类似于【欢喜冤家】,有时候我自己也很好奇,明明是个男人,年龄也不小了,却总是跟一个小孩子过不去,这样做有意思吗?
茶茶用手托着下巴,笑眯眯的说道:
【不光是您的家臣,阿香夫人以及出云夫人,都被您数落了。】
【啊哈?!连阿枝也没有逃得过去?】
【是啊,您说她已经为您表演的'倾奇舞',简直就是莫名其妙,令人无法理解,还有,她总是劝您改信神道教,这让您觉得很不快。】
【呵呵,是嘛。。。。。。】
我还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说呢。
【阿香夫人被您数落得更多,您说她性格古怪又恶劣,还用了一个什么'腹黑'来形容,'腹黑'是啥意思?】
【哈哈哈,这个只是我无意中想出来的新名词,没有啥实际意义,你就不用多想了。】
【除了阿香夫人之外,您还把她那几个兄弟给轮流教训了一遍。】
【嗯?】
【您说岐阜中纳言做什么事情都畏畏缩缩,瞻前顾后,只会看将军大人的脸色,完全没有自己的主张,三七公子(织田信孝)虽有比较有器量,但却是个见识不高并且内心阴暗的人,将来迟早要给幕府惹出什么麻烦来,北田伊势守(织田信雄)好高骛远,好大喜功,总是干着一些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古怪事情。。。。。。】
【得了!得了!】
我急忙伸出手止住茶茶的话,在这么说下去,我怕是要把织田家族的那些人都给得罪光了。
【求求茶茶大小姐您别说,我现在都恨不得,想找把刀去切腹自杀算了。。。。。。对了,我说了这么多话,你们一家人肯定都厌恶透了我吧?】
【是啊,母亲大人就说,想不到明智大人声名卓著,文武双全,喝醉酒之后,竟然露出了如此性格,真是叫人不敢恭维。】
呵呵,这是情理之中的事,她要是还敢【恭维】我,那倒有鬼了。
【您听了母亲大人的话之后,反倒说她是个只懂得唯唯诺诺的女人,遇到什么事情都只会听从将军的安排。】
【够了!够了!。。。。。。算了,我现在就去向夫人告辞,今生今世,我将无颜再踏进这里一步。。。。。。】
真的,我哪有脸再继续待在这里呢?
茶茶一把拉住我的手,她好像是要安慰我,接着说道:
【虽然母亲大人觉得很不高兴,但是茶茶却觉得很佩服,因为您说的差不多都是真的,完全可以算得上是一语中的。】
听着她的恭维,我却笑不出来,这都哪跟哪啊?!
我猛地耸了耸肩膀,紧紧盯着慢慢暗下来的房间的各个角落。
对茶茶的母亲恶语相向也不是小事,待会儿必须得卑躬屈膝的向她道歉才行,再不济,就干脆下跪磕头求得她的谅解,她是织田信长最关心的妹妹,幕府官员们见了她都是毕恭毕敬的,我要是把她给得罪了,织田信长会饶过我才怪?
另外,即便阿市夫人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原谅我的酒后失礼,可是。。。。。。把平常带我还算不错的织田信忠也说成是没有个人主见的笨蛋,真是醉后吐恶言。
织田信长今年已经五十二岁了。。。。。。呃,不对,再过三个月就是他的五十三岁生日了,我的父亲明智光秀,差不多就是在那个年纪,将族长的位子传承给我的。
同样的,近来一段时间,织田信长也多次在我面前露出了退居幕后的意图,有几回,他甚至直接暗示我,是不是已经可以让织田信忠上位接班了?
当然了,这也问题我绝不能回答————
涉及到了织田家族内部的继承问题,这绝不是我一个外人可以评头论足的!
只要随便笑一笑,做出一副似是而非,既不赞成也不反对的样子就行了。
不过,我之前说的那些话,却让我感到无比的麻烦。
织田信长迟早有一天是要退位或者去世的。
到那个时候,织田信忠理所应当的便会承袭将军之位,可我自己却在背地里骂他是个不中用的人。
这件事情一旦泄露出去,别说以前的交情了,那时的我,纵使有几个脑袋,也不够他砍的。
冷静下来!冷静!
我捂着脑袋,强迫自己不要再恐慌下去了。
唉!枉我被称为【军神】、【XX之龙】什么来着的,竟然畏畏缩缩到这种地步,如果是【正牌军神】上杉谦信的话,人家那还会顾忌这些东西?
真是货比货该扔,人比人该死。
我这辈子,也就是名头比较响亮一些,水准嘛。。。。。。也就那样了!
不过呢,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我得想个办法来善后。
吉田敏光和土方还有鸭子自然就不用说了,他们都是靠着我吃饭的。
阿市夫人原本对我印象不错,这回我虽然说了很过分的话,还把人家女儿给。。。。。。呃,总之呢,她是和性格宽厚的好人,应该也不会。。。。。。
咦?等一下!
我突然想到,阿市夫人现在在哪里?她在做什么?我与茶茶之间的事情,她是否知道?
而稳定她们一家人,实际上很简单!
只要成为她们家的女婿,一切不就没有问题了吗?!
一想到这里,我就感到眼前一亮,脑海中的思绪,在陡然之间变得清晰开朗起来,仿佛眼前的事情,都比想象中的,要容易解决的多。
不过呢,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必须要先确认一下。
【茶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我心虚地问道,实际上,我是想向她确定一下,我们昨天晚上是不是真的有了肌肤之亲。
因为我实在是醉得不行了,所以啥事都不记得了。
当然了,我必须要顾及到茶茶的感受,因为她是个女人,这时候我也是直白的问了句【昨天晚上我们是不是睡过了】,那肯定会被她认为是【嘴抹干净就不买账了】,那不是最该死的浑蛋渣男吗?
【身体还有些疼,毕竟我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嘛。。。。。。】
尽管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我亲耳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内心还是感到一惊。
看着茶茶无限娇艳的面容,我突然觉得自己的确不是个东西!
其实我的心中也很矛盾,一方面我希望昨天晚上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这样的话,我的胡言乱语,阿市夫人就不会放在心上,更不会报告给织田信长,她原本就对我很好。
另一方面,如果生米已经煮成熟饭,那么阿市夫人虽然会很不快,却也会接受我成为她们家的女婿,这样的话,她就更没有告发我的可能性了。
也就是说,无论怎么样,我都是安全的。
但是,左思右想了这么多,我却完全忽视了作为另一方当事人,茶茶的想法。
而且,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对她产生过任何与恋爱有关的情感的,更没有做好成为她的丈夫的准备。
这时候,一双柔软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茶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
【大人,没有关系的,昨天晚上的事情,您不用放在心上,或者当做是一场梦就可以了,不需要负担任何责任。】
茶茶闲得很开朗,仿佛我们之间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不是茶茶,我认识的茶茶,应该是那个动辄就对我横眉冷对的刁蛮大小姐,而不是眼前这个语气温柔的女人。
难道就是因为我们之间有了肌肤之亲,使得她的性格与看待我的态度完全转变了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就更没有理由逃脱这份责任了。
因为我是个男人,还有我来承担的事情,就绝没有任何推脱的理由。
【虽然非常冒昧,但是,该说的话我必须要说。。。。。。】
我将茶茶的受从肩膀上拿下来,紧紧的握住。
【不要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请你务必要嫁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