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的一直流行到了明治维新,西乡隆盛在西南叛乱时,还穿着甲胄与政府军打过几次。
蒙古入侵前,日本人的战法就是小股部队各自为战,一方将领首先通报家世和官职挑战,对方阵中地位相当者出阵通报家世和官职后应战。
所以当他们遭遇蒙古骑兵排山倒海般的突击阵形(头脑简单的蒙古鞑子其实也是跟金国和宋国学的)时,不但被揍的毫无还手之力,而且还莫名其妙————这帮野蛮人完全不讲规矩啊!
在欧洲,战场以外的骑士决斗一度也很盛行。即使在混战中,骑士们也会有意识的寻找对方身份相当的人来较量。欧洲和日本的各家族都有自己的纹章和旗帜,作战时有专门的人通过纹章识别和记录参战的各家族。
所有伟大的战役都通过史料和文学广为流传。通常贵族之间的交锋是一对一的,高尚的,著名的骑士或武士如何战死,被谁杀死都有详细地记录。
不过也有例外,比如源平合战中纯粹的武家源氏就比贵族化的平氏龌龊得多,单挑时经常伴随着一些小动作。即便是源义经,也是阴谋胚子。
我有时候就怀疑《三国演义》的作者老罗是不是真的军事家出身,既然他在张士诚那里做过事,打过仗,那就不该写出【来将何人】,【xx的xx是也】,【无名小辈,速来受死】,【不到三回合,斩于马下】,【掩杀过去】之类的情节啊,白痴才会这么打仗!像诸葛亮那样的武功不行的人岂不是混不下去了!
最让人无语的是,老罗自己【胡扯】之后,接下来的演义小说的作者都开始模仿他了,《封神演义》,《隋唐演义》,《杨家将传奇》,《说岳全传》等小说的战争场面全是这种模式了,还出现了什么【天门阵】,【朱雀阵】之类的逆天的阵法。。。。。。难道古代就有玄幻小说了?!
估计喜欢看《三国演义》的**哈赤,看的只是其中的智谋情节,戎马一生的他估计对书中的战争场面都是一笔带过。
(最搞笑的是,网上有不少喜欢【三国流】的作者竟然那也是这么描写战争,看的我都快乐疯了。)
此时的情况比较僵硬。
别动队希望忍军先行攻击,同样的,忍军也希望是敌人来下这个【第一手棋】。
他们都希望能使用【防守反击】的战术。
于是,阵地上就在不知不觉中沉寂起来————似乎战斗已经结束了。此时无论哪方面都摆着三条路:一条是保持对抗的形势;一条是坚决进攻;一条是退出战斗。
别动队是绝对不会退却的,山崎长德知道自己的行动成功与否关系着主公的战略大计,要是这么离开,自己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就算是在家中效忠两代的老臣,主公也会毫不留情的给予惩处!
而忍军方面,兵力居于劣势,但在后方会有吉川元春的军队来配合,有很好的条件走第二条路;但经过一天的痛苦教训和折磨,已经失去信心了。
他们也吃不透眼前的敌人究竟是先遣队还是跟他们一样是忍者————一样没有旗帜,甲胄上也没有家徽,手中武器更像是为了突击速战而做的。
退却是不愿意的,因为这和作战的决心完全相连,忍者也愿要用必死的决心来证明自己。
而且当前的情况也没有理由和必要走这条路,只有保持对抗是最好的方法。他们估计驻扎在银山上的大军,只需要两天时间就可以赶过来打击这只奇特的部队。
即使当时不能赶到,第三天上午是无论如何也会到的。
其他方面的友军也有可能来增援。这种祈望,他们从战斗开始就存在着,特别在经过几次攻击还不能解决战斗时,更是这样。
山崎长德不愿意再等下去了,他知道如果不能按时完成任务,一样要遭受处罚。
山崎长德这时候正坐在最前线的临时【本阵】内,看了看太阳正在西南。他觉得为了便于展开以后的行动,为了保存有生力量,必须争取胜利,纵然伤亡大一点,比撤退下去遭敌人追击的损失或遭到那种莫名其妙的【手雷】狂轰滥炸要好得多。
他观察右翼河北一成的阵地,那里射界较好,又得到他们报告,能抵住敌人。他命令他们稳住阵地,有机会再前进。
他在太阳偏西之前,对于敌人的援军是没有多少顾虑的,但由于打得太久,敌人的援军有可能来,纵然不敢大胆来打,就是摆到侧翼,也很危险。他一方面命令木村吉清再分出一部分人马,前出十里左右,如果敌人前进,就边打边退;如果按兵不动,就就地监视敌人。另一方面,决心迅速解决战斗。
新的进攻指令下达了,别动队第一列的弓箭手和铁炮手,很快完成了射击准备,以便木村吉清和安田国继两队冲锋时掩护前进,同时防止敌人反冲锋。
先遣队在接受了突击的命令后,完全轻装,并预定在突击时,不避炸弹。
木村队和安田队隐蔽前进了,几分钟后,先遣队疾速冲到敌人面前,于是又出现了无数的白色烟球和轰隆隆的爆炸声,先出现的刚刚飞散,新的又起来了,好象珠泉一般地不断地破灭,又不断地涌出。
(感觉这个【烟雾弹】都快成为这本书的又一个BUG了)
【杀杀杀杀!!!】
交战阵地上所有的武器都怒吼咆哮着,站起来投【手榴弹】的忍军士兵倒下了一大片————也许是敌人前进的快速和阴部让身为忍者的他们也感到愕然吧。
白色的烟球也稍稍减少了。别动队士兵乘机冒入白云里面,于是忍军阵地内——最高的山头上————立即涌出好多黑烟球,别动队士兵趁着黑烟弥漫的时候,电流般地冲到忍军的身边,这样,白云世界就逐渐消散,代之而起的,是山头上新起来的黑色世界。别动队中的铁炮手和弓箭手掩护阵地上,停止射击了,但他们仍作预备放姿势。
短兵相接之后,远程武器变得没有用了,威力强大的【手雷】也失去了价值,这种距离丢出去会误伤自己人的。
枪炮声渐渐停止,黑色或是白色烟雾也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支军队手中的刀剑在阵地上漫天挥舞的闪光。
忍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在心理上处于弱势,再加上敌人实际上并不是与他们一样的忍者,而是身手了得的正规军,自身不善于近身格斗的缺点迅速暴露出来。
好些忍者身上溅起了血花,他们被砍翻在地。
【快撤退!这些敌人并不是忍者!仅凭我们是对付不了他们的!】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估计是头领吧,忍者们如蒙大赦一般的赶紧后退,他们连自己的阵地也不顾了,任凭敌人攻占。
打败仗退下的忍者,溃不成军,千万条心指挥千万双腿,从荒山上争先恐后地向下面滚。
跑在后面的忍者连抵抗一下的举动也没有,他们似乎只想离开这该死的荒山。
没有其他动作,只有千万条腿的摆动;没有其他的声音,只有不断的喘息声;有时也夹着短促急速的【走呀!走呀!】【你这个家伙竟敢挡路】的恐惧的叫喊声和辱骂声。
有的不用脚走,顺着陡坡向下一滑一滚;有的丢掉了身上所有的武器,只身逃跑;有的知道自己跑得慢,逃不掉了,索性跪在地上投降了,要求【武士老爷】免死;有的窜入灌木杂草岩石下,避免后面的急追。
为钱卖命的忍者其实一点也不勇敢。
远没有《甲贺忍法帖》和《忍者之城》里面描写的那么壮烈,卑微的忍者之所以被武士瞧不起,不仅仅是因为低贱的出身和不光彩的行事手段,贪生怕死,望风而逃和缺少誓死如归的精神让他们的雇主很难把他们当自己人看待。
其中负责指挥的中忍们扯掉他们以前用来炫耀身份的【忍章】,抛弃刀剑,准备混在下忍中一起当俘虏。
在这没有次序向下乱滚的那群后面,又有一群也没有次序地跟踪向下面滚,他们虽然也是没有整齐的编制,也是争先恐后地滚,但千万条腿却是一条心所指挥。
他们虽然也有不断的喘息声,但被他们喊杀的咆哮声所吞没,分不清叫的什么,喊的什么。
别动队必须要将这群人杀光!虽然明白吉川元春不可能不知道这边的事情,但保密工作还是要做!
所以,所有人都必须死!
260 爱耍小聪明的武将()
先锋官以为这个动作不合他的意,谦和而诚恳的向他解释说:【前面敌情不十分明白,稍微休息一下。。。。。。】
他没有责怪先锋官,似乎对这一动作认可了,但为着在部下面前表示自己对于战争有很大决心,又严肃而大声地说了两声:
【干!干!】
然而他又小心翼翼地问着向导,向导告知他们响枪的大概地点和路程。他抬头看了一眼太阳,自言自语地说:
【时间不大早了。】
【主公】
幕僚们向他建议,
【前面情况不十分清楚,最好派忍者去看看。】
【好!去看看。】
他似乎不十分同意,但却有些为难似地说。可是,他心里并不是如此,他想:
【不管战况到底如何,应该先派忍者去察明情况,然后再决定行动。】
忍者去了不到两个钟头,就听不到枪声和杀喊声了。他左走两步,右走两步,有点惶惑地向幕僚们说:
【怎么听不到枪声了?】
【大概。。。。。。】
幕僚们也不知道。他也不再问这个问题,却【顾左右而言他】地说:
【现在应该前进了,忍者怎么还不回来?】
【是啊,怎么还没回来?】
幕僚们改变口吻,附和着说。
黄昏,忍者回来了,报告明智军的胜利和忍军的失败。他非常气愤,也有些仓皇,跛足在地下猛猛地跺了几下,随即指着忍者破口大骂:
【怎么不早点回来?这样好的机会被你送掉了!。。。。。。】
他嘴里虽然在骂,心里却比较安静,他想:
【好在我素来用兵谨慎,不然,又来个伊波野城,谁能原谅我呢?】
实际上,这位熊谷大人根本就没有动手的打算,否则他也不会在这里磨磨唧唧半天了。
于是在忍者头上找了借口,命令部队宿营,至于后者,无辜的挨了顿骂,却也不敢说什么。
晚上,他的军师熊谷广真来找他。
熊谷广真是他的二叔(是【真】不是【直】,我没有写错,日语维基里面就是这么介绍的,不过不晓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对于军事行动,似乎了如指掌,而且起监督作用。熊谷广真很客气地向他说:
【主公,今天敌军一定很疲劳,而且死伤也会很大。我们明天最好行动,并且要早点,这正是以强击弱,以锐蹈瑕。。。。。。】
说是军师,但这位熊谷广真其实并没有太多水平,不过他话很多,喜欢议论,曾经对于有些军队不敢大胆进攻明智军,引经据典,进行过不留情的批评:
【兵法有云:裹粮坐甲,固敌是求,敌至不击,将何待焉!】
典型的纸上谈兵!
伊波野城作战的前夕,他对于熊谷元直的行动迟疑,也曾表现难色,战后,他的口虽然还是一样的硬。但心里却有点不同了。
这一天他内心虽然和熊谷元直将军意见一致,但总要装点面子。他向熊谷元直建议时,熊谷元直也很圆滑地回答他说:
【我也想到了这一层,但还要考虑一下。】
熊谷元直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并没有想如何进攻明智军,因为他也窥察到熊谷广真的心不一定和口一样,想用个心眼,叫熊谷广真自己说出自己的想法。
【明天一定有场恶战。】
他很诚恳地向熊谷广真说,
【先锋非常重要,如果弄得不好,就会影响整个战斗。叔父大人】
他的眼睛向着熊谷广真,
【我看明天你最好跟先锋走,坚决督队。不分官兵,只准向前,不能退后。叔父,你看怎样?】
熊谷广真看到要派他跟先锋走,急忙说:
【先锋当然非常重要,不过我既不是监军,也不是指挥官,去先锋督队,不免有越职之嫌,请主公考虑一下。】
熊谷元直看到熊谷广真已经上套了,心里非常痛快。
他也不怎么喜欢这个总该夸夸其谈的人。
他平常派人做事,一经说出,是非去不可的,这一天不仅希望熊谷广真不愿去,就是部下演个【六军不前】的故事,他也不会说是违犯军法。
不过因为熊谷广真倚老卖老,当初父亲战死之后,他拉拢家中各派人马,希望谋取家督的位子。
如果不是祖父熊谷信直下手比较快,为自己拉到了足以一锤定音的奥援————吉川元春的话,这家督。。。。。。呵呵,还真轮不到自己来做呢。
叔侄两个人的仇算是就此结下了。
这个叔父多次明里暗里为难他,他也要报复他一下。
在熊谷广真请求考虑的时候,他深深吸了口气,好象有个天大的问题不容易解决似的,随即带点责备的口气,问:
【你怎么不能去?】
熊谷广真本来知道熊谷元直根本没有行动的决心,听到他这样口气,更明显地看出是不会勉强叫他去的,但不必一语道破,只嗫嚅地说:
【请主公再考虑,考虑。。。。。。】
熊谷元直将军依然象解答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似的说:
【明天太重要了,如果是今天打的话,当然没有什幺,但明天就不同了,你不能去,谁能去负担这样大的任务呢?】
他尽量把军事行动的大事,推到个人问题来,同时也是继续为难熊谷广真。
他觉得这个叔父太不善于处人,也不善于自处,仗着家中元老的地位,对他太不尊重,这时候他虽然有为难熊谷广真的目的,但问题的本身,并不在这里,而是在明天究竟前进不前进。
他之所以为难他,主要是为了这点,可是,问题很难说圆,于是自怨自艾地叹息说:
【唉!我的脚。。。。。。】
坐在他旁边的宗族成员,看到他还在为难,便为他圆场了:
【刚才广真大人提的意见,很有考虑的必要。现在忍者们已经退走,我们眼前所处的环境,和今天碎风山战斗的时候大不同了。
盲目投入战斗并没有多少意义,我军严密警戒,注意侦察,傍山为营,步步筑垒,如果**来了,就凭着工事坚决抵抗。这【反客为主】的道理,现在我们处在这种情况,请主公当机立断,迅速确定行动方针。。。。。。。】
熊谷元直微微地点了几次头,最后他好象是帮他们两个排难解纷地说:【你的话,是有见解的。】
不是有见解,这一开始就是熊谷大人的想法。
这也正合乎他还讲过的以主待客,以静制动,以拙制巧,以实击虚的道理。
行动就这样确定了。
熊谷元直颇觉自得,但他一想到他的上司吉川元春命令他在当天要赶去夹击明智军,现在虽然赶到了,却在按兵不动。
这种处置,他虽然用了很多理由压倒了熊谷广真。但他想到熊谷广真并不一定心服,一定会利用在家中的声望的关系,在吉川元春那里拔弄是非;同时也想到忍军失败后,会迁怒到他头上,把他没有按时出兵攻击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