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相天凌与相天佑再如何争斗不休,也断没有这个胆子来弑父夺位,至于相如凝,看她那愁眉不展的模样也不像她所为,所以……”事情始末究竟如何,没有人知晓其中真正缘由。
是这样吗?直至想到脑袋发疼,邬仲伊才暂且决定把此事丢至一旁,而后转向另一个问题:“韶韶此次出城,怕是要等越国整件事尘埃落定才会回去了,对吗?!”疑问中夹杂着肯定,对邬仲伊而言,对方答不答已无关紧要,“那韶韶来这是为专程探望仲伊还是正巧前去暨军军营而途径此处?”仿佛转眼间,某人扫去一身哀伤变得狡猾起来。
瞅着眼前眨动黑亮瞳眸之人,颜骆韶的一颗心微微放下,在城内,当她收到苏涟漪伤重不醒的消息时,便可猜测邬仲伊会做何反应,只是当亲眼瞧见对方一脸自责悲伤时才发现心比自己的预想来得更为绞痛:“仲伊认为呢?”并不直接回应,只是眼带笑意地望着这个早已沁入自己心血的爱人,似乎在刹那间,颜骆韶能万分肯定:为了邬仲伊,自己或许可以放弃一切!哪怕是背上‘恶人’之名……
又来这套!不高兴地撇过眼,她不明白,颜骆韶说个话与回答问题为何总是喜欢让她不停地去猜测,虽然有时她也这样,但不得不承认,她不喜欢这样!一点也不喜欢……
噗嗤一笑,眼前这人终究还像个大孩子,有时需要其他人的安抚,肯定与宠溺:“仲伊与我有多久没见了?”柔柔地偎进邬仲伊的瘦弱怀抱,她怎会是正巧途径此处?难道这个忘了,军营与这里可是两个方位呢~
“七日……”扯动唇角说出日日念在心里的数字,邬仲伊无法掩饰自己的想念,收紧双臂,拥住怀里总是神色淡漠的女子,那每分每秒的浓烈思恋几乎要把她吞噬干净,如果不是苏涟漪一事,她怕自己早就会不顾一切地进城寻她。
“那,仲伊想我吗?”低柔的问语如同情人间最甜蜜的折磨。
“想!”干净利落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既然如此,骆韶又怎会不想仲伊?”绕了一个圈最终也只不过是回应了对方那个专程与正巧途径的问题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未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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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第九十三章 。。。
就算时光正一日日往夏日移去,在深夜里,邬仲伊仍是感到了一份微微寒意,而黑色的郊林更是为其带来了一份令人欣喜的宁静:“韶韶~这次你可以呆多久?”肩并肩地依靠离帐营不远处的壮实古树,邬仲伊满含希望地轻轻开口。
潜意识里,两人的聚少离多令邬仲伊多多少少有些不满,可现实却摆在眼前,容不得她任性与放肆地要求颜骆韶只留在她身边……
“明日…便会离开…”轻轻低诉,颜骆韶眺望眼前那些忽明忽暗的火光,却在瞳眸中倒映出七色流彩之光,“仲伊……对不起!”柔柔地叫唤声中最后以道歉结束,如果不是因为她,邬仲伊或许并不会牵入这些纷争;如果不是因为她,邬仲伊或许能找个更适合她的爱人;而现在,却不得不面对这一切,可是,她从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韶韶!你不需要说对不起!因为是你,所以我愿意在这里。”这是她自己选的路,过程中虽会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她仍相信最后会有一个完美结局,“出城前,韶韶可否见过奕儿?”虽这样问,但邬仲伊心里却早已知晓答案。
“见过!奕儿选择留于城内对我们来说是一项重要保障,现在又有蒋国暗中相助,不论从何种角度来看,百利而无一害。”忠实地说出自己想法,转眼瞅着邬仲伊愁眉不展的模样,眼里沁出些许笑意,“仲伊是否在纠结奕儿为何不出城探望苏涟漪,哪怕只是短短一柱香的时间也好?”
“恩!”她相信此刻的苏涟漪需要奕儿,因为那娇艳的女子总是在深度昏迷下不自觉地低唤对方名字,哪怕声音小得必须附耳才能隐约听见。
“奕儿自有她的想法,仲伊何必太过担忧?而且,苏涟漪现在虽说仍昏迷不醒,但已无生命危险,何时醒来也只是时间问题,相信待两人见面后自有分晓。”感情是这世间最琢磨不定的事,更何况是两个女人之间的暧昧情愫?想到此,颜骆韶不由自主地轻轻抚上身旁之人正紧蹙不散的眉心,“不会有事的!”短短五个字,像是在说给邬仲伊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一般,对上那双略带忧愁的眸子,“待越国之事结束后,仲伊陪我一起回暨国,可好?”
“好!你在哪,我就在哪。”扬起灿烂笑靥,对邬仲伊来说这似乎是无须置疑的事,她不明白颜骆韶为何要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难道韶韶没发现她有‘跟屁虫’的潜质吗?
含笑地轻吻邬仲伊正微微闹着别扭的面颊,颜骆韶知道对方并没有从话语中听闻其想要真正表达的含意,不过那又何妨?待所有事尘埃落定后,她会给眼前之人一个意外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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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的马蹄音似乎还在耳边旋绕,可周身略带暖意的温度却早已随风冷却,眺望眼前没有尽头的崎岖小道,邬仲伊眸底浮现浓浓的不舍,直到过了许久才克制心底的蠢蠢欲动,转身往回走。
“公子!大小姐醒了……”赵非飞快地奔至邬仲伊身前,激动诉道。
微微一愣,待脑中反应过来对方在讲什么时,邬仲伊心底蓦然窜出一阵狂喜,而后急速向简陋帐营跑去:“涟漪……”掀开帐帘,望着已睁开双眼的女子,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等了那么多天,终于在今日彻底醒来,虽仍显虚弱,但又怎能阻挡她的喜悦之情?
“让大哥担忧了……”柔弱开口,望着眼前一脸喜色的邬仲伊,苏涟漪终是忍不住微微扬起唇角,虽然如她所料般未见到心心念念之人,但对方的反应也足以令她扫去那抹失望。
小心牵起对方显得甚是无力的手,邬仲伊摇着脑袋,眼里有丝愧疚:“涟漪~对不起!让你无缘无故替我受了这份苦。而且,我也没能令奕儿出城……”
“这不是大哥的错。若不是涟漪狂妄自大不听赵队长的话非要管闲事,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至于薛总管是否出城,更是与大哥无关,无论如何,邬府与大哥才是最重要的。”柔声轻述,不知为何,在邬仲伊眼里,本是娇艳的脸庞在此刻竟显出丝丝清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渐渐消逝般却又令她琢磨不透。
“我可不赞成涟漪这种想法,对我而言,邬府的每个人都很重要,没有你们,又哪来今日邬府?”邬仲伊此刻的笑容似乎是再次出城后显得最为轻松的时刻,“现在,请涟漪暂时静下心先好好养伤,再过不久,待我们回城后,大哥定会用尽一切办法令你身体快速好转起来……”
“恩!谢谢大哥……”清浅一笑,苏涟漪接过一旁禄威远端来的药汤,吹拂片刻后一饮而尽,“就算大哥不说,涟漪也知晓您与颜大小姐将要做的事定是惊险万分,所以请大哥万事小心!为府中所有人保护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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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苏涟漪的清醒,邬仲伊尤如放下心中大石,随后便令整个队伍重新启程,前往之前先头部队于城外隐秘处所驻扎之地行去,只是在行进过程中仍是刻意放慢了速度,近几日从城内传来的消息可说事事惊心:
越王的驾崩。
相天凌突然的闭门不出。
相天佑的嚣张拔扈。
沃隆越随相如凝的蓦然进宫之为。
还有那朝中大臣的左右摇摆局势。
这些事越来越令邬仲伊看不明白,似乎不到最后一刻,一切都成了未知数~还有韶韶那,没有沃隆越的暨军真会全数听其号令吗?
“公子!再过一个时辰,便到我们城外驻扎之地了。”赵非骑着马至邬仲伊身旁,小声开口,“而且,依着路上一些未完全消去的脚印,似乎之前有许多人经过此处……”
“哦?!”邬仲伊言语间微微一顿,随后了然,“想必定是俞思与向然等人,算算时间他们应比我们早几日到达。”毕竟这条不太为众人所知并只能容一人通过的隐秘小道,若不是向然在地图上刻意标出派人送来,她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知晓越国城外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公子!那是否要派人先去通知俞思?”城内城外这种敏感时期,若是他们这群人突然冒出,赵非怕会引起自家卫队兄弟不必要的胡乱猜测。
“也好!顺便令人打理一间干净的帐营出来让涟漪住进去。”虽说苏涟漪伤势有所稳定,但据禄威远的说法,仍应凡事小心,望着快转身吩咐下去的赵非,邬仲伊突然再次开口,“对了!让俞思叫人把城里偷偷运出来的药材都拿至涟漪住的帐营里去,以备禄大夫挑拣煎煮。”想到奕儿几日前于府中传来的飞鸽信件,不由眉心轻拢,既然如此关心,又为何不亲自前来探望?
“是!”接到命令,赵非即刻掉转马头派人前去知会,只是在见到邬仲伊脸上浮现的愁色之后,心里略感不解,照理说,该安排的事都已安排好;该进行的事也已在进程中;现在只等越国那两位王子最后上演的帝位之争拉开序幕,他们便可消除一切障碍,可自家主子为何还是这般忧色匆匆?难不成还有其他事令她烦恼不堪?越想脑袋越疼,得!既然想不出那不如不想,反正他只要做到忠诚地听命行事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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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事隔多日再次见到向然时,邬仲伊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招揽意图即将成功,毕竟对方愿意绘出越国城郊更为详尽的地图便是最好的证明,略微思索便噙着笑意走近正坐于老树下的人,最后在其身旁一步之遥处停步:“向寨主可否已想好回覆仲伊多日前所提的建议?”
“邬老板~你那番招揽之意是真为我们这群贼人将来生活着想,还是为了你自己那不可言明的私心?”没有转望开口之人,向然仍旧坐在原处透过茂密树叶静静望向城墙上正不断走动的士兵。
这些时日,向然想了很多,也思索了邬仲伊提出的建议,虽然,她不得不承认,成为邬府家卫,他们的生活会好过做贼的日子;不用每天去计划打家劫舍,也不用每天提心吊胆地防备各路商家兵队的讨伐,但从另一角度来想,邬仲伊此举的动机又是为何?难道对方真会傻得只为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才行招揽之举?世上会有这么蠢的人吗?
答案定然是否定的。于是乎,向然不得不再次动起自己快僵锈的脑子去想邬仲伊为何会如此做的原因,想当然尔,得到的答案可谓不计其数,但不知为何,她就是想亲耳听听这身旁之人的心里究竟是作何想法?也好让她不再继续纠结于自己的胡思乱想……
作者有话要说:未修……
对于晋江新弄出的霸王票,具体规则没搞清楚,也没时间去弄清楚,只能对所有看文的亲们说一声谨慎为之,因为我刚知道这霸王票是要砸钱的,而且我不知道怎么把这些点数返还,俺宁愿你们花这点数来看文,也不要花这无妄的钱来砸我…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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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第九十四章(修改) 。。。
“呵……各取所需之事,何乐而不为?”没有直接回覆向然的提问,但言语间多少可以令对方猜到些许答案,“只是,仲伊希望向寨主明白,一旦成为邬府家卫,那我要的便是绝对的忠诚。”既然向然归降的心已动摇,那便是她提出合理要求的时机。
“忠诚与否便全要看邬老板之举是否值得兄弟们这样。”忠诚并非口说便可,那是需要经历时间的考验与人心的磨历才能突显而出,而此刻,向然不能给予任何肯定答覆。
“那向寨主的意思是愿归我邬府门下了?”眼中渗出抹淡淡笑意,邬仲伊肩上不由一轻,这对她而言算不算解决了诸多问题中的一个?只是下一秒收敛起未释放过多的笑意,“该回去了,这里不安全。”那从城墙上不断向此处张望的人影显示着未知的危险,紧蹙眉间,邬仲伊轻轻提醒。
“邬老板若总是这样瞻前顾后,怕是会少了许多先机。”在向然眼里,邬仲伊的性子太过柔软,而这样的人往往难成大事,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让她起了依附之心,是因为最初的刀剑相对,还是之后不明原由的相救,或者是那不算禁锢的软禁,更甚者是他意有所为的遣人上山救助……
陷入沉思的向然内心顿时觉得矛盾起来,她一直都明白自己生存的目的是何方向,可如今却选了个令自己过往最为不霄的方式,无奈苦笑,现在她只希望邬仲伊真能为那群跟她出生入死的兄弟安排个好归宿,不然她有何颜面对那群誓死跟随的人?
“先机不是光看就有的。”没有因向然的刻意嘲讽而生出恼意,邬仲伊只是望着不远处正交头接耳的城内兵卫淡淡轻诉,“更何况很多事,并不如表面所见。”意有所指的话令向然微微一愣,等再望向不远处于城墙上走动的兵卫时,心中突然涌现一种令人难以理解的彷徨感,为什么她会觉得邬仲伊有话语中隐含颇深?
“或许,以后你就会明白。不过在此之前,在下需要请向寨主去办一件事,可否?”转身,慢慢挪动步子,等待身后之人的尾随。
而向然也不负所望地跟随其后,只是心中却是另一番想法,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身前的人,本以为对方只是儒弱不忍伤人的商贾老板,却不想此时展现于眼前的是一个平和却又不失深沉脾性的人,可到底哪一面才是最真实的邬仲伊?
“公子直说便可。”既然已选择归附,那称谓上似乎也应有相应的转变,想起邬府中人对邬仲伊的尊称,向然理所当然地选择同样的称唤。
不着痕迹的怔愣,邬仲伊紧接着便扬起抹微不可见的弧度,只是眼里却镶着些许失落:“向寨主是否曾在半路打劫越国驻城外的军队?”她记得府里所传情报好像有这么一条。
“恩!一年前曾如此做过。”当初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很多途径的商贾都纷纷转向他道,使得他们最后不得不劫取越军的食粮,虽然最后算是成功,但那一战也几乎是以两败俱伤作为收场。可邬仲伊此时的提及,又是为了什么?
“如果要你再次偷袭,向寨主可有多少把握?”脑海飞快运转,邬仲伊拢眉思考着作此决定的后果性,眸心渗出抹犹豫,但最后仍是射出坚定光芒。
“那要看公子所指的偷袭是为何目的。”没想到身份刚变就会接到如此艰臣的任务,看来邬仲伊也并非她想像那般缩头缩尾,她这算不算看走了眼?
“扰乱他们前进的步伐便可!这样,向寨主有多少把握?”虽然她想做的并不止如此,“若是需要人手,我可调配予你。”
“公子尽管安心,有我那些兄弟,足矣!”虽然不知对方此行目的,但如果真这般简单,那她也无须做过多担忧。
“那两日内就有劳向寨主在越军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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