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麟玉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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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麟玉gl-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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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眼前邬府自绘的地形图,邬仲伊双手交握抵于下颚,拇指轻轻摸索下巴,思索着自己的计划究竟哪里出了纰漏,若她没有中途令苏涟漪易容替她上山,那此刻……眼神猛然一凛,霍地起身……
  
  该死的!什么上山缴贼?全都是谎言!那些老狐狸一开始想抓的就是她!虚起眼,眸心射出冷冷寒光,可为何要这样做?抓了她又有何用?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却又快得令她抓不住要点。
  
  究竟是什么?余光中的光焰就像照应邬仲伊此刻心情似的忽明忽暗,令其烦闷不已,却又找不到一个可以发泄的出口……
  
  “禀公子!上山的那些府中卫兵正逢危机时,被前去救援的方显及时援助,现已下山驻扎于离山脚十里处之地,可是……”气息急促的俞思低垂着脑袋,不敢对上邬仲伊那双满含期盼的眼睛,而抵住潮湿土壤的手正紧紧握成一个拳头,不知该如何告之自家主子‘可是’后面的消息。
  
  “可是什么?”晶亮黑瞳掩不住焦虑之色,“俞思!到底可是什么?”这话说到一半,不是急死人嘛?
  
  “公子!大小姐她伤重,危及性命,恐怕……”想到之前见到的情景,俞思不敢再继续说下去,“听方显转述,在他上山时,便与其他商贾的府中侍卫交起了手,那些人个个下手极狠,似乎刀刀要取人命,纠缠多时也不得结果,直至与大小姐、赵非欲撤下山的人马汇集时才应对自如,原本可以安全无误地下山,可谁知,却在撤至山脚处时,大小姐突然被暗处袭来的弩箭射穿胸口……”
  
  射穿胸口?!瞪大眼,邬仲伊望着仍下跪不起的俞思,一时间竟不知所措,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岂不是……凶多吉少?步伐略显惊慌地后退,全身颤抖:“涟漪现在……”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那个娇艳女子怎会就此丧命?绝不可能,“俞思!我令你即刻回城接应颜府禄大夫,若在路上遇上,便刻不容缓地赶至大小姐那里,快去……”
  
  等俞思匆忙离去后,邬仲伊这才发现手里早已蓄满汗水,呆呆地望着掌心中的水渍,胸口顿时一阵绞痛,招来一旁久候的府中卫侍,交待几句后便往向然走去:“可否请向寨主借步一谈?”
  
  不再刻意地调侃与拒绝,向然起身与其移至一旁:“不知邬老板又有何事需要与向然商谈?”
  
  “请向寨主见谅,在下需要暂时离开一段时日,我已命府中卫侍一路护你们免遭意外受袭,十日后仲伊将会与你们在越城郊邻汇见,而我们在湖边的约定仍有效进行中,望寨主在定夺一切时能三思而后行。”垂下的眸中有太多不确定,但邬仲伊此刻却已无路可退,序幕还未拉开,便已走到如此地步,也不知待越国正式上演政变后,她邬仲伊与邬府又会是何等光景?
  
  “不劳邬老板忧心,向然自知该如何行事。”要离开?有什么事可以让这个亲自为接应她并急欲招揽她的人而匆匆离去?向然凝视邬仲伊此刻甚为苍白与泛着莫名青色的面容,暗暗思索……
  
  ――――――――――――――――――――――――――――――――
  
  漆黑的夜色为邬仲伊此刻的心情增添了抹沉重,驾着马在树林之间穿梭策马奔跑,她不知禄威远是否能在最后一刻救下苏涟漪,也不知苏涟漪是否有命能等到对方的到来,太多的不确定令原本就暗沉的心情更是蒙上层阴影,直至不远处摇曳的火光映入眸底才勒住手中马缰,从而令身下的马发出尖锐啸音。
  
  “谁?”谨慎低沉的疑问从暗处传来,却在邬仲伊的脸庞呈现于火光下时消去满腔敌意,“公子?!”
  
  “大小姐在哪里?”无暇去回应对方神色间显出的疑惑,邬仲伊边往火光最明亮处走去边焦急问道。
  
  “大小姐在赵队长临时搭起的营帐中,而禄大夫于一柱香前刚刚抵达,现正为大小姐处理伤口中……”隐于黑暗处的卫侍快速回应自家主子提出的疑问,而后为邬仲伊开引道路,“禄大夫说了,在还未确定大小姐脱离危险前,不准任何人进入营帐……”
  
  当邬仲伊手间微动便可以揭开手边柔软营门时,却在这句话中停下所有动作,沉默地站立片刻后才放下一直扯着营门的掌心,透过布帐望着里面倒映而出的黑影,最后似狠下心般转身:“把赵队长叫来,我有事需要他来解答。”
  
  在侍卫应声而去后,邬仲伊在离帐营几米之处随意找了个石块坐下,待赵非出现后才强打起精神,望着同样一脸疲惫的人,轻声问道:“山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虽已听俞思讲过,但毕竟是转述,或多或少可能有那么点遗漏,而她现在只想亲耳从赵非这听取最原始的版本,好让她做出最切合事实的决定,若是可以从中发现某些端倪便是再好不过。
  
  “回公子的话!最初上山并未有何异况,直至在山道发现那被围缴的山贼难以后撤,大小姐才命我们暗中相助,可不知为何,就在山贼快撤得差不多时,突然从人群中发出震天惊吼,直指我们邬府卫队是贼人同伙,于是我们便接二连三地受到攻击,就连那些从较远之地上山的商贾府卫也一同下手,若不是公子事先为我们准备警示烟火,能令方显及时赶到,怕我们这群人都要死于半山……”没有任何情绪浮动,赵非静静诉说山上所发生的一切,但从其拧紧的眉间却瞧出丝丝阴郁来。
  
  “辛苦你们了!这次死伤……如何?”这是邬仲伊最不愿面对的问题,却又不得不问出口,只能凝望不远处帐营中仍是不断走动的黑影,而随着那走动的黑影,内心越来越不平静。
  
  “死了八个,伤了十七个,还有大小姐她……”未完的话里是显而易见的担忧,赵非抬眼望住满脸愁色的自家主子,一时无法开口,而后像想到什么似的突然瞪大眼眸,“公子!有一事,赵非不知当不当说?”
  
  “何事?”不解对方为何突然变得如此犹豫,邬仲伊把目光收回重新放回赵非身上。
  
  “回公子!大小姐是以您身份上得山,最初,那些围缴我们的人并非想伤大小姐,而是有意活擒,可最后由于方显带人上山营救,这才使大小姐在下山之际受袭,也就是说,他们想抓的人似乎是公子您,最后想杀的也是您……”说到此处,赵非也不由出一身冷汗,由大小姐替公子上山是临时起意,若按原计划,恐怕此刻躺在帐里面临死神召唤的便是自家主子了……
  
  最开始的是活擒而刺杀?虽明知苏涟漪是替自己中得箭,但邬仲伊听赵非此刻一说,心中的困惑越为浓烈,她不明白对方为何会从最初的活捉到最后的痛下杀手?
  
  “公子…公子…大小姐醒了……”不远处传来的惊呼声让心情沉入低谷的邬仲伊瞬间直起身子,并快步向帐营跑去。
  
  “涟漪……”焦急的呼唤在禄威远冷冷的瞪视中消失,低眼望着紧闭双眼的苏涟漪与其一旁被血色染透的散乱布巾,慌乱开口,“禄大夫,不是说涟漪已经醒了?她怎么……”
  
  “邬老板可否先安静片刻?”平淡无波的语气仿佛并不把苏涟漪此刻的生死当一回事,“虽说老夫已从邬大小姐的胸口拔出致命弩箭,但并不能证明她已脱离危险,在明日亥时之前,若邬大小姐仍未清醒,那她怕就此会香消玉殒。”
  
  怎么会这样?心中落下的大石刹那间再次提至喉头,望着躺在由几块稍显平整的石块所拼成的石台上的苏涟漪,那微弱的呼吸正显示着其尤为脆弱的生命迹象,似乎一阵轻风就能把它吹熄,难道现在除了等待就再无他法吗?
  
  “如果我是邬老板,就会把邬府的薛管家请来照顾邬大小姐……当然!是否真要如此,还要由邬老板自己决定……”禄威远边收拾着医药用具边不在意地随口说道。
  
  恩?!疑惑地望住对方,禄威远为何会这样说?而且怎么扯上了薛奕儿?
   

作者有话要说:未修……




92

92、第九十二章 。。。 
 
 
  当颈间上的伤口被重新包扎后,邬仲伊静静坐在一旁,凝视石台上紧闭双眼的苏涟漪,胸中除了懊恼还有些许后悔,步出满是静寂的帐营,她无法压抑内心汹涌而出的内疚……
  
  “公子……”俞思轻唤着沉默不语的自家主子,等候对方吩咐接下来的安排,但在一段时间的无语后只能稍作安慰,“大小姐会吉人自有天相的!”
  
  轻轻点头当作回应,邬仲伊让罢工的脑袋重新运转起来,对她而言,现在并非是自责伤感的时候:“俞思!今夜还要劳烦你赶回向然那,以防其不测之为,但最初的计划并未改变,若是你能令她画出这块郊邻最为详尽的地图,那便是再好不过,但对方若是不愿,也不用勉强,十日…不,九日后你带他们仍是在城外卫队扎营之地与我汇合……”紧敛眉峰,这种时刻她千万不能乱了阵脚,不然……突然脑海中闪过抹模糊却又清晰的线索……
  
  “公子?!”为何说到一半就不出声了?望着眼前之人突然陷入沉思的模样,俞思眸中充斥着浓浓不解,只能轻声叫唤。
  
  回过神,邬仲伊清浅一笑:“先这般行之吧!如果另有他事,我会令人再行通知予你!”
  
  背着手,慢慢走动在自家卫队巡视的区域内,邬仲伊不得不再次审视起这段日子以来所发生的一切,虽说已猜晓城中商贾出城缴贼是有颜骆韶的刻意为之,但真正的原因似乎并非这么简单,不然那群人中为何会有人想擒她并致她于死地?
  
  相天佑?又或是相天凌?自顾自地摇头,真的会这般显而易见?指尖抵上唇瓣,可为何要擒她?是有利用价值还是想用她来威胁某人从而达到某种目的?可最后痛下杀手却似乎又在阐明另一种意义,是根本不在乎她的生死还是宁可她亡也不愿她活着退离?更甚者,是由两批不同的人马在分别用各自的手段在对付她?
  
  脚下步伐微顿,转而继续思索:韩愈与马闻是相天佑的人,在那日为相如凝选驸马的晚宴上,从他们几人的相处中便可知晓一二;至于相天凌,商贾中又会有哪些是其门下之人?可城中几位有名商贾大多拜在相天佑门下,其他那些依权赋势的人又会有多少愿意冲破越国商会私下定下的限制而依附相天凌,这显然是不合常理,可有时越不符常理之事便越容易奇袭得胜,更有易想不到的效果……
  
  可似乎也有不合理之处!倚靠于干枯树杆,邬仲伊眺望那闪着火烛的临时帐营,就算再怎么想,她还是未能理透那根仍隐于暗处却又能连窜始末的细细长线,可至少有一点她明白,她在这场未挑明的战争中已有着令他人恐惶与不得不除去的理由,至于那是何原因,怕不到最后,谁都不能真正了解……
  
  只是,她不会就此束手待毙……
  
  ――――――――――――――――――――――――――――――――
  
  苏涟漪昏迷后的第一日:晌午,清醒过来,但片刻后再次陷入昏迷;同时城内传来越王在朝堂病重的消息,至此后再无上过朝堂。
  
  苏涟漪昏迷后的第二日:未曾醒来;城内却显出相天佑蠢蠢欲动的迹象,相天凌正积极调动禁卫军,相如凝闻风不动。
  
  苏涟漪昏迷后的第三日:同样未曾清醒;城中属于越国的商户全数关闭,百姓足不出户,人心惶惶。
  
  苏涟漪昏迷后的第四日:仍陷深度昏迷;城内明显形成两股对立势力,双双暗中较劲,越王在宫中未得任何讯息。
  
  苏涟漪昏迷后的第五日:还是深陷昏迷;相天凌已调集好城内所有防御军力,相天佑从城外驻扎的军队逐渐调集人手准备进城。
  
  日子似乎就在这样的等待与信息传递中不断流逝,望着如同沉睡却仍昏迷不醒的苏涟漪,邬仲伊本就沉闷的心越加无法平静,想到府中奕儿传来的信件,除了叹息便再无他法,看来这两人间的事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只是这样,对奕儿来说,真的好吗?如果涟漪真的不再醒来,那奕儿是否会后悔今日的选择?
  
  猜不透!有太多的东西猜不透!难道一开始便是她想错了?轻轻拢眉,目不转睛地瞅着看似毫无声息的苏涟漪,只有在探上对方脉搏时,才能隐隐发现那孱弱的跳动:“涟漪……”她后悔了,如果当时不令苏涟漪易容替她上山,那现在……
  
  “仲伊……”熟悉的呼唤声令正怔愣不动的邬仲伊倏地瞪大双瞳,随后便不可置信地转首望向正掀开帐帘之人,而惊喜更是无可抑制地涌上苍白脸庞。
  
  “韶韶……”一直强迫自己故作冷静的邬仲伊终于在此刻露出一眼便可见的激动与哀伤,而泪水更像是有自己意识般从眼角缓缓滑下,“我……”所有的面具都在这刻,在眼前这个最亲密的人面前土崩瓦解……
  
  一丝比预计更为沉重的心疼感撞击着颜骆韶越显鼓动的胸口,双手轻柔地为对方拭去颊庞晶莹泪水,望进那闪着哀痛的眸底时,轻轻启口:“这不是仲伊的错,所以,别责怪自己。”原谅她的自私,如果能用其他人的命来换取邬仲伊行事上的某些转变,那她宁愿这般为之……
  
  奋力摇头,这怎么不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太过自负,苏涟漪根本就不会躺在这里!如果不是她太过心软,苏涟漪现在理应在府邸中,而不是奄奄一息,像现在这样垂死挣扎于生死边缘。
  
  捧住那极力摇晃的脑袋,吻轻轻落在邬仲伊的鼻尖,颜骆韶安抚着眼前心情尤为起伏的爱人,拥住正全身颤抖的人儿,在对方耳边喃喃低唤:“仲伊……仲伊……”瞥了眼躺在一旁,几乎没有任何气息的苏涟漪,颜骆韶微叹,“我知仲伊心里难过愧疚,但现在并不是伤感的时候,只有回城,涟漪才能得到最好的医治,所以……”未尽的话语是两人间一种不可言喻心知肚明。
  
  稍稍拉开与颜骆韶的距离,邬仲伊理着被伤感内疚折磨得无清思索的情绪,片刻后才微哽着开口:“韶韶这次出城是否已安排好了一切?近几日来总是听闻城内传来的各种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似乎在时间逐渐地流逝中,她的疑心已占据上峰,除了府内贴身的几人与颜骆韶,她几乎已不敢随意相信他人。
  
  “以出城前最新的消息来看,过几日,越国就算想安稳也安稳不下!相天凌与相天佑的争斗已趋向僵持,或许一有风吹草动,双方人马便会操戈相向;只是越王重病一事总是令人觉得蹊跷,就连相如凝派在宫里的眼线也只知越王在大殿病倒后便一直足不出户,就算两位皇子觐见,也一一回绝,没人知道真实情况……”蹙紧眉间,颜骆韶唇线紧抿,一脸忧色。
  
  想到那位只有一面之缘的殿上王者,邬仲伊随着颜骆韶的道来的讯息而困惑不已:“我以为越王病重是有人故意为之,难道不是?”如果真是这样,那此事或许可以成为整件事的变数,只是不知这‘变数’是好是坏?
  
  “就算相天凌与相天佑再如何争斗不休,也断没有这个胆子来弑父夺位,至于相如凝,看她那愁眉不展的模样也不像她所为,所以……”事情始末究竟如何,没有人知晓其中真正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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