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一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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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一教-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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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让李雪莹把星星抱到灯亮的地方去查看,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真的,这个时候我就特别相信命运,而且希望星星遇到的就是一个非常好的运气我知道,为了开门时省力一点,卷帘门是有一定回力的;它并不能一拉到底,而是在离地面一定的高度时在回力的作用下就停住也许卷帘门拉下来打到星星头顶的时候,正是它行进路程中的最后几毫米;强弩之末,又有多大的能量呢!但是,即使是最后的几毫米,那样大一扇金属门,在那样大气力的拉动下,星星的脑袋又是那么细嫩……我还是不敢往下深想。
阿弥陀佛!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
(请阅读我另一篇爱情心理小说《既恨又爱》)
四十五 祝你平安
    祝你平安
“走嘛,把孩子弄到医院去检查吧!”男青年对我和李雪莹说。
在这里浪费时间确实已没有任何意义。于是,我们就一起到县医院去。李雪莹抱着星星和我一起在前面走,男青年和矮小女人在后面不远处跟着。在路上,矮小女人一直在埋怨男青年关门时眼睛不看事,才造成了这次事故。从说话的神态和语气上看,他们好象是夫妻。
在县医院门诊部值班室,一位中年的女医生开始给星星检查。
“怎么回事哎?”中年女医生问。
“被民族商场大门的卷帘门打了”我介绍说。
“卷帘门哪!”女医生也感到有点惊讶。
“民族商场的卷帘门只是比一般门面那种卷帘门稍微大一点,”矮小女人似乎想说明什么,“比百货公司那种大卷帘门要小得多”
“你还在这里乱说,”我打断矮小女人的话,“商场门面上的卷帘门再小又能小到哪里去呢?如果你觉得它小,打一下没有什么关系话,那你也让我拉下来打一下嘛!”我真的感到很气愤,“你口口声声说到医院检查,现在又这样说,你是啥子意思哎?”
“孩子被打后没有出现昏迷哎?”女医生边检查边询问。
“没有昏迷。”矮小女人连忙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哎?”女医生问星星。
星星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她看了看李雪莹。
李雪莹鼓励星星说:“阿姨啷个问你,你就啷个回答哎!”
“陆星星。”星星轻轻地说。
“你在读哪个幼儿园呢?”
“党群幼儿园。”
“教你们的有哪几个老师呢?”
“马老师和崔老师。”
“看来孩子的神智还是很清醒,问题可能不是很严重。”女医生安慰我们说,“不过还要继续观察。如果造成了脑震荡,那么,今天晚上孩子肯定就要呕吐。”
“那现在能够做什么检查呢?”我问女医生。
“只有照片。”
“能不能做脑电图?”
“可以,”中年女医生解释说,“不过,要明天机房的医生上班了才能够做。不光可以做脑电图,而且还可以做脑血流图。”
我询问了这两种脑部检查的特点,女医生又给我简单讲了它们的诊断原理和作用。
“那你今晚照不照片呢?”女医生问我。
我知道,常规照片主要是检查骨头损伤情况,比如,看看头颅骨有没有变形或者丝裂等。但从星星的情况看,她的头颅骨好象没有什么问题,照片也没有多大价值。相反,还可能受到X射线辐射的伤害。
“算了,片就不照了。”我果断地说。
“反正不出事已经出了”等检查告一段落后,矮小女人就开始向我们摊牌了,“我向你们说实话,我们是两口子。他在酱园厂上班,我们单位的效益都不是很好,家里有老人和小孩,经济条件也很有限。所以,我希望在这里说清楚,这个事情最好一次性地解决!”
矮小女人这种说法完全是一种不负责任的态度,她怎么开得了这种口!
“你是不是觉得一次性解决这种办法很好?”我对矮小女人这种态度很反感,“这个时候你不考虑怎样给孩子好好检查、治疗,而是一门心思想推脱责任你想一次性解决是不是?行哪,你说,拿好多钱嘛?”
听我这样说,矮小女人就不说话了,不知是她感到不好开价呢,还是觉得言出有失。
“出了这种事,我们想推卸责任也不可能!”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男青年也表了个态,“还是听医生的意见,该怎么检查、治疗,我们积极配合就行了。”
“对了哦,”我感叹地说,“这样才象说的人话噻!”我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决定不给矮小女人留什么面子。
“你是不是陆敏鹃的兄弟?”隔了一会儿,男青年突然问我。
“原来是陆敏娟的兄弟啊”矮小女人吃惊地说。这时她的灵光劲又上来了,“陆敏鹃吗,我们很熟噻说来说去,大家都不是外人哪!”
然后,矮小女人又说了一大堆感叹和热乎乎的话。
女医生给星星检查完后,我觉得再呆在急诊室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于是,我们就准备回家了。
“算了吧,明天再来检查。”我对大家说。
我们5个人从县医院门诊部出来。这个时候,矮小女人的态度有了较大的转变。她挽着李雪莹的手,一直不停地说着话,言语间,她把和陆敏鹃怎么怎么熟识、这件事怎么怎么对不起我们这些意思翻来覆去地不知说了多少遍。我和男青年并排走着,但我们很少说话。
“明天我来带孩子到县医院去做检查!”路上,矮小女人多次这样表态。
走到政协街巷口,矮小女人还要送我们上楼,但我们没有同意。
“孩子还小,”矮小女人很卑恭地对我们说,“请爸爸、妈妈多费点心,就算帮我个忙,晚上好好照顾一下星星!”
回家后,我打着电筒仔细地观察了星星的头顶,只发现星星的头皮上有一小块很不明显的红痕。如果仅仅从这点上看,你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想到是被卷帘门打的。当夜,那让人担心的呕吐并没有发生,这使我们稍微感到了一丝安慰:也许这件事并不象我们想象的那样严重!
第二天星星没有去上学,我把她带到广电局去,准备等矮小女人来后就一起到县医院去做脑部检查。
上午9点钟左右,矮小女人和母亲一起到广电局来了,她又对我说了许多对不起的话。这不禁使我想到,在来的路上,矮小女人对母亲说的这种话可能更多,不知母亲的感觉如何,反正我是感到很不自在这也许正是矮小女人想要达到的一种感情效果吧!母亲问了星星昨晚的情况,看见星星没有什么异常,也对那个矮小女人说了一些宽慰的话你看,矮小女人的“感情投资”立刻就得到了回报!
我们来到县医院门诊部的儿科诊室,让一个姓丁的医生给星星做检查。我给丁医生介绍了星星被打的情况。丁医生用手探摸星星头顶的时候,星星仍然喊“痛”。丁医生问的依然是昨晚女医生问的那些问题,结论基本上也大同小异。
丁医生按照我们的要求,开了脑电图和脑血流图的检查单。为了做这两个检查,我们先到理发店去给星星剃发。好在这种检查并没有放射性,不过是在头皮上安放一些感应器而已。
两项检查下来,结果一切都正常虽然我们也希望如此,但心里总有一些怀疑和担心:不是机器不够灵敏吧?因为星星受伤的事实是客观存在的,怎么表现在医学检查上竟然无影无踪呢?但我无法去向机器提问。
下午,我到单位后,看到矮小女人和另外两个中年男人已经在我的办公室里,桌子上还放着饮料、糖果、奶粉等礼品。经矮小女人介绍才知道,那两个中年男人都是民族商场的负责人,一个是经理,一个是支部书记,他们是专门来征询我们家长对星星被打事件的意见的。
但县医院的条件也只有这个样子,该进行的检查都已经做了。仪器的检查和直接观察都显示不出来异常,我还能提出什么太过分的要求呢?大家说了一些客套的话,此事这样就算告一段落了。但毫无疑问,这件事在我们精神上的阴影很长时间内是不会消失的。我们不知道这件事到底对星星的大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不知道这种伤害对今后的智力发育会产生什么影响,因为有些后遗症要很多年以后才能表现出来,我们只能是默默地等待。我们真的希望这次事故是不幸中的万幸,是一场可怕的噩梦;而噩梦毕竟只是噩梦,噩梦醒来还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
(请阅读我另一篇爱情心理小说《既恨又爱》)
四十六 心中有鬼
    心中有鬼
李雪莹终于如愿以偿地调到曲桥小学来了。虽然在调动中起实际作用的并不是李芳华,但李芳华是一个关键人物,没有她在其中的穿针引线,我们也找不到那些关系,所以,这个功劳还是应该算在李芳华的头上。我想,在工作单位上,我和李雪莹现在基本上已经“定板”了,也已经感到比较满足了。我们也不希望再在这个问题上去麻烦别人了,而我们自己当然更没有能力继续往高处走。
有一天下午,李雪莹到区教办开会去了,直到我准备去值机的时候她还没有回来,我只好把星星带到机房去。到机房后,星星一直在阳台上玩耍。快到8点半钟,我听到下面坝子里传来杜芳菲说话的声音。
“杜芳菲”星星也听到了杜芳菲的说话声,“你到哪去的?”
“我到街上去耍的,”杜芳菲也和星星打招呼,“星星,你在机房啊,你下不下来耍?”
“要!”星星大声地说。
说着,星星就从阳台过来准备下楼去。但走到机房门口,星星又有点胆怯了。因为这个时候天色已晚,楼道光线变得很暗淡。星星看了看外面,她不敢自己一个人下去。
星星从门口折转来,又回到阳台上,扒在边栏上继续和杜芳菲遥谈。
“星星,快点下来哎!”杜芳菲大声对星星喊。
“我不下来了你上来耍吧!”星星提议说。
“你下来哎!”
“你上来吧!”
…………
星星和杜芳菲就这样无谓地争论着。我知道星星不下去的原因。星星天生胆小,下楼有点害怕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我觉得这点困难她是能够克服的,而且星星的胆量也需要有机会锻炼啊!
“你下去吧,”我鼓励星星,“在下面坝子耍好安逸哟!”
“你把我送下去吧!”星星心里其实还是很想下去的。
“你自己下去,”我当然不能顺着星星,“我在阳台上看你从门口出来哎。”
我把星星领到机房门外的楼梯口,但她还是不敢一个人下去。
“你顺着楼梯下去,一会儿就到坝子了!”
但星星还是不敢迈步向下。
“你下去吧,不怕!”我一边说,一边就推星星下楼。这样,星星就硬着头皮往下走了。我看到星星转过楼道的拐角,然后就转身回到机房。我来到阳台上,看着楼房的大门口,星星从大门口出来,我就可以和她打招呼了。
但我并没有看到星星从大门口出来。原来,星星只下了一楼就没有敢继续往前走了,最后还是返回到机房来了。星星的胆子实在是太小了,我感到非常失望。
“你怕什么呢?”我大声地批评星星,然后我又拉着她往外走,“每一层里都有你认识的叔叔、阿姨,他们都在屋里看电视呢!”
“我不下去哎,”星星开始哭泣起来,“我不下去哎!”
“你是不是一个勇敢的孩子,”我用手指着星星说,“你想不想做一个勇敢的孩子?”
星星挂着眼泪勉强地点点头。
“如果是杜芳菲在机房,她肯定敢一个人下去。”我继续做星星的工作,“她和你一样大,你为什么没有她勇敢呢?”
虽然这样的说法仅仅是一个推测,但我想这个推测应该是正确的。
星星的思想疙瘩还是解不开,我觉得她大脑里的某种“情结”又出现了。
“你下去不?”我真的有点生气了,“你再不下去,我就把你一个人关在外面,不准你进机房来。”
我这样一说,星星就更害怕了,她吓得放声大哭起来,并且用手来抓我,生怕我真的把她关在屋子外面;我拿开她的手,她则拼命地往屋里奔。
我又好言对星星劝说了一番,但她还是不为所动,看来,星星是铁了心不准备下去了。我实在气不过了,就抓住星星的手,拉着她往楼下走。
“你这个胆小鬼,”我边走边大声地质问,“你怕啥子哎?你说来我听听哪!”
星星被我拖拽着往下走。我一直把她拉到二楼才放手。
“行了,我就送你到这里。”我指着下面的楼梯口对星星说,“现在你转过那个弯就到底楼了,快点下去吧!”
这时星星就没有再犹豫,哭着下楼去了。等星星转过楼梯口,我悄悄地跟下去,星星已经顺利地到达坝子了。
这又勾起了我对一段往事的回忆。那是在我七、八岁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想去看电影。但是,因为没有钱买票,我只好在门口张望,希望能够遇到一个熟人带我进去,以前我经常就是用这种办法看电影的。电影已经开映了,我还没有遇到熟人,但我并没有离去,还抱着希望在门口等待。不久,我真的看见了一个熟人杨叔叔。他和父亲都是县委的小车司机,和我们家的关系很好。杨叔叔不是去看电影,而是从里面出来。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把电影看完就出来了,也许,那天放映的电影杨叔叔看过,或者是单位上有急事让他回去。杨叔叔不是从电影院大门口出来的,而是从大门口附近的一个旁门出来的。我们小孩子都听说过,从旁边进去,可以直接进入电影放映室去看电影。那个时候只有和电影院工作人员很熟的人才能有这样的特权,既用不着买票,而且也不用坐在普通的观众席上。杨叔叔从旁门出来后,一眼就看到了我。他自然知道我是想看电影,于是就让来给他开门的工作人员让我从旁门进去。那个时候我只是想进去看电影,其他的也没有多想。等我进去后,外面的工作人员就立即把门锁上了,里面一下子就变黑了。突然,我感到有点害怕了。我看看四周,除了楼梯可上之外,也没有其他路可走。我壮着胆子沿着楼梯往上走。到了楼上,整个楼道空无一人,每扇门都是关着的,只有一盏昏暗的路灯吊在楼梯口处,它照不到的通道两头是黑黢黢的一片,那里堆放着一些杂物,但我觉得那里面也隐藏着某种怪物。我以前从来没有去过放映室,不知道放映室在什么地方。我在通道上走过来走过去,我轻轻地推一扇门,推不开,又推一扇门,还是推不开。这个时候我就有点心虚了,恐惧一股股地向我袭来,我清楚地感觉到心在“咚咚”地跳动。我已经不想再看什么电影了,心里想的只有出去。我沿着楼梯下来,使劲拉旁门,但门怎么开得开呢?这个时候,那些我听过的所有恐怖故事中的骇人镜头一幅幅地出现在脑海里,我觉得从某个黑暗的角落,随时都有可能窜出来一个坏人或者鬼怪,会把我杀了或者吃掉
“哇”我一下子就哭了起来,然后就抓住门上的木条往上爬,把头抵在窗格上。
“狗日的杨叔叔,狗日的杨叔叔!”我边哭边骂,“我要出去哎,我要出去哎”我嘶声力竭地哭喊着,好象只有这样才能缓解我心中的恐惧。那些在过道上徘徊的人们听见我的哭声,都围拢来过来看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终于能够面对面地看到人了,才使我的情绪稍微安定了一点。大概过了有五、六分钟,我的哭喊声终于惊动了电影院的工作人员,有人把旁门打开,我从里面出来了,飞一般地跑回家里……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问星星:“你为什么不敢下楼去呢?”
“我怕鬼!”星星轻轻地回答。
“你怕鬼,”我逗星星,“你知道鬼象什么样子哎?”
“象狮子那样。”
和星星比起来,我那个时候要没有出息得多,因为我那时毕竟有七、八岁了,比星星要大得多。将心比心,我觉得小孩子害怕是可以理解的。但正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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