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洪莱的汗水已经顺着额头流下去，脸色苍白的像纸，他用手捂住腹部，努力不让自己倒下。
洪莱一直对自己的功夫很是自信，但如今竟被这么一个小孩子像毁坏一只玩偶一样杀死。
＇我姓揍敌客，听我老爸和我爷爷说，我家很有名。＇洪莱这才开始注意这个小孩子。
漂亮的一头白发，微微泛起一点点蓝光，蓬松的头发半盖住他的眼睛。头发下面，那是一张充满狂妄和傲气但却不惹人讨厌并且和头发一样漂亮的脸蛋。若不是洪莱的血零星在这个小孩子身上和脸上，洪莱甚至都不能相信这个五岁左右洋娃娃一样漂亮的孩子就是轻易杀死他的人。洪莱记起了这个名字，随即明白了这种实力差距的原因。
原来是那个传说中的家族。
小孩子从自己休闲服的前口袋里面拿出了手机，拨了个号码，＇喂？你不是要看他痛苦的死去的全过程么？现在可以来了。＇
洪莱盯着小孩子，那孩子却丝毫对洪莱不感兴趣，在远处坐下，并开始玩手机上的游戏。
洪莱刚掏出手机，手机就和自己的右手几根手指头一起碎掉了，洪莱差点就晕了过去，这让他痛苦的窝下了腰，洪莱倒在地上轻声的呻吟着。
＇你最好别想找人来或者做些奇怪的举动，那样只会让你更加痛苦。＇那白发小孩连头都没有抬起来，刚刚他只是丢了一块石头。洪莱知道这不是威胁了，而是现实，＇你就这样慢慢的死是最舒服的死法了，连自杀也别想，否则你就会……＇
血在一点一点的流，内脏却渐渐由刚才的瞬间麻木变得渐渐有知觉，洪莱支撑着自己的意识，让自己别提前死了，他想死得明白，他想知道究竟是谁还要杀他。
＇你……很喜欢巧克力么？＇洪莱竟然能平静得问那个小孩。
＇嗯，非常喜欢。＇小孩子抬起头，＇你也喜欢巧克力？＇
＇……我是十分想知道，价值八亿……我一条命的巧克力是什么样子……什么味道……＇
＇哦，一块可不是八亿，我是想把限量的一千块全都买下来，所以需要三亿，剩下的五亿我还没想好买什么糖果。＇男孩收起了手机，向洪莱靠近了一点，＇我看过电视上介绍那种巧克力的配方了！看着都会知道它一定很好吃！＇
这时候的男孩眼中闪辍的光彩，让洪莱相信了他真的只是个天真的孩子。
＇我也相信那味道一定很棒……＇这是洪莱的命换来的，他不相信还会有比这更好吃的东西。
＇更重要的是它还全部做成了机器人的形状！＇小孩子兴奋的讲着，＇每个都不一样哦！不会有一个重复的！＇小孩如数家珍一点一点的说给洪莱听每个机器人不同的名字和身怀的绝技，洪莱也很顺应的躺在那里，时不时地问一句＇还有呢？＇
这样数了二十几个机器人的时候，远处走来了一个人影。
＇我知道一个做蛋糕非常棒的地方呵！＇洪莱听到脚步声以后打断了小孩的话，＇他用的全都是特别新鲜的奶油，和非常非常甜的稀有的砂糖，还有一种非常稀有的蛋精制而成的，那种感觉，入口即化，不仅仅从口里一直甜到肚子里，而且只要一口，一小口哦，就能连鼻子呼吸都能闻到阵阵鲜奶的香气！＇洪莱继续描述着，小孩像猫一样的蹲在他身边，双手着地，眼中散发着光彩，还不住的嗯嗯和点头。洪莱看着他那张忍耐口水的可爱的面庞，忍不住地想继续欺负他一下的又虚构了几点好处。洪莱发现自己对这个杀死自己的孩子一点都没有恨意。
＇你还活着？＇那个脚步声走到了洪莱的头旁边，＇但好像不是很痛苦啊？这和我们的合同不一样啊！＇
＇需要我在你肚子上开一个洞然后体味一下是否痛苦么？＇小孩站起来盯着他的客户，＇免费哦！＇
那人哼了一声，＇算了，就算完成合同了，钱我已经打过去了，你可以走了。＇
那小孩子有些舍不得的离开了洪莱。
洪莱知道那是谁了，凭声音就知道了，他敢保证，就连他看到雷龙死在他面前的时候，都没这么吃惊过。
＇很吃惊吧？我也还活着。＇那人用脚轻轻碰了碰洪莱。
＇何止……从我被红头暗算的时候我就开始觉得我背后有个影子，根本没想到会是你……但我想不到你为什么杀我……不，现在也能猜到一点了，是那个一直没告诉我的秘密么？＇洪莱又恢复了平静。
＇你也真是很让我佩服，真不愧是那个人的儿子。本来我想把你逼到绝境，看你痛苦挣扎的样子，你却在仅仅一星期把我计划了二十多年的东西全部扭转了……＇
＇计划了二十多年？那个秘密有那么重要需要你这么做么？＇
＇那是耻辱！你知道么？我足足被要挟了二十多年！二十多年啊！虽然我在任何人面前都是风云人物，但就在那个人面前，像他妈的一只狗一样的二十多年！直到二十年后，他病死在床上，才用耻笑的口吻告诉我，他其实在我肩胛骨里面放得不是遥控脉搏炸弹，只是一个打火机的钢壳！让我知道我是被那个钢壳玩弄了二十多年！帮他把孩子养大了！帮他做了死亡的假象！帮他瞒着世上二十多年其实他还活着这种混蛋的事实！让他躲过了本来可以被他仇人千刀万剐的机会！这他妈的不是耻辱是什么！是什么！＇那人忍不住地朝洪莱头上揣了一脚。
＇所以你因为那人死了而来折磨他儿子，因为让计划看起来完美而连你的妻子，我的养母也杀了……你可真可怜……＇这人正是洪莱养父，＇其实想想也就合理了，当时看到你的尸体和养母的尸体的时候，根本就没怀疑过，现在想想，你的那具尸体脸到胸膛被砍的血肉模糊，但养母确是胸和肚子被砍的血肉模糊，脸相当完好。当时怎么就没看穿这么假的现象……＇
洪莱的养父看着洪莱，＇某些方面我真有些佩服你和你父亲，你们两个都能这么轻易的看穿别人处心积虑的东西，到了一种可恨的地步……不过，还是我赢了！你吃惊吧？吃惊吧！愤恨吧！＇
＇吃惊？愤恨？呵呵！我早就知道有一个幕后人存在了，这个人还对我的习惯相当熟悉，应该是我亲近的人。因为他知道我在那种情况下会去拜访雷龙，这不是单纯的一个红头能够预料的。我开始怀疑是我自己的兄弟，因为当时他给我的那条信息是假的：你和养母被杀之前，狼龙帮和青鹰帮都有活动，九能却没有任何举动。但后来我找过私家侦探帮我调查我兄弟的全生活资料，结果怎么看他都不像是那种人。除非他的城府超出了我的范畴，要他有那么深城府不至于在道上这多年了到现在一点锋芒的事儿都没冒。说实话，在你出现之前我一直特别恐惧，这么一个我不明的人在幕后操作着我所有的一举一动，我在明处他却在暗处。我特别恐惧。你不知道吧？我在杀死红头之前，曾经和他说过很长时间的话，那时候红头就把你供出来了。但，遗憾的是，红头也没和你见过面，不知道你真实身份。只说曾经和你做过几笔生意。而且和他对话的时候，我发现红头根本就不知道是谁杀死三刀的，而且他也根本在和你合谋陷害雷龙之前没活动过，也就是说，我兄弟获得的那条信息是假的。还从他口里得知，说你有办法让我到雷龙那里去，便可以一切嫁祸给我让他取得地盘。一个能熟悉我熟悉到这种程度的影子多么恐怖！他还潜伏了半年，一直没出现！我就一直预感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事实也果真如此。但你出现以后我反而安心了，因为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很怕死，相对于完全被人操纵的那种恐惧，只能说我输给你一筹，输进去一条命。＇
＇你真得快死了么？＇洪莱的养父开始怀疑，惧怕地盯着洪莱。
＇啊，这点你不用担心，我真得快死了。只是刚才我给自己注射了一点兴奋剂，能让我最多再活个二十几分钟，没救了，我自己能感觉到，内脏几乎全坏了。＇洪莱笑着说，＇我的腰带就是为我自己准备的，上面有个小机关，我可以在痛苦弯腰的时候按住上面的按钮给我自己注射兴奋剂，让我能在某些情况下活过来。但今天不行了……＇
洪莱的养父有些安心，但更多的是对洪莱的惧怕。
＇现在我也明白了你如今是什么身份生活的了，甚至，在你的计划中你还可以回到道上。＇
洪莱的养父瞪着洪莱。
＇红头提到的那个生意人，红头为什么会没见过面就信任他？后来得知了，那个生意人是我养父的一个什么亲戚。据说以前与养父有家仇，所以要迫害养父和他的所有家人。但这点我的养父是不知道的，他们之间虽然没见过面但是却合作过许多事情，其中就包括多次利用我的养父。我找过私家侦探，调查的结果是养父至少在表面上没有任何结仇的亲戚。倒是现在我记起了一件挺稀奇的调查条目，在十七年前，我的养父突然声称，刚刚得知自己有一个失散了近三十年的双胞胎兄弟，并且一找就是找了四五年。现在我明白了，原来你那时候就开始准备这件事情，并且已经把自己的分身做好了。而红头之前不肯见我，也不完全是因为我的地位不足，而是他还在和你的影子一同利用你。你演得可真像，红头到死都没明白过来。＇
洪莱的养父已经不是简单的惧怕洪莱了，他猛地挎在了洪莱身上，卡住了洪莱的脖子，＇我让你现在就死！＇
洪莱根本就没力气反抗了，但他脸上浮出了微笑。
洪莱的养父身体从他身上飞了出去。
＇你迟点再杀他，我想先问他一个问题。＇是那个白色头发的小孩子又回来了，＇你能在死前先告诉你刚才说的蛋糕店在哪里么？＇
＇有条件……＇
＇什么条件？＇小孩似乎狠了狠心，＇若是巧克力的话，我最多只能给你一个！还必须是摩雅机器人……我最不喜欢的那个。＇
＇呵呵，我不要你的巧克力，只需你帮我杀了他……＇洪莱指着他的养父。
＇你想报仇？抱歉，我不能免费。＇小孩子站起来，＇不能说就算了。＇
＇不是免费……但我没有那么多钱了。还有，别把我说的和禽兽一样，他毕竟是我的养父，就算没有感情至少也要报答他的养育之恩。＇
＇那你为什么杀他？＇
＇留着他，下一个死得就会是我兄弟……我……不想让我的那群兄弟们受难了……我养父是那种连和自己一同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妻子都能毫不犹豫的杀掉的人，若让他活着离开这里，那将来不仅我的兄弟，连我的大哥李先生也可能有危险……所以……恳求你……＇
小孩子看着他，＇和我的家庭真像……我也挺反感这种人的……你有多少钱？＇
＇只有二百万多一点……＇
＇好吧！我爸爸说我现在还是见习的，就收费便宜一点吧！我也讨厌这样的人……＇小孩子反过来看着洪莱，＇蛋糕店的地址呢？＇
洪莱慢慢地说出了地址，然后又让小孩帮他打通电话，通过小孩的手机进行转帐。
当一切都安排好以后，小孩自信的说，＇你先一个人去那边吧！用不用我帮你？他随后就到。＇
洪莱最后的笑留在了脸上，＇谢谢了……在杀死他之前帮我说一句，对不起，我还是很感激他的……＇
意识开始慢慢的模糊，洪莱的眼前开始飘散白斑，那些白斑渐渐的扩大开来，洪莱模模糊糊的有种熟悉的感觉。哦！洪莱记起来了，是那天一样的漫天的鸡毛，白的。就这样鸡毛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多到他眼前的世界全都成来白色，洪莱用尽最后的气力嘲笑道：
＇原来天使都他妈的长白色鸡毛的……＇
2005年4月16日一稿结束于北京电影学院平2…5号
《邪痞》番外篇
＇叔叔，你叫洪莱没错吧？＇
似乎悠闲下来的洪莱平静的生活了半年有余。一天，他独自一人在无人的海滩漫步的时候，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孩子叫住了他。洪莱很是好奇，本能的感觉到了危机，他警觉地四周看了一圈，没有半个人。洪莱又看了看远处楼房，立刻警觉那边应该有狙击点。
＇快回答我，叔叔你是叫洪莱对吧？＇
＇小朋友，快离开这里，你会有危险！＇
洪莱一边劝说那个小孩，一边让自己的身体无规则活动着，这是经验，面对狙击的。
＇啊，不会，有危险的只有你，看来你就是了。＇
洪莱被这小孩的言语激的忍不住笑了一下，看向那小孩子。
＇为什么只有我危险？＇
＇因为我要杀了你。＇那小孩顿了顿，＇对了，我和你没仇恨，我只是为了巧克力，杀了你我就能得到8亿，可以买到我想要的那种限量的机器人巧克力。＇
洪莱感觉好像在听笑话，无奈的说，＇哦，你要杀我，你……＇
洪莱的左腰被贯穿了。
洪莱看得清清楚楚，小孩子没拿任何武器，但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小孩的半截手臂已经没在了他的身体里面。洪莱没看到他怎么过来的，更不清楚怎么被贯穿的。剧痛让洪莱眼前模糊了一下。
＇叔叔，再见了。＇他从洪莱的身体里面抽出了手，洪莱看清了，只是手，右手。
＇雇主说让你死的痛苦点儿，所以我不会给你第二下了，我会看着你死。＇那小孩轻轻一跳已经落在了洪莱十几米之外。
＇你是什么人……＇洪莱的汗水已经顺着额头流下去，脸色苍白的像纸，他用手捂住腹部，努力不让自己倒下。
洪莱一直对自己的功夫很是自信，但如今竟被这么一个小孩子像毁坏一只玩偶一样杀死。
＇我姓揍敌客，听我老爸和我爷爷说，我家很有名。＇洪莱这才开始注意这个小孩子。
漂亮的一头白发，微微泛起一点点蓝光，蓬松的头发半盖住他的眼睛。头发下面，那是一张充满狂妄和傲气但却不惹人讨厌并且和头发一样漂亮的脸蛋。若不是洪莱的血零星在这个小孩子身上和脸上，洪莱甚至都不能相信这个五岁左右洋娃娃一样漂亮的孩子就是轻易杀死他的人。洪莱记起了这个名字，随即明白了这种实力差距的原因。
原来是那个传说中的家族。
小孩子从自己休闲服的前口袋里面拿出了手机，拨了个号码，＇喂？你不是要看他痛苦的死去的全过程么？现在可以来了。＇
洪莱盯着小孩子，那孩子却丝毫对洪莱不感兴趣，在远处坐下，并开始玩手机上的游戏。
洪莱刚掏出手机，手机就和自己的右手几根手指头一起碎掉了，洪莱差点就晕了过去，这让他痛苦的窝下了腰，洪莱倒在地上轻声的呻吟着。
＇你最好别想找人来或者做些奇怪的举动，那样只会让你更加痛苦。＇那白发小孩连头都没有抬起来，刚刚他只是丢了一块石头。洪莱知道这不是威胁了，而是现实，＇你就这样慢慢的死是最舒服的死法了，连自杀也别想，否则你就会……＇
血在一点一点的流，内脏却渐渐由刚才的瞬间麻木变得渐渐有知觉，洪莱支撑着自己的意识，让自己别提前死了，他想死得明白，他想知道究竟是谁还要杀他。
＇你……很喜欢巧克力么？＇洪莱竟然能平静得问那个小孩。
＇嗯，非常喜欢。＇小孩子抬起头，＇你也喜欢巧克力？＇
＇……我是十分想知道，价值八亿……我一条命的巧克力是什么样子……什么味道……＇
＇哦，一块可不是八亿，我是想把限量的一千块全都买下来，所以需要三亿，剩下的五亿我还没想好买什么糖果。＇男孩收起了手机，向洪莱靠近了一点，＇我看过电视上介绍那种巧克力的配方了！看着都会知道它一定很好吃！＇
这时候的男孩眼中闪辍的光彩，让洪莱相信了他真的只是个天真的孩子。
＇我也相信那味道一定很棒……＇这是洪莱的命换来的，他不相信还会有比这更好吃的东西。
＇更重要的是它还全部做成了机器人的形状！＇小孩子兴奋的讲着，＇每个都不一样哦！不会有一个重复的！＇小孩如数家珍一点一点的说给洪莱听每个机器人不同的名字和身怀的绝技，洪莱也很顺应的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