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麦儿减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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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麦儿减肥记-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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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小梅沙拍了几张照片,你不是一直想去吗?”
    文星宇又慌慌张张地翻背包里的照片。
    “流星雨,你怎么了?”大老远跑去深圳,车程都有一天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轻轻地抿唇微笑,除了嘴角,面部肌肉都没有动,“没什么。”
    算了,这家伙有什么只会闷在心里,他不说的我坚决不多问,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等时候到了,他自然会告诉我。
    他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紧张兮兮地问:“对了,要多喝水,不要吃辣。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这么多天了,你有没有按时吃饭?怎么又瘦了?”
    我长吁了一口气,这才像流星雨……
    文星宇不知从哪儿得知我又喝醉酒的消息。没有任何征兆,忽然冒出来,瞪着我,脸色发黑,“炎症还没完全好,你就敢喝酒!医生没有说过不准喝酒吗?”
    “好像……我不知道啊!”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吓人。
    “不知道就可以喝?”
    “我……”
    “算了,懒得理你!这是川贝和雪梨,估计你也不会炖……”他又丢给我一包东西。
    还是他了解我,知道我最喜欢的水果是梨。我忽然心情大好,“不会炖,可以生吃嘛!”说完,我取出钥匙圈上的折叠刀,兴致勃勃地削皮。
    文星宇凝视我的手指,自顾自地说:“你削皮还是从左往右削,这样容易受伤……”
    有什么不对吗?我削苹果也这么削,从来没有割伤过手!仔细一想,我削苹果的方向确实……比较独特……以前,我怎么没注意?
    文星宇似乎在努力地找话题,又说:“对了,我决定不住校了。”
    “不住校?你能找到房子吗?”我一下子抬头。将手里分成四块的雪梨递给他一块。我知道,文星宇的家距云城有一定距离,如果不住校,就必须找出租房。
    “没有。”文星宇淡淡地回答。
    “……”
    “所以,只能求你收留我了……”
    开什么玩笑!我要是敢这样做,街坊领居的口水都可以淹死我!
    “这样吧,我帮你问问,一定可以找到房子!”
    下晚自习,我把安鑫叫到大操场的河岸边,以前我还住校的时候,就是从这条河私出校门。
    我不喜欢绕弯子,就开门见山地说:“安鑫,跟你商量个事,我有个好朋友想搬出去住,又找不到房子。你一个人住,可不可以租一间给他。”
    “流星雨?”安鑫凌厉地问,问在点子上。
    “你怎么知道?”
    “等一个月吧。”安鑫轻叹一口气,委婉地拒绝。不用他说我也知道,不到毕业季,是很难空出出租房的!
    我当时不懂他的拒绝,继而厚着脸皮穷追不舍:“可是,他现在就需要。”
    “这样吧,周六下午我在天桥等你,到时候再说!”
    我点点头。安鑫行事果断,不拖泥带水,十有*是答应了。
    *
    风言风语没有停,一下课,我耳边又响起蚊子嗡嗡叫的声音。
    “我听说,高中部的校草安鑫和她在一起了。”不用点名也知道,那个她指的谁。
    我脸部肌肉紧绷,心突然一紧,脑门一热,渗出细密的汗。这种恐惧感让我无所适从,我到底在怕些什么!
    “哦?如果说她暗恋安鑫我还信,她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安鑫喜欢她?算了吧,高中部谁不知道,安鑫喜欢温柔的女生……”听声音,是肖媛媛。
    我在心里狠狠地咒骂,你怎么知道安鑫喜欢温柔的女生,要是你自认为够温柔,放下脸面去倒贴没人拦着你!
    “嘘,小声一点,她还在那儿……”埋着脑袋,我仍然能想象她的神情。
    “睡得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天知道她昨晚干什么去了!已经睡了三节课,估计这会儿也不会醒,怕什么。”肖媛媛满是不屑。
    没错,我正趴在桌上睡觉。昨晚,向安鑫提出请求后,我们去联谊上网,通宵打游戏。
    上午最后一堂课,沈泽洋把我摇醒,神神秘秘地问:“史努比,老实交代,你和安鑫发展到什么阶段了?”
    “你什么意思!”我心里窜出一股火。
    “史努比,我还记得,那年你为了保护大头,被摩托车撞飞出去,当时我在场,安鑫也在场,我们都很害怕……”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气得瞌睡虫都跑光了。
    “你还记得……你当时丢什么东西没有?”
    “没有!”我斩钉截铁地说。这么久的事,我怎么记得?
    沈泽洋似乎做足了准备,直接将手机递给我,“就是这个。”
    啊?蝴蝶花!这个东西,我记得清清楚楚!六岁那年,妈妈离开云城的时候为了哄我,又因为我小时候头发稀疏,没办法扎小辫,就给我买了一对蝴蝶花——那个年代很漂亮,却很土气的一种发夹。形状似蝴蝶,翅膀上有五彩斑斓的小珠子,戴在头上,翅膀会扇动。
    我说不出话来,有意外和惊讶,还有一些古怪的喜悦滋味。他竟然还记得,这一切恍若在梦中,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该死,我是在期待些什么?期待他告诉我,至少曾经,他还是对我有过一点点的感觉吗?
    沈泽洋唇角勾起一抹笑,“想起来了吧?当时,安鑫拿着断掉蝶翼的发夹跑去你家找你婶婶。后来,这东西就一直在他那儿……没想到,他一直保存着。这是我在安鑫房间里拍的,很久以前我就看到了。没想到,那小子喜欢的人竟然是你!他的叛逆无可救药,你可得替我好好管教管教他……”
    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管教他?你确定没问题?
    沈泽洋可能以为他把我吓住了,又笑嘻嘻地拍拍我的肩膀,挤眉弄眼地说:“放心好了,我不会告诉别人。”
    “去你的!”我都快哭了,还硬逼着自己挤出笑脸,一掌把他推开,跑出去。
    是这样?竟然是这样!我们的关系竟然铁到这个地步——互相撮合对方的好事,难道你从来都没有怀疑过,那个人是你,是你……

☆、Chapter54:天桥上,牵你左手

很久以后,你哭着对我说,我把你当玩偶,当替代品。可是,你不知道,我心动过,真的心动过,真正地喜欢过你。
    我永远记得,天桥上,牵你左手,桥上是我,桥下是你,流水淌过你的脚丫,你身前是流动的花瓣。微风吹拂着你的发,你就像童话里走出的王子。
    我以为我可以爱上你,真的可以。我以为我可以忘记所有伤悲,好好学习,不拖你的后腿。
    我们编织着属于我们的梦,一起上名牌大学,一起去中国最大的城市上海,一起用自己的双手自己的能力一步步改变从前不能改变的人和事。
    你永远都不会了解,我是我,不会强迫自己,不会可怜别人。
    ——by史麦儿to安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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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正是灌溉时节,天桥上淌着哗啦啦的流水,桥内还有不知名的野花和绿油油的三叶草,水就像定格时空的琥珀,隔绝空气,但时间不长,桥内依旧生机盎然。
    天桥的本分不是提供约会场所,而是灌溉云城的农田。从桥上望下去,层层叠叠的梯田,随风舞动的禾苗,每层梯田缺口处形成的小瀑布,构成一幅流动的画卷。桥沿上坐着一个人,抱着膝盖,叼着狗尾巴草,原本很不雅的姿势,让帅哥做模特,看着也很舒心。
    “你来了。”安鑫用手里的狗尾巴草跟我打招呼,微风吹动着他的发,他的眼睛微眯,很享受的样子。
    我点点头。
    “我想去天桥的尽头看看。”过了一会儿,我才开口。天桥的尽头正对着佛云山,从河谷地带的天桥看它,不知是什么感受。
    安鑫有些为难地说:“这水是从天心水库放下来的,很凉,你还是不要下水。”
    “我可以走上面!”我很有自信地说。
    他挽起裤腿,流淌的水淹没他的膝盖,白嫩修长的脚映在簇拥的三叶草之中,我看呆了。
    “看什么看?”安鑫怯怯地问。
    “你的脚很好看……”我实话实说,还做了个咽唾沫的动作。
    “……”安鑫的脸瞬间红到脖子根。
    我的眼睛没有移开,贼溜溜的目光在他的脚丫和小腿间来回扫视,托着腮淡淡地点评:“在古代的时候,一个女子要是让男子看到脚丫,是要以身相许的……”
    “女流氓!”安鑫咬牙切齿地说,用脚丫搅动水,想要把水弄得浑浊。
    我一听笑得更欢了,勾勾手指**他,“没错,我就是女流氓!搅吧搅吧,这水可是从天心水库放下来的,说不定,就是差点把我们淹死的水,狠狠地欺负它,替我报仇雪恨!”
    “250!”安鑫转过头,不再多说,自顾自地往前走。
    “真扫兴!”我摇摇头。安鑫就是这样,淡漠的时候谁都拿他没辙。
    一个人在桥下,一个人在桥上,两个人没有多余的话语,就这样自顾自地走着。他不时从水里折断残缺花瓣的野花,还带着水珠。很快,他手里的野花就成了一个花束。不得不说他很有插花的天分,残花也可以被他弄得这么有美感。
    花束很快就被他摧残得不忍直视,流水带着花瓣漂向远方。他就这样一边丢花瓣,一边向前走。
    天桥连在两座小山之间,中间的山谷处有十几米高,我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很不争气地害怕了!
    安鑫伸出左手。
    我迟疑了一会儿,用力地抓住他的手掌,很纤细,却很有安全感。
    这是我知道男女有别以来,第一次牵男生的手。小时候,我们可以一起玩游戏,手拉手围成一个大圈,他抓住我的腰,躲在我身后当小鸡,我张开双手充当翅膀,保护我身后的他。
    我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手心渗出细密的汗,他的手也湿漉漉的,不知是水还是汗。两只手相握的一霎那,他浑身都颤抖了一下。
    天桥很长,还有转角,他的胳膊一直保持那个姿势。
    过了这个转角,就是天桥尽头。一对穿情侣装的情侣相拥,我的眼睛不知近视多少度,看不清他们的脸,依然能感受到,他们是在kiss。
    “啊——”我顿时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就叫出声,失去平衡。
    一只强有力的手往下拉,我顺势倒下去,脑海一片空白。等我反应过来,安鑫已经抱住我。我的手臂紧紧抓住他的肩,他的手臂托住我的膝盖。我惊魂未定,呆呆地望着他的脸,暗暗庆幸我如今的体重。
    “你……你们怎么在这儿?”听声音,是沈泽洋。
    “你们……”这次换我们无语,安鑫也是一只四眼熊猫,看不清楚这对情侣的脸。我真佩服沈泽洋,良辰美景佳人相伴,都舍不得摘掉眼镜!
    尴尬归尴尬,我们结结巴巴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事,谁也不提刚刚看到了什么。严沁把所有的慌乱都倾入了那袋零食。约会带零食,我再次佩服这对极品。
    西瓜切掉顶,用勺子挖着吃——严沁喜欢这样。一下子多了两个人,也难不倒她,她将西瓜对半切开,不一会又犯难了——只有两把不锈钢勺。
    我接过属于自己的那一半西瓜,取出水果刀,划开果肉,用刀子将它送入口中。
    “哇!好帅!”严沁满脸崇拜,愣愣地把不锈钢勺扔给沈泽洋,自己用水果刀学着我的样子吃西瓜。
    “女侠们,你让我们情何以堪……”安鑫握住勺子,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就是,我们换。”沈泽洋也对勺子很不满意。
    我和严沁很有默契地相视一笑,将手里的西瓜当成帽子,倒扣在他们头上。
    “站住!”两个受害者在我们背后气急败坏地大叫。
    我和严沁钻进树林,躲进草丛里,捂着嘴一直偷笑。
    四个人,成了好朋友。很狗血,狗血到连我自己都可以吐血。我可以没心没肺地去欣赏、去感受沈泽洋望着严沁的炽热目光,可以凝视他们十指紧扣的默契,可以四个人一起出去玩。有时候还把文星宇和蓝雪晴叫出来,商量着把他们凑成一对。
    我甚至怀疑过,我是不是真的喜欢过沈泽洋?我怎么可以,怎么能允许自己,将目光从沈泽洋转移到安鑫,转移得那么快又那么自然?
    在这个最绚烂的初夏,在灿烂的星光中,安鑫埋着头,结结巴巴地说:“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我只是笑,没有回答。
    “你说话啊!”
    我悄悄地潜在安鑫身后,抓住他的帽子扣上他的脑袋,狠狠地揉了几下。
    “暑假,我们一起去看我们的妈妈吧。”
    “好!”

☆、Chapter55:子非鱼

或许,让人觉悟,只需要一个很小很小的砝码。
    --------
    不愿意提起,不代表可以忘记。听沈泽洋说,他大姑走的那一天,安鑫没有去送她。我又何尝不是?装作恨透她的样子,却在无数个深夜里,梦见她温柔的面孔,听见她轻轻呢喃的话语。
    无论如何,我原谅她了,无论她是人人唾弃的贪污犯也好,在我成长时期抛下我的母亲也罢。我想见到她,很想很想。
    我的直觉一向很准,最近我的眼皮不停地跳,梦里的她面色憔悴,形体枯瘦,目光空洞,再也不是那个灵动的美女。她日复一日地重复手里的工作,如同被操纵的木偶。
    恐惧感,犯罪感,五味陈杂,原来我从来都没有对她说过我不在乎她犯下的过错,我会等她出来。
    文星宇没有住进安鑫家里,也没有来我家,而是留在了学校宿舍。
    我多了一个房友——蓝雪晴。她妈妈已经用宏达溜冰场拆迁的钱,和她的继父在竹海县城开了一家家具商场。她原本寄宿在自己的舅舅家,跟着自己的外婆住。后来,外婆身体不好,加上舅舅将云城的房子卖掉去了竹海,她就搬了出来。
    因此,见安鑫之前,我就已经打算好,把房子租出去,多租几个人,也就没人说闲话了,文星宇可以光明正大地住在我家。
    计划是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我一直都在追寻一种东西——气质。再次凝视蓝雪晴,发现她更漂亮了,她的漂亮不是让人第一眼觉得惊艳,而是一种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淡然出尘的美。
    记得小学的时候,她皮肤不好,身体也不好,经常有人拿她的长相嘲笑她。可她接受自己的容貌,不争宠不嫉妒。和其他漂亮的女孩子一样,渴望着被人喜欢,于是她兢兢业业地做好自己,小心翼翼地为人,在学习上,更是力争上游。
    每个人生命中都会遇见许多贵人,如果说正能量,恐怕没有人能比她带给我的更多。当然,在苏阳阳的生日宴会上醉酒完全在我意料之外,但至少体现了她没有刻意压抑自己。
    我帮蓝雪晴把她的行李搬到我们家,才发现,除了衣服只剩书,其它的东西用一个小小的塑料袋都能装走。有一个精致的针线盒和一个小型缝纫机,只有巴掌大小,她喜欢自己动手做衣服。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失败。她的伤痛并不比我少,为什么她可以积极地面对人生,将一切都看淡,而我是这样地消极,上网,打游戏,我都做了些什么事?我这样做对得起谁?
    蓝雪晴告诉我,她的梦想是做一名作家或中国画画家。
    我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画面:当别的漂亮女生为情书心烦意乱,奔走在课桌和垃圾桶之间的时候,她静静地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学习她自己的知识,每天认真听课,按时完成作业。她喜欢泰戈尔、徐志摩、林徽因的诗。32k的薄型小本子,没有非主流的封面,很简单的单色系,纪录着她阅览群书的读书笔记,还有她自己写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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