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嫁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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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嫁闲夫-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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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你就是最好的理由。”他炯亮的眼眸定定地落在她嗔怒的小脸上。

    她咬着下唇,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相信他,投入他的怀抱,但是看过丁冠翼传给他的对话讯息后,已撼摇了她对他的信心。

    “那你跟丁冠翼的赌约是怎么一回事?”她深吸口气,沈声问道。

    他诧然地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的语气又冷又带刺。

    “我们的赌约只是哥儿们的玩笑话……”他试着想开口解释。

    “所以你对我的感情也只是游戏,我只是你们哥儿们打赌时挑选到的对象?”予洁的眼中翻腾着怒火。

    她无法不怀疑简牧颐的真心,当初她的相亲对象应该是丁冠翼,而不是他。突然蹦出他来跟她约会,又热烈地追求她,不管她如何刁难、拒绝他,他仍执意要与她交往,这是真心追求,还是刻意安排?

    现在她得知他与丁冠翼的赌约,打赌能否“把”上她,心里不免猜疑是否从一开始她就是他们赌约游戏的一部分,所以丁冠翼故意缺席,派他来证明自己的把妹功力与男性魅力?

    “我们的感情和赌注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叹息地解释道。“你究竟是从哪里知道我和丁冠翼的赌约?”

    他不记得有跟她提过睹约的事,难不成是那个臭宅男泄了底?

    “刚才小泱说要上网玩游戏,请我帮他开电脑,丁冠翼误以为是你上线,传了讯息过来。他说十分佩服你的把妹功力,说你赢了赌注,叫你有空去把你心爱的砚台买回来。”

    “该死的丁冠翼!”他咬牙低咒,这个死宅男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到现在还敢说我们的感情和这场赌约没有关系吗?”她厉声问道:“是不是从一开始,丁冠翼也是推不掉那场相亲才派你当枪手,你们把追求我当成赌约,藉此来证明你的魅力?”

    “你误会我和冠翼了。”他箝住她的手臂,紧张地解释道:“冠翼是在跟女明友复合之后,觉得他在感情上不再单身,不适合赴约,又赶着出国,无法联络上你取消约会,才会要我代为出席。”

    予洁的脸上充满不信任的表情,毕竟这时间点太过敏感了。

    “我是在相亲宴上第一次遇见你就喜欢上你,是真心想追求你的。后来碰了几次钉子后,丁冠翼才提议和我打赌,如果我能成功追到你,他就说服他爷爷将一个清朝的古砚卖给我。”简牧颐详细地解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予洁眼中的怒气与戒备消去几分,却还是忍不住怀疑他的动机与说词。

    她已经爱上他了,这份爱在她的心里扎得好深好深,让她毫无保留地将最纯净的身体和真挚的心都交付出去,如果这只是他爱情游戏的一部分,那她如何承受得起这结果呢?

    “为什么不好好谈场恋爱,而要玩这种打赌游戏呢?难道你不晓得这样很伤害一个女人的自尊吗?”她忽然觉得好难堪。

    “对不起……”他垂下内疚的眼眸。

    她低头不语,泪水漫上眼眶,他和丁冠翼的赌约彻底地伤害了她。

    “我知道睹约的事是我太过幼稚,但是,请你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感情,我是真心地喜欢你……”他卑微地求和。

    她别过脸不敢看他的脸,怕自己又忍不住心软。“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我想我该回去冷静一下……”

    她是该好好沈淀思绪,思考这份感情该怎么延续下去。

    “予洁,不要太快放弃我们的感情好吗?”

    “我累了,想回去了。”她拎起背包,头也不回地跨出他的房子。

    简牧颐颓然地跌坐在沙发上,抹了抹疲惫的脸。

    小泱在书房里偷偷地打开门缝,听着他们的对话,他不懂他们在争执什么,可是看到予洁姊姊哭了,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他不安地踏出书房,来到简牧颐的身后。

    “哥哥,你和予洁姊姊吵架了吗?”小泱一脸忧愁。

    “我们没有吵架,只是意见不同而已。”他捏捏小泱的脸颊,故作轻松地说道:“走,我盛面给你吃。”

    简牧颐带小泱来到厨房,盛了一盘义大利面送到小泱的面前,又取出烤箱里的迷迭香烤鸡,放在餐桌上。

    烤鸡的香气四溢,却孤单地被冷落在餐桌上,谁也没有心情去品尝它。

    欧予洁的缺席让两人不仅失去了胃口,也丧失了快乐的力气。

    欧予洁拜访完客户后,提着公事包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上,秋日暖暖的阳光洒落下来,却暖不了她寂冷的心房。

    自从和简牧颐发生争执后,他们的爱情就有了阴影,她忍不住质疑他的真心。

    在这段感情里,她陷得很深,而他呢?

    他是不是同她一般执着,一样的为对方而痴狂,甚至为爱盲目地丧失理智呢?

    和他交往之后,她全副心思都在他的身上,生活重心和人际关系也都是绕着他打转,跟过去独立自主的她完全不同。

    这几天她刻意拒绝他的约会,藉此沈淀思绪,想让炽热的感情淡却下来,让理智回笼。

    但是经过近十天的疏离,她以为不见他、不听他的声音,就会少爱他一点,却反而让思念入侵,整个人更加的沮丧失落。

    她低头看着腕间的玉镯子,几次赌气想将它取下,却总是卡在腕骨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不肯褪去。

    不知不觉间,她晃到了方莲女士开设的“艺莲珠宝”,推开门走了进去。

    “莲姊,好久不见。”予洁的脸上漾着浅笑。

    “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方莲起身,走向她,温柔地笑道:“每次打电话约你喝咖啡,你都说没空,今天居然会来找我。”

    “刚才到附近拜访客户,就顺路绕过来看看你,想跟你打声招呼。”予洁走向沙发坐下。

    “要不要喝咖啡?我刚请小昭帮我泡了一壶。”方莲热情地说。

    “好,谢谢。”她低首微笑道。

    方莲转过身,吩咐柜台的助理小昭倒了两杯咖啡,放在透明的玻璃圆桌上。

    “最近在忙什么?感觉你好像瘦了很多。”方莲一脸关心地询问。

    她不自觉地摸着脸颊,自我调侃地说:“那代表我减吧成功,终于瘦下来了。”

    “好端端的减什么肥?真是受不了你们这些年轻女生,老是喊着要减肥,小昭也是常常不吃饭,喝什么减脂茶,当心减出病来了!”方莲轻训道。

    小昭心虚地吐吐舌头。

    “关于上回你和志钧帮我筹办的生日会,我玩得很开心,连礼物都很喜欢,一直没机会好好感谢你。”想到上回的生日会,方莲现在还是觉得很满意。

    “那是我应尽的本分。”

    “你是怎么找到云涛先生的『奔马图』?”

    “有问题吗?”予洁以为那幅画有什么问题。

    “画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这幅画据说是云涛先生送给他第二任妻子的定情之作,想要对方割爱实属不易,想必你一定是认识了什么特别的人物,才会连画都取得到。”

    “就……透过一个朋友的帮忙。”予洁逃避她询问的目光,端起咖啡啜饮着。

    方莲细睇着她,发现她的腕间戴着一只色泽晶莹的玉镯子,从事珠宝业的她对玉饰特别喜爱,于是执起她的手细看。

    “以前都没有看过你戴什么珠宝,怎么突然戴起玉环了?”方莲好奇地问道。

    她的话触动了予洁心里的纠结。

    这只玉环仿佛是简牧颐在她身上落下的锁,拴住了她的心,时时刻刻暗示着他有多么地爱她。

    “一个朋友送的。”她垂下眼睫,声音低低的。

    方莲牵起她的手,反复端视那只温润的白玉镯子,笑着问道:“男朋友送的?”

    她淡笑不语,不承认也不否认。

    “那他肯定很爱你,这只玉环的色泽漂亮,雕工精巧,价值不菲,如果不是很爱你,怎么可能会送这么贵的物品?”

    “我对玉饰没研究,所以不晓得它的价钱。”予洁看着手上的玉环,完全不晓得它竟然这么昂贵。

    方莲好似看出她心里的疑惑,浅笑道:“不了解王饰的价格没关系,但可不能不懂送玉人的心意。”

    她眼中的困惑加深了。“什么意思?”

    “一片冰心在玉壶。”

    予洁细细地咀嚼着这几个字。

    方莲继续解释道:“传统的中园人是个情感很内敛的民族,他们表达感情的方式都相当含蓄,会利用玉器作为定情的信物,或者是当作爱情的图腾。送你玉环这个人,一定相当地喜欢你,他希望自己对你的感情就像金玉一样的坚贞不移。”

    “是吗……”她低喃着,不晓得这只玉环背后藏着这么多的意义与秘密。

    简牧颐对她的感情,真如金玉一样的坚贞不移吗?

    方莲淡笑,端起咖啡啜饮着。

    两人坐在沙发上闲聊,直到予洁的手机响起,办公室内的同事宋君雅打电话来告知她有个客人执意要见她,还任性地宣示见不到欧予洁就不走。

    她连忙向方莲告别,拎着公事包,搭着计程车赶回公司。

    简其泱穿着“幼心国小”的制眼,背着书包,手里拿着他最喜欢的绒毛玩偶“皮皮”,瞪大无辜的眼睛。

    现在他开始同情起木栅动物园里的无尾熊,明白它们一直被“观赏”的心情有多么无奈了。

    “哇!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孩呢!”宋君雅看着他又圆又亮的眼睛,惊呼着。

    “你们看,他手里还拿着一只小熊,背着书包,一副要去流浪的样子耶!”小芬蹲在他的跟前逗着他。

    “弟弟,你该不会是翘课吧?等会儿要不要跟大姊姊去玩啊?”夏绿蒂顽皮地眨眨眼。

    小泱垂下脸,继续玩着皮皮那只洗到变形扭曲的手臂。

    “你不要诱拐儿童啦!”宋君雅低斥道。

    “开开玩笑又不会怎么样。”夏绿蒂耸耸肩,问道:“你打电话给予洁了吗?她要不要赶回来接见她的小客人?”

    “她说在路上了,等会儿就回来。”宋君雅说。

    “弟弟,你跟予洁是什么关系?”小芬掩不住一脸的好奇。

    小泱抿着嘴,不搭腔。

    “你该不会是予洁的小孩吧?”晾在一旁看戏的周佳蒂冷刺道。

    “是吗?你是予洁姊生的小孩吗?”小芬捏捏他的脸,继续说:“那你—定是遗传到爸爸那边,才会长得跟予洁姊不太像。”

    为了见到予洁姊姊,小泱默默地隐忍着一群女人的聒噪声。

    半晌,会客室的门板被推开,予洁走了进来,见到被同事围住的小小人儿,忍不住惊愕出声。

    “小泱?!你怎么会在这里?”予洁的脸上写满惊讶。

    小泱从椅子上弹跳起来,奔进予洁的怀里,连日来的不安与不快乐,全都化成泪水,号啕大哭。

    同事们见状,识趣地退出会客室,掩上门,留给他们独处的空间。

    予洁蹲下身,拭着他脸上的泪水,轻声安抚道:“小泱,你怎么会来这里呢?谁带你来的?”

    “我自己一个人搭着计程车来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她的名片。“我跟司机叔叔说,我要到这个地方,他就开车送我来了。”

    “你大哥知道吗?”

    他瘪着小嘴,摇摇头。

    “你没有去上才艺班吗?”

    “……没有。”

    “你这样突然跑来,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而且也没有跟你大哥说,他会担心的,你知不知道?”

    “可是……我很想予洁姊姊……”小泱的眼睛又飙出泪水,哽咽地说:“那天你们吵架之后,你就不来我们家了……我很想你……哥哥也很想你……可是你都不想我们,也不来看我们……”

    “对不起。”予洁的心难受地揪紧了,鼻腔泛起一阵酸楚。

    “你不要讨厌我和哥哥,好不好?”小泱软软地央求道:“我们以后会对你很好、很听你的话,不会再惹你生气了。”

    “我没有讨厌你,也没有讨厌你大哥。”

    “那为什么不来我们家?”

    “因为……姊姊需要时间想清楚—些事情。”

    “这么多天,你想清楚了吗?”小泱—脸天真地追问:“如果你想不清楚,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帮你想。哥哥都说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猪哥亮。”

    予洁被他的童言童语逗笑,忍不住纠正道:“是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

    “你笑了,就表示不生气了?”

    “以后不准你再一个人偷偷跑出来,很危险,知不知道?”予洁柔训道。

    “遵命。”小泱顽皮地行了一个童军礼。

    予洁牵着她的手,向同事交代了一些事后,便带着小泱离开办公室。
第七章
    简牧颐接获才艺班康主任打来的电话,得知小泱在放学后并没有去上大提琴课,这才知道他不仅跷课,还失踪了。

    他顾不得正在进行中的会议,开车到学校附近、麦当劳、冰淇淋店、公园和书局,到每个小泱可能去的地方寻找他的踪影。

    他不断地检视着手机,深怕错过每个跟小泱有关的讯息,像只无头苍蝇般,开车穿梭在纵横交错的巷道里,只要看见疑似小泱的身影,就摇下车窗确认着。

    他烦躁地陷在动弹不得的车阵里,猛按喇叭催促前方的车辆,想到自己与欧予洁的感情正陷入胶着,而小泱又突然行踪不明,他的眉眼不禁忧悒地纠在一起。

    是他自愿担起扶养小泱的责任,如果小泱真的发生什么事,他怎么对得起父亲与小泱的母亲尹紫艳呢?

    他的一颗心彷佛就悬在老虎嘴边,忐忑难安,担心小泱不是单纯的失踪,而是遭到绑架。直到予洁来电告知他,小泱跷课到办公室找她,两人才约好在他家里碰面。

    回到家后,简牧颐快步走进屋里,在小泱的房里看见予洁蹲在床边,替熟睡的小泱拉好被子。

    “小泱还好吗?”简牧颐焦急地问道。

    “嘘……”她转过身,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他放轻音量,说道:“你小声一点,小泱刚才才吃药睡着。”

    “吃药?他怎么了?”简牧颐凑到床边,看见小泱枕着冰袋,小脸红通通的。

    “他有点发烧,我带他到附近的耳鼻喉科看过医生了,这是药袋。”予洁将放在床柜上的药袋递给他。

    “小泱怎么会在你那里?”简牧颐抚着汗湿的额头,自责自己的粗心大意,竟然没有发现他身体不舒服。

    她内疚地垂下脸,心疼地说:“小泱说他很想我……放学后自己搭着计程车去办公室找我。我发现他身体不舒服,所以带他去看医生了。晚点,要是他醒过来,你不要太苛责他……”

    “予洁,谢谢你。”简牧颐确定小泱没事后,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当他得知小泱竟然一个人坐着计程车横跨半座城市去找她时,才赫然发觉不只他想念她、他需要她,就连小泱也想念她。她已经成为他们家的情绪核心,是他们快乐的动力,倾诉的对象。

    予洁站起身,闪躲着他的眸光,越过他的身侧。“我去帮小泱熬点粥,等会儿他醒过来后,你再喂他吃……”

    蓦地,她的手肘被一股坚定而温柔的力量扣住,阻去了步伐。背对着他,她没有勇气面对他,就怕那双泛着淡淡黑眼圈的眼睛泄漏了她想念他的秘密。

    简牧颐顺势搂住她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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