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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喋血天涯-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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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那三位商人歇了两天脚;那位大胡子商人找到他俩说:“我们做了一点小买卖;现在局势紧张;动荡不安;我们三个人很显然是不敢再单独行商了;弄不好丢了性命。我们得找到还有的同伴;一起结伴而行;好有一个照应的。”陈圣围说:“大哥;我们都是出门在外的人;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请不要客气;只管讲出来;只要我们能办到一定帮你”。矮个子商人直截了当地说:“其实;我们是想把我们的货物放在你们这里;让你俩帮忙看管一下;多操一番心;我们分头出去找同伴;多则半个月;少则八九天;回来取货时;再酬谢二位了”。
“好说;好说;只要大哥们放心说是了;”他俩回答的十分爽快。
当天;他们就向他俩告辞而去;分头去找同伴了。他俩没想到这样萍水相逢的人;对他们咱俩还挺信任的;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不管如何也要帮他们看好货;等他们回来时;如数归还,不负他们的托负之责。
十天;二十天;一个月。。。。。。。三个月都悄然过去了。他们一去不复返;任不见归来的身影。他俩是天天挂念;时时盼望着,那动荡不安的年代;又使他俩突然敏感地预料到他们凶多吉少;无不为他们感到悲痛不已;还报着最后的一线希望;一只等到五个月开外;仍然杳无音讯;就私自打开他们存放的货物一看。一下子给惊呆了;全都是烟土;看成色都是上好的货色;绝对值一大笔钱。同时;在受惊之余又感到一阵阵欣喜,因为有了这批烟土;他俩就不用再过艰苦的日子了;更不用给别人做零工;别人给一点就有一点;不给就没有了,这是在他们心中最清楚最明白不过了。
“哥;这不简值就是天上掉馅饼了;老天看着我俩可怜;给我们的一点施舍;”陈圣站欣喜若狂地说道。
“可不是;我要用这批烟土;也过过富人过的生活;光耀我们陈家人的门楣。若父母和小妹泉下有知;她们会为我们高兴;保护我们发财,”陈圣围信心百倍;像是终于扬眉吐气了。
好事不能外扬;以免会招来杀身之祸。他俩赶忙把烟土藏了起来;再又合计怎么利用那批烟土发财起家的事,经好几天的商讨后;终于落下了帷幕;胸有成竹了。
一年时间不到;他俩日夜奔波;通过各种途径;终于把那批烟土换成一大笔大洋。再坐在家中想方设法让钱下儿生利;买了几个山头的田地,又重新修建自己的住宅;那百家草舍换成明三间、暗三间、中间还有三间;错综复杂的大庭院了。不仅请了长工种田放羊放牛;家中还雇了佣人、奴仆;过起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富甲一方的大地主生活了。
这是一笔不易之财;从良心和道德上讲;都是受之无愧的。他俩一夜暴富;发财起家了;自然也成家了,大家闺秀也都主动送上了门;成为陈家大宅的女主人。
几年之后;陈圣围当了父亲;身边有一大群儿女。而陈圣站自结婚以来;膝下仍无儿无女;他做出最大的努力;他夫人的肚子就是无法挺了起来,到底是因何缘故;还有这样一个流传。
这还得从陈圣站搬进新宅时说起。他结婚后;一直没有一张像样的婚床,那天;他请了一位手艺超群的木匠给自己打一张最好的婚床;在床上又是绘花草树木;又是雕龙刻凤、镶金嵌银。在家里整整忙了一个多月;才渐渐地完工了;还剩下一些细枝未节的正在修理。而他的夫人早就等的心焦了;迫不急待地出来一睹婚床的风采。确是漂亮极了;用手摸了摸精美的花纹;看了看活力活现的雕刻艺术;又在床上坐了一下;发出内心的感概说:“这床要是不养小孩该多好”。那正在忙的那位木匠听后;接上嘴笑着说:“那你就别养小孩了;不就干净了吗?”
有些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巧;这位木匠的话成为了现实;陈圣站果然无儿无女了。有的人说这是木匠从中作了法;有的人说这是陈圣站的命;木匠的话纯属巧合,反正是众说纷云;各有各的看法;谁也下不了这个结论。
他俩虽然富了起来;再也不需要乡亲们的帮助与救济;但对乡亲们以前的恩仍然难以忘记;一点就不忘恩负义;背亲弃义了。每到逢年过节时;都必须把所有的乡亲们请来吃上一顿;有时又有慈善行动,乡亲们越发感恩戴德了;留下很好的口碑。
不仅如此;他俩也没有忘记父母和小妹;为她们修了陵墓;每个人的坟头前立起一块高大的墓碑;上面刻着墓主人的名字和挽联,到每年的逢年过节;他俩都必须亲自去陵前祭祀;又在她们每年死的那一天;举行一次特大的祭祀活动;也就是过周年。
他俩带着家眷老小三叩九拜;焚香烧纸;供奉祭祀品,每次每人总少不了一阵呜咽。这呜咽声惊飞了鸟儿;震落了红花绿叶落满地,好生的热闹;好生的凄凉。
他俩还在心中为那三位商人修建了陵墓;经常在心中祭祀着他们,有他们才有他俩的今天;才有今天的陈家大宅。
这陈家大宅算是一个不小的庭院了;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从主人到佣人;大概也有好几十号人之多。常言说“狗子是咬得丑的;人是捧的有的。”陈家大宅整天是门庭若市;院前的场子上停满了车马轿夫;去的去;来的来;络绎不绝;好一派兴盛繁容的繁忙景象;正赶上了鲜花着锦;烈火喷油之势。
第七节 战乱遭匪患
    随着时间无情地流逝;八年艰苦的抗战终于结束了,于公元1945年8月15日;日本终于向世界宣布无条件投降。
当国民听到这个好消息;势气大旺;终于翻身做主了;过太平的好日子了。
然而;就在日本投降后不久;国民党跟共产党干了起来,内战的第一枪划破了暂时宁静的天空。
可我家乡那湾子再也不是一片净土了;成为战争的一角;内战的枪声回荡在山谷间;飘荡在田野上。据那时的老人回忆说;李先念就带领着部队从我们那里经过了;边打边走;川流不息的队伍整整过了七天七夜。不过这是太过于夸张的说法了。又说贺龙大元帅曾经从我们那里撤退时;一些老兵和伤员都掉队了;被一个叫张司令的国民党军官;带着队伍追上了;并把残余的红军阻截在一个半山腰的山洞中。张司令以为贺龙大元帅也在其中;就在对面的山头上架起好几挺机枪;对着对面的山洞口整整打了三天三夜;一刻也没有停火。只到洞中的红军弹尽粮绝;才攻了进去;没有发现贺龙大元帅;才把洞中的红军全给枪杀了。现在那里还立着一块高大雄伟的烈士英雄纪念碑;纪念着为革命而牺牲的英烈们。
当时;战火迅速漫延而来;他俩只好匆匆地收藏好财物;带着家眷老小和乡亲们一起躲到深山密林中;等待枪声停止了,大兵们全走完了;才又回到自己的家中;收拾打扫、整理大兵们洗劫过的房屋。由于陈家大宅正在这条交通要道上;大兵们在里面吃、喝、拉、撒,他俩没来得急收拾的财物全都洗劫一空;拿不动的全给砸碎在地上;陈家大宅一下子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值得他俩感到庆幸的;是大兵们没有放火烧了这宅子,而有好多乡亲们都无家可归了;房屋全变成灰烬了。
在这战乱年代;除了这胡作非为。不敢招惹的大兵们外;还有一些土匪们经常越过界来趁火打劫;骚扰乡亲们;比大兵们有过之而不及。在我家乡那湾子里;乡亲们称土匪们为“棒老二”。从这名字上就可想而知了;土匪们是多么的凶残毒辣,同时又显出乡亲们对土匪的恐惧心理;只要一听到棒老二来了;就吓得只打哆嗦;马上就不顾一切地躲了起来。
其中最为猖狂、势力最大的要算是以郑三哥为首的那帮土匪,总共有上百号人之多;武器装备也很精良;人人都有一杆步枪;还有好几挺机枪;为首的几位头目均配有手枪;只要是他们所到之处;就变成一片荒凉;寸草不生了。有的人说这帮土匪原是国民党的军队;在被打败后;流窜到此的一股残余势力;占山为王;落草为寇。
郑三哥的老巢在巴东县;离我家乡那湾子大约有三四十里路程,我们那陈家湾是与巴东县交界的所在地;翻过一个南北走向的山岭;就是巴东县地界了。
还好;与郑三哥的土匪窝相隔一段距离;还没能越过界来抢劫财物。以前都是一些小帮派;只要乡亲们齐心协力抵抗;他们只能无功而返;夹着尾巴逃走了。
强者肉食的世态严谨可危矣。他俩不得不组织一帮武装力量;保卫自己和家人不受土匪伤害,经过他俩亲自筛选;亲自训练;确定了二三十个壮丁。他俩和几个得力的人配有一把驳克式的手枪;剩下的全都是使用的土枪;也叫火枪了。顾名思义;这土枪;这火枪;一定就是自制的枪;自制的子弹;不仅射程不远;准确率不高;还有机动性能、安全性能都不好;稍不留神;还会伤了自己。但杀伤力挺强的;那火药子弹从枪膛里喷上出来;如同一条火蛇似的;四处乱窜;若打不死;也会致伤致残的;就像机枪似的;一下子就会射出很多子弹。
自从有了这一支护卫队;曾经多次打击土匪的侵犯;消弱了他们猖狂嚣张的气势;暂时保得一方宁静。
这一年很快就到了年底;新年破在眉睫;而他俩正在为过年的事发愁。
“我盘算了一下;近一两年;我们的收入是一年不如一年;开支远远大于收入;年年都在亏损;照这样下来;熬不了几个春夏秋冬了。”陈圣围坐在圈椅上边抽着大烟边说。
“可不是吗?这年头既年年遭受战乱之苦;又饱受匪患之灾;不仅庄园的收入减半;收不齐地租;财物上的损失更是无法估计。大哥;你看我们这宅子以前是什么样的;现在又变成啥样了;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风彩了”。陈圣站数着指头计算着近年的亏损。
正说到这里;大管家进来报告说:“大老爷;二老爷;几个庄园收租子的人都回来了;正。。。。。”
“他们人呢?都跑哪里去了?”陈圣围没有等他话说完;立刻问道。
“都在门外候着呢;”大管家说着指了一下门外。
“快叫他们马上进来回话,”陈圣站迫不急待地说。
大管家马上退了出来;把几个收租子的人都带了进来回了话;有的一分也没有收到;有的仅收了一半;没有一个人能完成任务。说来说去;千言万语都是说因为战乱和匪患的原因;家里穷的一贫如洗;粮仓里已经颗粒无存了;望东家体谅体谅、宽限宽限,大体的内容都是类似的话了。
陈圣围不等他们回完话;就猛地把桌子一拍;全给撵了出来,叹息着说:“我们这一大家子人;上上下下;老老少少总共将近上百号人;全都眼巴巴地望着这一点收入;这一下可好了;什么也没有收到;这年该如何过;他们要我们通容;我们又找谁去通容体谅”。
“大哥;按我的想法就多给他们通容几天;让他们也能过上年;吃一顿团圆饭;我们毕竟比他们情况好一些,”陈圣站回应着他说。
陈圣围沉思了一会儿;仍下一句说;“唉!这还有什么法子呢?”说完就走了出来。陈圣站坐着发了一会呆;站起来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说:“谁叫我们也是从苦乱中走来的人呢!”
不管怎么困难;怎么艰苦;年是要过的;团圆饭是要吃的;好有好的过法;歹有歹的过法;总是都得过;并且年年如此;雷说打不动的。
数天之后;新年转眼到来;小孩子们脸上尽是高兴;只知道过年好玩;有好吃的;好喝的;还有新衣服可穿了。但大人们就最怕过年了;虽然时常把笑脸留在脸上;而内心是苦闷的。小孩子们就是看不见;想要的东西偏偏就是要,大人们又只有去买,若买了之后;又发愁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就这样生活在两难的选择上。有时少不了把怨气泼在不懂事的孩子身上,好好的一个年;难免会变得哭哭泣泣、伤伤心心的;越发苦涩无味了。
再说陈圣围和陈圣站他俩的新年还是过得比较愉快,毕竟是大户人家;比不得穷苦人家过得苦涩无味了;鸡鸭鱼肉等该有的都有;一应俱全。
全家人能在这个年代吃上这样一顿丰盛的团圆饭;在当时算是最幸福不过了。然而;全家人正亨天伦之乐;吃得正酣之时;一个小厮从门外连滚带爬地闯了进来,在门外就大声喊着说:“老爷;老爷;棒老二来了;”只到跑进厅内;不知那小厮说了多少遍“棒老二来了”。全家人都放下碗筷;惊恐地站了起来。
“快说;棒老二到哪里来了?”陈圣围急忙问道。
“老爷;他们已经到对面来了;很快就要过来了;”那小厮回答说。
“知道他们有多少人马?”陈圣站走到那小厮面前问。
“看那阵式大约有上百号人之多;前面领头的已越过了山岭;后面还在不断地跟上来;像一条火龙似的”。那小厮望着陈圣站焦急的面孔;不由地也心急如焚了;随时都想撒腿就跑。
突然;整个大院变得死一般地寂静了,只听见外面传来疏疏落落和枪声;马叫声;渐渐地越来越近了。还有乡亲们的喊声;“棒老二来了;大家快躲起来。。。。。。。”
陈圣围沉静片刻;正准备命令护卫队全部进入迎战的壮态;准备随时随刻战斗,才想起死今天是大年三十;大部分人都放假回家过年去了;现在只留几个人在这里;怎么能抵抗强匪;不是拿鸡蛋跟石头碰了;自寻死路。唯独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立刻当即立断;命令打开后院的地道;全部从地道里逃了出来。
说是迟那是快;土匪们已经来到院外;并把整座宅子团团地包围了起来;火光把陈家大宅照得通亮;完全像是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匪首正是郑三哥;他骑在高头大马上;来到了院门前;拔出乌黑的手枪对天放了二枪;就命令人向里面喊话;喊了两声没人出来开门。
“给我撞开它;”郑三哥大喝一声;几个匪兵一起而上;大门被撞开了。
匪兵们争先恐后地涌了进去;各奔东西;正厅、卧室、厢房、后院到处乱窜;见物就拿;见物就砸;乱了好一阵子;才渐渐地平静下来;马蹄声越来越远了。
土匪们都走了;陈圣围才带着家人从地道里出来,屋内是一片狼藉;后院还有几个佣人倒在血泊中;他们是没来得及躲藏;而被匪兵枪杀了。
这时都默不作声地清理房间;突然;有人报告说二老爷怎么不见了。
“啊;二老爷不见了;怎么会?”陈圣围听了很吃惊;马上吩咐人到每间房、每个角落里去寻找。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个人拿着一封信来报告说:“大老爷;您看这有一封信”。“快拿来我看;”陈圣围边说边接过信;打开一看;脸色马上变得铁青;勃然大怒;“这帮狗娘养的龟孙子;他奶奶的真是狮子大开口;”一把撕掉那封信扔在地上。全家人都望着他;既感到莫明其妙;又感到惊恐不安;都连声问怎么了。
“老二他被郑三哥劫走了;要我拿五千大洋去巴东县赎人;不然。。。。”陈圣围说话的语气十分迟缓,坐在一张破椅上;显得从末有过的的无助。
“大哥;不然会怎么啦?圣站他现在有危险吗?”陈圣站的夫人急切地问道。
“不然。。。。不然小命休矣;”陈圣围只一个劲地抽着大烟;半晌之后才说出这几个字。陈圣站的夫人听了之后;马上就昏了过去;全家人一下子都慌了手脚;又是掐人中穴;又是喂糖水;还有的人哭哭泣泣地。过了好一会儿;才把她从昏迷中惊醒;马上又哭着求陈圣围救救陈圣站。陈圣围心乱如麻;很见不得她在乱中添乱;越搅越糊涂;大声吼着说:“我知道要救老二;不需要你们娘们搅和的;不管怎行说;他既是我的同胞兄弟,又是患难与共的兄弟;我不救谁去救”。
其实;陈圣站是不会被郑三哥劫去的,当他刚钻进地道时;突然想起一块祖传的玉器还忘记在卧室里;立即返身跑了回来;来到卧室里找到那块玉;刚走到后院门口;就听见一阵急骤的脚步声;紧接着连响了三枪;只见三个佣人应声倒下。他又忙着返身往回走;正巧与对面而来的匪兵迎头相见;再又撒腿向回走;一个匪兵吆喝一声;举起枪瞄准了他就要射击。
这时;郑三哥走了过来;一看陈圣站的衣着打扮不像一个普通的下人;很像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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