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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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北京-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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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我也只回他一句话:我在北京。   
这件事,便再没有了下文。他心中如何所想,我也不得而知了。   
我迷上了做饭,喜欢下厨的感觉。每天回来,在附近的菜市上买菜,回来变着样的做,也想学暮春做一次汤,可以每次都是面目全非,那种味道,可能是再也寻不回来了。   
苏眉忙,时常加班,我们见面的时间也变得很短,唯一的不变的,是我每天都会在冰箱中给她留点吃的,怕她饿到。   
可能在这种时候,人是需要友谊的。看不到的,摸不到的,都需要用心去感受。院子里的人时常到我这里来混饭,就连老夫子,也端着菜过来搭伙,人多在一起,没有时间伤悲。付磊一开始还会不好意思,想为还为那一吻的事心有芥蒂,不过时间一长,看我与平时无异,也便心也放开了,不会时时躲我。   
直到有一天,办公室里又开始流传起让女士振奋的消息:我们物资调配部将要调来一个新部长,姓周,周望年,三十岁,长得特有男人味,而且深沉、稳重,整个一个东方的“安东尼?霍夫曼”,也有人说是象“布拉德?皮特”的,总之,他很男人,他没有结婚,他是钻石王老五。   
办公室里的女性,结了婚的、没结婚的;有男朋友的、没男朋友的;有情人的、没情人的;二十岁以上的、四十岁以下的都对他心生情素。突然间,办公室成了发电机房,电压高的让人受不了,我想就是停了电,我们这一屋的电子设备都还得照转不误。   
我向来以为,好看的男人只可远观,不可近瞧;只能看,不能摸。你可以绕着他一圈一圈又一圈的看,却不可动手,不然就会破坏了这份美好。而且这么好的男人,也不会轮到我。不过别人可不象我这么想,本来平静的办公室突然忙了起来,每天进出办公室的人成倍增加,不只我们物配部的,连楼下秘书室;总务处的人也常常上来,我总是弄不清难道总务处的卫生纸也要我们物配部从国外调过来不成?   
人还未到,就把整个办公室弄得一团乱,要是真来了,整座大厦还不得毁掉。   
那一天早上,周望年正式上班,整个物资调配的人全部都行动起来,迎接新主管。我还在和旁边人说笑,他已经走了进来,我抬头,然后快速低下,天啊,是SEVEN。     
东北人都是活雷峰 
《东北人都是活雷峰》,02年的时候,网上最最流行的FLASH歌曲,满大街都是“俺们那旮旯都是东北人”,办公室也不例外。   
酒吧的调酒师傅和海外归来的物调部主任是同一个人,周望年就是SEVEN,还是那个曾被我拒绝一夜情的对象。天啊,希望他不是那种会寻仇的人。   
从那天起,我便有意躲开他,尽量不让他看到我。好在他也没有什么反映,想来是没有认出来我罢了,让我顿时放心不少。   
“小夏,帮我一下,把这单帮我调了,中午之前就要的。”看我清闲,便有人把工作丢过来。   
“没问题。”反正我闲,我一天也只有几单业务。   
“小夏,麻烦你。”又有人放单过来,“我要找经理签个字,你把单帮我放了。”   
“好的。”反正我没有要经理签字的单子。   
“小夏。……”   
“小夏。……”   
一开始我还乐于帮他们做这些事情,反正是举手之劳,只是要盯着屏幕,有货的时候要及时放单,不然就被别人抢走了。后来物配部都快成我一个人的,我不着急放单,也用不到和别人挣,调给谁,放多少由我说了算,突然有种当皇上的感觉。   
这感觉结束于一个中午,地点在卫生间里。外面进来几个人,好象是在化妆,这些女人,一天要化三次妆,补上许多次。中午吃完饭,一定要来补口红。   
“小红,你怎么有空总向周理办公室跑啊?你不用盯着欧洲的单了?”旁边的人说。   
叫小红的是我们物配组的,“扔给夏暮雨,让她帮我看着点,反正东北人是活雷峰,提成还是我的,钱不会少挣,还能天天往周理办公室跑,能看到帅哥,真幸福。”   
想必她已经是一脸陶醉状了。   
“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吗?还和我们挣什么啊?我们上楼上次容易吗,还很难见到他呢。”听口气应该是楼下总务的人。   
小红又说了,“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平等竟争,价高者得。”小红还很自信满满,岂不知一身排骨的她有人要已经要谢天谢地,看来人真是没有满足的时候。   
“那那个夏暮雨就不去追周理啊?有时间帮你放单?你们整个办公室就她一个人忙,她是不是有问题啊?”   
“哈哈。她才来没几天,业务少得可怜,能帮我放单,就已经要感谢我了。再说,就她那样,整天苦着脸,有那个男人会喜欢上她?不是已经是准黄脸婆了,就是没人要的货色。”小红平时说话可不这样,在我面前笑的甜甜地,说话也是甜甜的,没想到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她用的还真好。   
“整个办公室的人,不光我放单给她,别人也都一样,我们在享受青春,她还消化配单。”   
哈哈哈哈。两个人在笑,“是啊,还要感激涕零呢!”   
等她们离开,我拉开门出来,冲着镜子笑了笑,心想:行,我就让你们看看东北人是怎么当活雷峰的。   
勿以善少而为之,勿以恶小而不为。有时候整人很快乐,有时候你帮的人会甩你一身泥。   
第二天一早,我换了身妆扮,因为办公室里没有注明要穿正装,我一直都是休闲装。今天,我选了一条带白色织绣的天蓝色牛仔裤,一件纱制白色上衣,把头发披了下来,熨了几个波浪,穿上白色高跟鞋,带了一付黑色细边眼镜。   
“你这是去上班?”苏眉问我。   
“去学雷峰。”我回答她,不理会她一脸不解的表情。   
“学雷峰,学雷峰,有钱往我兜里扔。”这是我小时候学过的儿歌。不要看轻了东北人,也不要欺负他的善良,只为他们知道:不在爆发中永生,就在沉寂中死亡。   
上午,周望年到办公室的时候,还没正式打上班铃,但所有人都到齐了,我走到他面前,平静地对他说:“今天晚上和我约会吧。”   
可想而知,就差有尖叫声了,周望年看了我一分钟,然后对我说:“下班时候我等你。”   
那一天,没一个人找我放单。我成了她们窥视的对象。   
完美约会 
下班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看着我,五点半打铃的时候,竟没一个人离开,周望年在楼上开会,还没有回来。   
我收拾好东西,关上电脑,大家也慢腾腾的收拾东西,关电脑。谁心里都明镜儿的,他们在看我是不是真的和周望年一起走,去约会;也看看周望年是不是只是说说罢了,如果那样,他们就有笑料可以爆了。   
我在电梯口,直接按向上的键子,他不下来,也没说我不可以上去,我今天还非要和他约会不可。反正气死人不偿命,还解决了人口过剩的问题了。   
我进了电梯,没人动,他们都在外面等着,我笑着关上电梯门,到上一层。会议还未结束,我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看杂志。   
“夏小姐。”一会,周望年走了出来,“你在等我?”他有些吃惊。   
我看了一下表,六点十分,“当然,我们说好了去约会。”我答的平静且自然,而且理由气壮。   
“好,等我一下。”他要回办公室收拾东西。   
办公室已经没人了,多少让我有点失望,我是很想让步他们看看我胜利的果实,人都有虚荣心,何况我是胜者。不过到一楼大厅的时候,我露出了笑容,办公室所有人都在大厅里,因为外面下雨了。   
周望年把外套和皮包放到我手里,“我去取车,你在门口等我。”他也看到大厅里的人,我感觉他这样做是故意的。   
我便昴着头,穿过整个大厅,站到门口,保安给我拉开车门,让我坐在车后座里。   
“想去哪儿?女士,我在等您的吩咐。”周望年玩起了坤士风度。   
“随便。”反正北京我不熟。   
还好,周望年没带我去国际酒店之类的地方,只是找了一个西式餐厅,很小,也很安静。服务员一色的外国人,说着我听不懂的法语,拿来了菜单。   
“想吃什么?”周望年问我。   
“我没吃过西餐,也看不懂法语。”我老老实实地说,不怕眼前这个男人会笑话我。   
周望年笑了,“你不象其他女孩那样,她们有时会乱点一气,完全没有章法;有时会甜甜一笑,说你做主好了。你真够直接,我喜欢。”   
周望年拿着菜单,说着流利的法语,和服务生点菜。“吃牛排吗?”他问我。   
我摇头,我吃不了带着红血丝的半生牛肉,再说我也不需要补什么。   
他笑了,“海鲜?”   
这个我能接受,所以我点头。   
一会儿,服务生拿来一杯红酒,打开来,把松木塞子放到我面前。“他想让你闻一下红酒可以吗?”周望年解释到。   
我到在鼻子下面,酒味很淡,有点苦,“法国九三的干红”我轻声说道。   
周望年看着我,用法语和服务生交谈道,然后又再和我说,“你真厉害,一点都没错。他想问你想要什么年份的酒。”   
我曾经看过一个日本偶像剧《奇迹餐厅》,小山智子,简井道隆主演的。上面便是介绍法国菜馆的,没吃过猪肉,不代表没见过小猪跑步。那上面说,如果选择红酒,是要看吃什么东西,这样才能体现出食物和美酒的味道来。   
我摇头,代表我不知道。周望年用法语告诉服务员他的选择,服务看着我,说着什么。我望向他,希望他译给我听。   
“他说你很有品味,他们这里有种八二年的JASS;要不要尝尝?”周望年说。   
“是不是很贵?”我有点担心,不想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第一顿饭就让人家破费,不是我的作风。   
他笑了。“放心,这点钱我还出得起。”   
我却忐忑起来,暗下里计算这顿饭的花销,不知道我一个月的收入,够不够得上这顿饭钱。   
好在美味同样能吸引我的注意力,我边吃边想,花我两个月薪水吃这顿饭,也值得了,就是一点——吃不饱。   
周望年总是在看我,让我感觉不自在,说实话,我对他来说还真没什么感情,我不会对人一见钟情,也没想过要发展什么办公室恋情,若不是小红的话刺激我,我可能还在观赏的阶段,哪儿能和他面对面吃饭呢?   
JASS果然好喝,很浓,也很纯,而且不苦,是甜的。我用这个动作来隐藏不安。   
“为什么这么直接约我?”他突然问我,让我吓了一跳。   
“因为我要学雷峰。”我回答。   
他不解,他挑眉。   
“因为她们说东北人都是活雷峰,为了办公室的安定团结,为了公司的业务不受你的影响,为了若干家庭不因你而离散,所以我打算接收你。”这样的回答,不知道他满意吗?   
他笑了,笑的很优雅,“对不起,我目前还没有被你接收的打算。”   
这次换我挑眉,那种无奈的,被人拒绝不是一次两次,还没有什么伤心一说。   
“不过——”他拉长了语音,“我对你还蛮有兴趣的。”   
我忽然发现,他的笑,好危险,有种让人想逃跑的冲动。“我收回我刚才的话。谢谢你的大餐,周理。”我笑的有点虚。   
他很坤士的送我回家,还好一路平静,如果要是再象上次那样的话,我想我一定会跳车逃跑。车停在路口,他附过身,在我耳边轻声说:“夏小姐,我发现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怎么办?”   
他的呼吸弄得我耳朵痒痒的,又不好发作,只得傻傻笑道:“别开玩笑了,周理,这可不象你性格。”我随口胡说道。   
“这么了解我,”他没有放过我的耳朵:“我好象是喜欢上你了呢!”   
骗人,这个大骗子。     
恋人未满 
周望年,我更喜欢叫他SEVEN;是个老谋深算;心机很深的男人;第一次约会;我便败下阵来;办公室里的人被我弄得人仰马翻;到哪里都有嫉妒的眼光;仿佛都成了樱木花道的样子;在心里默念:“我要用眼睛杀死你。”   
SEVEN很享受这种时光,有时会故意把我叫进办公室难为我一顿,我开始后悔招惹这个男人,把自己弄得好象要万劫不复一样。   
这个男人还很霸道,听不得别人有半个“不”字,正如我现在,第3次被抓进他的车里,和他一起去“约会”。   
“想吃什么?日本菜,法国菜,还是意大利菜?”他开着车,漫不经心的问我。   
我赌着气,不与他言语。   
他看了看我,“怎么了?女人,怕了?你可是我第一个约会吃西餐还穿牛仔裤的女人,你是不是没穿过裙子啊?”   
我还是不理他。   
“不说话?”他把车子在路边停了下来,“如果不想吃东西,那我干脆找个宾馆好了。看你火气那么大,一定是内分泌失调。”   
“去你的。”我挥手打了他一下,谁知道他正靠过来,一下打在他脸上,很响的一声。    
时间顿时停住了,他捂着脸,吃惊的看着我。   
“啊!”我反应过来了,“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拉开他的手,还好只是很响罢了,没有留下我印记。   
“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他使劲的揉着脸,“你根本就是存心的。”   
“噗!”的一声,我笑了出来,“谁叫你没正形的,你要真的是那种人的话,还请你离我远一点,办公室里有都是想迎合你的人。”   
SEVEN回复的严肃的表情:“对不起,我无心的,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我最看不得他严肃的样子,赶快转移话题:“我饿了。去吃饭吧。”   
他摇了摇头,又继续开车。   
最后,我们找了家大排档,三十八元吃到饱的那一种,海归回来的他,还不太习惯我们这些人的生活方式,我尽力去影响他,让他看到并不是高档的地方,才有美味。   
开心就好,生活也许就应该这样,不去想太多的杂事,日子也会好过一点。   
SEVEN第一次进四合院是在深秋的一个周末,我们说好一起去中关村淘盘,他来接我。他送回我到路口许多次,却从来没有进来,这一次,我带他进来,把他介绍给我的朋友。一院子的落叶,没人清扫,大家说喜欢踩上去的声响,沙沙的,软软的。   
“你。住这里。”SEVEN终于止不住问我,此刻,我正在穿鞋。   
“怎么?”我停下来,问他,“不好么?”   
他摇头,“太杂了,对女孩子来说,不安全。”   
我笑笑,继续穿鞋,“其实在这儿的人都很朴实,没有争斗,没有虚荣,我感觉比办公室好多了。”   
“你可以考虑搬来和我一起住,这样大家都方便,而且,我们也能天天在一起。”周望年拿起我桌上的照片在看,说的话是那么自然。   
我们到了那个地步吗?我在心里问自己。回答是没有。虽然我对未婚同居这样时尚的事情没有介蒂,但放在自己身上,我还是接受不了。不是自己装清高,而是不习惯。   
“臭美吧你!想什么呢?“我开口说道。   
“如果你变得温柔一点,我会考虑把你娶回家。”SEVEN放下手中的照片,那张是我和苏眉的合照,大学的时光。   
我回过头,“SEVEN,你太花心了,不适合我这种人。而且,你现在也不象会是安定下来的样子。”我又接着说了一句:“受刺激了吧!”   
他不言语,从口袋里拿出钱包,递给我,示意我打开。   
我打开钱包,绯页里有一张陈旧的照片,被撕毁过,又重新粘上的,照片上,是年轻很多的SEVEN,和——   
“好象学校时候的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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