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鸨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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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鸨公-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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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人?”敌台上传来声音。
  
  璟丝毫没有犹豫,乘那士兵没反应过来之时,快步闪进敌台内。
  
  “有刺。。。”守卫话音未落就被璟一记手刀打晕了过去,拖到一边放杂物的箱子边,打开一看,还好里面东西不多;将杂物清出来放到隐蔽处,再将守卫塞了进去。压低身子,向内城墙边看去,找了一处相对隐蔽的落脚点,下方刚好是一片泥土地,不会发出大的声响;于是轻身一跃,着地时候腰部与膝盖弯曲缓冲,悄然闪进城内。
  
  仔细地四下探视,虽说是在打仗,但是城内除了偶尔有巡逻兵路过,与平时并无太大区别,高胤杉所说没错,傅俭此人的确爱惜百姓,即便是非常时期也不愿意太过张扬扰到百姓生活。猫着腰,快速地穿梭在城中,安排好一切,顺道摸去了傅俭将军府窥探;在府外的一棵大树上隐好身形,屏气凝神、轻轻地拨开眼前的树叶朝将军府看去,从府门口到后院,各个主要通道、房门都有兵士把守,还有一队夜巡穿梭于前后院,看着架势想混进去太难,原本想来一招‘挟将军以令士卒’,看来可能性是不大了。一路上约莫计算了一下璜禹的守兵,山上加上城中大概也只有十万出头,只是因为占尽地利,就算是蓝巍有二十万大军,想强行攻下依旧困难。
  
  次日清晨,傅俭就收到消息,蓝巍带领五万军兵兵分两路强攻上山,心中疑惑,这蓝巍莫非是负气?明知此行不可为,为何还偏偏要为之?而且才带五万兵来,这不是自寻死路?莫非有诈?
  
  “将军,你看现下该如何?”傅俭的心腹副将汇报完情况后,在一旁等待他发号施令。
  
  傅俭挥手,想不通透,只好不变应万变,“由他们去,照他们如此,根本攻不到璜禹城边,你随本将军到城墙上走一趟,也好看看战况。”说罢,起身大跨步走出大厅。
  
  上了城墙,傅俭心中更是疑惑,远远望去,敌方军队战得消极,多防少攻。自己这边的兵士见此状况倒是越战越勇,眼看蓝巍军队后方已经开始有大批兵将见势不好开始四处逃窜,心中却高兴不起来,连连摇头,“为何会如此?蓝巍统兵这么些年,居然会如此莽然用兵,本将还以为和他一战会艰难异常,难道也不过尔尔?照道理来说不会这样才是啊?”叹息一声,扭头对副将交代:“传我的命令下去,蓝巍此人只可生擒。”他倒要当面问问,蓝巍怎么会犯如此错误。
  
  此时此刻,蓝巍见时机已到,爬上一块大石,冲着敌方大吼一声:“停手!蓝巍愿降。”声音大有震慑河山的气势,离得近的士兵耳膜都被吼得生疼;同时高胤杉从后方快步贴近蓝巍身边,方才都是众士兵围在他身边保护他,才得以安全到现在。对方正在愣神的功夫,见蓝巍这边的军士纷纷丢下手中武器,也就不再犯难,停下手中动作。几名士兵快步上去,生怕蓝巍耍什么花招,死死压住他,拿来绳子,三两下把他捆了个结实;再看高胤杉一身副将的衣着打扮,似乎是副将没错?于是一并捆了。而蓝巍剩下的兵将则被押往城中校场看守起来。
  
  一路将蓝巍和高胤杉押到城墙之上,蓝巍抬眼一瞧,傅俭啊傅俭!终于见到你了,不用计谋还真不知道何时才碰得上面;哈哈哈大笑几声,“傅俭兄,别来无恙啊?”
  
  话刚说完,傅俭一旁的副将不悦地吼道:“放肆,败军之将,见了我们将军还不下跪!”
  
  傅俭上前一步,摇手示意副将不必如此,向着蓝巍问道:“客套话不必多说,我只想问你,今日一战,你是如何想的?你蓝巍征战杀场这么多年,明知道就这么硬攻上来是不可能的,你为何还要如此?”
  
  “哼!”蓝巍一脸不服气地冷哼一声,答道:“如果不是。。。。我今日未必会输!多说无益,要如何处置,你傅大将军随便。”
  
  “好,你不说我也不勉强,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来啊!把东西拿过来!”话说完,两个兵卒便从楼梯走上,手上还提了一布袋东西。走到跟前往地上摊开,赫然是一个个竹筒。“这些是何物?刚才有人通报本将说今日凌晨有可疑人士潜入城中,本将派人搜查全城,除了在将军府外和士兵休息的校场外搜到四处这些竹筒就再无发现。”
  
  这时,站在一旁的高胤杉开口了:“这么被傅将军找到了啊?此物嘛,说是说不清楚的,如果傅将军愿意的话,倒是可以按我说的作法试上一试。”
  
  “哦?”傅俭这才注意到高胤杉,此人看上去和常人不同,尽管被擒,跟自己说话时也很有底气,眉宇之间透出些狡黠,一脸肯定的表情,像是知道自己一定会试试。“试?如何试?”
  
  “喏!看到竹筒上的那根长线了么?以火点燃,丢到没人的空地上试试便知。”高胤杉淡然的回到,想想又补充了一句:“向城外丢,把外面的兵卒都散开些,要不然出了什么岔子可别怪我事先没知会你。还有,点燃以后快速丢出去,炸死你们不要紧,连带伤到蓝将军和我就不好了!”
  
  “将军,别听他的,小心有诈!”那个副将又开口说道,一脸怀疑地瞪着高胤杉。
  
  高胤杉闻言讥笑一声,“诈什么诈?我和蓝将军都被你们绑成这样了,连王牌都在你们手上了还能有什么诈?麻烦你用脑子好好想想好不好?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当上副将的!”
  
  傅俭思索一阵,命人点好火把拿来,并叫城外的守卫四散到两边,留出一大片空地。然后右手拿起竹筒,犹豫了一下,左手握着火把就朝那长线上凑去,刚碰到一点,引线就快速燃烧起来,傅俭一惊,赶紧甩手丢了出去,刚甩到空地上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霎那间尘土纷扬,沙石乱滚。
  
  周围的人都吓了一大跳,纷纷下意识地抱头蹲下。高胤杉无奈,手被绑着连耳朵都没法儿捂,震得现在耳朵都在嗡嗡作响,想必那傅俭也是一样,“傅俭将军,看明白了么?”这句话高胤杉特地提高了好些分贝,生怕傅俭听不清楚。
  
  “这。。。。”傅俭先是被吓了一大跳,后面细细想想,后怕起来,如果他们在城中点燃此物,后果不堪设想啊!“既然你们有此物,为何到最后又没有用上?”算下来这样的竹筒一共有几十个这么多,而且有一根主线连接各个竹筒的分线,如果点燃主线,几十根竹筒一同炸开,定会死伤无数,军心必定大乱,此战定输无疑。
  
  蓝巍哀叹一声,“如果要攻下璜禹,只有此法,无奈最后大皇子派人传令过来,说如此做法定会连累无辜百姓,命我们停止行动。作为臣子,蓝巍只好听令,没有给引爆竹筒的人发出行动信号。但那时已经攻上山来,进退两难,只好硬攻。最后不敌,实在不想看到跟我出生入死的弟兄血流成河,于是就降了。事情就是如此!”
  
  “大皇子?”傅俭早在被调回之时就听到传闻,说蓝巍此番造反是要助当年的太子夺回江山,如此看来,此事确实属实!这皇子倒是宅心仁厚,为避免伤及百姓,弃用这绝好的攻击之物。
  
  
                  第69章 
  蓝巍与高胤杉被押到了大牢,重兵看守。蓝巍在牢中心里没底,也不知道傅俭打算如何处置他们,这往牢里一关,还见不见的着他都不一定,要是不像高胤杉所估计的那样,就算是一切都玩完了。看高胤杉的反应倒是看不出什么,两个多时辰都还是一副不悲不喜的表情,这会儿倒好,直接睡着了!莫非他心里有把握?深陷阴湿的大牢都能睡得着。
  
  正想着,听到牢门口门打开的声音。脚步声朝这边过来,过不多时,就看见傅俭站在了自己牢房的门口,看样子他是只身前来,左手还提了一个饭笼,估计装了些饭菜,右手就提了一壶酒。牢头开了牢门,傅俭一弯腰踏了进来,二话不说,将手中东西摆到蓝巍面前,手上一摊,示意蓝巍不必客气。
  
  蓝巍哈哈笑道:“傅俭大将军想劝蓝某从新归顺皇帝?不必多费唇舌了。不过这菜我一样吃得,哈哈哈哈!”
  
  傅俭肚子里的话被蓝巍一开口就堵了回去,一时间也不好再提,于是说:“既然如此,就当是我们两弟兄最后一次在一起喝酒吧!”说玩,拿出两个瓷酒杯分别斟满,一杯酒拿在手中向前一送,“为兄先干为敬!”
  
  “好!爽快!”蓝巍也拿起酒杯,一口饮下肚。
  
  傅俭又拿起酒壶给蓝巍斟满酒杯,“有一事不明,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为何你口中的皇子会将你置于险地而不顾呢?”
  
  蓝巍长叹一声,“其实皇子当时已经下令我即刻收兵退回山下,只怪我战红了眼,一时负气做了错误的决定。”
  
  原来如此。傅俭放下杯子,将两腿盘起坐好,将烧鸡扯成两半,一半递给蓝巍,想了想还是开口问:“你我相识以来,在我映象里,你忠肝义胆,为国为民,为何现今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蓝巍一口扯下大块鸡肉,嚼了几口咽下肚,答:“话说得好,蓝巍为国、为民不假,可是傅兄可曾想过,当今皇帝昏庸无道,从来不顾百姓疾苦,只知自己淫乐享受,蓝某从军是为天下,不是为昏君,君王无道,为何不反?你何以想不透彻其中道理?如果你我二人联手,把这昏君拉下皇位,不是可以还天下百姓安宁么?”
  
  “可是我等身为国家的臣子,就应该效忠君主。于人臣,如果我心怀不轨,即是不忠;于皇上对我恩同再造的知遇之恩,我若有异心,即是不孝;我自小立志报效国家,这等不忠不孝的人我傅俭绝不会做!”傅俭的口气强硬坚定,说得蓝巍直摇头。
  
  “此言差矣!”高胤杉突然插话,刚刚才睡着就听到傅俭来到牢房,听完他刚才的一席话,高胤杉实在无可奈何,忍不住插了进来,“在下想请问一句,傅将军刚才说你从小便立志报效国家是么?”见傅俭点头默许,又继续说道:“那我再请问傅将军,你生于何年?”
  
  “你问这个作甚?”傅俭面露疑惑。
  
  “我直截了当地说吧!我听闻傅将军长蓝将军一岁,算起来今年应该四十有三。现在的皇帝在位至今才二十九年,换言之,傅将军是生于前朝,如此说来,傅将军从小立志报效的国家,是前朝才对!而当今皇帝才是大逆不道用了手段夺了天下,而今前朝太子只是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傅将军身为前朝之人,有何不助之理?”
  
  傅俭听完呆住,照眼前这人所说,也不无道理,心中纠结,话也说不利索了:“这。。。。可是。。。。可是皇上对我恩重如山。。。。”
  
  高胤杉笑着打断傅俭,说:“恩重如山?那是你帮他打仗稳他帝位的时候。一年以前皇帝要削蓝将军兵权、免他官位的事情我相信傅将军应该听说过。蓝将军征战沙场这么多年,一心为民,到头来因为那皇帝多疑,落了个如此惨烈的下场;然再对于傅将军你来说,你觉得那皇帝会如何对待你?”
  
  傅俭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脸色阴沉,沉默起来。
  
  高胤杉见机,赶紧又说道:“傅将军不奇怪为何我们一年才从浙南攻到璜禹么?按蓝将军的将才,进度不该如此缓慢才对。原因是开战以来皇子千叮万嘱,就算是打仗,也要以百姓为先,尽量做到不伤及无辜百姓,所以我军打起仗来总是想着优先保百姓周全;这也是这次我们败军被擒的原因。皇子如此爱民,和当今皇帝陷民于水火呈鲜明对比。相信傅将军认真想想,就该明白究竟何才是真正的忠于国家,忠于天下人。”
  
  “闭嘴!别说了!”傅俭大声吼道,现在自己心绪复杂,究竟如何才是对?自己该如何是好?
  
  “恕在下说最后几句,傅将军是怕自己辜负对你有恩的皇帝?我倒是有个办法试探那皇帝对将军究竟如何!”见傅俭没有说话,探寻地望着自己,高胤杉权当他是愿意听自己一言,于是上前,附在傅俭耳边交代了几句。傅俭听完,说他回去细细思量一下再看,怀着心事转身出了大牢。
  
  高胤杉见傅俭走远,回过头向蓝巍点点头,“说服傅俭倒戈到我们这边的几率很大了,蓝将军可以稍微安心一点了。”说完,走到傅俭带来的吃食旁边,捞起一块卤肉喂进嘴里,一整天没东西下肚,现在才觉得实在饿得慌。
  
  傅俭从牢中回去以后,几日都在反复思量,终于下定决心,照高胤杉的方法试上一试。如果他们是为了脱身才跟他说这么多诈他,无非也就是在干一仗而已。唤来房门口的守卫,压低声音说:“本将思量良久,前几日和蓝巍打的那仗实在是胜之不武,难得遇到这么一个对手,这么简单就玩完了真是难过,你交代下去把牢内二人放了,本将军想真真正正地和蓝巍打一场!也算是以此还清他对本将这么多年的兄弟情分。”
  
  那守卫一听,先是愣了一愣,接着眼珠滴溜溜转了几转,见傅俭正盯着自己,一紧张慌忙躬身行礼领命退了出去。傅俭刚才就注意看那守卫的表情,看得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真被和蓝巍一起那个人说中了?不好的预感涌上来。
  
  过了没多长时间,门外副将求见,傅俭应声让他进门来。副将迈入房门,关门之前小心地朝门外看了看,确定没有闲杂人等后才将门掩上,走到傅俭身边压低声音,“将军,你下令放了蓝巍二人不是等于放虎归山吗?如此做法怕日后后患无穷啊!”
  
  “此事我已经决定,毋须再多言。”傅俭眼神怪异地看了副将一眼说道。
  
  “既然如此,那属下也就不再多说了,属下先行告退。”副将说完话,退到门边,转身开门出去。
  
  傅俭锁紧眉头,和蓝巍一起的那个人说皇帝定然派了人在军中当眼线,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以往自己从未注意过,但现在留心观察了一下,似乎确有其事。刚才那个守卫肯定有问题;至于副将,倒是还没看出有什么不妥,只希望不要是他,怎么都不相信跟自己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的兄弟会出卖自己。颓然叹息一声,现在自己几乎是草木皆兵了。
  
  再说白邵澈在山下大营等待了几日,听到帐外士兵通报蓝巍和高胤杉二人回来,急忙起身迎了出去;蓝巍和高胤杉见了白邵澈正要行礼,白邵澈迎上前去扶住二人示意不必拘礼。仔细看了看两人,身上似乎没有明显外伤,精神状态也还不错,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放了下来,“蓝将军、胤杉,情况如何?”
  
  “回大皇子,一切都照胤杉的计划进行。”蓝巍回话道。这几日和高胤杉在牢中聊了许多,终于敞开心扉将心中真是的想法告诉了高胤杉知道;悦儿的事情,自己真的已经不怪他了,希望他也能放下心中的愧疚,两人像以往那样相处。其实自己能把这些话说出来,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白邵澈大喜,一是因为事情进展顺利,二是看出来经过几日蓝巍和高胤杉之间微妙的变化,两人不再有芥蒂于心,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赶紧让他二人去更换干净的衣裳,并且吩咐人备好酒菜,实在值得庆贺。
  
  王璎珞也听到动静出来帐外,高胤杉转身刚好看到她,露出笑脸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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