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不如烧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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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不如烧饼-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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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翠摇头:“但是那毕竟是一线生机,若我没有故意指错路……”她又说不下去了。
秦歌知道她这是一时陷进去,说也没用。
她转而问道:“你说我不能去,为什么?”
阿翠咬了咬唇,道:“我怕,一旦你去晋王府,齐王他们又会来害你……”就像害了大当家他们一样。
看来阿翠这几日关在房里,也是好好想过了的。
既然她还能想这么多,秦歌就不那么担心了,立刻垮下脸道:“你知道我和阿萌周围这么多敌人,这么危险,却还要撇下我们么?”
阿翠一愣。
秦歌冷着脸将她推开,道:“你是想着一死了之,让我和阿萌去面对这些难处?你自然可以与你阿娘还有我阿娘交待,剩下的事却可以撒手不管了!也对呢,我怎么糊口,阿萌谁来照管,横竖这些事我一个人操心就好!你那日跑府衙去寻死,连阿萌偷偷跑了也不知道!她若是路上被齐王的人抓去了,若是被人拐了,自然也是我的事,与你都无关!”
秦歌站起来,拂了拂衣裳,道:“这晋王妃,也不是我说不去就能不去见的。你想怎么做,都随你。”
秦歌出来喊住阿萌,拉过她自己屋里说了几句,换好衣裳,又高声让她在家看门,自己就跟着晋王府的人上马走了。
阿翠怔怔起身,真见秦歌头也不回走了,听着门外车马声消逝而去,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阿萌呜呜哭着走进来,阿翠见她哭,不由去抱她,道:“阿萌怎么啦?”
阿萌扁着嘴,抽抽噎噎,就是不把手放下来,到最后泪眼汪汪问:“翠姨,阿娘说你,你不要我了?”
阿翠心里乱乱的,伸手摸摸她,看看门外,十分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都不怪我~~~
天慢慢凉了,故事也要进一个阶段了哈~~

☆、晋王妃有请

待到了路上,那位嬷嬷陪着秦歌坐车,方致歉说这次邀请十分仓促,没有提前送帖子,实在失礼。然后夸秦歌掌管的锦华铺子委实是好,那些点心如何精美好吃,又说起秦歌捐款给慈恩寺的事,说王公夫人们都赞她有善心。
这事是因云霓大师下山为她求情而传开的。其实红玉已经告诉她了。
她被捉进牢里,土匪身份也暴露了,那几日锦华食铺的生意很是冷清,原先的订单大多也都取消了。
可云霓大师来了一趟,事情立刻出现转机。锦华食铺的生意比以前更好,点心不到半日全卖光,而订单已经排到了下一年的花朝节。大长公主还主动提出,从每一块点心出一文钱做善款,是积功德的好事,要和秦歌分担。
民间也有了新的传言,说她曾经是土匪,杀人不眨眼,得了云霓大师感化而放下屠刀,立誓做善事恕罪。这一回遭冤枉,云霓大师亲自来解救她云云。
秦歌哭笑不得,看在锦华食铺生意好的份上,她就不在乎了。
这位嬷嬷说了半天方说到正事。原来晋王的儿子吵着要吃寒宝和脆皮鸡翅,府上的师傅做的味道总是不对,到摘星楼去问过之后,就找到秦歌这儿来了。
秦歌一笑:“这又不是什么难为的事,蒙王妃看得起我的手艺,嬷嬷不必如此客气。”
摘星楼的师傅后来学着做了类似的夹饼,而秦歌和阿翠当时全心打理锦华食铺,也就把其他生意停了。只在家中,偶尔做给三个孩子吃。
嬷嬷见秦歌这么好说话,暗暗就松了口气。
外面的传闻实在太多,王妃却也谨慎,只道是若秦歌不肯就算了,断不能强迫之类的,倒让嬷嬷也提着心。见面一看,却是个模样周正举止得体大方的年轻娘子,说话也和气,那些传闻多半也做不得准。但是云霓大师不会打诳语,这娘子行善一定是真的。
正好马车路过锦华食铺,那嬷嬷又笑道:“王妃还订了几样点心,正好一起带回去,请秦娘子稍等一等。”
秦歌点点头。按理说这到了自己的铺子,她也该下去看看。可拉开帘子一瞧,果然和她前几天来时一样,那队伍已经排得老长,到了路口还转了个弯。
门口阿介和几个伙计满脸堆笑给客人送上茶水,又委婉劝着,说是只怕前面客人买的多了,这队要白排了,请客人自己盘算还要不要等。
他这几天回家嗓子都哑了,吃过了饭就呼呼大睡。而且戚凤崖那边还没有消息,可怜他人都瘦了一圈。
秦歌悄悄放下帘子。她要是出去,那些人又要从头到脚打量她,就像头一回见到她似的。秦歌也不是发怵,就是被看得不自在。她现在都是极早过去巡一遍,没事就回家了。
秦歌忽然想到那个姓袁的,经常被人围观,他还嫌不够,还要穿得花枝招展的,生怕别人看不到,这样强大的心理,也够让人佩服的。
“咳咳。”车外有人咳嗽。
秦歌听着耳熟,拉开一点窗帘,袁湛侧着身子站在车窗旁,目光炯炯看着她。
秦歌见他如此,只好问道:“袁长史有事?”
袁湛“唔”一声,像没话找话:“……晋王妃要见你?”
秦歌弄不清他到底想说什么,便也只“嗯”了一声。
袁湛转了转身子,看看不远处的人群,又转回头来看看秦歌,手把马缰扯来扯去,半天也不说话。
秦歌等得不耐烦了,便要放下帘子,那袁湛才丢下一句:“以后你放心!”说完牵着马逃似的走了。
秦歌听着没头没尾的一句,莫名其妙。以后你放心?是说那件案子已经完全没事了,还是这人知道自己讨人嫌不会再出现?
到了晋王府,那位嬷嬷领着秦歌先去拜见晋王妃。
晋王妃看着也不过是二十上下的年纪,要在现代她也大概就是刚毕业参加工作。一张饱满的圆脸,柳眉杏眼,表情和穿着都很端庄,等说到自己的儿子时,神采飞扬,反而带出来几分活泼。
秦歌发现和做母亲的人,只要谈孩子就不缺话题,还容易拉近距离。她主动说到做饼食的事,晋王妃喜上眉梢,忙不迭唤人带秦歌到厨房,专给她准备一处,还调了十个人给她打下手。
秦歌一看这阵势,扑哧笑了,本来想用不着,转念又改了主意,就一个一个分配任务。主要是搜集各种配料和调料,还有洗鸡翅的,揉面的,洗菜剁菜的,还有预热炉子的。
她自己负责调制腌料和酱料。边忙边和他们聊天,问问在晋王府都是做什么的呀,家里有哪些人啊,在这儿都习不习惯啊。
给她打下手的,都是在厨房里做熟的小工,性格各异,但都是家生子,忠诚度性比较高。
开始的时候还比较局促,关于秦歌的种种传说他们也知道,一个会做点心的土匪,一个杀人如麻然后洗心革面的娘子。秦歌觉得他们一定都不知道用什么眼神看她才好了。
到了后来,见秦歌没什么怪异之处,也没问什么隐私的事,他们话就多起来。
听他们说的,晋王为人也还不错,或者说,对下人都比较和善宽容。王府里的事都是交给晋王妃的,可见晋王夫妻感情不错,至少目标一致。那么,自己到府上来,不说是晋王指使,至少他也是知道的。
秦歌心里有数了,又聊到吃食上来。原来晋王唯一的儿子五岁开蒙,就搬到前院去了,结果没几天生了病,把晋王妃心疼得不得了,看他吃不下饭,到处找人想办法。
很快去锦华食铺拿面包屑的回来了。秦歌特意强调最后是隔夜的,干一点的,拿来了一大包,秦歌把面包屑在铁板上摊开,继续烤干一点。
鸡翅划开几道口子,腌入味,再把腌好的鸡翅裹上干淀粉,鸡蛋取蛋清,加一点盐打出泡,把过了干淀粉的鸡翅放进去滚一下,在在面包屑里滚一道,下锅炸,先炸到浅黄,捞起,重新起油锅,再炸一道,炸到金黄,这样保证外脆里嫩。
香喷喷的脆皮鸡翅出锅了,秦歌让小工尝,个个吃得满嘴满手都是脆皮和香油,不停说好吃。
其中也有不能置信,还道:“这就好了?可是……”可是整个过程秦歌都没藏着掖着,这不是等于他们可以偷师么?
秦歌一笑。
“你们想得美,那腌料和配料你们知道么?”一个脆亮的声音从屋外传进来,却是一个梳着双环的小侍女,看大家好像都被鸡翅收买了,叉着腰气鼓鼓的。
一个小工悄悄告诉秦歌,说这位侍女的阿爹就是府上膳房的面点师傅,这一回却因为没做出世子满意的吃食,压力山大。秦歌就成了她假想中的敌人。她在晋王妃的院子里当值,趁着无事就来瞅瞅这个可能会取代她阿爹的人。
秦歌老早就看她在外面,估计把整个炸鸡翅的过程都看完了,便道:“这腌料配料可以自己定,你只要记着这层脆皮怎么做就好了。”
关键就是脆皮,用炸粉或者面包屑,口感才比较好。其他真没什么秘诀。当然了,每个人的口感爱好不一样,像各种汉堡店和馅饼店,做法都差不多,关键是每家的调味配比而已。
这边面也揉好了,她干脆指挥着众人做饼,炸好鸡腿肉,配上菜叶,浇上酸甜酱,很快把寒宝也做好了。
小侍女在旁边,看她边做边说,半信半疑,冷不丁问道:“这就是袁郎爱吃的那一种吗?”
立刻有小工哄笑道:“以为你是来为你阿爹鸣不平呢,却原来是为了袁郎!”
小侍女脸红了一红,却仍是看着秦歌。
秦歌问道:“袁长史是府上的常客吗?”
“岂止是常客,袁郎君与我们殿下是同门师兄弟!”
提到袁湛,他的魅力比食物还大,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那个小侍女唯恐大家说得比她多,显不出她对袁郎的崇拜,抢着说些都是别人不太知道的。
于是秦歌知道,晋王和袁湛都拜终南山鹤衣道长为师,只不过前者是挂名弟子,而袁湛却是道长最得意的徒弟,尽得真传,精通剑术和兵法。
袁湛不到十岁就跟着道长周游天下。十五岁独自开始修行,四处游历,后来还险些被土匪给杀了。
“胡说!那是谣传!”立刻有小工反驳,对小侍女道,“你又来胡说了,袁郎武艺高强,怎么会被土匪抓住?”
小侍女不屑道:“我说是就是!前儿我回庄子上,这事是我阿爷说的,阿爷说是赶车的喝醉了酒说的。袁郎路上受了伤,才被土匪抓了,可是袁郎智勇双全,自己又逃了出来。因不愿他阿娘担心,才哄着说没这回事!”她生怕大家又说她胡说,小嘴不停一口气讲完了。
秦歌先是听热闹,听到最后,大家都为袁湛到底有没有被土匪抓走争执起来,她却想到了什么,慢慢收了笑。
这时那位嬷嬷喜气洋洋找了来,说是小世子肯吃东西了,鸡翅和寒宝都吃了不少。王妃大喜,特地过来请秦歌到前面去。
那群小工见到人来,早就敛气屏声散了。
秦歌跟着嬷嬷回到王妃那里,王妃一脸笑意,先前还端着的架子也没了,拉着秦歌坐下,嘴里道谢不迭。
她也是急得没有办法,才和晋王商量,想请秦二娘来给孩子做吃的,没想到晋王只略想了想,一口应允,还说“择日不如撞日”,又交给她一件事来办。这让晋王妃对这秦歌看法都不一般了。
不论这秦歌先前是不是土匪,她一个寡妇娘子带着个女儿,竟还有这样的造化,想来是有些本事的。
“王妃如此,二娘实不敢当,王妃只唤我二娘即可。”
晋王妃见秦歌只是静静坐着,嘴角微微一丝温和的笑意,说话应对也得体。眼睛不由扫过左边那扇屏风,方道:“二娘,恕我冒昧,这里却有一桩好事要与你说说。京城袁家,想必你也知道,他家想纳二娘为妾,不知二娘意下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打脸的一章

京城袁家,是延续百年的大家族,到了袁湛祖父这一代呢,遭了些磨难,又经历了改造换代,嫡枝就剩袁湛父亲那一辈,到了袁湛,就他一根独苗。饶是如此,在京城提到袁家,那也是响当当的。
再怎么说,秦二娘这样的下层人,能进袁家做奴仆都是求之不得的,能被他家看中纳为妾,简直是烧了高香。
晋王妃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也没什么铺垫就说出来了,只等着秦歌点头,晋王交代的这件事就算成了。
然而秦歌听她说完,半天不做声。
晋王妃有些奇怪,此时屏退了一干侍女,只有亲近侍奉的几个还在,晋王妃仔细瞧着秦歌,那样子也不是羞涩忸怩,也不是犹豫踌躇,怎么像是心不在焉呢?她疑惑地往屏风那边瞧了一眼,想着要不要再问一问。
秦歌现在被她看成心不在焉还算好的,她是抑制着没冷笑一声。
要是换了以前她听到袁家要纳她做妾,还会暴怒。从厨房过来,一路上脑子里反复闪现着到京城后的经历,阿翠提到秦萌爹时的那些话,谭浩山、袁湛等人的言语。秦萌的爹是谁,她心里渐渐有了答案。
有了答案,就只能冷笑了。
一直以来,不过是她不肯多往这方面去想,总觉得这么个人不可能是秦萌的爹,想都不必去想。现在有了这个猜测,回头再看以前许多不好解释的事,也合理了。
晋王妃看她只是沉默,屏风那边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只得看了看在一边陪着的嬷嬷。
嬷嬷会意,上前好生劝道:“秦娘子,俗话说,初婚由父母,再嫁由自身。你还带着个女儿,这孤儿寡母,便是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该为小大娘想。若你进了袁家们,她也有了个依傍,等她大了想找个好人家,岂不是比你如今这境况要容易得多?”
她不提秦萌还好,一提秦萌,秦歌反而压不住心头的火了。一抬眼,看到晋王妃正好带几分焦灼往屏风那边看,她早看出那边有猫腻,便也顺着她目光往屏风那边瞧了一眼,还微微一笑。
她这一笑不打紧,站在屏风后面的晋王和孟坦之没觉着什么,站在他们中间的袁湛,却是生生把身子往后仰了一仰,手也不自觉抬到胸前做了个遮挡。
袁湛见晋王和孟坦之都转头看他,忙放下了手。
他也暗自奇怪,这事怎么想秦二娘也该是满心欢喜的,凭她的身份,他如今爽快抬举她做妾,阿萌也有他来照顾,还有什么不满意?
她也明明是在笑,他却觉着忽而山雨欲来,心中生出许多不安。
这时秦歌终于开口了,躲在屏风后面三人凝神细听,就听她说:“多谢王妃好意,也多谢嬷嬷劝我,这事儿二娘实做不得主,因我阿娘在世时便有言在先,秦家女儿是不能做妾的。”
三人互相看了看,秦大当家还说过这种话?又听秦歌继续道:“不止是不能做妾,就是嫁人也是不许的。”
她这话一出口,晋王妃奇道:“你不能嫁人,那你家小大娘……”她说了一半,后面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
秦歌却没什么尴尬,微微笑道:“实不瞒王妃,二娘本是草莽中人,家中世代占山为匪,只因寨子被破,方到京城来讨生活。”
袁湛一听这个顿觉不好,却又不能拦着,外面已有人一声轻呼,都是惊讶不已。
晋王妃也听说过秦歌是土匪的传言,都道是谣传,不然袁家怎么会要这样的人做妾?
可秦歌现在大大方方承认了,晋王妃一时说不出话来,还好她修养极好,没有失态,还严厉地看了失声轻呼的侍女一眼。
秦歌漫不在意接着道:“我阿娘是大当家,当年我也到了婚龄,她便替我抢了一个郎君上山来,想着他若是有些出息就招赘在家,因此有了阿萌。不想这人却是个没甚出息的,因此又把他遣走了。”
晋王妃听着这个,却比方才还要惊骇。
她也是世家女,从来只听说有贞烈守节的女子,却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把男人嫌来挑去的女人,也不讲究三媒六聘,还将这样的事当家常说出来!
她这一回是再也掩饰不住了,看着秦歌张了张嘴,手静静捏着衣袖,不知如何是好。
这一边众人目瞪口呆,屏风后面,晋王和孟坦之正合力压制着袁湛,捂紧他的嘴。
袁湛瞪大了一双眼,被两人牢牢禁锢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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