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不如烧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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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不如烧饼-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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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下文了。
袁湛的阿娘也在家里叹气呢。
她有一天还特意出门,远远让管嬷嬷指着认了认秦歌,跟在后面瞧她,模样周正,身子好生养,又麻利能干,是管家好手,回来惋惜不已,还想着接进门做妾也行啊。
现在听到这样的事,又偃旗息鼓了。这娘子再好,太粗鲁了些,那一脚要是踢在儿子身上可怎么好?
安然无恙的袁湛在晋王府上走来走去,眉头深锁,像跟谁结了大仇。
孟坦之吃着点心,道:“看看看看,这苦大仇深的,活像骂的是他。你这回心疼了?她土匪的身份是包不住了!”
齐王已经行动了,若说以前还碍于皇帝有言在先,不好轻易动作,如今他大可把事情推回秦歌身上,是她自己一再暴露身手——上次救郡主并无旁人看到中间经过,还可以说是有侍卫和袁湛协助,这一回众目睽睽之下,辩无可辩。
齐王这么做必有后手,秦歌要想安安静静在这京城呆着,是不可能了。
“谁管她死活?只是阿萌又要受她连累,她她她,就不是个适合做人阿娘的人!”袁湛恨铁不成钢,拍着桌子撒气。
孟坦之最爱火上浇油:“哎你轻点,你这一掌可也不比她那一脚轻啊,这可是上好的檀木案。”
晋王这回不大有心思玩笑,微微叹气,他阿兄还是忍不住了。
阿兄什么都要占先,以往他们按兵不动,他还能忍耐一二,秦二娘的铁铺开始造兵器之后,他就急了。
“那谭浩山到底什么主意?”晋王问。
是他先拜托秦二娘打刀。此人一向稳得住气,没有他,齐王也不会这么久没动静,这一回却是他先出击,难道中间有什么变故?
谭浩山看着眼前这把刀。
青芒幽幽,一把无可挑剔的宝刀。
事实上,他并不是为了这把刀去找秦二娘,虽然这把刀给了他惊喜。因为他们都没人指望秦二娘真能打出上好的刀剑。
而这把刀却让他认识到,他们还是低估了秦二娘。
谭浩山的心情颇不平静。他从没有弄清楚秦二娘的想法。
他看着送刀来的陈大郎,明白秦歌是为了避嫌,不然一定会亲自走一趟。这段时间她的事又闹得满城风雨。
她知道与自己避嫌,却不在乎和别的人传出不好的言语……
“袁湛那里要的剑也炼好了?有多少?他都给了谁?”谭浩山问。
陈大郎应道:“是。一共三把。尉迟郎君得了一把,其他不知。”他低着头,身子却不曾弯下。
谭浩山瞧着这个倔硬的汉子。那时候秦歌买了他,也是捡着宝了,他花了十多天的时间才将他驯服,让他替自己带信。
“以后你……”谭浩山顿了一顿,道,“如今京城是非多,你若在她那里,先护她周全。若是姓袁的还有什么动作,速来告知我!”
陈大郎沉默地弯了一下腰,出去了。
屏风后闪出一个身着道士服的文士,叹道:“将军,王某不明白,为何你会提出让秦二娘打刀?”
谭浩山沉默。王宽不明白,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多事往她的铁铺去,开口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只是想着,这样秦二娘总会来找自己。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不仅仅只是想为陛下分忧,为齐王助一臂之力,还有了其他心思。
他以为她要留在雾峰寨报仇,便杀了白虎寨的人不给他们留后路;秦二娘入京了,却不曾找他求助,他以为她是打算投靠袁湛,哪知她与姓袁的形同陌路。
她宁可卖烧饼艰难度日,也没有找他或者袁湛伸手帮忙,他才确信她是真不愿与袁湛再有交集。
他劝住了齐王,让他按兵不动,一切自有他来安排,雾峰寨的铁矿迟早是他们的,水到渠成再好不过。
谁知事情却在后面急剧变化,对她避如蛇蝎的袁湛有事无事便要去招惹她,秦二娘对袁湛也不再视若无物。
他心里开始不安起来。
若是秦二娘善于冶炼兵器,那就更不能被晋王那边争取过去。
“王先生,请转告齐王,借着西北胡人又有动静,我们正好劝陛下令袁湛带兵过去。袁湛在西北之地游历多年,又是孙道长的得意弟子,兵法秘笈尽传于他。便让他为主将,尉迟靖为副手,将胡人彻底赶出西域!”
要想将胡人彻底赶出去不是短时间办得到的,少则五六年,多则数十年都有可能。
若袁湛能打退胡人立下大功,就劝陛下好好封赏他,将他留在西域镇守;若他战事失利,就是没死在战场上,按军法轻则降罪,重则丢命。晋王总是失了一只臂膀。
“将军好计谋!”王宽大喜,又道,“若能早些这么做,齐王殿下也不必日日烦心,为如何比晋王抢得先机拿到铁矿而发愁了!”
谭浩山淡淡苦笑。
他这一谋算已经很久了,却并不是打算现在就用的。总要等到京城局势再明朗一些,齐王势力成熟了,再支走袁湛和尉迟靖才更好。然而,他如今却不知为何,只希望能尽快让袁湛离开京城。
他略有些不放心,又道:“其他事情……秦二娘那边,先不要有什么动作,不要打草惊蛇。”
王宽应了一声,似笑非笑抬眼看了一下谭浩山,心下不以为然。谭浩山对那女人未免总是心软一些。
只是谭浩山向来不苟言笑,齐王又对他颇为看重,他也不敢妄开玩笑。
摘星楼里热闹极了。
秦歌带着阿萌和阿森去听书。这里的一楼专辟了一个茶书场,今天听的是《唐门女将定天山》。
秦歌他们听书听得带劲,周围却有不少人心不在焉,偷偷看她的脚,还有人眼睛不断往她腰身上瞟。
阿萌很生气,谁要看过来,就针锋相对瞪回去,像一只小斗鸡。
阿森坐得笔直,动也不动,脸朝着台上的东方先生,眼角不自觉老是去看秦歌。
秦歌嗑着瓜子,听到精彩地方就拍手叫好。她小时候也就是从收音机里还能听点说书,到了这儿,是现场版,还挺有意思。也是没办法,古代的娱乐消遣太少了。不过东方先生说书还真叫一绝呢。摘星楼为了请到他花了不少钱,这还不算听众的打赏。
这一节书说完了,铜钱如雨丢上去,东方先生的小童满场跑。
秦歌给了秦萌几十个文钱,秦萌捧着钱,阿森提着一包点心,走过去。
那东方先生亲自下桌来接,翘着胡子还捏了捏秦萌的小脸。
秦萌皱了皱鼻子,好吧,看在他替阿娘说好话的份上,就不计较了,一把铜钱倒在东方先生手上,道:“谢谢东方先生说的书。”这一段时间讲的都是女中豪杰的故事。
阿森则默默将点心交给小童。
三人便在众人的目光中出了摘星楼。
出来了秦萌就撅嘴。秦歌将她小嘴往两边拉,还揉她的眼睛:“我看你瞪了半天了,累不累?”
“阿娘都看到了?”秦萌仰头,她还想不让阿娘发现,免得她生气难过呢。
秦歌当然看到了,她又不是瞎子。
“阿娘不生气?”
“生什么气?眼睛长在人家脸上,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呗,你瞪回去他也一样管不着你不是?”秦歌无所谓地说,又一笑,“你进门的时候害怕那些人会轰咱们出去,可你看看,谁敢动?你自己坦荡荡无所畏惧,那些有小心思的人反而会退缩。”
阿萌听到过有人说什么若家里出了这样没有妇德的女人,早就赶出去了云云,气得回来大哭。秦歌偏要拉着大家出来听书。
阿森默默看了阿婶一眼。
秦歌拍拍他的肩,以前她其实喜欢挑他秀气的下巴,这段日子稍微注意点。
出事当天阿森还能坚持和她站到最后,可后来几天还是怕出门见人。而今天听秦萌说了之后,他却主动和秦歌一起出来了。
秦歌抬头看看时辰,笑道:“我们背着阿水出来听书,他知道了一定要不高兴,不如我们买些好吃的,一起去接他下学吧!”
“好!”秦萌立刻赞同。
带着铺子里的点心,又到西市上买了炒栗子、枣干和炸鸡子,大包小包拎着到了私学,於霞客开门迎出来。
京城这段时间盘查严格,於霞客也很机警,见不太寻常,平常就关着院门,不许人随便进出。
大家正在院子里自由活动,看到秦歌他们拎着一大堆吃的,全都欢呼起来。阿水笑得最开心,奔来喊着:“阿兄,阿婶,阿萌!”
大家正吃得欢畅,只听“砰砰砰”有人捶门,还高声喊着:“昌明坊的秦二娘可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上班了,望天,寻点开心就好了。
嗯,虐女主是不是可以开森的事呀~~
谢谢灵的雷~~给我好大鼓励~!
继续谢谢伊芳一直撒花!还有撒花留言的盆友们~~谢啦

☆、谁是行凶人

“你就是秦二娘?随我们走一趟。”门外站着的是三名武侯,手里还拿着锁链。
秦二娘瞧这几个人她一个都不认得。
无论卖烧饼还是给锦华食铺做掌柜,她都注意打点,管着几个坊的武侯她认得不少,这一回这么巧一个都不熟,她暗暗觉得不对劲。
见秦萌要往自己身边跑,秦歌立刻使了个眼色阻止,又看了阿森一眼,方转身道:“不知几位大哥让二娘去哪里?”
络腮胡子的武侯不耐烦道:“去哪里,自然是去府衙!”
於霞客走过来,拱手道:“敢问是因为何事要带人走?”
瘦长个子的武侯上下打量於霞客,呵斥道:“与你无关,休要多问!”
不问清楚,秦二娘可不会跟他们走,这年头估计没人敢假冒官差,可是要她稀里糊涂去府衙那也不能。
她不肯走,那三个武侯凶声恶煞的,却也没有强拉人。反而在秦歌移动步子的时候,三人都后退了一步,拉开防备的架势。
想来他们听多了传闻,如今秦歌被传成一脚踢倒三寸厚的铁门,还能飞檐走壁赶回食铺救出伙计的“女神人”。
秦歌想笑也只好忍住,缓声道:“几位大哥特意带二娘去府衙,总要有个说法吧。我清楚了便与你们去,不会让你们为难。”
她这么说,另一个面黑的方道:“府尹唤你去问话,胡四郎昨夜被人杀了,有人上告说是你怀恨在心行凶杀人。”
大家全都一惊。於霞客见有孩子要跑过来,立刻喝住,又问武侯道:“上告也要有凭证,凭什么说人是她杀的?”
络腮胡子道:“这个我们如何得知,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秦歌看这事不是一般问题,也敛了神色,道:“好,我跟你们走。”
於霞客忙道:“於某也同去看看。”
秦歌感激他这时还对自己抱着信任,道:“此事我一个人去就是了。孩子们却要劳烦先生照看,还要拜托先生去锦华食铺找一个叫阿介的管事报个信。”
於霞客点点头:“请秦娘子放心,於某一定办到。”
秦歌回头又看了秦萌他们一眼。
秦萌被阿森死死拽着手,焦灼地望着她。阿森一手拉着秦萌,一手拉着弟弟,认真地看着秦歌点了一点头,让她放心。
秦歌对他们笑了一笑,转身跟着武侯走了。
到了府衙,府尹直接升堂审讯。上告的人并不是胡四郎的亲戚,而是与他厮混的一个狐朋狗友叫李三的,说是昨夜他们一起去喝酒,中间胡四郎去上厕所,人却一直没有回来。他们四处寻找,最后在隔壁一条巷子里找到的,尸体都已冷了。
李三一口咬定是秦歌报复杀人。
秦歌道:“禀大人,胡郎君曾在食铺生事,事后又立刻认了错,误会也已解开,二娘又怎会为这一点小事伤人性命呢?何况,食铺还有胡郎君赔偿损坏之物的一张欠债条子,可见当时之事已就此了结……”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你就是见胡四迟迟不还那五十贯钱,所以动手杀了他呢?”李三嚷道。
秦歌轻蔑一笑,道:“原来在李郎君眼中,区区五十贯钱就该要人一条性命?我二娘实在想不到这样匪夷所思的事!”
“你!我说的是你!”李三恼羞成怒,又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身份,府尹,她原就是杀人如麻的土匪婆子!胡四一定是她杀的!”
秦歌心里一沉,自己的土匪身份迟早会被挖出来,她也有心理准备,可怎么恰好就在胡四被杀的时候,而这个李三又正好知道?未免都太巧了吧?
府尹当然知道秦歌的真实身份,当初谭浩山提过莫要传出去的,他便道:“李三,你要控告秦氏杀人,可有证据?空口无凭却无用。”
李三一下得意起来,立刻道:“有!当然有!我们一道抬胡四回家时,就有人认出胡四伤口不是寻常刀具所伤,这样的刀,只有秦二娘的铁铺里打得出!”
府尹神色复杂地看了秦歌一眼,唤来仵作,问清楚验尸结果。
胡四身上被砍了三刀,刀刀致命,刀口很深,流的血并不多,可见那刀极为锋利。
最令人惊骇的是,胡四被砍时想必曾用砖石来阻挡,可砖石全都像豆腐一般切成两半,切口很是整齐,而刀刃还能深入尸体内砍断骨头;最后一刀也是将砍胡四腰带上的玉佩劈为两半之后刺入体内。可见那把刀绝不是寻常的宝刀。
仵作可以肯定,京城中最好的几家兵器铺和铁铺都打不出这样的刀来。
“如何?我可有说错?”李三得意洋洋,幸灾乐祸看着秦歌。
府尹有些迟疑,道:“若京城中最好的兵器铺都打不出这样的刀,秦二娘如何做得到?来人,去她铁铺搜一搜,看看可有证据?”
秦歌微微低头。此刻看来,府尹还是想帮她的。就不知道阿翠那边如何了。
等候需要时间,秦歌被带到旁边一间单独的小牢房看管,她干脆盘腿坐下,闭目养神,把这件事前后可能性都过一遍。
去查铺子的武侯和仵作回来了,回禀说铺子里并没有相类似的刀剑武器。
秦歌心里一松。看来阿森去报信了。
她拜托於霞客去给阿介送信,有意没有提阿翠铁铺那边。杀人自然要用到凶器,铁铺那边一定要清理干净,不能被人抓到把柄或栽赃诬陷。
跟着来的还有阿翠,在衙外被拦着不能进来,吵吵嚷嚷。
秦歌向府尹请求见她一面。阿翠得以进来,悄声告诉她,说阿森趁着於霞客去食铺报信,立刻背着秦萌拉着阿水到铁铺去了。大家刚收拾好,武侯就来了。还好一无所获。
“阿姐,现在该怎么办?能不能找谭将军帮忙?”阿翠想着都是朝廷的官,谭浩山说话自然有用。
秦歌摇摇头。
她听仵作描述就确定,那样的刀正是自己铺子里打出来的。她前后一共打了四把。谭浩山有一把,尉迟靖有一把,袁湛有一把,还有一把留在阿翠手上。而前面三人,都有可能是陷害她的人。
自己当时一心只想着炼出刀剑,想看看有哪些人打铁矿的主意,却浑然忘了还可能给自己带来祸事。
“那怎么办?”阿翠急着,“他们不能诬赖你,不如跟他们拼了!”
阿翠声音渐高,便有武侯过来催道:“时辰到了,快些出去!”
“阿姐!”阿翠不肯走,抓着牢栏不放。
秦歌道:“阿翠,你回去照顾好阿萌他们。这里你不要管了,记住不要去找任何人,我不会有事。”
阿翠还不肯走,秦歌沉下脸:“你不听我的了?记住,照顾好阿萌,你哪都不要去,什么也不要管!听清楚了?”
阿翠还是第一次见她对自己如此严肃,咬着唇,眼泪要涌出来,点点头,不情不愿走了。
秦歌又坐下来,想到最后,她反而真的不怕了。
无论什么人陷害自己,他们费这么大周折,还将齐王的一个亲戚带进去,就绝对不会只是想让她杀人偿命的。
她没有性命之虞,就等着看,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好了。
没有证据,第二天一早就该放人,这时她又被提出去,却是李三又找到了新证据,说有人知道她送了一把刀给谭浩山。
仵作验过这把刀,证实这把刀正与杀害胡四的凶器刃口角度乃至利度完全相同。
府尹这回犯难了,秦歌是谭浩山说过要照顾的人,这次却又是他要指认秦歌杀人?
他踌躇了许久,最后干脆命人去请谭浩山来。
谭浩山接到传讯,骑马赶到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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