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不如烧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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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不如烧饼-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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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对气得说不出话的袁湛道:“多谢袁长史救命之恩,日后二娘再好生道谢,还请袁长史见谅。”说着挪到隐蔽处。
袁湛阴森森瞧了她一眼,抱起挣扎的秦萌往人来处走去。
秦歌料得不错,戚凤崖他们听说秦二娘为救郡主而跳崖,都一起往这边赶来了。同来的还有大长公主身边的女官。
那女官带了一套衣服来,秦歌换上,只匆匆又见了大长公主一面,问知郡主无事,又大略说了经过,就回家养伤去了。
秦歌只是受了些外伤,大长公主专程给她送御制伤药,估计按时搽药也就没什么了。反倒是秦萌,很受了惊吓,回去发起高热来。
这一次烧得比上次还狠,连着三天高烧不退,嘴上烧起了泡,还时时说胡话,不停要“阿娘”,秦歌完全不能离开半步,只能一直抱着她,和她说话。听到秦歌的声音,她才会安静一会。
阿翠和阿森他们急得四处求医问药拜佛烧香。
那大长公主得知,专派了宫中为小儿诊病的太医来。
一通忙乱,总算是退了烧,阿萌醒过来了,小孩子病来的快,去得也快。看她好了,秦歌才安心躺倒养伤。
这一养伤,不过就是皮肉伤,阿翠却什么也不让她做,阿萌也放到隔壁她的屋子里去不要她操心,竟是把秦歌当猪养起来。
秦歌哭笑不得,又拗不过她。
自从穿到这里来,她头一回这么清闲,睡到自然醒。闲极无聊,只能天马行空乱想打发时间,想着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发生的事,想着和大家熟悉的过程,尤其回想那惊险堪比好莱坞动作片的救人过程。
这么想来想去,秦歌就发现一些不对劲来。许多被她忽略的细节一一浮现。
“阿娘,该搽药了。”阿萌迈着小短腿,端着药盘子进来。
这家里秦歌之外只有两个女性,阿翠把秦歌的事都揽了过去,太忙,阿萌就主动承担了替秦歌搽药的任务。
她爬上床,解下秦歌肩上的纱布,先用拧干的软巾擦洗伤口。伤口刺进了木渣子,最初几天又忙着照顾阿萌,等缓下来发现伤口溃脓,恶化了。
每次换药,要先把脓血洗掉,再上药。秦歌还没怎么,阿萌先已眼泪汪汪。
秦歌也不是不担心,女人谁不爱美啊。
秦二娘脸上肤色虽然黑点,身上还是挺白的,又年轻,身材也不错,秦歌又注意保养,感觉自己现在挺好。
可要是这伤疤不能消,这肩膀就太难看了,还有小臂上一道道的划痕也是。
只能庆幸古代都是包在衣服里了,啥也看不见。
“阿娘,伤好得很快呢,你看!”秦萌惊喜地说。
秦歌转脸瞧了瞧,确实比前两天好了很多,红肿完全消了,长长的伤疤也细了一点。
这药还是挺好的。
秦歌拿起装药的黑色的瓷瓶看了看。这是后来送来的,比前面那些都好用,果然宫里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她再看秦萌,圆鼓鼓的包子脸嘟着小小的嘴,长长的睫毛忽扇忽扇,便是认真都透着稚气,秦歌却还是觉得有些异样。
或者说,虽说人小手短,动作难免有些笨拙,秦萌还是远比同龄的孩子要沉稳熟练得多。
往常这样的时候,秦歌必然感慨秦萌早熟或者她太聪慧,然而躺着养了好些天的伤,秦歌心头升起一个念头。
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以至于她耳边此时再次回响在马车中秦萌哭着说的那句话:“阿萌要和阿娘在一起,这一次就是死也死在一起!”
“阿萌?”秦歌忍不住唤她。
秦萌“嗯”一声,仍是埋头包扎。
秦歌留意着她的神情,试探问道:“你前几天病了说胡话可记得?”
秦萌手上一震:“我说什么?”
她眼里带着慌恐,神情严肃,秦歌一晃神,竟以为自己看到一个长大的秦萌。                        
作者有话要说:动作危险,请七十岁以下不要模仿~~


☆、生命永可贵

大长公主端坐在客厅里,面沉如水。
拖出去的侍女被捂住了嘴,仍有一两声微弱的呜咽,飘进这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分明的屋子里。
晴月郡主出事的前前后后已经全都查清楚了。
大长公主想及此,又恨了几分,对身旁女官说:“那贱婢的家人都送到矿上去,就算他们不知情也仔细看好了!这件事若有半个字漏出去,就都给他们的女儿陪葬好了!”
那中年女官平静地应道:“是。”退下去安排去了。
大长公主手中还抓着一串念珠。
自晴月出生一岁时生了一场大病险些送命,她就许下愿,只要晴月安然无恙她愿吃长斋,如此晴月才有惊无险养到了十八岁。
四年前晴月去慈恩寺的路上遇上疯马,其实当时她身边陪着好些嬷嬷和侍女,还有侍卫,即便是袁湛未出手,也伤不到她分毫,偏偏就让她看到刚回京城的袁湛拦下疯马的情景,至此认定了袁湛。
袁家的事她再清楚不过。
袁湛祖父是前朝忠臣,却被昏君给害了,新朝建立后他大伯被新君拜为丞相,坚辞了三次才受职。袁昭二伯领着朝廷祭酒的职务,袁湛父亲最小,醉心于书画则没有领职。
不料短短三年时间,袁家大伯四个已成年入仕的儿子、二伯两个儿子都先后因意外或疾病夭折,独留下了排行第七的袁湛这一根独苗,三房都指望着他。
有人道是袁湛祖父怪罪儿子违背其志,宁肯绝嗣也不愿袁家子孙侍奉新朝。
而袁湛当初只有五岁,便被大伯送去终南山,听说是让他跟着道长修道,十多年后却又回了京城,还与晋王、孟坦之等人走得极近。
袁湛玩世不恭放荡不羁,只怕是袁家不愿他入仕而有意为之,如若他对晴月有意,袁湛的人才,她也是满意的。有她在,袁家也不敢让晴月受委屈。
然而几次试探,她也看出,这袁湛对自己女儿根本无心。
如此又何必强求?她的女儿,难道还愁嫁不出去么?
更何况,她也顾虑,袁湛一人肩挑三房,袁家巴望的媳妇第一要务只怕就是子嗣。晴月身子弱,她也不忍心女儿在这方面太吃苦。
然而晴月虽一向听话乖巧,这件事上却是半句劝说都听不进去的,不然她的亲事也不会磨了这许多年还未定下来。
前番她让侯夫人去问了袁家的意思,就彻底死了心,思虑着怎么开解女儿,哪知晴月偷听了她和女官的谈话,竟然不顾一切想要与袁湛私定终身。
也是她一时大意,见她喜欢秦萌那样年幼的小娘子,便换了几个小侍女留在她左右,又哪知道里面还有这等私心重要谋取主子宠信的贱婢,敢唆使郡主做这样的事!
大长公主不知道该怪自己太宠女儿,让她分不清轻重利害还是该怪晴月糊涂,竟然听信贱婢的主意,设计遇险让袁湛来救。
大长公主一阵阵后怕,起身往后面晴月房里去,门外有嬷嬷和大侍女们静静守着。
大长公主进去,晴月已睡着了。
受了惊吓,这些日子她又睡不安稳。
大长公主凝视着女儿青白的小脸,这几天又瘦了一圈,她心里隐隐作疼。
当年晴月因惊了马,连车都换了牛驾,这一回为了袁湛,竟然坐上了马车去。
那该死的贱婢买通车夫,却不料弄巧成拙,超出了控制,若不是秦二娘奋然跳崖救下女儿,只怕她们母女已天人永隔。
不,不行,即便如今袁家松口,她也决不能让女儿嫁给袁湛。一个女人,若将自己都看没了,这日子就只有苦的了。那样,死后她又怎么向为了她兄弟而战死的丈夫交待?
大长公主再一次想起秦歌这个女人。
她猜得出,秦歌想救的未必是晴月,然而不救出晴月,和晴月在一辆车上的秦萌也别想活。不管怎样,她救了自己的女儿。
秦歌的手艺,她虽动心,却没有秦歌这个人给她的印象深。
这个女人,是个懂得为自己活的人。
怎么也没想到被大长公主盖了这么一个戳的秦歌,正在让阿萌蹲马步。
秦萌从没有这么听话的时候,也不偷懒,也不瞎跑,秦歌要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天渐渐暖和了,亮也亮得早些。秦歌一起床先收拾了屋子,做好了早饭,等着阿翠送完货回家一起吃。摸摸休息了几天好像粗了一点的腰,出去打了一套拳,一身薄汗。
秦萌与阿水围着院子跑了十圈,然后蹲马步。
他们年纪小,目前只要蹲一柱香,中间可以歇歇,自己决定。
秦歌尝到了“练家子”的好处,雷厉风行让秦萌也学起来。不说学成什么高手,身体强壮一点自保总可以啊。
她也不懂怎么教人武功,就让秦萌先跑步锻炼锻炼体能;习武主要交给阿翠,阿翠说先蹲马步,练腰力和腿力稳定下盘。
秦歌有时也陪着一起蹲。
阿森给周围的书生送早点已经回来了,打扫院子提水往烤炉下面添柴火。秦歌喊他和阿水进屋喝汤。阿水一向跟着阿森起床,锻炼也早一点。
,阿萌今日起来晚一些,还有半柱香。
家里三个长身体的孩子,牛奶没条件弄,秦歌就专门用羊猪大骨头熬汤,把油撇干净,每天早上三个孩子一人喝一碗,补钙。
等秦歌进里屋去擦了个澡出来,看到窗外阿森捧着碗,拿勺子舀了汤喂蹲马步的秦萌喝。
秦萌似有些不情愿,嘟着嘴,却又被香喷喷的汤吸引,忍不住诱惑伸着脖子喝了一口,还往秦歌屋子方向瞧。
汤煮得滚烫,阿森怕把秦萌烫着,还要先吹吹,再给秦萌喂。
两个孩子一大一小,在院子里一个喂一个喝。看着有些意思。
秦歌悄悄后退一点,却不料自己这一动正被盯着窗子的阿萌看个正着,她脸一下红了,将阿森一推:“不喝了!”
阿森没提防这一下,手一晃,那汤险些泼在身上,他没顾着自己,先去看秦萌有没有被烫着。
秦歌见秦萌已经发现自己,不出来反而不对头,便打开门:“怎么了?”
阿森面带不安,讷讷道:“阿婶,我不小心……”
秦歌过去一看,看到阿森的腿上有一块油渍,说:“你有没有烫着?”
阿森摇了摇头,连忙去换衣裳。
秦萌还嘟着嘴,目光与秦歌一触就飞快移开了。
秦歌看香也燃得差不多了,便道:“吃早饭了。”
若是以往,秦萌这样的举动,秦歌也就一笑置之。然而现在不同了。
秦歌大致猜得到,秦萌是重生的。
有时候想明白了一件事,很多事情也就能想通了。
记得雾峰寨被攻破她和阿翠下山时,好几次都是秦萌的提醒让她们化险为夷。
就是进了这京城之后,只怕她收留阿森兄弟俩都是有过盘算的。
只有她是重生,那些秦歌一直以为是巧合或者无心插柳的事情才有了可靠的说法。
虽然自己在努力,但是若没有秦萌暗中帮忙,也不会这么顺利了。
而在慈恩寺遇到郡主,也应该是秦萌对这京城的事情有一定了解。
只是有些事还很奇怪,秦歌又有些不确定。
秦萌前世也来过京城,应该也是秦二娘和阿翠带她来的。然而为什么她并不能确切说清楚谁是她爹呢?
她一直闹着要到京城找爹,却并没有引导他们找到她爹,难道说就是前世秦萌也不知道谁是她爹呢?
那么她和秦二娘在京城如何过日子?她又是什么时候重生,为什么会重生呢?
照秦歌读小说的经验看,重生总是因为遭受了什么变故,阿萌曾经说这次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大概她和秦二娘是先后遭了毒手了。
那么秦二娘和她是被什么人给害的呢?
知道了秦歌也好做个防备啊,可是秦歌还不能直接问她。
所有没法知道的问题都不能问。
这一切只是猜测,就算是真的,秦歌也必须装作不知道这一回事。
因为她自己是穿越的,她很清楚,她现在把秦萌和阿翠当做自己的亲人,这世上也只有她们最亲,可是她也无法告诉她们自己穿越的秘密,所以她能理解秦萌的心理。
她只能大致猜秦萌上一世死去的年龄不会太大。
因为她对阿森的态度是最随意的,还怎么也不肯喊他阿兄,但是面对晴月郡主,即使晴月显得更幼稚,她喊“姐姐”的时候也没有一点不自然。
人在比自己年纪小很多的人面前或多或少有一定的心理优势,而在年纪差不多的人面前则会比较随意,在比自己年纪大人生阅历更丰富的人面前则会比较谨慎注意。
这么一推算,她前世的年龄应该和阿森差不多,十二三岁而已。
这也就不奇怪她的一些举动也并不是特别成熟了。
以前看到秦萌对阿森的态度,她还很担忧,如今想想倒也释然了。
只不过,十二三岁正好是人生观价值观形成的初期阶段,秦歌觉得还是有必要做适时的引导。不管前一世秦萌遇到了什么,秦歌都希望这一回她能够过得开心阳光一点,而不要太有心理阴影。
郡主的马车出意外,大长公主肯定会追查,这也是秦歌没有为这件事分神的原因。
秦歌看着乖乖喝汤的秦萌,想到秦萌当时先将晴月郡主从马车里推出来的举动,便问她为什么这么做。
也许她和自己想的一样,就是希望多在郡主身上捞点分,加重她们在大长公主心中的分量。
秦萌听她问,只低了头,半天道:“郡主姐姐身份贵重,阿萌便想着应该先救她……”
这也是一种可能。
秦歌摸摸她的头,道:“但是在阿娘心里,没有什么人能比我家阿萌要紧。一百个郡主也比不得我阿萌的一个手指头。”
秦萌猛地抬起头来,正正看着秦歌,又低下头去。
秦歌只是希望她明白,自己的生命很重要。一个人不能爱护自己,就不可能真懂得爱护别人。
帮助别人也要量力而行,至少,舍己为人也应该是为了情义而不是因为高低贵贱之分。
“阿娘。”秦萌慢慢依偎在秦歌怀里,伸手抱住她。
自从那一日秦歌的话让她有所警觉,她看到秦歌就有几分畏怯和躲避,似乎是怕秦歌看出什么异常。还几次小心追问自己生病时到底说了什么胡话。秦歌告诉她没说什么,她还是有些提心吊胆。直到此时,才算是放松下来。
秦歌又道:“以后不许做这样的糊涂事,也不许有这样的想法。”
怎么样也要先活着,活着就能想到出路。
就算秦萌得救而郡主死了,大长公主要迁怒追究,那都是后面的事,大不了亡命天涯,死皮赖脸跟着戚凤崖跑路就是。可如果人死了,就什么办法都没了。人活着,可不是为了总有一天会去死的。
秦萌听她这么说,怔了半天。
秦歌反而松了一口气。
以前是她忽略了,现在细细回想,就发现这孩子脑子里时时绷着一根弦,她还真怕这根弦什么时候绷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要多谢JOJO提醒,我写的可能有点模糊,小修了一下。女主并不是确定女儿是重生,只是这么猜测的。么么哒~~~~~~~~

☆、纠正是非观

大长公主府的邀请比秦歌预想的早一点来了。
和秦歌猜测的一样,大长公主对马车失事的事只是轻描淡写交代了两句就算了。
秦歌知道自己猜对了。这次的马车事故只怕和郡主的心事脱不开关系。她虽然没有去查,却也有过许多猜想。
试想一下,有曾经惊马的事件,大长公主对郡主的事必然更加小心,怎么会让类似的事件再次发生呢?
只有人为。
若是有人想害秦萌,是绝不敢拿大长公主的宝贝女儿做陪葬的。
那就只可能有人想害郡主。可大长公主或郡主也不可能与人有如此仇恨。
更不必说,郡主身边一群侍从,怎么会可能让郡主独自带着秦萌乘上一辆陌生的马车呢?只有郡主自己才有任意行动的可能。
又那么巧,后来来救人的是袁湛,正是郡主的意中人。
秦歌觉得,这很可能是袁湛和郡主自编自导自演的英雄救美的把戏。估计着大长公主也未必真愿意将女儿嫁给这么一个浪荡子,所以迟迟不见动静。
于是袁湛着急了,伙同郡主来了这一出戏。
他们你情我愿,秦歌也不想多说什么,可是险些连累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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