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武之后，三姑娘不再怕有人会袭击她，开始跟四国有了往来，而且那时候的君主已经都有点怕她，也都对她比较恭敬。”
怕？
想了一下，季语涵再点头，理解理解。
第一代的君主可能还不觉得有什么，可到了他们的子孙、重孙那辈……
发现一个祖辈传说中的人物还是青春俏丽地站在你面前……其实还是挺吓人的。
语气突然转为凝重，端木离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可到了七八十年前，三姑娘突然开始隐瞒起自己的行踪，只是时不时地去见一次各国君主，其他时间，没人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呃……
季语涵茫然，“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吗？”
端木离没直接回答，“对我们有一个坏处，就是因为她平时行踪成谜，每个君主都开始怀疑她人在邻国，因为互相猜疑，四国表面还是和平共处，实际上关系已经出现裂痕。”
惊……
如果这就是对三姑娘来说的好处的话……
挑拨四国关系（３）
“她想坐山观虎斗？”
季语涵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太可信，“好端端的干吗要让你们斗得两败俱伤，要说是想统一天下，她都三百多岁了，不应该才开始有这个心思啊。”
端木离摇摇头，“你忘了，她在祖宗牌位前立过誓，说一定要重振黛家。”
“……可黛家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啊。”
“就算只有一个，黛家的血脉也没断，她经常提起这件事。”
呃……
“这么多年，她没成亲吗？”
要是生了宝宝，也是黛家的人了。
“应该是没有。”
“……”季语涵纠结了半天，“挑拨四国关系，重振黛家……这两件事会有关系吗？”
端木离抱抱她，“我也没想明白，但是一直很防备她。”
“唉……只看画像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是个很柔弱的小女生。”
没想到她很强大，很复杂。
端木离笑着拍拍她的头，“三姑娘在不开口时看着是很柔弱，等你见到她，千万别被她骗了。”
“啊？我也会跟她见面吗？”
“历朝的皇后都见过她，你当然也是。”
“……紧张。”
要见一个三百多岁的人，怎么感觉这么古怪呢……
端木离失笑地抱紧她，晃了晃，“有我在呢，不怕。”
安静了一会儿，他叫她，“果果。”
“嗯？”
“谢谢你这么相信我。”
所有的证据一边倒，她还能继续相信他，让他很感动。
他说的这么正式，季语涵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低头重重吻她一下，“果果，我爱你。”
“……嗯。”笑眯眯，甜蜜蜜。
“嗯？”一边俊眉危险地挑起。
“嗯。”
“小果果。”威胁的声音响起了。
季语涵纠结了一下，很认真地问，“说四个字的可不可以？”
端木离笑着挑眉，这小丫头想说“我喜欢你”？
要江山还是要美人？（１）
端木离笑着点头，果果脸皮薄，也许不好意思说那么直白的话，四个字的就四个字的。
季语涵从他怀里钻出来，站好，轻轻喉咙，很认真地看着端木离——
“我很生气。”
“……小果果。”温柔得吓人的神情又出现了。
季语涵拔腿就跑，“我说真的，我本来就很生气啊，我气还没消呢！”
端木离追上去，“温柔”笑道，“那今晚我好好表现。”
“……”啊啊啊……他都“表现”一天了！
季语涵边跑边拒绝，“我不打算原谅你了！而且我已经计划好，先把你打傻，之后造反篡位。”蹭蹭跑。
呼呼追，“然后呢？”
“然后……啊……”
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季语涵脚步不稳地摔倒。
端木离急忙冲过去，稳稳地接住她，带着她顺势倒在草地上，让她躺在自己身上。
季语涵看着慢悠悠走开的小透明欲哭无泪。
刚才就是这小家伙绊倒她的吧？
它还是去睡觉吧……软噗噗的时候虽然不理人，可也不整人啊……
“小果果，你还没回答我呢，然后呢？”
“……然后我再把你治好，你天天享福，我做皇帝，忙朝政。”
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小骗子。”端木离失笑地捏捏她的小脸。亲亲她。
看着眼前端木离放大的俊颜，季语涵一脸悲壮，不会又要被吃了吧……
端木离笑着再捏捏她的脸，“放心吧，今晚不会再‘吃’你了，我哪舍得让你累着。”
“……”掩面。
站起身，端木离失笑地抱起她回寝宫。
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下，转身，“来人。”
“主子？”朱雀立即现身。
“瑞王爷有什么异常？”
“回主子，我们从温泉边离开之后，瑞王爷曾经派出去几个手下，至今未归。”
————
一口气放上来，收工了，群么么╭（╯３╰）╮
要江山还是要美人？（２）
“一切正常。”
“嗯，”端木离点点头，“我知道了。”
等朱雀离开，季语涵茫然，“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万俟瑞也是因为要打探消息才一直住在宫里的……”
端木离失笑，“那倒不至于，但一直在我们身边的齐媚儿身份成谜，这是大事，他是一定会派人回去报信的。”
可要是让他怀疑这事跟三姑娘有关，不就麻烦了？季语涵郁闷。
“那以后不是在他面前说话也要小心了？”
端木离笑笑，“我其实对长生不老没有兴趣，也不想统一四国。”
他顿了顿，“现在就看万俟瑞会怎么选了。”
————————
深夜，万俟瑞一身夜行衣，神色凝重地从外面回来。
风间国这任的国君本来应该是他，不过他当时一心想解去体内寒毒，就把皇位让给他皇弟，但是国君该知道的秘密，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所以那天在栖风斋见到三姑娘的画像之后，他心里就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趁宫里守卫稍微松懈了一些，他悄悄潜进栖风斋，把其他卷轴也拿出来看。
没想到他见到一幅三姑娘穿着跟现在相同服饰的一幅画像。
三姑娘近几年还和齐鸾国有联系？
可她已经很久没去过风间国了……
正想着，他听见一声轻咳。
“谁？”
警觉地回身，即使是一向冰着张脸的万俟瑞，在认清来人后也露出惊讶神情。
“黛三小姐？”
“跟他们一样，叫我三姑娘吧。”
传说中的三姑娘一身粉白衣裙，神态柔弱娇羞，两腮还有一团淡淡红晕，很少女……
万俟瑞也是第一次见到三姑娘本人。
震惊之后，他开始对三姑娘在这个时候跑来齐鸾国的皇宫找他感到警觉。
不等他邀请，三姑娘径自坐下，开门见山，“瑞王爷想不想做霸主？”
“三姑娘的意思是？”
要江山还是要美人？（３）
“我的意思很明白，一统天下。”
三姑娘笑道，“这应该是所有男人的梦想吧？即便是冷情如瑞王爷，也不见得会例外。”
万俟瑞的脸已经恢复了冰块模样，反应冷淡，“想必三姑娘已经对很多人说过这句话了。”
“错，四国之中，我找的第一个人就是你。”
万俟瑞盯着她，“三姑娘不是跟齐鸾国联系紧密？”
三姑娘神色不变，“我这些年确实只跟端木离有联系，不过齐鸾国，也是我最希望它灭亡的国家。”
万俟瑞微微眯起眼，“为什么？”
“这是我的事情。”
三姑娘脸上带笑，“瑞王爷只需记得，灭了齐鸾国之后，天下是你的，美人也是你的。”
冰冻的脸上微微变色，万俟瑞看着她，“三姑娘的耳目果然不少。”
三姑娘轻笑了一声，“瑞王爷喜欢哪个女人，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
万俟瑞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她，“三姑娘恐怕是找错人了。”
“怎么，瑞王爷怕齐鸾国覆灭之后，季小姐会记恨于你？”
见万俟瑞不说话，她接着说，“瑞王爷不必担心，这点我早就想到了。”
她从袖中拿出一个精致的水晶小瓶，晃晃其中的粉色液体。
“只要给季小姐喝下这份‘忘忧’，所有前尘旧事，都会被她忘得一干二净，从此以后，季小姐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三姑娘也站起身，走到窗边，声音蛊惑地开口。
“瑞王爷甘心这样一直默默地守在季小姐身边？只要你肯点头，被她放在心里，能陪她一辈子的男人，就会变成你。”
娇柔的声音继续，勾勒出一幅幅在万俟瑞脑海中幻象过无数次的画面。
所有的美好和幸福都能实现，只要他点头，只要他点头……
衣袖中的拳头收紧，放开，如此这么重复了几次，万俟瑞让自己冷静下来。
“三姑娘为什么会选中我？”
表白和陷害（１）
“因为瑞王爷最有一统四国的实力。”
装着粉色液体的水晶瓶子就在他眼前晃动，闪着诱惑的光，一直冷着张脸的万俟瑞突然深吸了一口气。
“我会考虑。”
“好，那这瓶‘忘忧’，就先送给瑞王爷了。”
三姑娘看出他的意志松动，故意把药留下。
淡粉色的指甲轻轻敲击着水晶瓶身，“如果瑞王爷不想让季小姐亲眼见到亡国的灾难，不如早点给她喝下忘忧。”
万俟瑞看着眼前的精致小瓶，没再回答。
……
————————
在端木离忙政事的时候，季语涵通常是自己在宫里晃。
皇宫很大，不过每天她都有几个地方是一定要去的，也自然就有固定经过的地点。
这一天，她路过每天必经的暖阁时，意外地看到万俟瑞就站在窗边。
“瑞王爷？”
她好奇地走过去，“怎么今天这么好兴致出来逛？”
这位冰块大帅哥一天大多时间都是呆在房间里，研究那一排排的药剂，很少见他出门。
万俟瑞依然是惯常的冷酷声音，“隔壁很吵。”
噗……
季语涵失笑地问他，“非非又在唱歌啊？不如你搬到别的宫住吧。”
“不必了，”万俟瑞看着她的笑容，“反正他也只在白天唱。”
眼神不留痕迹地扫了眼似乎是在睡觉的小透明，他开口，“进来坐坐。”
“好。”季语涵没怀疑什么，爽快点头。
两人刚在桌边坐稳，万俟瑞伸手斟了杯茶送过去，“我一直欠你一句谢谢。”
“啊？”
季语涵茫然，“谢什么？”
“你给了我一颗仙鹤果。”
“啊哦……应该的嘛。”
季语涵不好意思地笑笑，“再说也不是我的功劳，”她指指偷头顶的小透明，
“是这小家伙厉害。”
“不管怎么说，是你救了我一命，”万俟瑞深深地看着她，“不然我很快就要寒毒发作而死。”
表白与陷害（２）
呃……怎么感觉这么严肃？
季语涵不好意思地笑笑，“都是朋友嘛，应该的。”
万俟瑞没回答，看了她一会儿，终于又开口。
“我第一次看见你时，感觉像只不小心掉到水里，又好不容易爬出来的小狐狸。”
“……”季语涵泪流了。
她当时确实是挺狼狈的，可他干嘛记得这么牢啊，呜。
他那时候还是突然从墓地里走出来，看着鬼气森森的呢……
“而且还是只胆子很小的狐狸。”万俟瑞突然又加了一句。
“……”明明就是他太像鬼了！呜……
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冰块脸难得地柔化了一些，“可是跟你说了几句话，我才发现我看错了，你不是小狐狸，是只小兔子。”
季语涵悲愤地喝茶。
为什么一定要用动物做比较！
呜，又不是动物园园长！
万俟瑞看着她，“你记得吗？你还欠我一盘冬笋。”
“……”明明是他当时找不到厨房，她没法给他做嘛，怎么就变成她欠他的了……
在他冷飕飕的眼神下，季语涵悲愤承认，“我记得。”
呜，他要是去追债，靠着这张冷脸一定就能大有发展。
万俟瑞站起身，“现在就做给我吃吧。”
啊？
季语涵一愣，“现在？”
“是，我想吃。”
“……”这位冰块大爷还真是会心血来潮。
那就去厨房吧……
没多久，两人重新坐回桌前，而万俟瑞正冷着脸吃一盘炒冬笋。
“……”季语涵很想哭。
虽然知道他一向是这样的神情，可用这样一张脸吃她做的菜……她很难不怀疑自己做菜是不是很难吃啊。
还好，冰块大爷开口了——
“很好吃。”
“嘿嘿，只是简单小菜嘛。”
“其实我很希望你能一直记着我们认识之后发生过的事。”
呃……
万俟瑞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季语涵茫然了。
表白与陷害（３）
这是说什么呢？
万俟瑞继续他没头没尾的话，“你自私过吗？”
“当然有啊。”季语涵坦率承认。
“比如呢？”
“呃……”
季语涵纠结了半天，“一时想不起来了，但是一定有。”
万俟瑞在心里苦笑，“一定都是小事吧，你因为自私伤害过别人吗？”
“这个……”
季语涵开始仔细回忆，“有吗？应该也有吧……”
“你啊……”
万俟瑞无奈叹气，突然放下筷子用力抱了她一下，之后马上缩手。
呃……
季语涵呆住了。现在她应该……
唉，还是装傻吧。
于是两个人一个继续吃东西，一个望天，都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语……语涵，如果你爱的人不爱你，你会怎么做？”
那个……刚刚奇怪地抱了她一下，现在问她这个问题，很难答啊……
季语涵正纠结呢，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万俟瑞低声开口，“就实话实说吧。”
实话实说……“其实我没想过。”季语涵有点囧地回答。
在现代的时候，因为她长了一张很不像好人的脸，导致正经男生都不喜欢她……泪。
所以她一直生活在悲愤中，好像也没怎么想过爱情这方面的事。
到了古代，她就一路被坑蒙拐骗地爱上端木离了……宽面条泪。
咳，不管怎么说，她还真是没有烦恼过这个问题。
“那现在想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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