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翔吧,苦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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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翔吧,苦鸟-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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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智恍惚,那女人原本是他生活中天平的一方,现在消失了,他的生活秩序就全部被打乱。向来对酒精深恶痛绝的他,开始爱上了酒窖。每日只以酒浇愁。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忘记那着了魔的爱情吧。
朦胧中,一个女人来到了他的身边。
象她一样的长发,柔软的腰肢,细密的皮肤。他睁着醉眼,仔细想确认,但看到的是特雷沙。
特雷沙看着面前这个衣冠不整,颓废憔悴的男人。心里升起怜惜,但最后愤怒却占了上风。他,这样的改变,只是为了那个中国女人。
但她不能忘了现在到这里来的目的。她就是为了替代写琳的——要用她的热情和爱,来让这个受伤的男人得到温暖。
“弗龙迪,看着我。你到底怎么了?”她流露出真切的关心。这个男人,仍是她最爱的。
“你是怎么进来的?”他的语气生冷。
是凯维,他知道特雷沙对主人的感情,也将让主人恢复快乐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所以,特雷沙来了,他放弃遵从主人的规定。让她进来找他。
特雷沙对他冰冷的语气有丝不悦,但也忍耐了。毕竟,她是有目的的。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环顾四周,但明知故问,“写琳呢?”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真相,难道是让她耻笑吗?他一贯的自尊不允许让他这样做。只能避而谈其他。“你是来找我吗?”
这把特雷沙问住了。
她不能说是——因为他已经结婚了,她这样的单身贵族女子,这样突兀地来找已婚的一个贵族男人,本来就是件不太合规矩的事。
可也不能说不是。写琳已经离开了这里,再没有一个局外人比她更清楚这个秘密了。
可是,她现在来这儿干吗?
难道她早知道写琳已离开,而他必定会有此刻令她心疼的反应。是因为这个,她才主动前来安慰她爱的人吗?
她意识到一丝不妙,今天她原本不该来这里的。她来得太早了。现在是弗龙迪的敏感期,任何蛛丝马迹都可能会引起他的警觉。而如果被他发现,这事与自己有关,那么后果将会很可怕。
弗龙迪突然从她这沉默的几秒钟里意识到什么。
他突然有些清醒。
回想起了她们两个曾经那么要好,好地令他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的妻子会与前情敌友谊深厚,这种事告诉任何人,都会觉得有点蹊跷。他回想他们初次见面,而后碰到过他们的交谈,甚至特雷沙还给她来过电话,当时写琳回答是他们关于画作的讨论。。。。。。
而这一系列的回忆在弗龙迪的脑海飞快闪过时,他已经生成了一丝怀疑。
难道并不是写琳自己要走,而是被特雷沙藏起来了?
特雷沙对他曾经疯狂的爱,至今记忆犹新。而这个女人在社交界呼风唤雨的一些手段,也曾让他有深刻印象。
一幕幕场景在弗龙迪脑海中浮现:
——依然爱着他的特雷沙,即使知道他结婚了,也不放弃。她开始接近写琳;
——她们谈论艺术、绘画、这个有蓄谋的女人要成为她妻子最好的朋友;
——一次次聚会里,他善良的妻子都被特雷沙主动的热情感动,于是她们关系越来越亲密;
——甚至,她会主动给她打电话;
——而他的妻子去巴黎举办画展时,这个女人趁机策划了对她的绑架。。。。。。
之前曾令他震怒的——写琳再次主动离开他的第一个结论,此刻已慢慢地被他自己推翻。想起他与她曾经恩爱的一个个片断——之前所有的一切事实都向他表明:她已爱上了他,并向他敞开了心扉。
不可能,她不会想离开他的。她不可能再次放弃她的孩子。
那么,一定是面前的这个女人,在背后操纵了什么。
这个结论,使他纷乱无序的心境,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他看向特雷沙的目光充满了狩猎者的趣味——一定是她!
但他决定不动声色。因为,他的写琳可能在这个女人手里。特雷沙被留在城堡,但弗龙迪只是以礼相待。
他已电话指示苏兰费将搜寻的目光转向特雷沙在巴黎的住所和朋友,他需要足够的证据,才能让她心服口服。
特雷沙哪里知道这一切,只发现因为她的到来,弗龙迪明显地有了精神。这改变让她窃喜不已。难道,没有了那个中国女人的障碍,她真的有可能得到他的心?
写琳在哪里?是她小心翼翼要回避的问题。她从来都不敢再提。
但今天弗龙迪接到苏兰费的情报后,胸有成竹。他不动声色地象两天前那样,和她共进午餐。
中厨呈上来的中国料理,她一看到,脱口而出,“这是写琳做过的麻婆豆腐!”话音刚落她突然意识到失言,正想如何挽回。弗龙迪的嘴角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问:“写琳?你为什么从来不问我,她去哪里了?”
特雷沙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这场游戏她总因心中有鬼,而自然落败。
“你愿意告诉我,自然会告诉我,我不问。”
“哦?”弗龙迪将刀叉在餐盘上交叉摆放,这是他在饭桌上的一个习惯,只要这样,就说明他很生气。
特雷沙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弗龙迪接下来的话让她再也无法平静。
“我的手下告诉我,写琳在巴黎的画展演讲后,跟一个叫亚克蒂娜的女人见过面,当时在场的人,有人认识亚克蒂娜。而且,”弗龙迪凑近她,“我听说,她是你的密友。”
特雷沙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他原来这两天已经是怀疑她、调查她了。
但,她当然不能承认,“她是我的朋友又怎样?她也爱好艺术,我介绍朋友给写琳认识,又如何?”
弗龙迪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这女人还要再伪装下去吗?
犀利的目光投向她,他说出的话一字一句,“特雷沙,不要考验我的智商和耐性。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你最清楚不过了。”
特雷沙心跳紧张地加速,但知道她幕后的操纵无人能知,她碰碰运气,对上他怀疑的目光,“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当时我在伦敦!”
他愤怒地站起,冲到她面前,“可我所知道的,远不止这些!亚克蒂娜和写琳见面之后,带着写琳离开了画展!有人亲眼所见!”
他逼近她的脸,带着厌恶的神情,似乎要把她的虚伪看清楚,“特雷沙,你如果做错了事,念在我们曾经是朋友,我不计较。但是,你不能伤害写琳!”
特雷沙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就是被爱情冲昏了头的痴傻男人?
哈!哈!哈!
她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为自己的可悲。
他如此爱着那个女人,而她又如此爱着他。这世界上有如此具有讽刺意味的事吗?他竟会以为是她绑架了她。
“不要笑了!”他愤怒地大吼,为她如此放肆,而又如此狂妄。
特雷沙止住笑,冷冷地开口,“如果我伤害她了呢?”
什么?弗龙迪的心一下子象被刀刺——难道,她已经做过了什么?又会怎样去伤害她?
他愤怒地对上她玩世不恭的表情,厉声道:“如果你敢伤害她,我将让你生不如死!”
特雷沙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这就是她深爱的男人!但此刻她已然明白:他永远都不会属于她。因为那个中国女人即使这样的背叛,依然不会激起他的愤怒和放弃。而她又是什么?她在他眼里,依然无足轻重。
她淡然,看向弗龙迪的眼里充满了轻蔑:“弗龙迪,你这个可怜虫!”
“你说什么?”弗龙迪再次燃起怒火。
“我,说,你,”她一字一句,“你是我见过的最可怜的英国男人!”
“你以为是我绑架了她,是吗?”她狠狠地看向他,咬牙说出,“我没有!”
弗龙迪依然愤怒地看着她,但她咬牙切齿的语气,明显不象在说谎,那么;
“想知道真相是吗?”特雷沙玩味着他的神色,“你的Sillin自己走了。她求我帮她离开你。因为她不爱你,所以离开你!”
“你!你胡说!”弗龙迪的心象被狠狠地揪扯了一下——这个结果是他最初的第一结论,但此刻从一个旁人的嘴里说出来,却是十分刺耳。
“其实你自己比我更清楚,她为什么要离开!”特雷沙无法控制自己的恨意,看到弗龙迪的落寞表情,她心里竟有报复的快感,“无所不能的汉克思…弗龙迪殿下,你拥有这世界上无法形容的财富和权利,但是却没有办法拥有一个自己真正爱的女人!你的女人对我说,她这一生都无法爱上你!而你,用你强盗般的方式,只会强迫占有她,禁锢她的自由。她恨透了你!”
弗龙迪全身冰冷,感到血液渐渐凝固。这真是她说的吗?真的是吗?
他是曾经伤害过她,但他早决定用今后一生的爱来弥补。而她,不但不给他这个机会,而且,还丝毫不原谅他对她做过的一切。
过往的事一幕一幕,十几年前相遇时对她一见钟情;与她的第一次;第一个孩子的消失;岛上囚禁她的生活;他们的婚礼和儿子。。。。。。
这一切就象昨天发生的一样。而他深爱的人,没有记住一点过往的美好时光,却将曾经的伤害永远刻在了心里。
“她说——,这一生都无法爱上你!”
这话在他的脑海里盘旋,象把锋利的刀,刺向他的灵魂深处。“你知道她去哪里了。”他颓然坐下,黯然地说。
特雷沙的心里,依然沉迷于刚才报复的喜悦中。她咽下这个神情失落的男人,刚才带给她的彻骨伤痛,脑海里涌出一个邪恶念头:不!我不会告诉你真相!我要让你永远都找不到那个中国女人!
“她说要去澳洲。”想起写琳的确跟她提过想去这个地方,她毫不犹豫地说出谎言。
但此刻是真是假,弗龙迪都会毫不置疑。出乎特雷沙意料地,他猛然站起身,去打电话。他要立即知会苏兰费。
“带上所有的人,立即去悉尼!”
“你还不放弃吗?这个傻子!”一旁愕然又不甘心的特雷沙,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冷笑:还妄想找回她是吗?不!你将永远不会有机会了。
第二十二章 曾经沧海
    第二十二章曾经沧海
这个小学校,在写琳的眼里,胜过心目中对伊甸园的期望。
因为只有她一个美术老师,来自大山的深处的各个年级孩子,被安排组成一个大班,在一起上美术课。
有一个问题是,教素描,很多孩子买不起铅笔和画纸。他们破旧的书包,是母亲用经年的蓝色土布做成。有的孩子天还没亮,背着沉重的书,在山里走了几个小时,才能到这学校里来。很多现实表明,他们的家庭贫困得超出写琳的想像。
但是,每个孩子都不放弃求知的渴望。在写琳简单地画出一幅幅素描图案时,孩子们都睁大了好奇的双眼,惊叹着:“啊!老师画得好像!”这一幕令写琳感动的同时,又心疼不已。
她见到傅峥,叫住他。
“自贡市里有大点的绘画用品店吗?”
“有啊。”他挠挠头,她想干吗?
“给孩子们买些画画用的铅笔和画纸吧。现在教课都是我讲,他们手里都没有东西。”
他又挠挠头,这是个难题哦。学校可没有这个预算。
“校长不会同意的。”
她从牛仔裤里掏出了500块。“我出钱买。”这个主意,灵感来自他的旱冰鞋之举。
他直摇头,“你工资才600块。。。。。。”
她当然不能告诉他,她有好多钱呢。
“没事,就当我送大家的礼物。”
傅峥觉得她身上的谜团又多了一层。但他不想那么多,因为她去自贡,倒是给他提供了保护她随行的机会。
拥有了绘画用具的孩子们,兴奋地笑脸通红。每个人都谢谢梅老师。
写琳突然感觉到了钱的可爱价值。而这之前,她从来没有在乎过钱,也不知道钱这样花,是可以买来这么多人的快乐的。
她的包包里,还有一万多块。但更秘密的金库,是那张信用卡。她粗略地算过,那卡里至少有80万英镑,合成人民币,是1200多万!身边所有的人,应该都不会想到她是个超级富婆吧。但是想起那钱的来历,令她不悦:实事求是的说,那是她两年的卖身收入。现在,出价的那个人可能已经把这个卡取消了吧。
已经快一个月了,弗龙迪现在怎样?他还是在找她吗?还是终于认清了她不可能爱上他的事实,认命放弃了?也许,他和特雷沙已经有了新生活的开始。还有儿子克赛迪,想到他,她的心里闪过一丝不舍,但,他会好好爱他的不是吗?
她离开时不敢留下只字片语。但直到此刻她才想到:当时应该给弗龙迪留下一些话,一些想法。至少要让这个苦恋她的英国男人了解到她真正的内心世界。在法律上她还不曾在离婚协议上签字,而他现在也还是她的丈夫,只不过,是被她遗弃了。
但是,他毕竟给了她一个完整的家。这个家里,甚至有她的至亲骨肉。
冷静下来想,她也会有一丝后悔。如果留在他身边,至少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整个村子人的贫困问题都将会被解决。他很有钱,不是吗?
但是时过境迁,那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他现在一定恨透了自己。
她不知道,弗龙迪没有经历任何她设想的事。
澳洲幅员辽阔,苏兰费和手下的人与澳洲的官方人员联手,从南澳的阿德莱德至西北部的达尔文,地毯式查找。但一个多月过去了,还没有她的消息,令弗龙迪焦急万分。象她这样的外国人在澳洲,要生存,一定会要找工作。而且,以她的能力,一定会进一些大型公司。可是,这些大城市、大企业为何都不见她的踪影?
他百思不得其解,死死盯住澳洲的电子地图,将每个城市都放大、再放大。但地图上怎会出现她的身影?
赛雷拿来一份文件,“先生,是关于夫人的信用卡,银行问是否需要冻结?”
“为什么要冻结?”他立即不悦。他查过记录,她走时没有取过卡里的一分钱,这么长时间了,身无分文将如何生活?此时他的心里充满了——她失去他一直以来的照顾,将面临一无所有生活的担心。
“是这样,”赛雷将此事决定换个说法,最近弗龙迪的情绪明显阴晴不定,他可不想此时惹他发怒,于是小心翼翼地解释,“夫人的卡挂在您的金卡名下。原来的划款协议已到期,现在,银行问是否继续从您的账户上划款至夫人名下,另外,银行还问划款额度是否要做变更?”
弗龙迪沉思几秒,“不变更。”又补充一句,“不,将划款额提高一倍。”她现在已经是独自面对外面的世界了,他希望她能用上他的这笔钱。
赛雷立即记下。
“同时,通知银行:一旦卡里金额有变动,立即查出取款人的相关信息,第一时间知会我!”
他看向窗外渐沉的暮色。他与她已共同生活了两年。这两年,他霸道地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割断了她与平民世界的一切联系。名为保护,实际上,剥夺了她在现实生活中获取生活经验的权利。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写琳秉持一向的单纯心理,到了外面这可怕的世界,如何才能自我保护不受伤害?
Sillin,他唤着她的名字,情深得令心已破碎。我想给你我的整个世界,今生共同享受不尽的财富和权利,愿为你挡风遮雨,期盼与你共度一生。我爱着你,也疯狂地伤害着你;感动着你,也让你在去留之间犹豫不决。而你,曾经是爱我的,不是吗?我从你的眼里,你的身体里,感受到的温暖,是如此刻骨铭心,这一生都无法忘记。可为何,你还要逃离我身边?
难道自由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吗?你明明爱我,但仍不肯为了这份爱,接受我的生活方式么?我所要给你的,都是别的女人梦寐以求的一切,为何你对它们却如此不屑。还是因为我曾经伤害你、剥夺了你的自由?但是,如果你肯真心爱我,我不但会给你你的自由,甚至我的自由都给你,都一起给你。。。。。。
卧室里还留有她的馨香,满柜子的衣服证明她曾经在此生活过。枕上还有她掉落的黑发,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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