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翔吧,苦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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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翔吧,苦鸟-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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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弗龙迪旗下的赛曼迪财团,是GUS最大的股东。占有巴宝莉至少60%的股权。
弗龙迪对商业的敏锐眼光,也完全表露在对新人才的选拔上。在97年GUS董事会上,力排众议,坚持任命莎美尔的决策人就是他。他对莎美尔的商业才能极为欣赏,也尽全力予她的一众改革以强大支持。这也是年轻的莎美尔7年来事业成就的一大重要保证。
而不可避免的,凭借自身努力的莎美尔,在事业成功的同时,对曾经给予她知遇之恩的弗龙迪,渐渐萌生出不一般的情感。她,不可避免地被弗龙迪的贵族气度、商业魄力、个人魅力所打动,成为弗龙迪众多情人之一。
实际上,在弗龙迪的心里,莎美尔与其他的情人相比,还是很与众不同的。莎美尔感情上很单纯,与他相处的目的也很单纯。至少,从来没有希望成为他夫人的野心,是一个经济和感情上均十分独立的典型英国女人,这一点令弗龙迪极为满意。与她相处时,只需要尽情投入,完全不用过分戒备。在弗龙迪的心里,她既是情人,也是朋友。
而这种暧昧的关系不可避免地在写琳出现后结束。当弗龙迪决定今生所爱已是Sillin时,对所有从前的情人都刻意疏远,并尽力保持自己的快乐单身汉形象。对弗龙迪的疏远,莎美尔曾百思不得其解,当然完全不会想到是一个中国女人俘获了他的心。还好她真的令弗龙迪很放心,在疏远而至分手的过程中,她没有太多的失落和纠缠,她知道弗龙迪这样的贵族男人,对她来说是很难永远拥有的。
但是两天前,弗龙迪居然主动约她,邀请她去希腊新购下的海岛度假。她颇感意外,这消失了近一年的男人,竟突然又出现在她眼前。但她内心还是欣喜万分,毕竟,她很喜欢他,除了喜欢,还永远心存感激。是他,成就了她今天的辉煌事业。
见到岛上的弗龙迪,她意外地发现,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在这一年之间改变了好多。眉宇间出现了矛盾、犹疑的神色,似乎内心中在经历激烈的挣扎和斗争。但弗龙迪不说,她就不问。
成为朋友的要素就是默契。她不会做一个他生厌的女人。
直到进入别墅,她原以为那里是为欢迎她准备的,却意外地发现了写琳。
而弗龙迪和这个中国女人的关系,微妙难猜,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互相表情冷漠,心与心之间象隔了一堵墙?
而深夜,弗龙迪的表现一如既往,象从前一样完美。在经历欢愉之后,弗龙迪坐起身,斜靠在床枕上,目光所及之处,透过轻曼的窗纱,看向对面卧室若隐若现的灯光。
她一定还没睡。弗龙迪心里想,她现在的心情怎样?是否充满忌妒?充满怨恨?他希望是,但,又希望不是。
从第一次叫来一个情人给她演戏,这恶作剧开了场就无法收尾,他居然迷恋上对她内心深处如此的折磨和伤害。她越表现得不在乎,他就越继续得彻底、有兴致。
但今天来陪他演戏的,是一个他心目中的朋友,不同于其他的女人。他转过头去看莎美尔,她的眼神柔情似水,使他突然有了一丝罪恶感。
不!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他为了激怒她,竟做这么卑鄙的事!无辜的莎美尔在这里的所扮演的角色,令他羞于说出真相。她不能再被卷入这样纷乱的迷局里。已经够乱了!
“弗龙迪,”莎美尔看出他内心的矛盾,也坐起来,“亲爱的,你看起来很不开心,发生了什么事?”
弗龙迪沉默,不知如何开口。
“还有,那个中国女人是谁?”她见没有答案,又追问。
弗龙迪没有说话,他的沉默让莎美尔的好奇又增加了一层。
而此刻,莎美尔与写琳四目对视。
写琳的心里,对面前的女人还真没有多少敌意。因为她太明白了,这每一个女人,都是他打击她的武器。而她早提醒过自己:别爱上这个男人。这是唯一令她在这伤害、羞辱面前泰然自若的保护心理。
对这个女人,她也只是嫣然一笑,而后绕过她,去准备自己的早餐。
煎一只五分熟的荷包蛋,去冰箱里轻车熟路地取出她心爱的辣酱,挖出大大满满的一匙。而后,在莎美尔从未停留的注视下,开始用餐。
她到底是谁?
莎美尔盯住她身上穿着的邋遢衣着。这是写琳自暴自弃的典型表现。从她大吵大闹几次都无法重获自由之后,索性冷处理,就是懒于修饰打扮,她要作到蓬头垢面地天天出现在他面前,令他生厌、反感才解恨。但她实在是个爱整洁的女人,所以蓬头垢面的梦想也仅限于不注意着装。此刻莎美尔见到的,是一个素面朝天、穿着白色丝绵短袖衬衫,发皱牛仔裤、赤脚穿一双紫红色皮凉鞋的女人。
写琳感觉她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也好奇了,这个女人,干吗对我那么有兴趣?
“看够了吗?”她突然转过脸,正面向她。
莎美尔终于听到她的开场白,毫不犹豫就问,“你是谁?”
写琳大笑,我是谁?“我是这别墅的女佣。对了,就是做饭的厨子。”
的确,她每日工作的一项不就是女佣吗。刚说完,弗龙迪脸色阴沉地从楼上下来,看到两个女人在厨房,也是一怔。这可是从来没出现过的景象哦。
“弗龙迪,来,吃早餐吧。”莎美尔招呼着。
写琳和弗龙迪同时愣住。要知道在往常,弗龙迪一般都要吃她煎的鸡蛋,这么多天,已经习惯了。
写琳突然觉得好笑,两个女人都在给一个男人做早餐,这个人尽享齐人之福哦。她恶作剧地冲他做个鬼脸,一笑,“快来吃吧。”
她这表情充满了讽刺意味,令弗龙迪突生不悦。在莎美尔面前,他一向颇有骑士风度,他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警告她“要你多嘴!”
写琳吐吐舌头,而后转身向门外走去,弗龙迪大喝一声,“你去哪?”
她回头,“去修我的笼子!”
莎美尔听见这回答,目瞪口呆。
“弗龙迪,到底怎么回事?”
弗龙迪在她关切目光的注视下,竟然不知该如何开口。他想了许久,才缓缓说道,“莎美尔,我真抱歉。”
“哦,亲爱的,”莎美尔看见他眼中的真诚的歉意,生出一丝不舍,“为什么这样说?”
“要知道,我本不应该让你来的。你,我一向视你为我的朋友。”
“哦,我知道。”莎美尔握住他的手,“你不用这么难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任何人,在感情毫无出路的时候,也许都会选择一个倾诉者。有的人,对活着的人说,有的人对死了的人说。但每个人,在经历这样大的感情风浪,却依然找不到解脱之法的时候,都会选择倾诉。莎美尔跟他多年的友谊让弗龙迪相信,她会为他保密,为他此时的脆弱和无奈。
他爱她,爱刚才的这个中国女人,爱到疯狂地步,不惜一切手段,哪怕用如此玩弄一个真心朋友感情的卑鄙做法:只为知道,她是否一样爱他。
莎美尔知道这一切,内心既失望又同情。失望的是,弗龙迪果然不属于她,但同情的是,她这个朋友现在的感情境地如此尴尬。
“我能帮你做什么?”
弗龙迪看向她,目光中充满了坚定,“我要结束这一切,从你开始。今后,我不会再这样伤害她。”
莎美尔知道:这个男人今后与自己,再也不会有任何浪漫的故事了。
写琳从不知道,有一个人比她自己更关心她的月事。
快到的那几天,弗龙迪好几次都偷偷地检查她换下的内裤、衣物。而让他欣喜若狂的是:已经离上个月的日子过去了5天,她都没有相关的反应。
她一定是怀孕了。象他这样健康强壮的男子,对自己的生育能力没有丝毫的怀疑。同时,考虑这个猜测即将成真,他的心里也有种阴谋得逞的窃喜。
写琳比他感觉到的晚。她并不是很留意这个。
但清晨起来,她刷牙时,感觉到那不自觉的呕吐,她照照镜子,看到自己的脸略显浮肿。她的目光左转右转,努力想确定自己是否因为这个而不舒服。
那可恨的男人从身后出现,气定神闲,脸上带着她无法理解的怪笑。
“如果我没猜错,你好像怀孕了。”听他的语气,得意中压抑着一丝兴奋。
她瞪着他,而后目光恢复了冷漠。“哦?那又怎么样?”
他走过来,从身后抱住她。从镜子里看着她的脸,而后将自己的贴近,轻吻着她的耳畔:“把他生下来。”她感觉热气从那性感的唇上传来,那英俊的脸孔紧贴着与自己耳鬓厮磨。这神情暧昧地象是一个丈夫对妻子的爱和要求。
但是她脱口而出:“不!我不要!”目光紧盯着镜子里他的脸,异常地坚决。
这个孩子,根本不是因爱而生。她要做的母亲,不是这样的。
“你怎么敢?!”弗龙迪神情突然变了,猛然紧抓住她的手。这个女人,就是从不肯服从自己的意志吗?他看着写琳那坚决的眼神,又想起了消失的第一个孩子,不由得怒气冲冲。“听着!这孩子你非生不可!而且,生了孩子,你也一定非要嫁给我不可!”
嫁你?她想起每晚他干的好事。
她平静地说:“有的是要嫁你的人。不过我不想。”这种婚姻让她感到屈辱。
弗龙迪看向她的目光逐渐冰冷。她如此狠决,的确让他意想不到。
但他会逼她就范。她越是这样,就越加强他想摧毁她独立意识的念头。
他不是还有很多筹码吗?海若,甚至她的父亲。
他对着她冷笑,“这事由不得你。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的孩子来到这个世界,要么你的父亲、朋友离开这个世界。”
“什么意思?”意识到他话里的恐怖意味,写琳忽地转过身去。
“听着:你已经杀了一个汉克思爵位的继承者。这个孩子如果不能平安生下,他们将全部去陪葬!”他宣布了他的残酷,而后扬长而去。写琳想起看过那张照片上海若鲜血淋漓的头,突然恐惧不已。
他会的!他会的!她再了解不过了。
爸爸!爸爸!不要!写琳想起已年迈的父亲,刚刚强硬起来的意识再次崩溃……“不要!——”她追出门,对他大叫,“别伤害他们,我求你!我答应你!——”
为了保证孩子的健康平安,弗龙迪迅速调整了岛上的人员配备。
新添两个岗位:一是产科护理医生,一是中国川菜的厨子。
他不打算让她离岛。岛上的自然环境和空气绝佳,从优生角度说,对她们母子最合适不过了。所以在岛上安排了专门的产科护理人员。
再者,他研究了相关的报道,了解到中国菜料理时的油烟对孕妇不宜。从写琳的表现来看,她一下厨,就会激起强烈的孕吐反应。看她那样,他心里不舍,已早取消那条要求她下厨的规定。而自从吃过写琳做的中式菜肴,他已深深地爱上。深知写琳不爱吃西餐,为保证她足够的营养,配备这个厨子,实在是当务之急。
写琳发现,围着自己转的人越来越多。医生、护士、还有专门来送各种水果和菜肴的仆佣。这幢别墅似乎对外开放了。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这个原因,弗龙迪不再带任何女人进来。
同时,他也不再去睡另一个房间。
似乎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在保护她,他居然每晚拥她入眠,却从不曾对她有非分之想。写琳刚开始甚至都不习惯,但适应后,每晚都能坦然入睡,对那个拥着她的大男人竟能做到视而不见。
而弗龙迪每晚却经受着欲望的煎熬。但每次想到她身体里有他的小生命,幸福的感觉变成了第一位,只要她能生下他的继承者,付出这样的代价——他愿意。
写琳从没想到,这个英国的贵族竟然也是重男轻女,曾对她通牒:“如果这胎是男孩,就算了,如果是女孩,你就必须要再生一个,直到生男孩为止。”
听他这样说,她简直觉得不可思议,难道这就是民主自由的西方国家,孕育出的奇异人种?
在现代化的今天,你们能想象这个女人的生活吗?
她从不打电话——因为没有电话可用,不论固定的还是移动的;
不看电视——因为没有电视网络;
不去购物——她的一切物品都已被准备好,而且还全都是世界顶级的品牌;
不上班——她的职业是生孩子;
不化妆——可能是因为天生丽质,那个男人都觉得没必要给她买化妆品;
但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却拥有知识、品位和很强的独立意识。
写琳常常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个笑话。
26岁之前,她的生活是自己的;26岁之后,遇到这样举世罕见的一个男人,夺走了曾属于她的一切。她的生活和未来,被强迫与这个男人绑在一起,要与他强行合成一条线。而之前,自己奋斗过、努力过的一切,原来都白费了。她每天能做的,是在大海边看日出日落,或接受他安排的一切。
而这个世界上一切的法律、制度、规定,都不是为特权阶层准备的。他们从来可以不受任何束缚,随心所欲地囚禁一个人,将普通人的命运玩弄于股掌之间。
由夏至冬,到岛上已经有7、8个月了。岛上气候温和,四季如春。因此,她也不知道何时是夏何时是冬。
她大腹便便,行动都很受影响。她再也不能去海里游泳、去树林里闲逛。一种说不出的疲惫,在她的身体里发芽。
弗龙迪每个月大概会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来岛上,跟她在一起。
他不在的日子,腹中的孩子是她的最爱。她对她说话,为他念书,给她裁剪可能永远都穿不到身上的奇装异服。她乐此不疲,以此为消遣。
在她心里,对孩子的性别没有憧憬。是男孩、女孩都不重要。但一想到,如果生了女孩,还要再面临生育,而让自由的身躯行动都受限制,就不由得有丝担忧。正如这个孩子,原本不是她要的,但她必须要生。
生下来,她必须爱她。
因为她自小没有母亲,对失去母爱的滋味疼入心扉。她发现这个男人可怕的蓄谋竟然已经奏效,至少,她开始离不开身体里的小东西。
对他,她已习惯了服从,而他,也再没有什么事被她激怒。每次来,她吃得好,睡得好,医生报告孩子的发育也非常好。完全符合他的要求。
写琳再没有反抗他的情绪,他也能慢慢地感觉到:她接受了这个孩子,而且明显地充满了母性。这个结论让他很满意,但同时,他也发现,写琳对他,依然有不可言喻的疏远。但是,她总是低眉顺眼,再不曾有什么表现来让他深入了解。
他不在的时候,吩咐护理陪着她,形影不离。
她的伟大建筑早已修建好,但是,她变聪明了:不再提醒他——她已建好这只笼子,是否可以放她走?这除了让他发现她仍有离开的打算外,别无益处。
这个犯人,突然有一天被告知,可以离开监禁地了。
产期临近,家族传统的洗礼,不可能安排在这个希腊的孤岛之上。
为了证明孩子的贵族血统和继承法定的身份,她也必须要回英国去生。
孩子已7、8个月,再晚,弗龙迪恐怕她坐飞机会出意外。对这个保护不易的小生命,他不胜惶恐,生怕最后功亏一篑。
当坐上飞机的那一刻,写琳的心里没有生出任何波澜。
欢呼离开吗?她心里实在生不出高兴的感觉。飞机起飞离岛的那一刻,她看见了仿造的伦敦塔。
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她永远不会有安全感,因为不一定什么时候,他又会让她旧地重游。
第十五章 古老城堡
    第十五章古老城堡
这个高大的建筑——康沃尔城堡,就是汉克思…弗龙迪的老巢吗?
巍峨耸立的褐岩城堡,外墙之上——古老石刻的金光闪闪、熠熠发光的族辉,就是最有力的标志。围墙之外还建有巴洛克风格的花园,外围的英国乡村风格的田野将它的景观作了美化。通往古色古香的花坛、灌木树丛的装饰小道和古喷泉的路径纵横交错。在花园的中部,还建有一个八角的中央大厅,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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