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翔吧,苦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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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翔吧,苦鸟-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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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只是轻推了一下写琳的腰,然后用充满宠爱的语气,“跟我回去。”
命令简单得连道别的时间都不给他们。写琳无奈,只好转身跟他走。
普艾尔呆在原地,从写琳幽怨的目光中体会到那丝无奈,他不由得开始回味:她与弗龙迪之间,究竟是怎样的故事。
这个可恨的女人,再次激怒他了。
一进别墅,他一把将她抱起,快速上楼,将她扔到床上。
写琳轻声尖叫,他铁青的脸让她惊恐不已。不明白又怎么惹到她了。
“这么快就开始找情人了?”他邪魅地笑着,“我真不明白,到哪里你碰到一个男人,都会觉得比我好?”
“不是,我没有。”她焦急地分辨,实在想不通他怎么会这么想她。
“哼!”他冷冷地看着她。
“我只是,只是问他那城堡为什么修得象伦敦塔?”她小心翼翼地问,这个问题,她很关心答案。
“你觉得呢?”他冷笑着反问。
她想起自己心中的答案,开始直冒冷汗,“不会是,不会是关我吧?”
他笑出声,而后那张脸带着冷笑压下来。
“刚开始,有这种打算,不过,”他看看她细嫩娇小的手,“你不是设计师嘛,我觉得,你自己建一个关自己的笼子,会更有趣!”
看着他那张脸,写琳只体会到一丝寒意。她想起了海若。
还好,他不知道孩子是海若下药堕下去的,不然,他会怎么对他?
所以,她一直小心保守这个秘密,并且承受着他对她的恨。海若至少还能活命。毕竟,那个男人,给过她真爱。而且,如果没有她给他带来的灾难,以他的优秀,在中国,会有很美好的未来。
现在,看起来,她是不太可能有自由了。她至少要确定,那个朋友还很安全。
“弗龙迪,”她鼓起勇气叫他。
“恩?”他冷冷地看着她。
“我求你一件事。”
“哦?”他扬起眉,表示对这句话的兴趣。
“能不能放过海若?”
见他突然变了脸,写琳急忙解释,“我求你——,你不是已经惩罚我们了吗?而且,你让我呆在这里,可以,我愿意。但能不能放过他?”
弗龙迪的怒火再次被点燃。她居然还想起那个男人?还那么在乎他?
其实,他只是气头上,让手下狠狠地教训了那男人一顿,并没有再难为海若。可是,让他再次生气的是,即使到了这里,写琳竟然对他还念念不忘。他并不理解成写琳是出于对朋友的担心,原因是:写琳为了这个男人,连他那么可爱的孩子都不肯要了,他们还真不是一般的感情诶。
“我们?”他重新浮现那恶狠狠的神情,被忌妒的情绪冲昏了头。“让你的我们见鬼去吧!”
那双蓝眼闪动着邪恶的光,写琳已经连恐惧的时间都没有了,就被他压在身下……她不是不想要他的孩子吗?他就要给,就要她生。
他有种报复成功的快感。
写琳见他已发泄完,但还是继续留在她体内,就使劲地想移开身体。但可怕的是,他的挣扎又引起了他的兴趣。他反而重重一压,让她更动弹不得。而明显地感觉到,他留在她体内的东西,正在苏醒。
“走开!”她愤怒地挥掌。
弗龙迪一把抓住她的手,喘着气,竭力想控制自己的情欲。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会成为这样的男人,与心爱的女人做爱,却要靠暴力才能完成?难道他的吸引力只剩下赤裸裸的肉欲了吗?
都是你逼的!他对着那张脸恨恨地想。
刚刚疲累的那里,不知为何已经再次苏醒,竟然不自觉地开始下一次,而他的手,又抚上了她并不丰满的胸。因为有了刚才那次,此时他肉体的快乐,一点也不比从前得到的少。
不管了!不顾了!弗龙迪一边犯罪,一边面对着上帝忏悔:我就要这个女人,即使伤她,也不愿让她离开我。她就是我的。
而今夜,又将是一个放纵的夜晚。
依旧是痛。
写琳终于明白:他就是她这一生,无尽灾难的开始。
但她无力改变什么。她已经成为他囚禁的对象。这个人,在茫茫大海里,找了一个绝妙的孤岛,让她寸步难行。
读了20多年的书,建筑学的硕士,也不过是一只笼中的鸟。成为了别人情欲的玩物。
他对她还有爱情吗?
她告诉自己——没有了。
她对他还有爱情吗?
她告诉自己——也没有了。
从他那次强暴她的时候开始,美好的一切已不复存在。
当你觉得你是在爱我时,其实你正在伤害着我,
在这个世界上,我不认为任何事对我而言是伤害,除了象你这样——让我失去自由。我对你身边的一切都并不渴求,而我想要的,你会否给我?
屈辱生活中,还好有一些业余爱好可以调剂。
清晨,她醒来,对身旁的侵略者充满冷笑、鄙夷。但她不敢跟他叫板,怕再次激怒他。两性的区别中,男人拥有绝对占优势的武器。
现在这种时候,她要习惯忍气吞声。轻身下床,在厨房里找到爱吃的辣酱,做份早餐。他早规定,一日三餐,她做什么吃,也要给他准备同样的一份。而她乖乖照做,将他的那份留在餐桌上。
而后,离开这房间令她窒息的空气,奔向前厅外,那等待她播种的花园。
从大型园艺箱内找到铁锨和铁铲、手套、看看各种花种的说明书,挑出她今天想种的。而后,在高大树木下的阴凉处,对专门给她留有发挥余地的土地,开始工作。
她是如此专心。当然不会发现:弗龙迪已经悄悄起床,拉开卧室的白色落地纱帘,看到她这个女农在认认真真地挥汗如雨。他的嘴角忍不住泛出一丝微笑。
她还是奢望他会放她自由。于是也投入地去设计那个笼子。
脑海里勾画出泰姬陵的蓝图。做个和这个类似的吧,也许歪打正着,还能勉强过关。她告诉他她的构思,他不置可否。其实,对他来说,她设计成什么样子,他都可以接受,也可以不接受。但是会拨工人按照她的要求去建。
从那天起,他很少跟她说话,也许是不知道跟她说什么。但每天晚上,都会和她上床。只是不再用强,而是极尽挑逗之事。
写琳怕疼,也不想再受到伤害,于是尽力地迎合他的需要。
每晚,弗龙迪都很满足,他随心所欲地要她,并且不像以前那样顾忌,但有时一晚连续好几次,第二天,写琳会起得很晚。照样地,他会来温柔地擦药,但是到了当天晚上,他还会要她。
这样过了一个月,写琳的月事如期而至,不知为什么,他的脸色因为这件事变得很不好看。
就是这几天,他坐飞机离开。只有弗龙迪自己明白,他恨不能每晚要她,但这几天显然不可以,他怕自己不能控制。
折磨她心灵和肉体的那个人离开了。她心里感到无尽的轻松。
那个蓝色的别墅,是写琳心中暂时的家。
这么长时间以来,弗龙迪每天和她形影不离。她指挥工人按自己的蓝图建那只笼子,弗龙迪会在一旁研究感兴趣的飞机机械。然后,工程不需要她指点的时候,他会拉她去海钓,抓贝类,坐游艇出海打鱼。
浪大而阳光不太强烈的日子,弗龙迪会去冲浪,踩小舢板去滑水。一般都要求她在海边坐在沙滩上等。她坐在遮阳伞下,欣赏着潮起潮落,目光所及之处,只会看到这个令她生厌的男人,在与海水、浪花做斗争。
别墅内布置的舒适家居,如果不是因被称作牢房,绝对是既赏心悦目,又让人留恋的地方。所有家具都是来自英式风格的原木制作的高档品牌,书桌、书架木质所透出的清新气息,令人心旷神怡。而所有床上用品,都是精挑细选得来,每一件都舒适得令人沉醉。
虽是囚禁,但看守对犯人的业余生活还算人道。还不忘问她有什么需要。
写琳爱做缝纫,这是现代社会里女孩子拥有的极为少见的手工艺术。这个爱好来自于幼时奶奶的耳濡目染。她将各种颜色、材质的布料,组合成无数个非常有特色的布偶。弗龙迪在一边冷眼观察,发现她创造的女人,都非常的强悍,而男人却拥有细弱的四肢和不成比例的身材。女人象男人,而男人象怪胎。
这是什么?是在心理上去推翻现实吗?
写琳爱看书,从历史到地理,都无所不感兴趣。于是,在她提出要求的第二天,这些书籍就大批被运来,摆满了白色的橡木书架。而被与现实生活隔离的另一个好处,就是可以自由发展自己的一贯爱好——画画。
只要是能入画的,她无所不画。原生树木、丛林、浪涛、海景、已建成的建筑物、或者弗龙迪。她为泄愤将他丑化到彩色的画布上,画成一个恶毒的小丑,神色象极了他的霸道和严肃。弗龙迪看到后忍俊不禁,但不会向她表现自己的乐不可支,只会收敛心情,冷冷地问,“这是谁?”
写琳忍住笑,“是个小丑。可你看他长得象谁?”
挑衅的语气激怒了弗龙迪,他将她一把抱起,扔进了冲卷上来的海浪里。写琳狼狈不堪地呛了好几口咸涩的海水。她满脸是咸湿的沙子,又被噎呛地咳个不止。但那可恶的男人上前只是将她拉起,脸上还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你那么喜欢惹我生气,是吗?”不管她脸上多脏,他伸手抚上去。
写琳气得摔开他的手,恶狠狠地大嚷:“你比我有力气是吗?在我们中国,好男不跟女斗!”
大浪再次袭来,将他的衣服也尽然打湿,他索性顺势将她压在身下,语气充满警告,“不要再跟我提所谓的中国男人!他连心爱女人的孩子都不肯要!还有什么资格做好男人!”
“那你呢!”写琳奋力想起身,但却挣不脱。
她恨恨地说出,“你只会凭着你比我强大,强迫我!”
他眯着眼,听出了她话里的委屈意味,不以为然地说,“怎么会?男人和女人是平等的,而我们的力量也是平等的。做为绅士,我向来尊重女人。”
写琳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他脸皮更厚的男人了。
“你这个傻瓜,”弗龙迪看着她脏兮兮的脸,充满爱怜地轻声咒骂,下面的话被再次袭来的浪花打断:“你一直都不明白吗?你我之间——一直是你在主宰我。”
是啊,不知道上帝赐给这个女人何等神奇的力量,让他爱得神魂颠倒、难以舍弃,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究竟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原以为会恨她很长时间,但他曾经的怒气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取而代之的,又是曾经的深情相爱。
他属于她,只肯属于她。
偶尔路过的船只,大抵知道此处是私人岛屿,都远观而不敢靠近,于是写琳的画布上只会出现片帆船影。不知道那些船上的人看来,此岛会否是海市蜃楼?但是,写琳看他们那些偶然出现的船只,更象是海市蜃楼。
每天无一例外地都是日落而息。吃过晚餐,她可以有一点时间看自己喜欢的书,干自己喜欢的事。
初到的几天,写琳无法适应囚禁生活,经常的明显表现就是到处找茬,疯狂发泄。不知道何时,她心里感到压抑时,就会发作。
这天,不知为何,晚饭后,弗龙迪在卧室看书,她原本在楼下沙发上制作木偶,突然对周围的沉默寂静、这种没有朋友交流的生活充满厌烦。除了岛上的动物植物,她的世界只有这个可恶的男人相伴。她无法遏制内心的愤怒,开始剪客厅的桌布、窗帘,又冲进卧室剪床单、枕巾,凡是能见到的布料,通通都被她剪碎,她做这个时,只感到内心有团疯狂的火在烧。弗龙迪躺在床上,放下手中的书,静静地盯着她,一言不发。
直到再也找不到可以破坏的东西,她转向他大吼:“我要走!放我走!”她愤怒地拿剪刀指向他。
弗龙迪翻身下床,逼近她,目光淡然,“我说过,我没对你失去兴趣前,你一定会在这里与世隔绝的。”
“我恨你!我恨死你了!”她歇斯底里地大叫,完全不顾自己曾经是个多么文雅的女人。
“随便你怎么恨!”弗龙迪根本不吃那套。反而带着一贯好事的笑容逼她上床。她气急,刀口又指向他。
他只轻轻地拂手挥去,仿佛那根本不是可怕的凶器,更象是个道具。倒是写琳自己惊得松了手。她怔怔地看着他,他居然如此藐视她的力量。也许在他眼里,她的力气连洋娃娃都不如。
“别费这心机了。”弗龙迪轻描淡写,“不杀我,我关你100年,杀了我,关你99年,有何差异?”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她冷冷地,“我根本就不爱你。你何必强求。”
“你以为我还爱你吗?”弗龙迪也冷笑,“我只是觉得:我对你还有兴趣。因为你不像别人那样听话。”他顿顿,神色充满邪气,“而且,我觉得跟你上床,实在是很幸福的事。”
她神色苍白,气得发抖,但他根本不容她再想,已将她搂入怀中肆意轻薄。
这个不平等条约,令她输得一块骨头都不剩。
而满室的布料碎片,除了第二日给清洁的女佣带来点麻烦,在这个岛上,再不会留下任何的历史和意义。
每天一过晚上9点,就是弗龙迪的床上时间。他会把那个过程拉得足够长,直到她精疲力竭。
那时她常想为什么激烈刺激的海上运动,没有消耗掉他多余的精力。弗龙迪的皮肤被海水和阳光渲染得越来越黑,但他的体力却没受到丝毫的影响。至少在床上,他永远充满野性,从不耽误侵略她。
海岛上还没有连接通讯系统,更不可能有网络、电视。她与外界联系不被允许,为表示惩罚,看守连她给爸爸打电话都禁止了。她唯一接触到,可与外界联系的通讯设备是弗龙迪的手机,可是,他不告诉她密码。
这就是每天很有规律的囚徒生活。
现在,那个看守走了。她至少觉得松了口气。
女人还有最后一招保护自己的方式。但这个方式,也令她的身体不舒服。真是可悲。
岛上的人显然是得到了弗龙迪的命令,对她尊敬服从有佳,但她想和人家聊聊,大多是不敢太亲近她的。
人家都不太明白她与弗龙迪之间的关系。
如果是未婚妻,为什么把她放在这孤岛,禁止她离开?如果是别的关系,也想不通。所以大家索性都不去想。
那座别墅是岛上人的禁地。弗龙迪除了偶尔送餐的女佣,不许其他任何人靠近。他在岛上,是这个命令,他不在岛上,给大家还是留下这个命令。
但是,他不在,写琳还是多些自由。可以独自去她没去过的地方走走。
岛上的人都认识她,也都知道她。每个人都叫她“梅小姐”。
她毫不意外地,会再去看看城堡。
因为上次她单独和普艾尔说话,弗龙迪已经明令禁止她再去城堡。但她还是希望,在这个孤独的地方,除了那个掠夺者,还会有一个朋友。
城堡已经完工了,灰暗地伫立在绿树花丛中。没有见到普艾尔,她明白,对她表示异常好感的人,在这个岛上都不会呆太长时间。
那群工人也不见了。代替他们的,是另一群进行城堡内部装修的人。
她突然想到:这些人都是从哪里来到这里的?也许,她可以混在她们中间,逃离此处。这样想的时候,她的心跳加速,呼吸也急促了。
脑海里浮现弗龙迪盛怒的画面。她不知怎的,真的很害怕他,害怕这次不成功被他捉到,他会怎样伤害她?
她想起看过的一个故事:美国的一个年轻女子被人非法囚禁,其中有多次机会她都能逃,但是她不敢,就算是被派外出购物,无人看管的情况下,她都会乖乖地再回到那人的家里。之后获救接受记者采访,问她为什么不逃,她说太害怕了,害怕被抓后,伤害变本加厉。
这就是对暴力的惯性恐惧。跟写琳现在的境遇竟然完全相符。即使她满腹经纶,且有一幅聪明的头脑。在这样的事面前,她依然还是害怕得发抖。
逃?不逃?她的心里快速地闪过这两个矛盾的念头。
她想起了那晚,撕心裂肺的痛。有第一次,以后还有可能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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