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淌步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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淌步华年-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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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刚和玉超他们几个那天眼睛都红红的,我不知道他们哭了没有,然后岳刚说,你可能是实现你最大的梦想,走很多条路了。周浩远,胡杰,赵阳飞,好多好多一起的朋友,咱们少了你,都没话说了,孤单了好多!小亦,你真不够朋友,大家去年五一说好的,一起从新高走向天南海北,一起奋斗,再在若干年以后一起回来,看曾经的日子,数曾经天上的星星……
不知道哭了多久,心底撕心裂肺的痛,哭得肝肠寸断,多少回梦里看到大家一起埋在题海里挣扎,一起呼天喊地的骂着教委安排了这样多的考试,和岳老大他们一起疯,一起站在五楼的阳楼上远眺……
莫亦,现在好吗?离开了会开心一点吗?大家都不知道你怎么一下子说走就走,可我知道,这可能会是你众多路中的一条吧。在我心里,你像天使一下,入班的第一天到离开的300天的日子,你生气时嘟起的嘴,说话时眼里闪着光,你手指上还着黑色的指环,看见你做菜时认真的样子……为了一道数学题,闹着面红耳赤,多么真的你,竟然离开了7班,离开你曾经不愿分开的7班。
李宁,李老师可能会在这学期的终考后离开吧。在你离开的第二个晚上,他喝了许多酒,我把他背回宿舍,嘴里模糊的叫着你的名字,然后我就知道他喜欢你。因为你的离开,他变了,很冷漠,不再在课间一起说说笑笑了,早上上课前总会在家门前等一会,他说你会回来的,一定会,他说你懂得的,他想照顾,想保护的人是你。
我当他是老师也是知心好友,当你是对手更是好朋友,好朋友一个人走了,知心朋友也要离开,很难受,很心痛,可我不想看到你们都不快乐,当然我全心全意的祝福你们未来的路上一一帆风顺。
信底是一排一排的签名,所有的同学好友,熟悉亲切的字迹,莫亦对着镜子中瘦弱的自己说:“莫亦,你得坚强。”,为了亲人的关爱,朋友的关心,苟活吧,至少让他们知道你还活着。
妈妈给莫亦配了手机,粉红色的直板机,总会让莫亦起到百里冰,她最喜欢粉红的东西。在安复,莫亦手机里只有爸妈的号码。
妈妈说:“小亦,不管如何选择爸妈都会支持你,爸妈相信小亦最听话,”然后就听到妈妈抽泣的声音,莫亦忍着说:“妈,没事,我很好,以后可能会从事电脑这块的工作。”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勇气支撑到和爸妈讲完电话,在听到弟弟说了一句,姐姐,军军想你后,所有的伪装刹那间崩溃,火山爆发般一泄不可收拾,关了手机,静静的流着泪……
在安复,莫亦很孤僻,不愿和人交往,很简单的原因,莫亦觉得这里没有人像新高时一样,珊珊和岳刚、玉超、百里冰,他们的眼神清澈、纯粹,无有杂质。同寝室的三个女孩子都是大侠级的人物,她们说莫亦,
“什么人呀,高校有什么了不起呀,还不是和咱们一样混日子。“莫亦听了很多次,都没有说话,因为想到珊珊说过的,和白痴说话的人等于是疯子,于是就不作声。
安复技校的老师很多,像新高的老师一样,但他们是统一作装的。有一次在餐厅里,看见一个人好像胡杰,当跑过去的时候才知道只是背影很像而矣。原来,他们的影子就像钢印一样,深深的嵌在心里,多少次想回新高去,多少次咬破了手臂,可已不再是2005年前的莫亦了,再也找不回那个安静会淡淡的笑的莫亦了,已不再适合新高的淡蓝色的天空了。
在安复,莫亦默数着日子,囚禁在度日如年的地狱,潮湿没有生机,莫亦无数次告诉自己无论怎么着,也不能放弃自己。
在安复下了很大的雪,如果是在新高,下这样的雪大家肯定全拿着雪球满操场的乱扔,开心的笑声穿过云霄。这里的雪没有新高的白也没有厚,夹杂着灰尘,感觉很脏,穿上深色的靴子踩在上面,也没有咯咯吱吱的声音。
新年莫亦去了爸妈那里过年,苏州,去过很多次的地方,水很清,可再也不会把脚放进去了,拉着弟弟的手,弟弟会拿出他的机器人说,姐姐和我一起玩吧,然后俩人就,开心的笑着玩起来,多好啊。
初三的晚上,拔了李宁的手机,想了一声后就挂掉了,然后手机的彩铃不停的想,看到是李宁的号码,却不接,是不肯也是怕,关掉手机,和弟弟一起看电视。湖南卫视的节目一直不错,大兵主持的节目总会逗得弟弟哈哈笑,莫亦总也提不起兴致,莫爸爸总是和老伴聊着,咱家小亦咋了,变了个人似的。莫亦开了手机,‘嘟嘟嘟…’信息来了好多条“是莫亦吗,是吗”?
“莫亦,你在哪里,回海天了吗?”
“莫亦,我知道是你,我知道,”
“莫亦,怎么了,没有消息?”
“莫亦,大家都很想念你,如果回来,一定要告诉大家好吗?”
“莫亦,告诉我你在哪,我要陪你一起走很多的路”……数了数9条短信,呵,轻笑一声,这些东西都不该存在了,再也不要做什么奢侈的梦了。
第九章 工作中
    岁月就这样辗过一年的时光,烙下青春抹杀不去的印迹,在柏油马路上穿云破雾的划向身后,落下一地的倒影。就这样子在安复读了半年;还算好吧;于是一个人回到海天找了份平面工作。
回海天在火辣辣六月,06年的下半期就是珊珊她们的高三了。什么都没说,晚自习的时间一个人走了进来,拿了以前的学生证,门岗就让进了。
天,深蓝色的,星星点点的亮着,只敢在操场上慢步的莫亦依然可以看见下课间的嬉耍,看着整幢灯火通明的教学楼,有一种再难以溶入的悲哀,“姓岳的,你真无聊,还我照片……”恍如隔世的声音,依然可以分辨是胡玉超的,“你追得上我就给,过来!”是岳刚,真真切切的听着这些;眼泪不明所以的就爬满脸庞;伤感默水般的涌进漏空的心,刹那间心酸,方才知道所谓的物是人非、人去楼空。
平静的心态在广告公司上班。
老板是女的,为人处事挺不错的,在那之前莫亦去网吧,看了星座,06年的运气会好些,健康方面得注意点。然后,莫亦就会家、公司两点一线,单调。
“小朋友,多大了都上班了!”平日里一个很熟的客户问起莫亦,“你猜呢?”很调皮的笑,因为莫亦总是看到他只有一点点的头发,很搞笑的样子。
“十五六吧!”个了不高的他笑起来好玩死了,淡淡的泛着慈爱。
“我十七了,可以上班了!”莫亦指指自己说,
“喔,都十七了,看你这个头最多也就十五,呵呵,十七都上班了!”
“哼,个不高怎么了,你才不高呢,”莫亦假装生气,其实在这,莫亦感觉很开心,不用想太多东西,自己可以任意的更抱表情。
开心的光环绕在身边,莫亦自己租了房子,很小的屋子,一个人住却也舒服。
公司边上的小吃店的老板总会逗莫亦:“小姑娘,拾到美金啦!”
“没有呀,就是很开心吗?”莫亦会笑呵呵的说。
因为工作,莫亦结识了三个很有意思的男孩,恰巧都比莫亦大了几岁,自然而然的担当起哥哥的重担,时不时的以哥哥身份来教育莫亦。然后莫亦将认了三个哥哥事告诉妈妈,说自己认了三个干哥哥,可疼自己了,那次十二点多了,莫亦发高烧都是哥哥带着自己一起输液,然后又送自己回家,给自己买药……
所幸这样没有烦恼的继续下去,
“莫亦,你干爹呢?”胡姨叫我,她是我的老板,三十五六岁的样子,个很高有一米七多吧,最开始的时候我怕她,现在熟多了,就叫她胡姨,亲切了许多。
“我干爹,没看见呀!”正在敲着键盘的莫亦头也不回。
莫亦的干爹,就是那个没有太多头发却老喜欢和莫亦吵架的人,越吵越好,斗嘴如不可少的三餐一样上演着。
“张伯伯来啦!”莫亦看着进公司的张老板,可能是爸妈都不在家吧,感觉他们好亲切;总以伯伯叔叔阿姨来称呼。
“小亦,这会有几个电业局的版面,要排一下,回头我过来看,”一脸煞有急事的样子,说话的时候,大胡子上下浮动,看着的莫亦直想笑,
“有什么好笑的,我不就萨达姆二世吗?”一句话逗得大家可开心了……
第一个月的工资500元,莫亦说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笔钱,很是兴因的往超市去。
天是淡淡的蓝色,开始泛着秋风的冷,莫亦看着海城路两边不知名的树,叶子还是绿色的,没有像新高里的火树银花,飘然落下,拿着新买的秋装,嘴用嘟了句,原来很多事情都是用来回忆的。
提着大包小包的袋子,买的最多的是雀巢咖啡,本来想拿的是摩卡,莫亦找了好久就只有雀巢的,所幸提拿了两大盒。不知明的喜欢上咖啡,莫亦说服不了自己不是因为怀念。将煮开的水倒进盛有咖啡的杯子,浓香却泛着苦的味道让莫亦感觉舒服、安静,然后就会静静的躺在床上,眼前荡出往事一幕一幕,想着想着就睡过去了。
莫亦在日记中写道,怎么都感觉自己做人很累,别人最多说自己是个两面人而矣,事实上自己却是怪怪的多面人。
在公司,我有时会出错误,大大的手机号会被我看错要不就是少位数字,弄得大家都不开心,客户还找麻烦。事后,干爹总会告诉我“小亦,什么时候才会上点心!”胡姨是很好的人啦,对这些很少说什么。莫亦自己知道不是有意的,但还是错了,很难过。嘴上却不放松,对着干爹嚷:“我又不是故意的啦,还有呀,我只是忘记了效对吗?”一脸我是英雄我怕谁的模样。
在遇到我三个哥哥这前,很多事情都不会处理。然后,我大哥很认真的教我,很多时候会凶我,每次凶我他都很有理由,“你自己也不小了,都十七了,还不懂吗,这样我们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呢?”反正我都凶不怕了,但听到这些话,我会恨自己,怎么就这样不争气呢?不管是家人还是这些哥们,都在关心我,我不能总让他们来管着我吧!然后就一副可怜样的说,我知道了,我明白了。那时候我都会感觉自己怎么不死呢。记得第一次发工资时我要请我哥哥们吃饭,小哥哥说行,小妹请客,哥付帐,我说,怎么行呢,今天我请。哥哥拍了我的头发,什么时候你长到我这样高就你请。很喜欢小哥哥拍我的头,很亲很亲的感觉。中间的哥哥呢,会在不开心的时候陪我聊天,会带着我去理发,他会在理发的时候说,都十七八岁的人了,要懂得打理自己,然后就点了烟,很呛人的气味,但我从来不说,最多就离的远点。在哥哥们面前,我扮演着不暗世事的小女生。
初冬的天总会黑的很快,如画笔抄过白纸后留下的一片色彩,我们会早点下班。回到住宿的小屋,昏暗的灯光,却也整洁,最多的杂志堆满了写字台;安静溢满小小的空间,偶尔发出轻微的翻书声。在那个秋天,我就喜欢上郭敬明忧郁清澈的文字,喜欢上明晓溪那个会有天使爱你的故事;感受着故事的每一部分;惆怅、凄凉、和美丽,我会像书上写的那样泪流满面。然后安慰自己,说怕什么呀,至少有孤单陪着吧。于是林黛玉戏就在漆黑的夜晚上演,我感觉自己会痛,为很多故事中的感情心痛,为长大后要各奔东西,为那些物是人非心痛,积累下的伤痛找不到突破口,集压在胸口的感觉,是那么难受。
日月如梭,光阴飞逝,莫亦说自己太好过了,一天一天的像是晃过去的。随着慢慢的熟悉,做事工作也有条不紊了,莫亦会在工作间的桌子上放只杯子,抽屉里放着一盒一盒的雀巢咖啡好吃点饼干,刚好当早点吃。
“小亦,也不给干爹留点!”胡老师盯着莫亦,手里的饼干刚好最后一点,杯子里的咖啡也只剩下底了,呵呵呵呵,莫亦就笑,
“我好干爹,真不好意思,没了!”
“就知道笑,一点都不疼干爹,还想带你去吃罗山大肠呢,我看是不必要了。”这一招可是胡老师的钉手锏,
“行了,你干女儿我抽屉你的都给你还不好吗?”已经差不多一周没采购了,真的没什么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莫亦喜欢上了罗山大肠的味道,那样莫亦很会吃很多的米饭,然后笑嘻嘻的问,
“干爹,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干妈呀,那样咱们一起就真的是一家人了”。莫亦很担心胡老师,建立个家庭或许会更幸福些。
冬天总是来得那么快,莫亦有点怕了,因为小时候有冻疮的关系,手指都会冻红,然后会痛还会流血。早早的就买的五对手套,红的,黑的,紫的,蓝的,米黄的,看着不同的手套,莫亦会很开心,仿佛手上有它们就万事OK了。
雾气腾腾的天,汽车穿过马路都亮起灯光,时不时的可以照在莫亦脸上。都八点半了,公司的门还没有开,这几天小马她们几个都请假了,莫亦怕有事,很早就在等了。
“你们老板还没开门,懒死了”!正冷得直搓手的莫亦回头看了看隔壁的雨佳,人家老大正一身羽绒服提着早餐呢?
莫亦不说话,回了一个白眼,
“莫亦,要不进来暖暖吧,空调开着呢?”
终于换正经的声音了,“这还差不多,”莫亦小跑着进去。
“你一个男生,怎么叫这么女生的名字呀,开始我还以为是女孩呢?”一只大手啪得就打在莫亦脑袋上,
“不准问”瞪着一副再说我让你好看的眼神,
“不问就不问,好汉不吃眼前亏,”莫亦真的是好奇,才问出来的。
“雨佳,手机借我用一下,我打给胡姨问一下!”莫亦倒玩着黑色的Anycall,又没费了。接过雨佳的,其中雨佳这人还好吧,就是嘴吧很坏的啦!莫亦总感觉他像哥哥一样,会逗自己开心。
“胡姨,我是莫亦呀,你怎么了!”好接才接通的电话,只听到胡姨的哭声,然后手机就开始嘟嘟的挂掉了。
“怎么了,你哭个什么劲呀!”看着挂掉的电话,莫亦眼泪就啪啪的往下掉,雨佳也不知道怎么了,“我走了”,递过手机,莫亦就往外跑,剩下目瞪口呆的雨佳,真是女生,变脸比翻书还快。
莫亦回了自己的小屋,拉上帘子,打开灯,莫明的就难受,拿出笔倾吐着自己的一切。
天冷,再也没有树会疯狂的掉叶子了,风吹,吹着脸颊刀割般的痛;心却那么寒;被围着层层的冰块;笑容都变得僵硬。了解胡姨的故事,对于我来说是伤痛,一直都那么希望一切是美好的,上帝会保佑善良的人们幸福。背叛,生活中最亲爱的人背叛会是什么滋味,是咸咸的还是涩涩的,是打翻五味瓶,还是……不去想也不去问。
和胡姨在一起有很亲的感觉,有时候我会想,其实上帝是公平的,会恩赐很多给可怜的人们,像我。喜欢胡姨女强人的姿态,很坚强,面对事业和家庭无私的付出,得来的却是可耻的背叛,不仅是这些,干爹的离异,敏姐的争吵,我怕了,告诉自己,如果有一天让我选择一个家的话,宁可放弃生命,将丑恶彻底的驱逐。
于是就想到,就像郭敬明说的那样,如果没有朋友的关心,亲人的关爱,我会苟且的活着吗?
第十章 平静的眼泪
    生活离了谁都继续,莫亦的工作没有停下来。上班,下班,逛街,这样的日子久了,莫亦感觉到无聊,
丽子说:“生活就是等死,从生到死,”然后会很无奈的笑。
莫亦就说:“对呀,就是从生到死”。
莫亦同丽子开玩笑:“丽子,哪一天如果我们玩够了就从海天市最高的沙特大楼上跳下去,然事在24层楼上摊下两朵玫瑰,说不定别人会以为咱俩殉情呢?”丽子就会眯起小眼睛,“要殉情也不找你呀,”呵呵嘻嘻哈哈。
过年的时候,公司放了假,就十来天的光景。
新年没有太多年味,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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