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上来吧!”萨拉查咳了一声,催促汤姆上了龙背,“抓紧我的角,坐稳,一定闭好眼睛,因为接下来,我们要飞越半个地球!”
一声清越的龙吟,白龙萨拉查驮着他新收的爱子汤姆腾空而去,原地只留下了久久不能散去的雾气。
屋里,趴在窗户上瞠目结舌地目击了整个过程的莫芬良久才找回了言语的能力,用一句话概括了他的全部感想:“靠……这也行?”
5 初吻……
日本海的海啸引发的关注当然不止局限于麻瓜,也包括那些早就在密切关注着周遭异动的巫师们,或者其实只是无辜中枪的巫师,比如说……空发奇想想到北海道看白狐狸的某与其说来参加战斗不如说是快船旅游的一群,就因为港口被破坏殆尽无处停泊,只好放弃了这个计划直接开往了冬木。
对于这不紧不慢(喵:咳,哪里不紧不慢啊?很快了有木有!麻瓜的船现在也达不到这个速度有木有!)的行进速度,格林德沃完全不着急,按照他的意思:“我们完全可以玩个够再去冬木嘛~让他们先打着,打出最强的来,老子再和他一决高下!”
对他的这句豪言壮语,斯克林杰认真地指出:圣杯战争是英灵之间的战争,master理应是受保护的对象,所以即使需要一决高下,也应该是由他出面。格林德沃听到一半就扭曲了一张俊脸,把一脸严肃的红发英灵按倒在甲板上一直吻到嘴唇红肿。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对于格林德沃时不时会出现的此类行为,安格拉·曼纽十分不解。生前不满周岁便被隔离于家族之外,注定要背负一切罪恶承受牺牲命运的少女从来没有机会认识世上的一切,除了对人类的反感和成为servant的瞬间被灌输到头脑中的必须知识之外,所有的东西对于她而言都是新鲜的。
“走,安基拉!”玛蒂娜不屑地白了格林德沃一眼,“唉……这个人在未成年的女孩子面前也不知道收敛吗?”
“是,master!”安格拉无言地发现玛蒂娜再一次叫错了自己的名字。
“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银发的小姑娘闷闷不乐地坐在甲板上,带着蝴蝶结的白色小皮鞋上溅上了海水都没有理会,只是瞅着依旧浪峰奔涌的海面,“为什么海啸就要关闭码头?明明应该开放港口让大家进来休息嘛!好讨厌啊,这已经是出门以来第二个没能实现的愿望了。真是的……明明穿越了整个北极圈,居然一次极光都没有看到!”
“格林德沃先生说,极昼时是不会出现极光的。”安格拉回忆着海盗王的解释,试图让任性的小姑娘正视现实。可是很显然她的努力并没有奏效,玛蒂娜继续仰天抱怨道:“我不管我不管!反正我没有看到极光!真是的……”红色的眼眸里透出一丝惆怅,“人家明明活不了多久了啊,错过了这次,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master……”安格拉担忧地望着玛蒂娜撅起的小嘴,回头瞄了一眼继续纠缠着神官的海盗王,试着模仿着他的动作在自家master樱粉色的小嘴唇上啄了一口。
面对servant突出其来的举动,玛蒂娜瞪大了眼睛,捂着嘴唇呆了半天,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人家的初吻!人家辛辛苦苦保留了十五年的初吻!人家的初吻被夺走了!”她一边哭一边把各种乱七八糟的恶咒一股脑都往安格拉的头上砸了过去,“你走开!走开!我永远都不原谅你!”
“喂喂,丫头你干什么?不要欺负人啊!”格林德沃一把将安格拉拎起来丢给了斯克林杰去处理,抗魔力几乎为0的安格拉几乎和普通的麻瓜一样容易受伤,当然受不了她这么抽打。但一直很给自家偶像面子的海盗王这次却被打入拒绝往来名单:“都是你教坏了我的berserker!”
格林德沃一头雾水,求助地看向了刚刚被从各种咒语中解救出来的少女。听完安格拉的解释,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也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甚至连看向斯克林杰的目光都不自然起来。
为化解一下僵硬的气氛,他只得切换了话题:“红毛,你确定刚才有一个servant掉下去了?”
“是。”涉及到战斗相关事宜,斯克林杰毫不含糊,只是语调像机器一样毫无起伏,“是真正的圣徒首领盖勒特·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啪地一声在甲板上滑了个跟头,保持着平平趴在地板上的姿势仰着头,傻傻地问:“真的?”
不易觉察地皱了下眉,斯克林杰先放开了舵,伸手把他扯了起来:“我是archer,你该相信我的视力!”
“呃……”格林德沃在甲板上盘坐起来,托着腮转着眼睛一边思考一边自言自语,“我该把他捞起来呢,还是该追上去补上一箭呢?好难选……”
“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不可能实现的。”斯克林杰毫无自觉地给他泼了一头凉水,“因为他在坠落中途已经灵体化了,虽然现在初步判断他还活着,但能找到的可能性不大!”
“……”格林德沃沉默几秒,爆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红毛,你给我有点幽默感不行吗?”
如果是普通人,被这么吼上一句,早就乖乖闭嘴一句话不敢多说了。但神官的神经是何等地……异于常人,只见他轻轻扶了下舵,依然保持着与先前毫无差异的平板语调劝谰道:“我认为现在并不是幽默的时机,注意到这个异动的必然不止是我们一行人,如果有人将监视的目光对准了这片海域,有很大的机率会同时发现我们。所以,现在我们应该做的是进入战备状态,随时准备迎接来自其他servant的突袭。”
“……红毛!!!!”
然而,格林德沃并没有机会抓住他的英灵就地正法,因为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生都有着奇低幸运值的神官大人,依旧保持着乌鸦嘴的本色……
*****************************************
“确定是由servant引发的海啸?”间桐雪把一缕黑发在指间绕来绕去,枕着沉默青年的大腿,似笑非笑地问。
“可以确定!”另一位风魔忍者严肃回答,“我们在海上的眼线传回了消息,两名servant在空中展开了战斗,其中一人被砍至海中,怀疑已经身亡,另外一名servant与他的主人正乘坐专机往冬木市的方向开来。”
“帮我连通视觉同步!”间桐雪来了精神,离开了小太廊的身体,与风魔忍者相对而坐,分享了从他那里传递而来的战斗场面。
“一剑便引发了足以惊动四国的海啸,不愧是saber!”间桐雪喃喃地赞叹道,一面转向了一边微微凝神的远坂信义,“小远坂,你手中有saber的资料对吧?”
“Saber……”远坂微微皱着眉头,翻阅着面前的一堆纸制品,“啊,有了!是英国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变形学教授阿不思·邓布利多的servant!从掌握的宝具——格莱芬多宝剑判断,是霍格沃茨创始人、初代校长戈德里克·格莱芬多。”
“切……魔武双修的servant啊,真是棘手!”间桐雪接过资料看了两眼就烦躁地丢到了一边,“这正是我们的劣势呢,无论是你的rider还是我的assassin都是纯武将出身,对上这种魔武双修的变态……啧!如果从master入手……那个邓布利多,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小角色,麻烦啊!”
“女人,你说什么?”正捧着一只羊腿大嚼的阿提拉砰地一声把羊腿一扔,又将一直按在身边的风魔少女推到一边,因为用力过猛风魔少女的额头都在墙上撞出了血,但他丝毫没有意识到,一双狠戾的眼睛只是瞪着巧笑倩兮的间桐雪,“你觉得我不是saber的对手?”
“啊啊,我也没有那么说啦!”间桐雪对着凶神恶煞的阿提拉露出了一个镇定的微笑,“不过,你是我盟友的servant,我当然也要为你着想了!毕竟,saber可是七个servant中的最强职阶,我会担心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呸!”阿提拉丝毫不顾自己正身处典雅的和室之内,拔出上帝之鞭,一挥手召出了自己的青海湖天马,有着漆黑油亮毛发的高头大马昂首嘶鸣了一声,乖乖地任阿提拉跳上马背,前蹄一踏,就将和室的地板踏碎了大半,然后周身一道神光流过,就那么带着阿提拉一齐腾空飞起,冲破屋顶,直奔冬木机场的方向就气势汹汹地杀去了。
“野蛮人!”间桐雪看着一地狼籍,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但唇边却带着一丝阴谋得逞的笑意,起身艰难地越过一地垃圾,走到风魔少女身边把她扶起来,治疗起额上的撞伤,“小远坂,就让他这么去,没关系吗?”
“……我说有关系有用吗?”远坂信义勉强找回了语言的能力,认命地看着露出了一大块天空的天花板和满地的木屑,一点一点地施展着修复咒语,“那个……你要不要派几个assassin去接应一下?”
“这个当然~”间桐雪漫不经心地说,“另外,小远坂,你调得动海军吗?好像有参战人员从海路过来,我计划让assassin从半路上迎击他们!”
“这……”远坂犹豫了一下,“圣杯战争是我们的私事,为私事调用国家机器……这样好吗?”
“……”间桐雪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仰天爆发出一阵狂笑,“小远坂,你真是太天真了!”她猛地敛了笑意,用那双幽深的黑眼睛紧紧地盯住了远坂紧张到不知所措的脸,“那可是万能的许愿机啊,你觉得,以现在帝国的胃口,会放过这样的宝贝吗?”
远坂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我……我的愿望只是……抵达根源……雪,小时候你也说过吧,那不也是你的梦想吗?”
“现在已经由不得我们了!”间桐雪冷酷地说,眼里带着一点凄凉,“你是军人,来自上层的命令,你没有拒绝的余地,而我……”她的声音低沉下去,还有着某种愤恨的意味,“有那个人在,我反正是不能做自己了,但至少……我想选择服从的对象!”
远坂沉默了很久,直到风魔忍者再一次传来了信息:“日本海域发现奇怪的维金古战船,有咒语掩饰的痕迹,疑为爱因兹贝伦家族的master!”
“来得好!”间桐雪豪气地站了起来,倏地转过身盯住了信义,“小远坂,下决断吧!”
信义回望着间桐雪的眼睛,气势渐渐弱了下去,落寞地叹息一声,转身拨通了电话……
刺耳的铃声在海军指挥部响起,随着一股股黑雾在军舰上凝成一个个蒙面的人影,日本海上的另一场激战,一触即发……
6 berserker之死
瞭望台上,格林德沃轻松地打了声口哨:“居然是军舰?我靠,老子还以为自己已经是master里最有钱的了,没想到还有人比老子排场还大!”
“感觉不到servant的气息,”斯克林杰仔细地辨认之后,得出了这个结论,“但是,既然能发现我们的船只,船上一定有servant在!据此,我判断来的是assassin!”
“只是assassin啊……”不知为何,斯克林杰在格林德沃的语气中听出了一点遗憾的意味,“我还以为能遇上什么大人物,结果……哼,只是小A吗?”
“是啊……”玛蒂娜也若无其事地附和道,“红毛叔叔虽然现在发挥不出全部力量,但是至少assassin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他们可是七个servant中几乎最弱的职阶呢!”
虽然他们这么说,但长年习惯于战斗的斯克林杰可没有轻敌的意思。顾名思义,assassin的战斗方式必然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稍有大意即可能丧命,尤其对方的船,可是拥有各式现代武器装备的日本海军正规驱逐舰啊!
“红毛,掌舵的活交给我吧,接下来的操纵,可不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了!”格林德沃轻飘飘地跳下了瞭望塔,冲他打了个响指,“换你上去,红毛,可别辜负了圣杯赐给你的这双眼睛啊!”
斯克林杰轻轻点了点头,不放心地看了玛蒂娜和安格拉一眼,安格拉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我绝对不会让master受到一丝伤害!”
斯克林杰不知道她凭什么能做出这样的保证,但是想到每个servant都会有自己的宝具,说不定安格拉的宝具正好是防御类,他就没有再过问,只是叮嘱了一句“凡事小心”便一纵身上了高台,谨慎地计算着军舰与他们的距离。
全是servant!红发的大神官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清一色的忍者服和黑色蒙面布……怎么可能?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得到一个认知:原来assassin这一职阶的servant可以不仅局限于一人!
如果这个时候可以使用圣血箭,只消一箭就可以让这一整艘船连人带舰化为乌有!可惜……斯克林杰无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敌方servant数量49,全部为assassin,盖勒特,不要掉以轻心!”
“放心吧,红毛,垃圾就是装满了一车还是垃圾!”格林德沃说得轻松自在,同时蔚蓝的双眼里闪烁着大战之前特有的兴奋,“红毛,你还从来没见过老子亮出真正的实力吧?今天就让你开开眼,看你还敢不敢继续顶着那唯我独尊的‘欧洲最强’!”
格林德沃是说者无意,但斯克林杰的神情还是黯淡了几分。好在他是背对着气势满满的海盗王,后者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只是暂时放开了舵盘拔出了那支竹节形的魔杖:“嘿嘿,这伙计也顶着个长老魔杖的名号,虽然比不上黄毛老弟那支真货,手感倒还不错,就它了!排山倒海!”
海盗出海最重视什么?无疑是风!这也是素以御风为长项的格林德沃家族长年稳站海上霸主地位的理由。即使是在现代海战中,风依然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重要决胜因素。
在维金长船进入日本驱逐舰的射程之前,威力极强的旋风已经呼啸着从正上方直接扑向了钢铁的战舰。在巨大的自然力量(?)之前,这只铁甲舰在小山般的波涛中摇晃得就如同被抛在水面上的蛋壳。桅杆和雷达都在瞬间被破坏殆尽,设计精密复杂的炮筒也像风车一样旋转着飞离了舰身,扑通扑通地坠入了大海。火力精良的现代驱逐舰短短几秒之内就完全失去了射击能力,算是船上的assassin们操纵船只的能力还不错,战舰没有彻底被打翻,但几寸厚的钢板也都发出了可疑的声响。
“呼呼……不是说小日本造的东西质量一般般吗?居然还挺过了这一下!我真要对他们刮目相看了!”格林德沃微微地喘息着。大型风咒的唯一缺陷是魔力消耗量还是挺大的,在一击之后,他要稍微缓上一阵才能进行下一轮的正常战斗。
“这并不是日本海军自产的阳炎级驱逐舰,”斯克林杰冷静地陈述道,“这是德日同盟形成以后德国秘密出口的Z计划驱逐舰实验型号之一。如果我的记忆无误,批准这项交易的正是你的前任。”
“……我靠!”格林德沃一头黑线地骂了一句,“如果我们能捞着我家那个不肖子孙,我一定要揍他一顿!给老子添了多少麻烦!算了,不管了,反正那船也哑了是不是?撞上去!”
“这不是个明智的决定!”斯克林杰投了反对票,“assassin是以近战见长的职阶,而且数量上占有优势,短兵相接对我们没有好处!”
格林德沃歪头想了一秒,点点头表示同意:“好吧,那就直接把它抽沉算了!再来一发!”
疑似长老魔杖再次蓄满了魔力,这一次劈向战舰的是数道纵形的风刃。对驱逐舰结构了解良好的格林德沃让风刃准确地瞄准了发动机、燃料库和弹药箱而去,战舰应声被切成了四段,爆起几团巨大的火光,很快就沉下了海面。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