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缘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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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缘率-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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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致杏把信投了出去,易明本想起哄尖笑几声,不想瞿致杏正色道:“像学校里有这种事我们也有责任制止,我们下学期就十八岁了 。”语毕,所有人都感到他们今天的所作所为完全不是小孩子般的恶作剧。
五人正欲回学校,正巧看见几个高年级的男生在围殴一个矮个男生,易明一下子就冲了上去。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大概因为瞿致杏在文庶面前如此坦然地说了刚刚的话,是羡慕也好,是受到鼓舞也好,总之这次他不顾三七二十一地冲了过去。
瞿致杏大喊:“别过去!”
只见易明已经冲到人队里打了起来,一旁的傅生急忙跟上,他一手一个,瞬间就摔飞两人,一旁的文庶跟朱莉一声惊呼,围殴的人连同易明在内都看得傻了眼,他们见过力气大的,但没见过傅生这样能把人丢这么远的。
众人这么一愣,瞿致杏赶忙上前调解,把大混混杨宏的名字拿出来,好说歹说,劝退了众人。瞿致杏知道这次自己之所以能够控制住局面并不是仰仗自己有多么好的口才,而是身后站着单手就能将人甩飞的傅生。虽然傅生看上去温文儒雅,但在那帮打人者眼中,傅生那不动声色的表情就像是藏着利齿的猛兽一样摄人心魄。这样,易明的此举在瞿致杏与傅生两人面前瞬间显得渺小而有勇无谋。
作者有话要说:

☆、因缘率第五回(2)

经过这样一番惊魂,文庶请众人到一家小的快餐店喝茶。
恶作剧与打架是她这样乖巧可人的女孩这辈子都没经历过事情,她一边叙述着刚刚的两件事,一边夸赞瞿致杏的坏主意、易明的勇敢、还有傅生的力气。意犹未尽地回忆完这些后,她开始与一旁的朱莉切切私语“小肖老师的书你也看了吗?”“真的写得好好啊,她给每个孩子写的话都好感人。”“你的梦想是当老师吧?”“对。”
两个女生私下里聊完突然对还在品味奶茶的三个男生道:“你们的梦想是什么?”
易明首先说道:“我想当个旅行家,最好把世界上所有的地方还有人还有事物都看一遍,旅行完了我还可以写一本书。”
朱莉看着一旁沉默的傅生,道:“你的呢?”傅生第一次回答这样的问题,四十几年前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可能还会希望祖国繁荣昌盛,然后梦想去做一名工人为国家挥洒汗水,如今中国的发展已经到举世瞩目的地步,这个梦想依然已成为过去式。接下来自己的人生又该去往何方呢?他现在唯一在做的事情是学习,但是学习是梦想吗?他可能对自己师父的神机妙算有所向往,但还没想过要把师父《因缘率》作为自己一生梦想——因为《因缘率》在性质上跟知识一样,仅仅是帮助人们了解这个世界的一个工具罢了,此时傅生心中充满茫然,口中说道:“我不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
除瞿致杏外的三人对于这样的回答并不满意,但想到傅生在班上的成绩差得连班主任都不管(其实是蒲远沁的要求),陡然间“理解”了傅生,安慰道:“成绩差其实也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的,这个社会其实并不一定要文凭……”“班长你呢?你的梦想。”
瞿致杏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没梦想!”
众人一听傻了眼,文庶柔声道:“怎么会没有梦想呢?”
瞿致杏看了看文庶,冷道:“梦想是自己给自己贴的标签,了解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的价值是什么,因此需要梦想让自己存活下去。你的梦想是当老师是吗?当老师能满足你帮助别人的愿望吗?你会从自己一点一滴的付出中认同自己是个好人吗?在我看来你选择这样的梦想的原因,是在逼迫着自己不断地做善事,然后从别人那感恩的眼光中判断自己是个善人,你的梦想的实质是否是那些虚幻飘渺的他人的目光呢。”
虽然瞿致杏没用一个脏字,但所有人都听出他把文庶的梦想描述地虚伪丑陋不堪。文庶听得几欲哭出来,她颤抖地说道:“瞿致杏!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易明与朱莉也不平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这样太过分了!”空气一下子凝结了,瞿致杏看了在座的人一眼,自顾离开了,本来欢快的下午变得极度沉寂与令人窒息。
第二天晨,朗朗书声。晨读之后,嘈杂哄闹的下课。第一节数学课刚一上课,凌老师就道:“傅生,你上来。”讲台上翻开着傅生的作业本,凌老师轻声道:“现在这些题对你来说太难了,这个是乘法口诀,下午再教你用除法,然后再从解方程开始,去吧。”
傅生拿着凌老师给的乘法习题还有口诀下去。见瞿致杏上课还是那似听非听的老样子,轻声道:“昨天那事,你得跟文庶道个歉。”
傅生见他一动不动,眼睛注视着桌上的草稿纸,凑身看了一下,见他正在写着给文庶的几行字,手握着笔不断地敲打着桌子显然是不知道写什么好。傅生十分自然地拿过草稿纸,讲台上的凌老师看见这一幕想是两人在讨论些什么,若不是瞿致杏的数学常常第一,她早就骂上去了。
瞿致杏见稿子被夺,顿时脸红了一大圈,见傅生在上面涂涂改改,一时间不知所措,突然想到:他跟文庶关系这么好,没准他能帮我想到要写些什么。不一会儿傅生把草稿纸递了过来,只见自己原本起草好的“你知道吗,我对于这个世界的认识仅仅能从理性与现实的角度来观察与审视,昨天的那些话纯粹是排除感情以外的逻辑的,科学的分析……”这一大断都被傅生划掉,反而傅生写的是:“昨天谢谢你的茶,这是我第一次喝到这么好喝的饮料,我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说话一直都是这样,在与你的交谈中,我不小心把我的坏毛病表现出来,我还没能学会与人相处的礼貌,我对于我的话表示深深的愧疚,但也正是你那毫不掩饰的真性情让我认识到自己的缺点,我一定会认真改正。你的好友,瞿致杏”
看到以上这段瞿致杏的脸更加红了,他慌乱地看了一眼傅生,表示自己死也不肯写这样的东西。傅生从瞿致杏那儿又拿了一张纸,认认真真地又写了一段给他。瞿致杏看了看,只见上面写的还是刚刚那一段,而且字迹也模仿着他的。
傅生把那纸又拿了过去,一时间瞿致杏的大脑停止思考,只见傅生把纸折好,悄悄拍了前面那女生孙妙的肩膀道:“给文庶。”
瞿致杏这才反应过来。只见那纸在同学间一个接一个地传递,瞿致杏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见文庶拿到纸拆开来看了,而后转过头来对着他微微一笑,瞿致杏暗叫:“完了。”他不知所措地看着傅生,心中的紧张与不安不言而喻。不一会儿纸传了回来,瞿致杏打开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我不接受你的道歉,除非你再拿出点别的诚意来。”
瞿致杏给傅生使了个眼色,把纸条给他看,表示要他解决,而傅生得意地埋头做他的乘法。
瞿致杏急了,把脚伸过去踢他的椅子,傅生被他一弄,也反过来踢瞿致杏的椅子。“吱吱”的桌椅摩擦生以及两人大幅度的上半身晃动立马就惊动了凌丹卿,一个粉笔头飞了过来,两人一起被罚站到了教室后面。
下了课后,傅生将瞿致杏半推半拉地带到文庶的面前。文庶得意地一笑:“想到要怎么补偿我了吗?”
瞿致杏支支吾吾地说道:“中午的午饭算我,另外免费给你补课……”
文庶道:“谁不知道你瞿致杏喜欢给人错误的答案,我不要。要补课还不如找高姐,她成绩跟你差不了多少。”
瞿致杏指了指一旁的傅生道:“你问他,我现在教的都是对的。”
文庶笑道:“是吗,好,成交。”
说完,伸手跟瞿致杏的手握了握。瞿致杏只感到文庶的手柔软而又温暖,极不自然地与她握完手回到自己座位上。他在座位上思前想后了良久,悄悄对傅生说:“你喜欢文庶吗?”傅生惊讶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瞿致杏道:“其实我觉得你俩挺合适。”表情显得十分认真。
傅生笑道:“我们只是有些话题比较聊的来,她喜欢研究教育的问题,而我这边正好有一些以前学校的故事,仅此而已。”
瞿致杏道:“文庶是个好女孩,难得你跟她关系这么好,你就不想着追求一下?”
傅生看见瞿致杏认真的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笑道:“你是不是喜欢上文庶了?”
瞿致杏脸一红,道:“没有!”这时候文庶拿着作业本过来,瞿致杏与傅生互相看了一眼,傅生急忙把自己的位子让出来给她座,瞿致杏暗暗咒骂傅生的“不懂事”,傅生则对他微微一笑,自己则拿着数学作业去找老师。
傅生走进办公室,凌丹卿检查了他的作业。傅生托瞿致杏教他的记忆法之福,文科的默写与背诵的负担轻了不少,但这些知识虽然都记在脑子里,运用起来还是要很吃力地“还原”与“搜索”,因而他还不能灵活地运用课本上的知识。各科的作业繁重不说,他的基础又极差,照理说学习应该是痛苦的事,但不知道是否是仍瞿致杏的功劳,傅生从他的记忆法里举一反三,把各科的知识点都转化成一些奇怪的事物,把数字当成蜂群列阵,把文字当成坐标图形,学习竟也变得有趣起来。
凌丹卿耐心地教导着乘法,一番示范完毕,则让傅生坐在一张空着的办公桌上做练习。办公室每到下课期间都有各个班的同学涌入,针对着作业背诵在各科老师面前排起了长龙。
“你这是在做乘法吗?”一旁的一个女生问道,傅生抬起头,见一双美丽而明亮的眼睛正在好奇地看着他的作业,那女生留着中分刘海以及一条马尾辫,谈吐间显得文静却又大方。傅生拿出作业给她看了一眼,然后无奈地笑了一笑,那女生还是没能相信竟然有高中生会在做乘法练习,转而看了一眼凌丹卿,心想:“这老师也够变态的,学生做错了乘法就教人罚做这么多……”                        
作者有话要说:

☆、因缘率第五回(3)

傅生觉得这个女生有些面熟,但记不起具体是在哪里看见过。
中午午饭的时候,傅生看见几个女生从窗前经过,想起杨宏9班的女友叶小吉中午常路过这,才记起这女生跟叶小吉很要好。
一天,“不吃午饭常驻户”文庶一伙跟着瞿致杏跑去吃饭,教室里只剩下他一个,窗外忽然路过杨宏与叶小吉,他们正牵着手,身后还跟着一男两女,其中一个女生正是办公室里他见到的那位,那女生看到独自在教室的傅生,微笑地跟他招了招手,而后听到那女生问杨宏:“这男生谁?以前没见过。”
杨宏道:“新来的,现在好像跟文庶在一起。”那女生“哦”了一声对话就此而止。
傅生听了这话,心想自己与文庶在外人眼中竟还有这样的误会,急忙追了出去,叫道:“等等!”
杨宏等五人诧异道:“什么事?”
傅生赶忙解释道:“我跟文庶只是普通朋友。”
杨宏还以为他这样冲出来要说什么重要的事,一听竟然是这句,顿感无趣,道:“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我们小虎哥已经不喜欢文庶了。”说罢,用手指了指后面一人,正是当日那神态羞妮的男生。
那办公室偶遇的女生笑了笑道:“真逗。”傅生也笑了笑,正欲回教室,杨宏突然叫住他道:“兄弟,你午饭吃了吗,没吃跟我们一起去吃。”傅生对于杨宏的第一映像并不好,但此刻见他谈吐大方,为人也有一丝豪迈,便欣然答应。
这是傅生第一次在食堂吃中饭,排队买饭的长龙伴随着阵阵的嘈杂。杨宏一路上都有熟人点头招呼。待他们几人来到队前,杨宏就找到一条队伍上自己认识的熟人,道:“哎,眼镜,插个队!”
那眼镜笑了笑,傅生几人就挤在他的后面。傅生见后面的几个男生很不友善地看着他们,心想也许他们会上来说他,也有可能会将这事报告老师。但直到他买到饭,都没有人说他们,也没有值班老师过来。
六人找到一张大的桌子坐下,傅生道:“刚刚插队的时候为什么没人说我们?”杨宏吃着饭的噎了一下,缓了口气道:“不明白你问这个有什么意义,我插队从来没有人说过。”
一旁的叶小吉跟另外两个女生在议论别的事情,“思贤,你听说那件事了吗?他们老师最近老在做家访。”原来傅生在办公室偶遇的那女孩名叫“思贤”,一旁的傅生见她们侃侃而谈,内容信息庞杂,终究听不出她们在谈论什么话题。还是杨宏的那句“阿沁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是不是很羡慕我们班主任,要不要转来我们班?”才让傅生知道他们大致谈论的是蒲远沁。
傅生这才想起蒲老师是3班的班主任,只是蒲老师对他的关心远胜凌老师,一时间竟忘了蒲老师是带3班的。
杨宏突然问到他:“阿沁在你们班上课怎样,有没有让你们搬着椅子围着讲台坐?”
傅生道:“恩,我们班也有过。”正在这时杨宏的目光扫到了什么,骂道:“靠,桶桶。”
叶小吉问道:“你们班主任也去她家做家访了?”
傅生顺着杨宏的目光看去,只见对面坐着一个微胖的短发眼镜女孩,吃饭时小口地嚼着,模样甚是乖巧。
杨宏鄙夷道:“她跟她妈妈租在外面,阿沁去家访的时候好像被她妈妈赶出来的,你们帮我问问出了什么事。”
叶小吉做了张鬼脸,道:“要去你自己去,我跟那好学生没什么好说的。”一旁的思贤道:“我去吧。”
只见思贤端着饭盆过去坐到了“桶桶”对面,一番交谈后她折回来道:“问清楚了。”
杨宏道:“怎么说?”
思贤卖着关子道:“你们的阿沁哥没有你说的那么牛,这次家访是他不好。”
杨宏交叉着手臂道:“快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思贤道:“她妈妈不是跟她租在一起吗?然后你们阿沁哥就去教训人家的妈妈,而且还对着人家妈妈说了一句很搞笑的气话。”
杨宏摆着严肃的姿势,追问:“他说了什么?”
思贤道:“他对着人家的妈妈骂道‘一个成年人,毕生的追求竟然是孩子!’”
在座的众人都是一阵惊愕,杨宏在吃惊之余还在思考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一旁的傅生对这句话也大为不解。他们跑去“桶桶”那又问了一遍,确认思贤并没有复述错,这才满肚子疑惑地走出食堂。
第二天一早,学校通知要出操,有重要讲话。傅生第一反映会不会是蒲老师的事情。《运动员进行曲》一响,各班有序出场,整齐的方阵,一条条队列整顿完毕,傅生已经淹没在乌压压的人群中,前面的升旗台上站上一个身结实的中年男子,隐隐能看到他的前额头发微秃,这人就是这所乾济实验中学的校长——李贝荣。
只见李贝荣拍打着话筒,几声“喂喂”的试音,开始说道:“亲爱的同学们,尊敬的老师们,今天我们顶着阳光相聚在这片操场,我们背负着使命站在了高中的校园。至此,我代表学校发表新学期的开学致辞。在过去一年的努力,我校高三考取本一108人,本二196人,录取率百分之八十七点六,创三年以来的新高。我校高三(1)金立同学,在今年6月的高考中,更是取得了全市第五名的好成绩。同学们,老师们,一届又一届的乾高人谱写了一次又一次的神话,这里少不了你们的辛苦奋斗,少不了你们的艰苦拼搏。你们身为乾济实验中学的学生,应当继往开来,承前继后。高一的同学们,你们来自我市的各个地方,你们对于新的高中生活是充满期待的,你们可能第一次离开父母,来到高中的校园;你们可能刚刚度过了一个快乐而难忘的暑假;你们可能还在用新奇的眼光审视着这个校园……但你们应该清楚了,应该有意识到自己是一名高中生了,应该要很快地进入高中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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