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的东西真的是无价的,我不是骗你们的,只要拿着这东西,你想要什么我皇兄都答应的,是真的。”
轩辕雪再三强调这金匣子里所装东西的珍贵之处,她皇兄,便是当今的皇上轩辕羿,难不成这里头是那轩辕羿的心爱之物,无价之宝,她倒是想看看,这轩辕羿心中的无价之宝到底是什么,能让他什么都答应,即便是江山吗?
“你皇兄是轩辕羿?”
这是她重生之后第一次念着这名字,居然没有半分的心痛,有的只是恍如隔世之感,原来,自己也不过如此,自以为深爱,却并不刻骨。扯出一抹自嘲的微笑,抬头看看身边的几位,不知何时,那司马长风已经料理完了那些尸体,正站在自己的身边,连同白虎他们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嗯,这东西对皇兄来可是无价之宝,要不是我趁他不在寝宫中……”
018】此情不复当年
轩辕雪点了点头,想把这东西的来历说明,好让他们相信这东西的确是他皇兄当今皇上的心头爱,是无价之宝的事情,却不想越说越错,差点就把这东西是怎么来得过程给说了出来。
赶紧刹住,吐了吐舌头,长长的呼了口气,一脸真诚的看向轻瑶,打死也不能说这东西是她趁着皇兄不再偷来的并且私自出宫而引得皇兄张贴皇榜寻自己,才让有些人有机可乘借此想要杀害自己。
“哦,是吗?”
偷来的,这无价之宝居然是那轩辕雪偷来的,难道这轩辕雪不知道即便里头的是无价之宝,她若是去以此宝要挟兑换钱财,对方不把她抓起来才怪,她还真是单纯的可以。
轩辕雪狠狠的点了点头,试图让大家相信,打开金匣子,呈现在轻瑶他们面前的不过是裱好的一卷画而已,难怪要用细长的盒子装,不过,以这盒子的精美程度来看,那画的确应当是那轩辕羿的心爱之物。
“一幅画?无价之宝?”
“嗯,皇兄最宝贝的就是这东西。”
轩辕雪听不出这轻瑶说这话的含义,如同乖宝宝般有问必答,毕竟现在的小命还在人家的手中,而且那脖子上的剑因为她的皇兄二字而显得压下一分,只要自己动一下,绝对会血溅当场。她说得不错,他们对于他们轩辕一族果然是充满仇恨。
“什么都答应,即便是让他用江山来换?”
轻瑶问着话时,调笑的看着眼前有些天真的少女,不过一幅画,身为帝王,即便是这幅画再怎么是他的心爱之物,无价?难道能用江山换不成,虽然那江山她不屑。
“江山?”
轩辕雪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一时愣在当场,她要这江山吗?但这东西的确是无价之宝,皇兄曾在一次酒醉之时说起过,若能重新选择,他宁愿舍弃江山。江山,皇兄把这东西看得比江山还重要,那么:
“也许皇兄会。”
是吗?这画很重要,藏宝图?白虎眼中闪着幽暗不明的光,如果是那人很在乎的,用江山换吗?若是他毁掉,又如何,主人应该不会怪他吧。
白虎正想伸手去拿那副画,想看看究竟是何物,却被轩辕雪一手阻挡住,颇为不悦的说道:
“这不是给你的,我是给她的。”
双手沾满血腥的手,怎么配去碰那幅画,但是她忘记了,正是眼前的轻瑶下达了命令,才让那些人躺在地上的,比起血腥之事,她眼前之人更甚。
轻瑶挑了挑眉,这画看来真的很重要,连这轩辕雪都如此宝贝这幅画,她倒是想看看这画里画的是什么?万里山河苍云大陆吗?
迎上众人的目光,轻瑶微微一笑,怎么连这只爱花草的司马长风都对这皇帝宝贝的东西感兴趣,为了她吗?
从金匣子里拿出那卷画,素手一扬,那画就在众人的面前缓缓的展开,不是藏宝图,不是山水画,也不是什么兵力部署图,只是单纯的一副人物画。
画中的人物,除了刚刚醒来的小火,众人皆知那是谁,一瞬间的寂静,让轩辕雪察觉出不寻常之处。画中的人很美,她知晓,即便是身为女子的她,第一次见到这幅画时,同样的呆愣在当场,直叹是天下无双的妙人,后来才知道,她的身份,原来是萧家的大小姐——萧小柒。
当年的她还直笑皇兄好眼光,可惜如今已红颜枯骨。那个风华绝代的人,就这样选择最决绝的方式离开,留给皇兄的将是永久的痛,就如同心中的那颗朱砂痣,永远的无法抹除,嵌入灵魂之中,刻骨噬心。
画中的人一身白衣罗裙,立于桃花林中,眉间的一朵血莲悄然绽放,回眸间的一抹浅笑,连那妖娆的桃花都黯然失色。画中寥寥几笔,却让人觉得恰好好处,多添一笔都是多余的。
没有提诗,只有落款处的一方红印,‘容若’二字炙上了轻瑶的眼,白虎只是第一眼见到这画的是什么之时,就没有了再毁坏的心思,不管是谁画的,即便是他最恨之人所话画,只要上面画的是她,他都想珍藏。
青骨只是看了画中之人一眼,便没有再看下去,全部的心神都是紧紧的盯着自己的主人,他不想主人伤心难过,让她回忆过去,他只是平生第一次想违背主人的意愿而不想后悔,早知道那女的会拿出这幅画,他就应该在主人说要救她时把她误杀掉,那样这幅画便不会出现在主人的面前。
思及此,那手中的长剑又深入半寸,划破了轩辕雪的颈脖,殷红的鲜血就顺着那剑刃处溢出,映红了那淡蓝色的衣裳。
轩辕雪一个吃痛,‘嘶’的一声,回过神来,声音中带着一丝的颤抖说道:“没,我没有骗你们的,这画、这画真的是无价的啊。”
她以为这些人不过是江湖中人,自是不明白这画对皇兄的珍贵之处,以为他们认为她骗了他们。
“我们都知道。”
白虎的声音冷冷的在轩辕雪的耳边响起,他们都知道这幅画的价值,只是,这画放在他轩辕羿的身边,这是他们不能容忍的,即便是用江山来换,他们也不给。因为如今的他,已不配拥有。
“知道那你们还……”
即便是再如何后知后觉的轩辕雪也能感觉到此时的气氛有多怪异,他们没有被这画中的人迷去心神,那么便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们见过比这画中之人更美的女子,第二种就是他们认识这画中之人。直觉告诉她第二种更像。
“哇,姐姐,这画中的人很漂亮啊,是花仙子吗?”
恐怕在场中只有一人兴致勃勃的看着那幅展开的话,一脸笑眯眯的看着轻瑶,画中的人真美,感觉不是真的,那笑容,让人觉得那花仙很幸福呢。姐姐笑起来的样子也很好看,虽然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姐姐的真面目,但是他就是觉得姐姐应该比那花仙子更漂亮才是。
司马长风很想把这小火给狂扁一顿,虽然他说的是实话,大大的实话,但是如今的她容貌尽毁,她会介意的吧,是女子不都会介意自己的容貌。
“什么,什么?小火,我看看,我看看。”
对美丽的事物怀着十二分热枕的娃娃一听到说有漂亮的人可看,原本假寐在小火怀中的娃娃高兴得马上从小火的怀中跳起,直接到处瞅瞅,发现除了依旧是他们几人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人,不悦的飞到小火的身前,满脸鄙视的说道:
“小火,你白痴,你骗我。”
“娃娃,我没骗你,你看,真的好美。”
小火只觉得这娃娃气鼓鼓的样子很可爱,被人说白痴也不气恼,只是一个劲的指着那摊在矮桌上的画,想告诉娃娃,他没有骗她。
娃娃顺着小火手指的方向,终于回过头去看到了那从一开始便被它自动忽略摊在矮桌上的那副画。
那脸部的表情由原本的不屑在看到画中之人时,瞪大着本就不大的小眼睛,小嘴巴张得大大的,小爪子指着那幅画,久久的说不出话来,是兴奋,是得意,是……
表情万千,轻瑶却早已把那娃娃抓入怀中,一手死死的捂住对方的口鼻,一边用灵视恶狠狠的威胁,她知道它能耐看到这副皮囊下最真实的灵魂,它曾经说过自己额头上的那花形胎记,如今看来,对方的确是知道自己长什么模样,若是她在此时说出什么不该说的,难保这轩辕雪不会有所猜测,为了杜绝麻烦,杀她并不是不可行,但是她也不想再同他们轩辕皇族有丝毫的牵扯。
“姐姐,娃娃怎么了?”
小火不解的看着姐姐捂着娃娃,快把娃娃闷死的模样,而轩辕雪则是愣在当场,眼睛紧紧的看向那一团雪白,好可爱的灵宠,她也想要一只。
“没事,它只是刚刚过于兴奋,看到那么好看的人,我担心它晕过去。”
轻瑶放开娃娃,不过眼中的警告很明显,如果娃娃乖乖的,那么什么事情都没有,如果娃娃不乖,那么就饿她肚子,关它禁闭。
娃娃从轻瑶的怀中退出就立马投入小火的怀抱,虽然这人笨笨的,但是在场人中对它最好的一个,她错了,她不该偷吃对方最喜欢的东西,她不该把对方最喜欢的玩具给咬破了,她不该趁着对方她不该总是白痴白痴的叫对方,呜呜,她错了……
“小火,你真好,我再也不叫你白痴了。”
娃娃看着小火,慎重的点了点小脑袋,可是小火压根就不在乎这些,而是一个劲的让娃娃去看那幅画,娃娃只是看了两眼,毕竟,她天天看到真实的人,刚刚之所以会那么失态不过是想着终于可以用这画让那几人相信娘亲是最漂亮的:
“嗯,没娘亲好看,小白,小红,骨头,你们说是不是?”他们别以为她不知道他们的心思,想跟她抢她的娘亲,门都没有。
“是。”青骨很简短的说出一个字。
“的确。”白虎点点头,看向自己的主人,满眼笑意,有这个宝贝在,主人都没什么烦扰了。
“那是自然。”司马长风虽不满这娃娃称呼他为‘小红’,一看就是丫鬟的名字,但是对方所提出的问题,却是不容置疑的。
“小火,要说花仙,娘亲才是花仙,懂吗?”娃娃看着那依旧盯着画看的小火,教育性的说道。
“嗯,姐姐是最漂亮的。”小火点了点头,把视线从那画中移开,看向轻瑶。
有这两个活宝,所有的不快和一些被勾起的回忆全部被抹平,轻笑出声来。芊芊素手抚摸着那画,所到之处,画纸皆化为灰烬,烈焰掌用来点火,还真是大材小用。
白虎虽然对于这轻瑶的做法很满意,至少,这就等同于主人完全告别了过去,那轩辕羿对主人而言,如今不过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只是,主人,你也别毁了这画,留给我也好啊。
“画、这画可是皇兄心爱之物,完了完了,现在我可怎么办,怎么有脸回去。”
轩辕雪根本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不要那幅可谓是价值连城的画,难道她还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只是他们之间的对话也让她明白了一点,那便是眼前之人绝对比那画中的人美,这点就解释了为何大家并没有被那画中之人所迷惑,二来这些仆人个个长得人神共愤,怎么可能有那么平凡的小姐,易容术,她怎么之前就没想到呢。
“画是你给我的,怎么处理那是我的事情,谁规定一定要换千金万金。再则这画换你一条命,相信你皇兄也不会说你什么,毕竟死物就是死物,还不及你这么一个大活人不成,你走吧。”
轻瑶朝着青骨看了一眼,而后盯着那欲哭无泪的轩辕雪,挑了挑眉,死物就是死物,有些事情无法挽回。
“姐姐,那画很好看的。”
小火不解姐姐为何把那画给毁了,难道姐姐不喜欢那幅画吗?不过,如果姐姐不喜欢,那么他便也不喜欢,虽然它的确是很漂亮,但是娃娃不会骗他的,姐姐定是比那画中的人漂亮百倍。
“再怎么漂亮的画也不及小火漂亮。”
轻瑶只是轻笑着,失去记忆的他所有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单纯得可爱,如同不染纤尘的玉石,她又怎么会让他蒙尘,她的恩怨他无需知晓。
在这苍云大陆上,男人被说成漂亮是件可耻的事情,毕竟只有那小倌馆中小倌才会被人说成漂亮。故此那司马长风顶着一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蛋总是带上面具,不过,现在,在她身边,什么都无所谓了。
小火不懂这些,他知道姐姐是在夸自己,高兴的点了点头,再看向那个轩辕雪,眉头一皱,说道:
“姐姐救了你,你可以走了。”
他不喜欢这个女人,因为她把姐姐置于危险之中,如果追杀她的那些人比小白他们厉害的话,那么姐姐又要受伤了,所以,他觉得她是个麻烦。
轻瑶只是挑了挑眉,并不说话,一丝微不可见的笑容,小白则是对小火投去一个刮目相看的表情,没想到这小笨蛋还会开口赶人离开,还真是稀奇。
“额,我不走,我要他跟我去都城。”
轩辕雪没想到赶自己离开的会是这个男子,明明长相阴柔,却偏偏有双纯净的双眸,而且从他们先前的谈话中来看,这名男子好像脑子有问题,若是就静静的坐在那,不言不语,不知能迷倒多少女子,但是这一开口,却让人不得不重新正视。
指了指在一旁正低着头收拾着宝贝药材的司马长风,那样子,若不是轻瑶知晓那司马长风根本就同这轩辕雪不认识,还真会如同旁人般以为这司马长风把人家姑娘怎么了,让人家赖上他了。
显然,当事人还并不知晓这谈论的对象已经转到了自己的身上,依旧在那慢条斯理的观赏着靠着那花肥又晋级着的毒花毒草。
“哦?你要他跟你走,他是你什么人?或者,你是她什么人?”
说话的是白虎,朝着司马长风看了一眼,满是算计,能趁这个时候把这司马长风给踢出去最好,只是这眼前的轩辕雪,她要这司马长风跟她离开,这可是有大大的问题。
“他不是我什么人,不,他是隐月宫之人,所以我要他跟我走。”
显然白虎颇为暧昧的话让轩辕雪面色一红,还特意偷瞄了一眼司马长风,最后颇为矛盾的还是说出了原因。
不过此话一出,不待这白虎出声,那原本撤走的剑便又横上她的脖子,不同于刚刚的调笑,白虎危险而又冰冷的话语在轩辕雪的耳边响起:
“你是怎么知道的?”
司马长风的身份最好不要泄露出去,毕竟江湖上再无隐月宫,这隐月宫被灭门一事江湖上多多少少有些传闻,而司马长风虽然无人知晓其真面目,却不妨一些人猜出。
“花、他手中的花。”
轩辕雪苦着一张脸看着逼问自己的白衣男子,她又说错了什么?现在她真的怀疑当初朝着他们这处逃跑到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她这条公主命迟早会死在他们手中,被吓死的。
以死人为肥料,手中又有那么多的毒花毒草,的确是这隐月宫宫中之人的一很好识别的标志。看来下次这司马长风想摆弄它的那些花花草草还得隐蔽一点为好。
“就算他是隐月宫之人这和你带他去都城又有什么关系?”
这也是轻瑶想知道的,白虎对着眼前的轩辕雪‘和善’的一笑,谆谆诱导,如果没有看清楚那眼中的冷意,有这样一个温文尔雅相貌堂堂之人对着你笑,估计即便是贵为公主的轩辕雪,也难挡其魅力。
019】相思之毒
“我要带他回去治我皇兄的病,大夫都说心病还需心药医,所以我才偷偷的把我皇兄最珍贵的画给偷出来了,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替代品,却没想到在出宫的时候偷听到不该听到的,才知道我皇兄根本就是中毒了,所以才从昊天城跑出来想去那风无涯找那宫主司马长风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