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长风颇为得意的扫了眼在场的其他一众:“看,我说得没错吧,小姐不喜欢的,就要趁早解决,否则的话,那我们……”
不过这话却因轻瑶接下来的一句话而彻底的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也下不去。
“既然你这么说,那么这件事情便交给你了,全权由你帮我完成,你同那夏峥云进行交涉。”
如今最好的便是不去面对,既然司马长风如此迫切的想要斩断,那么她便依他,做个顺水推舟好了,有人解决,总好过她亲自面对。
“小姐,这,这话不是这样说的,有些事情还是得当面说清楚为好,你,你想啊,就凭这夏峥云这一系列的所为,若是我去告诉他这事,小姐,我怕我不能活着回来见你。”
司马长风一想到对方的实力高于自己之上,而自己所要为小姐去说的事情,绝对是能够让对方杀了自己泄愤的。
因为若是此事摊在自己的身上,如果是白虎前来告诉自己,要同自己说小姐希望自己别对她报以任何的希望,离开小姐,不再需要他的守护,那么他绝对会崩溃的,他无法想象当心中所唯一在乎的东西也不存在之后,自己会怎样,那将意味着自己的世界全然崩塌,他也许会先将来转达消息的白虎杀了泄愤,再来冷静下来分析自己接下来所要走的路。
“长风,既然这事情是小姐的意思,我们相信你能做好的,你也得相信自己能做好这样一件小事。”
白虎忍笑的用手拍了拍司马长风的肩膀,得到的是司马长风的怒目以对,毕竟此时这白虎所言的话听在他的耳中无疑是与风凉话等同了去,然转念一想,这事若是搁别人身上也许他对于这所听到的结果,他也会如同这白虎这般开心。
“小姐,要不你换一个人吧,我想白虎呆在小姐身边的时间更久,应该更能准确的表达小姐你所想要表达的一个意思,你说是吧,青骨。”
“司、马、长、风,这事情是小姐吩咐你去做的,如果这点小事你都做不好,那小姐怎么还敢让你去做其他的事情,更何况,若是说最久,青骨待在小姐身边的时间可是比我长多了,青骨更能表达小姐所想。”
“小姐吩咐谁做的事情,谁就该做,否则的话,便没有资格呆在小姐的身边,小姐曾说过,你们来去自由!”
青骨对于这推三推四最后扯到自己身上的两位,嘴角微微一抽搐,冷眼说道,他可不笨,有些事情能凭着兄弟情义来代劳,但是有些事情,却不是能代劳的,比如此事,他同样没有完全的把握,在向对方传达了小姐心里的意思之后还能全身而退。
“额,这,小秋,我觉得这事情你去说比较合适,毕竟你是女子。”
因这青骨所言的话白虎和长风两人面露尴尬之色,尤其是长风,毕竟这事情是轻瑶首先交给他的,在对上轻瑶戏谑的目光之后,长风挠了挠头,看了眼从他们争论之初便十分淡定的一直在吃着桌上食物的冷清秋,对方是女人,那夏峥云应该不至于对她动手吧,可岂止:
“一个人在极其愤怒的情况之下,是不会辨别眼前的是男是女,而且,在你们眼中我就这么蠢?”
“这,这不是肯定你的办事能力嘛!更何况,你伪装过小姐一次,那就能再次伪装成小姐的身份前去拒绝对方,这样,对方再怎么愤怒那也是舍不得伤小姐分毫的。”
这才是长风想到冷清秋的最主要原因,可是他却实在是小看了他人的智慧以及不想惹麻烦的心态了。
“长风,你的易容缩骨之术足以让你变成小姐的模样。”
冷清秋将视线从眼前的碗底调向司马长风的脸上,易容之术不在白虎之下,而其独特的缩骨之术只够让对方假装成小姐的模样而不会得到任何人的质疑,语气颇为平淡且又一针见血的道出这话。
……
面对着眼前的这般推三阻四,轻瑶淡看一切,可最想避开的却最为避不开,一句颇为阴沉的话语让原本还想将这任务推给别人的包括长风在内的所有人心中一惊,这声音,如果他们没有听错的话,便是他们所正在谈论的当事人本人。
“你们有什么想说的便直接对我直说吧,我听得到。”
一身黑衣的夏峥云,一双眼睛如狼般的越过众人看向这坐在那的轻瑶,一个让他思之如狂的女人,虽这副相貌有所改变,可是这身形,和这言谈举止无一不同他记忆中对方的样子相重叠,可该死的这女人,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可得到的却是这样的一个答案,该死的她绝对有将她逼疯的本事。
“夏,夏峥云,云,你,你什么时候在,在这的?都,都听到什么?”司马长风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这夏峥云,一时倒是有些结巴了,对方身上那股浓重的死亡气息让他有所不适。
094】多情总被无情恼!
“该听到的我都听到了,你们从一开始说起我之时。”
夏峥云扫了眼因他的突然出现而略微有些尴尬的白虎一眼,而后又将视线放回到轻瑶的身上,双眼极其复杂的盯着轻瑶,有狂热,有痴恋,也带着疯狂的怒意,衣袖下的双手紧握成全拳,等着对方给予自己一个解释。
他将她随口的玩笑话当成真,可是对方却并没有记住曾经对自己所言的一字一句,那他费尽心机得来的天下是为了谁?他抛弃荣华富贵只身前往这不知前路的辰风大陆,差点因此而丧命又是为了谁?他为她所做的这一切,双手染满无数鲜血又是为了谁?
如果对方给予的回答如同他刚刚所听到的那般,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忍住不伤对方,以此来减轻自己内心的疼痛,但是他明白,若是自己亲自动手伤她,那么那种疼痛也绝非他所能承受的。
“你想听到怎样的回答?聪明如你又怎会不知结果,在这种情况之下你还要听真话吗?”
若说此时这夏峥云眼中的轻瑶比起那长风来得更为镇定的话,又有谁知晓当轻瑶听到他夏峥云的声音时,吃惊程度并不下于长风等人。对上对方急其愤怒的眼神,轻瑶原本想要四两拨千斤般的心态不得不转为正视,有些话,早点说出来也好,即便这个结果很可能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
“我要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在你心里又算得上什么?我的这一切的做法在你眼中是否是可笑般的存在?”
夏峥云面对轻瑶如此坦诚的目光,一时间既有想要逃走的冲动,可是最终是忍住了,他想要一个答案,一个将自己推向地狱的答案,一个让自己心死的答案,也许,那样的他能够足够坚强的面对未来,孑然一身,孤独的走完这余下的人生。
“你的做法在我眼中从来就不是可笑般的存在,你做了在场的他们甚至是我自己未能做的,我很感激,这点,你必须明白。”
轻瑶用眼睛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一众,而后对上夏峥云过分专注的目光,一脸慎重的言道,这也是她心中对他的真实感受,她对他只有战友般的情谊,为了一个共同目标而为之奋斗的感情,而全无其他任何的特殊情感,她对他为自己所做的,除了感激之外还是感激,他们是一类人,这便是她们唯一所仅有的共通点。
“这算是回答吗?”
夏峥云没想到轻瑶会如此慎重的说着这话,可是这并不是他所想要的,感激,她对他仅仅只是感激么?好残忍的女人,不再欺骗于他了么?不再给予他任何的幻想了么?可是为何他偏偏放不下这样一个女人,想要遗忘,却终究刻骨,这世间纵有千娇百媚,可偏偏他只爱她一个人,只爱她一人,她又知道什么!
“你该懂的!”
面对着轻瑶的这番冷情,夏峥云怒急,在趁着在场中的所有人没有丝毫防备之时便直接朝着轻瑶迎面攻击而来,右手直取轻瑶的脖子,原本以为轻瑶会躲避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轻瑶根本就不见丝毫的躲闪,任由对方为所欲为。
手中的触感以及所能感受到的脉搏让夏峥云微微一愣,对于轻瑶的实力,他心知肚明,他的实力能增长得如此迅猛,可在对方的眼中,却微不足道。对方的这不还手是什么意思,她可知,只要自己的右手稍微的一用力,便足以取对方的性命。
“夏,夏峥云,你,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再说这感情之事,又怎有强求的道理,小小姐她早有喜欢之人,早在同你约定之时,她便已经告知与你,只是你自己过分执着以及被这幻听而来的喜悦给冲昏了头脑而已,以至于没有听明白这小姐话中的意思。”
白虎对于夏峥云的身手速度感到震惊,太快了,可是对于轻瑶的不反抗更为震惊,他从来都没有想到当小姐在面对生死威胁之时会去克制住身体的本能反应,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小姐对于眼前之人根本就没有丝毫的防备之心,这种信任让他都心生妒忌。
“是啊,夏峥云,既然明知感情之事不可强求,你又何苦这般,且你应该知晓,若是你杀了小姐,你认为你还有活路离开此地吗?那可绝对是没有的。不说我们的实力是否能与你抗衡,就单单凌天一人,你认为他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杀死他的契约者而无动于衷吗?”
司马长风一手指着身处一旁一直沉默得如同空气般存在却又让人无法忽视的凌天,若是小姐一声令下,他能保证不管这夏峥云的实力如何强,对方不过是动动手,便可让其飞灰湮灭。
比起他们,在场中除轻瑶之外的唯一一名女性冷清秋却比他们都要来得淡定,手中吃东西的动作未停,只是冷冷的道出一个事实:
“因为你爱小姐,所以你不可能取她性命!”
这也是小姐深知却不能成全的事情,而娃娃面对着轻瑶被人受制,原本圆溜溜天真无暇的眼睛染上了一层血雾,急于想要出手却被轻瑶的一个眼神制止,撅着嘴不悦的漂浮在半空之中,死盯着夏峥云,如果这眼神能杀死人的话,那夏峥云绝对被对方杀上百遍千遍。
“你不怕死,你就这么断定我不会杀你?”
夏峥云面对着众人的劝阻,无动于衷,反倒是只盯着轻瑶,想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一丝惧意,可是有的只是坦然之色。
被人掐住颈脖无论是谁都会难受,轻瑶对于脖子处的压力又怎么能做到真正的无动于衷,她不是断定,她甚至是相信对方很有可能做出玉石俱焚的举动来,可她是云轻瑶,任何事情的主动权该在她手中:
“我不断定你不会杀我,我只是相信他们,我,没那么容易死,正所谓祸害遗千年!”
轻瑶用手指了指在场的其他一众,淡笑的言道,可此话一出,脑中便如同缺氧般的晕沉沉的,难道,自己错估了,对方对自己真的能狠心的做到那一步?
“该死的夏峥云,你放开我家小姐,你的命在我们眼中根本就不值钱,所以别妄想着用殉情这一招,我告诉你,即便是你死了,我们也不会让你的尸体同我们小姐的葬在一起,凌天,你倒是说说啊,再不出手,小姐可就真的没命在了。”
司马长风急的根本就不顾此时是身处酒楼,面对着夏峥云的这样一番动作心中焦急的直接对着坐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凌天大声的吼叫道,这该死的算是什么样的契约兽,难不成对方此时借着这夏峥云之手来除去小姐,以此来得到所谓的自由。
幸而此时这酒楼之中因那之前男子的消息而有些吵杂,而他们也正身处一个角落,以至于不太引人注目。
“你,你……”
面对着眼前这样一双如此确定自己不会对她造成伤害的眼睛,夏峥云几次用力却终究是无法狠下心来,他可不可以给自己一个奢望,将这当做是对方的另一种信任。放手,终只是给了轻瑶一个落寞的背影,转身离开。
一切,仿若对方未曾来过般,唯有轻瑶颈脖处的淤痕让他们清楚的明白,刚才他们就差点失去了小姐。
“小姐,你没事吧?你为何不反抗?”
“小姐,你就这般拿自己性命做赌的吗?即便是你输的起,我们在场的所有人可没有任何人能输得起,麻烦小姐下次行事之时能否事先考虑考虑我们的感受!”
“小姐,喝口水润润嗓子。”
“小姐,夏峥云这算是死心了吗?”
不同的询问声传入盯着夏峥云疾行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中的轻瑶。她为何不反抗?若是反抗有用的话她怎么可能不反抗,面对死亡,人们终究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般淡定,即便是她,云轻瑶,也无法做到此。
至于输赢,的确,她输不起,这场赌局,她根本就没有必胜的把握,可却是唯一的方法,唯一消除对方心中对自己的恨意。不管今日之后如何,她相信,以对方的个性绝对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即便是间接的前来帮助自己。她与他,算是真正的再无任何的纠缠。
她用对方对自己的爱做赌注,果真,她是他眼中自私,狠心又无情的女人!她对他们,也是如此,辜负了所有人,而所亏欠的情,又何止只是一人的情。
“你不是自私狠心,而是太多情。”
凌天在感受到轻瑶心中所想,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此时的她,如同那万年前的她有何分别,不是无情狠心,而是太过多情而不够狠心,以至于沾染上满园桃花而不自知,众人身处红尘之中,而唯独她一人超脱红尘之外。
听到凌天如此评价的轻瑶微微一愣,在接过青骨递过来的茶杯之时手微微停顿,他看得比她更为透彻,自认为自己无情却反倒被多情所恼,如果可以,她真的愿意用所有的桃花来只换一个对的人,这样,便不辜负,不招人心伤。
095】情债难偿!
良久,凌天只等来了轻瑶的一句回答:“情债难偿!”
这短短的四个字很轻,轻得几乎不仔细听很难听清楚,可是在场中人的实力又有谁不能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情债难偿,这是众人皆知的道理,留在小姐身边,也早已有那样的一番彻悟,不奢求,不报以幻想,那样只要能够看见自家小姐,便心满意足,她的幸福,便是他们的幸福。不再涉足,只是默读,这便是对她最好的爱,也是小姐所能接受的一种方式。若是如同今日夏峥云这般逼迫小姐,明知答案却依旧如此行事,所得到的永远不会是他所想要的,只会使其远离,导致永远的失去,甚至是连一丝幻影都没有,终成空。
“娘亲,你为什么不让人家灭了他去,居然敢如此对待娘亲。”
娃娃看着轻瑶脖子上的淤痕,一脸痛心的说着这话,小嘴微撅,对于轻瑶如此不爱惜自己以至这话语中除了浓浓的不解之外还有深深的责备,轻瑶对此只是挑了挑眉,用手将习惯性的想要用头蹭着自己颈脖的小脑袋推开:
“你认为以你之能在此地灭了他,能不引起轰动吗?能不让我们都陪葬吗?如果你能做到这点,那再说吧!”
娃娃又不是不知晓自己的实力,居然还能毫不避讳的想要在此将对方给灭了,那么毫无疑问,首当其冲的必定是他们这一群人做陪葬品,而整家酒楼以及这酒楼内吃得正欢乐的一众做牺牲品。
“小姐,用这伤药可去除脖子上的淤痕,你试试。”
“小姐,我这伤药那绝对是比白虎的好,你先试试我的。”
看着轻瑶雪白的颈脖处那一圈明显手指印般青紫的印子,白虎和司马长二人几乎是同一时刻掏出各自所研制的伤药,递到轻瑶的面前,端看轻瑶选择的是哪一款。毕竟,只要看着轻瑶,便能看到轻瑶颈脖处的伤药,这让他们着实不舒服,这对于他们来说便是保护不周的烙印,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