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武一边踩在自己的飞行契约兽上,一边问向身旁之人。
皇甫武与其他两人在昆仑塔门大开之时便与轻瑶分散,所走的道路并不是同一条,但目标却正是寻找轻瑶所见的这座金殿,自然,此时正穿行在沙漠之中,寻找着已知消息中的那一片绿洲,而长时间的飞行让他不得不无聊的八卦一下。
“老兄,你这么想还是有机会的,听说这云轻瑶并没有死,有人在昆仑塔内见到过她。”被询问的男子爽朗的一笑,说着自己来时所听到的。
“没死?不是传出已死的消息么?”皇甫武继续发挥着八卦精神,脑子里却惦记着轻瑶那个‘臭小子’故意跟他卖关子的时刻。
“老兄,这年头,不管是谁说的话都只当是听听而已,可别真信,除非咱们亲眼所见对方的尸体,否则再如何传言死得凄惨那也有可能是假。”男子一脸睿智的分析着。
从直觉上来说,这昆仑塔内传言的几件事情本身就有蹊跷,在这个时候,西门家与南宫家的人都不可能发生冲突,得隐忍才是,毕竟若是想要报仇什么的那也是在这塔外,想在塔内搞个你死我活的明显是给其他人可乘之机,至少排便宜了其他两大家族。再则,这南宫家族的弟子怎么可能在面临着西门这个大敌之时还以南宫家的名义惹上东方家,再多一个劲敌,很是可疑啊!
也许其他人不会对这发生的几件事情联想到那个让西门家仇视南宫家暗杀的以成为死人的身上,但是他一路听来,把这分散的几件事情串联在一起,就自然能发现点蛛丝马迹,产生怀疑。
当然,这心中的怀疑他是不会像任何人说出,能够看场好戏他干嘛要拦着,正所谓关己则乱,若是平时这几大家族之人当他人的消息听听的话也许会如同他一样发现点什么,可是这时,能发现才怪。他同样也很期待这昆仑塔内有关这些家族的其他事情,想看看若真是那人还活着,她又会如何做。
“那你说说这云轻瑶是男是女,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皇甫武一听这爽然男子一说这话,心中一喜,既然对方不愿再详细解释,他便不问,若是真如对方所言的那般,那还真是一件幸事,他得见识见识。
“你还真是孤陋寡闻,全大陆的人都知晓这云轻瑶是一名女子,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听着这皇甫武的询问,那名说话豪爽的大叔直接把皇甫武打量了个遍,所说出的话倒是和云轻瑶无二般。
“我、孤陋寡闻?”
皇甫武声音拔高,一手指着自己大声的问道,这让他想起不久前那臭小子也这般说过他,难道不知晓云轻瑶这人便会被鄙视么?不过也从对方的话语中终于让他明白了对方是女子的事实。
“的确如此,来这昆仑塔内的人没有人不知晓近日风云大陆的云轻瑶这人,老兄你是打哪来的?”爽朗的大叔看向皇甫武,眼中精光一闪。
皇甫武正想回话之时,却发现一道黑影凭空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与自己对话的男子身后,那一头毫不掩饰的蓝发让他清楚的知晓对方的身份,在辰风大陆没人不知晓蓝色的头发所代表的是哪个家族,正如他们的发色若不是因为药力的原因,恐怕眼前的人定同样怀疑自己的来处。,只是他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昆仑塔的最底层看到对方,按照道理对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是。
爽朗男子看着自己眼前正嘴巴张开又合上神色中带着一丝惊讶的看向自己的身后,警觉的猛然回头,心头一震,所看到的便是一名黑衣男子,张扬的蓝发,蓝色的眼睛里正泛着红丝,一脸冰冷的注视着自己,那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煞气压得见过大风大浪的他都喘不过气来。
那脚下的飞行契约兽居然是一条若隐若现的青龙更是震撼了这名爽朗的大叔,这似真非真似龙非龙又如同幻术般的契约兽他平生第一次见到,对方那看向自己的眼神仿若自己是他的仇人般,可是他确实不认识对方,若是见过并且得罪过他不可能不认识,毕竟对方的那头发太过显眼。
“刚刚你们在谈论‘云轻瑶’?”
原本云轻扬在从这辰风大陆到达这昆仑塔的他第一时间里便悄然脱离了家族中人,一路从这昆仑塔顶一层又一层不顾疲惫的急行,想到达塔底,找到连接着轻瑶所在的这片大陆的昆仑塔门,想借着这昆仑塔门出这昆仑塔,却没想到在这半路之上隐隐听到这关于‘云轻瑶’的传闻。
“正是,这位仁兄有何请教?”爽朗的大叔感觉到这句话中隐隐所包含的焦急,心口一松,这么看来,对方应该不是这云轻瑶的敌人才是,自己性命暂时无忧,毕竟在探查不到对方实力的情况之下对方的实力定然高出自己许多。
“这位小兄弟,你也认识云轻瑶?”
皇甫武并没有那般心细的察觉出其中的细节,只是想到以对方的身份居然似乎对‘云轻瑶’这人很熟悉般,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太久没到处走动孤陋寡闻了,这云轻瑶难不成神通到连辰风大陆的人都知晓还是对方本就如同自己一样也是辰风大陆的,否则怎么实力那般强悍,被人传得神乎其神了。
“她、怎么样了?”
云轻扬并未回答对方的话,而是直截了当的问道,为了隐忍自己那出口哽咽般的声音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的问道。隐在衣袖下的手微微颤抖着,他能感觉出对方所谈论的那云轻瑶比便是他所牵挂的那人。如果刚刚他没有听错的话,那她、她已、已经……
“传言她被南宫家的人设计杀死了。”
爽朗大叔说这话时并没有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态,而是完全实话实说,更重要的一点是转移对方的注意力,至少让对方在得知这消息的时候不迁怒与自己。他才不想当那可怜的池鱼。
“你、再、说、一、遍!”
仿若幻听,云轻扬在听到这话时整颗心如同被人硬生生的撕裂般,钻心的疼痛让云轻扬的身子克制不住的晃了一下,差点便从自己魂宠的身上摔下去,而嘴角一抹血红有些刺目。
“传言云轻瑶被南宫家的人设计杀死的,当然她的死也算西门家一份。”
此时见云轻扬这副痛苦的表情,皇甫武也隐隐猜到一点,那便是对方同他们所谈论的云轻瑶定是熟识,而且这之间的感情绝对深厚。那周身弥漫的漫天悲伤和肃杀之气让皇甫武都心有所感,同样为那南宫和西门两家默哀一下。
对方虽年轻,可是对方的实力明显高于自己许多,若是对方想同那个叫云轻瑶的女子报仇的话,那么这两家至少在这昆仑塔内的这南宫西门两家的人将面临着覆灭的境地。
“告诉我详情,我便饶你一命,若有半点隐瞒,那别怪我不客气!”
云轻扬一双蓝眸在此时竟转化为暗红色,如同毒蛇般盯着对方说出残忍的话,伤害她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们让他身处地狱之中,无缘与心中的她重逢,那么他便要让他们所有人都下地狱!
“好、好,你别别激动……”
此时的爽朗大叔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多嘴惹来了这等祸事,他相信若是自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对方绝对会把所言付诸于行动,便把自己所听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告诉给了眼前的云轻扬。
在听完对方的叙述之后云轻扬更加确信对方口中的那云轻瑶便是自己日夜所牵挂之人,没有谁的厨子会有着相同的名字且精通医毒之术,那个叫白虎的,以及叫青骨的家伙,为何没有好好的保护着她,为什么!若是自己早些找到回来的路的话,是不是就能避免这一切的发生,有他在,便绝不会让她遭遇到这些。
他所珍藏的那份美好并且将其定为永恒的那一幕仿若昨昔历历在目,槿园内对方衣袂翩翩,长袖飞舞,而所做的,不过是为了询问自己:
“二哥,如果有一天,我将与整个云府为敌,你,如何处之?”
当时的他毫不犹豫的许下承诺:“轻瑶,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会站在你的身前,先你一步,所有灾难,二哥一人独挡。”
可是如今,伊人已长绝,这让他有何颜面以对,他没有好好的守在对方的身旁,却让对方深陷险境之中,他能想到对方为何会来此地,心中慰藉的是对方并未忘记自己,可更是恨自己,因为自己她才来此遭受此事。
若他只是云家二公子云轻扬,而与东方家族没有半点干系的话,那样的他便能一辈子陪在她的身旁,在有灾难降临之时,挡在她的面前,护她平安!
一声凄厉的龙吟之声划破这短暂的静谧,惊得皇甫武等人不由得后退数步,他们知晓,魂宠与主人契约后心脉相通,此时的龙吟声便是对方心中最沉痛的悲伤。
云轻扬双拳紧握,任由着手心因手指太过用力而使得指甲嵌入皮肉之中,这点痛与心痛相比微不足道,用那带血的手指指向那位爽朗的大叔,以强硬的口吻命令道:“你、带我去找他们!”
“你、你让我带你找谁?”爽朗大叔祈祷这绝不是自己想的那般,装作不解的问道。
“西门家和南宫家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带路。”云轻扬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双目死死的盯着对方,说出自己的决定,没有其他人的指认,即便是迎面碰上南宫家或西门家的人他也不一定认得。
“你、你…好、好我带路!”
爽朗大叔咬了咬牙,既然已经无法脱身,那只能认命在他们开打的时候千万别把他扯上,他只是个带路的,可不是挑起他们之间争端之人,别误伤了才是真。
可事实便有这般凑巧,正当爽朗大叔硬着头皮想要带路之时,迎面却飞来数人,从对方那贪婪的眼神中便可看出,对方绝对是因为在附近听到了这龙吟声才聚集在此。该是这魂宠惹的祸,不过这次,显然是‘福’,给予了云轻扬一个一锅端的机会。
037】血债需血偿
“走……”云轻扬不愿去理会迎面而行的那群人,如今他唯一想做的便是找到西门和南宫两家之人,为轻瑶报仇,至于其他人,若是阻拦,杀无赦!
被云轻扬一手钳制住丝毫无法动弹的那名看似精明的大叔,在心中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叫做怕什么来什么。本来他还想着即便是带着对方在这昆仑塔内寻找这西门南宫两家,也只是隐在暗处指认便行,这样,若是身旁之人不敌,这一切也与他无关,西门或南宫两家之人根本就不能来找他的麻烦,可是如今呢?对方已经出现在眼前,现在是想撇清也撇不清了。
果真是祸从口出,若是他刚刚没有说关于那云轻瑶的话,那么又怎么会被对方听到并且现如今抓住自己不放呢!该来的总是要来,他还是好好配合吧:
“不用走了,他们来了。”
诚实的说着这话,并用手指指了指距离自己身前不过十米的那群人,已让对方清楚。
“西门还是南宫?”云轻扬听此那搭在大叔身上的左右用力下压,有如千金之重,让大叔不由得咬紧牙关心中大呼救命,若是对方再如此他肩膀非废了不可。
“西门家之人,在这为首之中的那位身穿红衣的男子便是西门月,也是当日带着西门家的一众高手潜入南宫府暗杀云轻瑶之人。”
得到这答案的云轻扬死死的盯着已欺身上来的西门月,冰冷而又无情的念着对方的名字:“西、门、月。”毫不掩饰心中的浓浓杀意。
“在下正是,敢问这位仁兄尊姓大名?”
西门月朝着云轻扬拱了拱手,心中却在暗自揣测着对方的身份以及那莫名的敌意,毕竟在这片大陆之上他确信从未见过对方。可按照对方的这发色来看,唯一所能想到的身份便是东方家族中人。
虽说这大陆之上东方家族与他们西门家存在着一时无法解开的恩怨,但是在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南宫家的人更为对方所憎恨吗?还是说这南宫泽又从中做了什么手脚让他们同东方家族之间的矛盾激化?
而身处在西门月身后的西门家的弟子,则被云轻扬的这阵势搞得心中警铃大作,对方那血红而又死寂般眼让他们心惊不已,那双眼睛之中只有目标再无其他东西,而他们,显然成了对方的目标,这种感觉,既然让他们生出了想要逃跑的欲望。
“东方……”
就在这精明大叔以为云轻扬不会回答之时云轻扬吐出这两个字,东方,他的姓氏。可同时却又让他们措手不及的是云轻扬在回答完对方的话之后没有任何的征兆,直接掌便朝对方打去。
许是以有所防备的西门月也被云轻扬的这一掌给打得倒飞出去,从自己的飞行契约兽上掉落下来,从半空之上直接掉落在地面,伴随着一声响,直接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大坑。
“大少爷……”
西门家的弟子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惊醒,大呼一声,纷纷朝着西门月落地的方向聚拢。可想而知,即便是没有云轻扬的这一掌,对方从这高空中跌落,即便不残废也六腑俱伤,更何况云轻扬根本就没有打算手下留情。
见此的云轻扬神色不变,也没有丝毫的解释,直接让青龙载着自己从半空中飞下,唤出自己的剑便对着那些西门家的弟子挥去。
泛着寒光的宝剑表面从原本的一层淡蓝色且朦胧的灵力渐渐的转变成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剑声铮铮,每一剑,皆蕴含着漫天的杀气和绝望的悲吼,未及身前便已能感受到那彻骨的寒意,仿若置身冰天雪地之中,未战先怯。可云轻扬并未给眼前的这些人任何的退路,剑剑致命,残酷无情。
“老秦,以眼前之人的实力和年纪不应该咱们不曾听闻过啊,他到底是谁?东方家什么时候出了一个这样的人?”皇甫武双眼目不转睛的在半空中看着云轻扬那道黑影,问向身旁之人。
“老武,他居然能够让空气中属于水属性的灵力凝聚成冰,化为利器,这等秘术,非东方家嫡系不可得也!”被换做老秦的男子眉头深皱,挥动着手中的剑挡住那一根根冰针的刺入,说出自己所猜想的。
“可东方家声明在外的也就只有那几位,他这般生面孔我还是第一次见。”皇甫武对于老秦的话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可是同样却说出自己的疑惑,对方的身份依旧是个谜,即便是他说出了自己的姓氏。
“先别管,看下去,只要他不与我们为敌便可。”老秦慎重的说道。
“若是那云轻瑶真活着,老子定要好好的跟她讨教一番,怎么的也得补偿补偿我这身为池鱼被殃及的倒霉时候。”皇甫武一边抱怨一边不得不挥动着手中的霸王刀,在自身周围划出道道金色的灵力屏障以隔绝这空气中时不时出现的能要人命的冰针。
“别说了。”老秦不想让皇甫武亲身体验一把祸从口出,厉声制止道。
他们的谈话自然落入了与他们同行在其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第三人,对方一双眼睛同样盯着云轻扬那一道黑影看过去,终是与记忆中的某一道影子重合在一起,只是对方的年纪与记忆中那人的年纪不相同而已: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知道他是谁了!”
不咸不淡的话一出口,着实的让皇甫武和本就沉稳的老秦二人皆停下手中的动作望向声音的出处:
“老辰,你知道他是谁?”
“你怎么会知道,你若是知晓我和老秦不可能没道理不知道啊!”
两声询问让说话之人,也就是他们口中的老秦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态度,但是眼神中那一闪而过的追忆却让怀疑对方知晓的皇甫武二人相信对方也许是真的知晓。
“其实我说出一人,你们便知晓他是谁了!”
“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