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子突然恢复意识。接那通电话时,妈妈什么都没说。这么说……。
大门的地方,有声音。才一回头,大门的门打开,有人跑掉的脚步声。冬子赶紧追着跑出大门──。
不,现在要先找妈妈。
「妈!」
冬子看了一下厨房,然后跑上二楼。
妈妈倒在二楼的走廊。
额头有被殴打的伤痕,流着血。
赶扶把一下脉搏,跳动正常。似乎只是昏过去而已。
冬子松了一口气。急忙到洗脸台,拧了一条热毛巾,回到妈妈身旁。
抱起来,轻轻擦拭她的脸,这时妈妈才稍微皱一下眉头,张开眼睛。
「妈!──要不要紧?」
「冬子……」
治代努力睁开眼睛,「你──得赶快逃走!很危险,我不要紧的──」
「没事,没事。坏人已经逃走了。」冬子点头肯定说道。
「是吗?」
治代说着吐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到二楼想把窗廉拉起来,正要下楼的时候,眼前突然闪过一个人……」
「谁?有没有看见?」
「好像是……穿着长大衣。」
「大衣?」
口脸看不清楚。就是那种──。还有……」
治代有点焦急地说,「怎么说呢?帽子──这样戴着,有帽沿的──」
「呢帽!」
「对。一顶雪泥「日语发音类似呢帽」,戴得很深。」
虽然是这个时候,不过冬子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治代呆然不知所以的抬头看着冬子的脸……。
12 钥匙练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来到这栋房子前面,有阪千寿看到警车停在那里,几个附近的人一面四处了望,一面聊天的景象。难道是──又有人被杀害……。
江田刑警从屋子里走出来。
「啊,有阪小姐。」
举起手来和有阪打招呼。
明朗的口气,令千寿楞住。如果是发生凶杀事件,应该不会是这副模样。
「我来迟了。」千寿说道。
「哪里,我才抱歉。仔细想想,你不是才刚上完夜班吗?」
江口说,「连这种事都没注意到,警察真是没有人缘。」
「我稍微睡了一觉。」
千寿微笑着说,「不要紧。偷时间睡觉是我们的专长。──言归正传,发生什么事?」
「有小偷。」
「这里……。那位水岛先生的家?」
「是的。不知道是不是意外。──女主人被打,似乎受了点轻伤,不过就只是这样,总算没什么大碍。」
「哦。可是……。这个时候来打扰不太方便,我下次再来好了。」
「不,不要紧的。我有话要跟你说。」
江田说道,「请进。对方也想见你。」
「怎么?……」
千寿进到里面,看到里面有一群人四处走动,因此感觉有点不知所措。
「啊,这边走。」
一而上二楼,江田一面说:「女主人叫治代,其实他们已经离婚了。」
「那,为什么──」
「她的女儿一个人住,她担心女儿所以来看看,结果遇上了小偷。」
「运气真不好。」
「是啊!」
江田应道,「不过,也有好的一面。」
「咦?」
千寿一脸疑惑。
「请进。」
走出来的女儿把千寿一行人带进房间,「这里没有被弄乱。像储藏室一样,真不好意思。」
「不要紧。──我是有阪千寿。」
千寿低头打招呼。
「我是水岛冬子。这位是我母亲。」
一位头上包扎着绷带的女士,坐在沙发上。
「听说你遇到小偷了。伤得怎么样?」
千寿问道,治代有点难为情的苦笑着说:「包扎得太夸张了……。没什么大碍的。」
「有点松了。──对不起,请问有没有新的绷带?」
「有。」
「可以拿给我吗?」
千寿重新把绷带包扎过,以免看起来太夸张。
「──不愧是专家。」
在一旁看的江田佩服地说道。
「是啊。舒服多了。」治代微笑道。
江田所说的意思,千寿也能明白。
冬子关心起自己,治代真的很高兴。大概是因为小偷事件,让异常的隔阂消失了。
冬子泡荼来,终于进入正题。
千寿把在莱茵河下行船上,遇到水岛的事从头至尾说了一次。
「果然是心脏病。」
治代皱起眉头,「明明叫他要随时注意的。」
「可是他到底在那里消失的呢?」
冬子说,「听说是下船时就没看到他了。」
「不过,也可能是我看漏了。」千寿说。
「可是,你很努力的在找,不是吗?」
治代摇头说,「他大概真的没有下船。」
「不过……」
江田纳闷地说,「如果有人掉下船的话,大白天,一定会被发现的。」
「也不见得是自己掉下去,或是被别人推下去。」
千寿说,「例如,一个人留在船上不醒目的地方,或者是以完全不同的装扮下船了。」
「说得也是。」
江田应道,「那种观光船,是不会一一清点上船客人和下船客人人数的。一定是这样。」
被别人赞美,有点不好意思。这并非千寿的想法。是那个住院的少女,丹羽晶子听了千寿的话,说出口的。
「──送你们钥匙练?」冬子问道。
「是的。挂有西洋棋的棋子。三个人,一个人一个。」
「西洋棋的棋子……」
突然,冬子皴起眉头。
「怎么了?」江田问道。
「没有……。只是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西洋棋的事──」
冬子陷入沈思,「对不起。我怎么也想不起来。」
「那个钥匙练是不是……」千寿说。
「我不知道。可是──」
江田耸肩说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是不是西洋棋的棋子里面藏着宝藏的地图!我有点无法相信。」
大家相对而望,然后笑了出来。
这种「开朗」绝对无法想像是在遭小偷的家里所出现的对话。
千寿回到公寓,忍不住睡意的打了个哈欠。
醒醒睡睡地睡了几个小时,却还是睡意依旧。
「──睡一下吧!」
想睡的时候就睡,这是人生一大乐事。千寿俐落拉起窗廉,一个人睡进单人床。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
是的。一定是因为身体感觉不清爽。洗个澡……。说不定头脑就清醒了,管他的,真的清醒了到时候再说吧!
从床上下来,在浴室前正在脱衣服的时候,对讲机的铃声响起。
是谁?──犹豫了一下,真麻烦!不过反正看不见!
赤裸着身子地按对讲机的钮。
「哪位?」
「啊,千寿!在吗?」
一个很有精神的男子声音。
「耶?」
「是我。片桐俊作。」
想起来。──那个在安格拉治碰见酌老朋友。
「嗯,对不起。现在有点──」
当然不可能就这样出去。
「突然跑来,很抱歉。我打过电话,可是没人接。我问了以前的朋友地址,就跑来了。」
「这样子啊……」
「不方便吗?那我下次再来好了。」
「嗯──你可以十分钟后再来吗?」
「十分钟!可以。」片桐相当爽快地说。
心里面并非不高兴,可是却在全身赤裸裸的时候来!
匆匆忙忙地洗完澡,穿山衣服。
十分钟后,片桐准时来了。
「对不起,让你受惊吓了。」
片桐上楼,「是不是正跟男朋友在床上呢?」
「不要乱说!」
千寿大笑道,「我正要洗澡,身上没穿衣服。」
「耶!太可惜了!如果你忘了锁门,我突然进来的话──」
「你在说什么?」
千寿用拳头轻轻敲了一下片桐的头。
「请坐。我给你泡杯咖啡。」
「谢谢。你很忙吗?」
「是啊!──接下来要去哪里?」
「旅行团吗?嗯,这次也是莱茵河观光。」
「莱茵河?」
千寿吓了一跳,「噢!……」
「怎么了?──啊,这是从伦敦带回来的礼物。一点小意思。」
「谢谢。──片桐,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什么事?求婚的话,随时都没问题。」
「已经……」
千寿昔笑,「不是这件事。我要你帮我找钥匙练。」
13 恋爱宣言「嗯──」
片桐俊作答应千寿的要求,「有那种事吗?」
「咖啡,让你久等了。」
千寿把泡好的咖啡倒在杯子里。
「谢谢。──味道真香。」
夸张地叹口气说道,「出国经常喝咖啡,不过好像跟水一样,没有好好的品尝过。」
「片桐,你真会说话。」
千寿自已也慢慢喝着咖啡。
「不过,事情似乎满精采的。我一年到头都在国外,可是碰上的净是客人的牢骚。」
「别闹了。杀人的事一点也不好玩。也不要想得这么夸张,说不定远有别的隐情。」
然而,虽然是这么说,但千寿自已也不相信自己的话。水岛教授的失踪,那位助理丸山被杀害的事,还有潜入水岛空宅的小偷……。把三件事情联想在一起,很难说是偶然。或许每个事件之间都有点关联。当然,千寿一点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说那个有西洋棋棋子的钥匙练,可以拿给我看吗?」片桐说道。
「啊,对不起。当然可以。──不行了。刚上完夜班,头脑有点恍惚。」
千寿站起来,从衣柜的抽屉里,拿出水岛教授给她们三个人的钥匙练之一。把他放在片桐面前。
「就是这个。我的是主教。另外两个一个是骑士……一个是……城堡。」
「这个吗?……」
片桐杷钥匙练拿在手上看了半天,并玩弄上面的棋子,「看起来不像藏有东西的样子。」
「我也看过了。不过,好像没有特别的手工。」
「──另外那两个呢?」
片桐把钥匙练还给千寿说道。
「怎么样?我想大概一样。还没有跟她们说过。明天在医院碰面再说。」
千寿说,「和子一定没问题,久江的话……。她是出了名的爱丢东西,说不定不知道已经塞到哪里去了。」
「我不觉得这里头会有什么特别的秘密。不过……。」
片桐思索了一下。
「什么?」
「莱茵河畔我也去过几次,可是在礼品店都没看过这样的钥匙练。当然,有可能是那个叫什么名字的教授,一个人去旅行,在我不知道的小乡镇买的。」
「是啊。──如果,在你工作途中,看到跟这个一模一样的话──」
「嗯。我会记住。」
片桐从上衣口袋拿出厚厚的笔记本,记了备忘。这跟学生时代,有点吊儿郎当模样的片桐判若两人。千寿微笑着说:「你变得非常有条有理。」
「嗯!啊,这是因为工作的缘故。反正,大概是我记忆力不好,所以养成凡事都要做备忘的习惯。」
片桐有点不好意思似地说,「也因为这个习惯,害得我被女朋友甩掉了。」
「咦,为什么?」
「约会的时候,问了她的生日,写在笔记本上。然后又约好下次约会的时间,也写在这个笔记本上。结果她非常不高兴地说:「是不是不做备忘,就会忘记!一点也不关心我。」说完之后就……」
「哎唉,真可怜。」
「即使不做备忘,也会记得。可是因为那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
话题有点岔开。
「嗯──对不起。没什么东西好招待你。」
千寿说道,「如果事先知道,我就可以先做准备。」
「不,你不要这么想。是我不好,什么都没说就跑来了。」
「没那回事。」
「我本来想打个电话问看看你方不方便,可是又想到说不定会被你拒绝,所以不敢打。」
丝毫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片桐……」
「嗯,怎么样?可以和我交往吗?」
片桐宛如十几岁的少年一般胀红着脸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当然,你可以不必勉强……。你也很忙,我又经常不在日本──」
跟片桐约会!千寿想都没想过,有点困惑。当然,并不是不喜欢片桐。但是,不管怎么说,他是学生时代的朋友。以所谓「情人」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