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文峰立刻醒悟过来:“糟了,张风雷这是在调虎离山,把那些潜伏在这里的武林高手全部调走,免得他们添乱,纵使现在没有认出我们,以张风雷的聪明才智,必能很快觉出蹊跷折回来,我们赶快走。”
四人匆匆离开客栈,出了风雨城。
走在路上,丁宁郁郁寡欢,不苟言笑,张风雷就是她命中注定的冤家,只要他出现,就会抽走她所有的快乐。他就像樱树一样,明知他是危险的,有毒的,可她就是对他上瘾了,无法抗拒,无法逃脱。今天她在他面前与风平的纠缠,他为何不上前制止?她在他心中倒底是什么?为什么他有时好在意她,有时又对她不屑一顾,他的反复无常却牢牢牵扯着她的心,对他的爱欲罢不能。
张风平和淳于文峰身上散发的那股呛人的香水味儿实在令两人难以忍受,路过一条小河,两人让两位“公子”到前面的树林等候,两位“姑娘”要沐浴。
话说张风雷率众人离开了仙人雅居,总觉得身上被那两人摸过沾了俗不可耐的味道,浑身不自在,他知道城外有一条小河,便打发了手下人先回分舵,自己去洗洗。
风平和文峰两位“大美女”赤身裸体泡在清澈的河水里,毫无顾忌地拨弄着水花互相攻击,笑语连珠,仿佛又回到了孩提时。风平被文峰攻得节节败退,背靠背贴上了一个温暖的身体,两人不约而同蓦然回首,不禁:“啊”地惊叫,目瞪口呆。
就在这清澈的河水中,张风平与张风雷“坦诚相待”狭路相逢,三人同时惊愕不知所措。既然装女人就装到底吧,张风平和淳于文峰同时大叫:“色狼呀色狼呀”一边遮掩着身体一边惊慌地向张风雷泼水。张风雷见是客栈里的两位“姑娘”显得惊慌失措,狼狈地爬上岸,抱着衣服仓皇逃跑。
张风平和淳于文峰长吁了口气,也无心再玩下去了,匆匆清洗干净,上了岸穿回男装。来到树林与丁宁、云烟会合。
“刚才那边怎么这么吵?你们遇到麻烦了吗?”丁宁关切地问。
张风平学着娘娘腔:“张风雷就是一大色狼,他占人家便宜。”委屈地靠在丁宁肩上左蹭右蹭,尽量卡油。
丁宁一把拧住他的耳朵,疼得他恢复了男声本色:“疼……疼……”
淳于文峰和云烟已习惯了这对欢喜冤家耍活宝,相视而笑。
不远处一棵参天古树上一人也露出了阴冷的笑容,瞧那人白衣胜雪,冷俊孤傲,如千年冰山万年雪峰,浑身散发着寒气,正是“白玉剑客”张风雷。
正文 长相思 第七十七章 浪漫告白
长相思 第七十七章 浪漫告白
淳于文峰在全国各地都有买卖店铺和庄园别院,只是这些地方恐怕早已被玄天教和武林中对紫玉凤瓶虎视眈眈的人耵上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安全抵达弥勒府,四人决定绕小路夜宿农家。好在这位淳于府主富甲天下,就是不缺钱,只要多赏些银两,农家大嫂乐不可知,吃喝住宿伺候周到。
他们投宿的农家条件还不错,有四间大瓦房,主人夫妻住一间,余下三间云烟提议和丁宁住一间方便伺候小姐,而风平见云烟和丁宁这几天舟车劳顿,又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想让她们好好休息,便提议两位姑娘每人一间,他和文峰挤一挤,就这样定下来了。
宁静的夜,星空灿烂,丁宁打开窗子仰望天际,流星划过勾起万千思绪,轻声问一句:“风雷,你好吗?”思念如潮水般涌来。
爱情,到底是什么?回想着与风雷的一幕一幕,从骏马堂到玄天教,从白衣侠少到黑衣人、银笔公子,他总是给了她希望又让她绝望,当她真正绝望的时候,他又再次燃起她的希望,他的若即若离让她患得患失,明明肝肠寸断痛不欲生,却又如心魔一般纠纠缠缠,剪不断理还乱;反而风平看似放荡不羁,玩世不恭,却常常真情流露,当她哭的时候,依靠的肩膀永远是他,他会逗她、哄她、气她、保护她,不可否认,她对风平动了情。如果她对风雷是一见钟情,那么对风平就是日久生情,两种感情在她心里同时存在,天啊她到底爱的是哪一个?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了,不是说痴情女子负心汉,女人不都是专情的吗?难道她是坏女人?
窗外一悉白袍掠过,洒下漫天花雨,好美呀她奔到窗外,伸出双臂迎接那碎雨花瓣,是桃花,好美顺着花瓣撒落的方向追逐而去,直至湖边。
星空万里掩映湖光山色倒影在水中,如一颗颗璀璨的钻石熠熠生辉。湖面上飘荡一盏盏莲花灯烛光灿烂,如梦似幻。
优美的笛音在耳畔响起,是谁如此浪漫?湖上慢慢驶来一艘莲花船,含苞待放,那笛声便是从莲花中传出的。悠扬、唯美,婉转,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似细雨清泉,沁入芳心净化灵魂,飘渺而虚幻……随着笛声的抑扬顿挫,莲花花瓣一层层慢慢盛开,花蕊竟是一个人——一个玉树临风丰神俊朗的男子,眉如弯月,眸似寒星,冷俊,孤傲,一身白衣随风舞动,仿若天外飞仙,他的绝世风采令万朵莲花黯然失色。
是他?——怎么会是他?他总是这样神出鬼没,总是会让他意外,他的笛音引来彩蝶翩翩,更似梦幻
一曲尽,莲花船停至岸边,张风雷伸出邀请的手势很绅士地请她上船,她伸出纤纤玉手被他温热的手牵着,竟是有一种触电的感觉,脸蓦然羞涩得桃红娇艳,脚步感觉有些飘飘然,像飘在云端。
刚踏上莲花船,从船体射出无数个火球,在天空炸开了花,五彩缤纷,绚烂夺目,桃花瓣洒下,落在两人的头上身上,好美呀
莲花船并不大,船中央摆着一张圆形的桌子,上面有几道小菜和一壶酒,两只杯子。小船飘荡在湖中,与周围的莲花灯交相辉映,荡起层层涟漪,形成最绚丽的美景。星斗满天,湖光山色,美酒佳肴,郎情妾意,这是多么浪漫的景致啊
“这艘船……?”
“是风雷专为宁儿设计制造。”
“你做的?”丁宁简直不敢至信,她只知道机关暗器害人性命,却不知如果用的得法,可以给生活平添多少乐趣就像火药,用来制造烟花爆竹绚烂缤纷;用来制造枪支弹药血流成河,看来凡事都有两面性,人也是一样。
张风雷目光灼灼,深情款款地说:“宁儿,我爱你”
天啊他在对她表白他花了这么多心思,在这么浪漫的夜晚向她表白,是个女人都会怦然心动陶醉其中,无法抵挡,无法抗拒,羞答答垂下头,月光洒在她娇艳欲滴的脸上更显迷人,张风雷俯下身子轻吻朱唇,刹那间,天地万物化作虚幻不似在人间。
“今天晚上陪我?”张风雷把她宠溺地拥在怀中,吐气如兰贴在耳际喃喃低语。
“我……”丁宁虽是现代女性,但从小家教甚严,骨子里摆脱不掉传统的道德观,更何况她对风平、风雷同时有情,在没有搞清楚自己到底爱谁的情况下,决不能做出让自己后悔终身的事。还有,张风雷和楚依云的关系不清不楚,她可不想莫名其妙成了小三儿。
张风雷嫣然一笑,说:“我的意思是今晚陪我泛舟湖上喝酒聊天。”
原来是这个意思,天啊她想到哪里去了,一时之间竟语塞,羞得无地自容。
张风雷倒了两杯酒,将一杯递给她,两人含情脉脉,轻轻碰杯,一饮而尽。
她不胜酒力,是醉了还是晕船?眼前迷离不清,晃了晃头,眼前的人儿变得模糊,身子一倾栽倒在张风雷的怀里,就这样昏昏睡去。
张风雷脸上难得一见的温柔就此收敛滞尽,转而化作冰冷寒霜,恶狠狠地说:“张风平,你母亲让我娘吃尽了苦头,今天我也让你尝尝失去心头所爱的滋味。”
张风雷把丁宁抱回农家放在她房间的床上,抚摸着她的脸颊,看着她恬静的睡容,嘴角还挂着一抹温馨的笑意,竟勾起了他的回忆:骏马堂相遇,他险些一剑刺死她;芳草林荫重逢,她追在他后面叫他小心独孤星;瘴气林相吻换气;茅草屋泪眼朦胧,为他用湖水退烧,累得昏倒在路边;玉宇琼苑舍命救他脱险……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重现,手慢慢地缩了回来,一个对他如此情深义重的女子,他真的要伤害她吗?站起身子在屋中徘徊,蓦然回首,他又想到了宁芳居她为张风平挡剑;玄天教地牢里她与张风平相拥;仙人雅居他们相吻**……恨,充斥脑海,攥紧拳头任指甲刺痛掌心,再无迟疑,大步走到床边,解开腰带,衣衫飞舞而起飘飘散落在地上……
正文 陈思璇 第七十八章 绝情
陈思璇 第七十八章 绝情
斗转星移,当第一缕晨曦洒满天际,带走黑夜的痕迹。清风习习,吹散那遥远的思绪,只留下一片空寂。
张风平轻轻叩响丁宁的房门,说:“宁儿,起床了,该赶路了,宁儿……”房门开了,张风雷一副得胜者的姿态洋洋得意站在门口,冷漠地看着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张风平疑惑地问,心里已有了不祥的预感。
“长夜漫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夜半无人私语时,你说我为什么在这里?”张风雷得意之中带有几分挑衅,用扇股将风平推开,让开道路,折扇一抖大阔步离开房间。
“宁儿……”张风平焦急地夺门而入,房间里一片零乱,衣衫随意扔在地上,床上的人儿还在昏昏睡着,虽然盖着被子,但赤luo的肩膀袒露在外,预示着她的一丝不挂,蓬乱的头发,还有床榻上的一滩血迹都在无声的述说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心痛,像被万箭穿心,嘴里都是苦涩的,忍着心口的疼痛走到床边,轻拍她的脸蛋儿,低声唤道:“宁儿,醒醒……宁儿……”
床上的人儿揉揉惺忪睡眼,打了个哈欠,慢慢睁开眼睛;顿时吃了一惊,她的衣衫散落于地,她的床铺上一片殷红,身侧坐着一个男人,似乎在暗示昨晚发生了不该发生的故事,“啊”她一声惊呼坐起身子,被子滑落将赤luo的上半身袒露无余,匆忙抓起被子掩住身体,羞得粉面桃腮,气得面红耳赤,扬起手便赏了身边男人一巴掌,大喝道:“张风平,你不是人。”
“宁儿,你听我解释。”张风平一脸无辜,可恼羞成怒的丁宁哪里肯听他辩解,一手用被子裹着身子,一手抓起枕头砸了过去,吼道:“滚”
张风平见她情绪激动,确实不是解释的时候,最起码也得让她先穿上衣服,落寞地退了出去,轻轻把门关上。
丁宁抱着被子蜷缩着身子,头抵在膝盖上放声痛哭。
屋里的人儿哭声震天,屋外的人儿痛心疾首,捶胸顿足,从来不曾这样痛恨自己的无能,让她受到如此大的伤害。他下定了决心,这一生都会陪伴她,爱她。
门“吱呀”一声开了,丁宁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苍白得可怕,眼中更是空落落的,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宁儿,相信我,以后我会对你好,爱你一生一世。”张风平双手扶住她的肩,信誓旦旦地说。
丁宁用力甩开他的手臂,怒目而视,那眼神充满怨毒,充满仇恨,一字一字地说:“你以为你得到了我的身体,我就会委曲求全的跟了你吗?张风平,你错了,我恨你,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话到最后竟是在怒吼。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深深地搓进风平的胸口,割得他血肉模糊,痛得他肝肠寸断。
淳于文峰和云烟听到争吵声匆匆赶了过来。
“小姐,风平哥,出了什么事了?你们在吵架吗?”云烟关切地问。
风平目光灼灼,丁宁泪眼莹莹,两个人却是谁也不发一言,气氛十分压抑。
云烟走进房间,看见床铺上那一滩血迹,不禁惊呼出声,跑出来质问道:“风平哥,昨天晚上你对小姐做了什么?”
“不关风平的事,昨天晚上他一直和我在一起。”淳于文峰言之凿凿,又说,“桃花雨纷纷,长夜路漫漫。丁姑娘,昨晚追花而去,和谁在一起不问自知。”
丁宁身子一颤,“风雷?”二字脱口而出。
云烟身子一晃,情绪激动;“张风雷,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做?”眼泪夺眶而出。
主仆情深啊
“我要去问他。”丁宁不顾一切夺门而去。
张风平本想拦住她,或是追随而去,淳于文峰却突然出手点中了他的穴道,令他无法动弹。痛责:“这种女人你还追?还没过门整顶绿帽子从头戴到脚。”
“文峰,快解开我的穴道,她这么跑出去会出事的。”张凤平恳求着。
淳于文峰长出了口气,且不再理他。
张凤平运用内功强行解穴。
淳于文峰见状关切地劝解道:“风平,你功力不足,强行运功解穴会受内伤的。”
张风平对他的劝解不为所动,气运丹田,任气血循环大小周天,强行冲击闭塞的穴道,嘴角溢出鲜血……
“你怎么就执迷不悟呢?”淳于文峰气得拂袖走进房间。
丁宁一路奔到昨夜的湖边,张凤雷正负手而立。湖风吹动他的白色衣衫和青丝万缕张牙舞爪地舞动,湖面上那一盏盏莲花灯还在任意漂流,似乎要让所有的情都随波逐流……
“张风雷,昨晚你到底对我做过些什么?”丁宁怒不可遏地质问道,眼中已没有了半分温柔。
张风雷冷笑道:“你想我做什么,我就做了什么。”阴冷地掐住丁宁的下巴,强吻了上去……
从来不觉得他的吻竟是如此的厌恶,让她作呕,但她就是无法挣脱,他的臂膀是那样有力,似要把她揉碎一般,他的吻是那样狂热且霸道,如暴风骤雨打在她的唇上、脸上、颈上……当他的唇对她一阵狂轰乱炸之后,竟又一次用力地将她推开,就像当初在宁芳居一样,他就是在玩弄她,一次又一次……
丁宁扬起手赏了他一巴掌,掌风划出优美的弧度落下的时候,张风雷已攥住了她的手腕,向一侧一带,丁宁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以后别那么贱,自取其辱。”张风雷目光如刀,言语却比刀子更锋利,每一个字都戳进丁宁的心窝,戳得她血肉模糊……
丁宁慢慢站起身,平静地问:“为什么这么对我?”
“因为你是张凤平最爱的女人,我就是要羞辱他,以报当年我娘被赶出擎天剑派之仇。”
“这么说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丁宁泪光莹莹注视着他,期待着最后的答案,其实她早已知晓,却抱着最后一线希望。
“哈哈哈……”张风雷仰天大笑,道,“论身材、论相貌、论才智、论家世……你哪一点值得我爱?”
丁宁痛苦地闭上双眼,泪水顺着脸颊汩汩滚落,掉在地上摔个粉碎,手慢慢伸进怀里,慢慢掏出一个青花瓷瓶,这是在茅草屋给张风雷疗伤时他留下的,这么长时间丁宁一直贴身藏着,想念他的时候拿出来看一看,现在它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握着瓷瓶的手慢慢松开,瓷瓶滑落,“啪”摔了个粉身碎骨,犹如她的心一样支离破碎……
正文 长相思 第七十九章 也是穿越者
长相思 第七十九章 也是穿越者
丁宁转过身子,泪无声地流着,落寞地离开……
张风雷目送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仰天长叹,脸上竟不知不觉流下两道泪痕……一向冷漠的他一旦动情,也是山呼海啸惊天动地。谁能听到他心碎的声音?谁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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