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解脱了……
梅潇寒到是痛得松了口。从小到大被揍过无数顿,还没被这么对待过的。你哪里不掐掐屁股,陆羽轩,你这天生的王八蛋,好色的大尾巴狼!等小爷能动了,看不把你毒得鸡爪子一个关节开个几叉!又羞又痛,那眼泪已经不叫流,叫喷了!
陆羽轩揉了揉肩,哭笑不得地看着一脸哀怨的梅潇寒,想起了上个月他第一眼看见泪雨梨花的梅潇寒。顿时,心窝子一软,一把把他圈进了自己的怀里,并温柔地给他擦干眼泪。
“你还记得吗?上次我们这么呆着的时候,你也是哭得眼泪涟涟,还拿我的衣服擦鼻涕。那可是我第一次主动给别人擦眼泪啊。”陆羽轩看着梅潇寒窝在他怀里的侧脸,悄悄地对他说。
梅潇寒一听,立刻拿鼻子对准他胸口一喷,接着再乱蹭几下。然后洋洋得意地看着陆羽轩,好像说,这可是你叫我拿你衣服擦鼻涕的。
两人接着又开始对望无言。只听见下面继续传来哼哼哈哈的声音。这种怪异的气氛怎么又重现了?逐渐地,两个人都被闹了个大红脸,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陆羽轩,真不知道你发什么神经,没事干嘛选这种地方来抽风!
碰到这种场合你要不能情不自禁你就真不是个男人。于是,陆羽轩捧起梅潇寒的脸,猛地吻上了那两片梦寐以求的樱唇。梅潇寒吓得直晃动脑袋想避开,可陆羽轩哪里肯放?巧舌灵活地缠绕,硬是把梅潇寒最后的神智绕飞,绕得反而开始主动地回应。
疯了疯了,你陆羽轩疯了,我梅潇寒也疯了!整个世界都疯了!
好不容易分开了,梅潇寒全身无力地倒进了陆羽轩的怀里。这次真是全身无力,大脑也再不能幸免!
陆羽轩喘着气,沙哑的声音带着温润的气息吐在梅潇寒耳边:“寒,我爱你!从在这里我第一次为你擦眼泪的那一刻起,我就爱上了你!并爱得已经难以自拔,被你打被你骂,被你下毒我都可以忍受,可是,求你,不要说不爱我,不要不理睬我!要不然我会疯的,真的,会疯的!”他说着,越渐疯狂地把梅潇寒紧紧抱在怀里,仿佛这样的拥抱能把两人永远融为一体,就像毒药与解药那样中和在一起般。
“我会比任何人都爱你,像四叔他们那样,我也要守着你到白头偕老。所以,请你爱我,请你像那晚一样说你爱我!”
他娘的,陆羽轩,你真的是疯了!z
梅潇寒只觉得,十七年来他的心从来没跳得这么疯狂。两人紧贴的心胸间,现在早已分不清夹杂在一起皆为狂乱剧烈的心跳中,有哪一拍是他的。
二叔,您老人家不愧是金睛火眼,你说我逃不过的,因为我早已动了情!想不到,给你说准了,我真的是动了情,居然还是和陆羽轩这铁公鸡同时动的情!王八蛋!我是不是很犯贱啊,别人给我擦一次眼泪我就把自己给卖出去了!
面对陆羽轩,梅潇寒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是一脸时明时昧的复杂!陆羽轩期待着他的答复,可随着时间推移,那双虎目渐渐流露出失望的哀伤。
梅潇寒见状,心中不由得一痛。y
去他奶奶的!小爷我豁出去了,断袖就断袖吧,咱就是断袖也断得像个男人!婆婆妈妈磨磨唧唧的小爷我干不来!
再也不犹豫了,梅潇寒双眼一闭,抬起头,毅然地啃上了铁公鸡的嘴皮子。
震惊与兴奋同时爆发之余,陆羽轩却白痴地想了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靠,这小子真属狗的,亲个嘴都用啃的,不过痛在嘴上爽在心!皇祖奶奶,孙儿终于守得云开见明月,雨过天青一片睛啦!
被美人小毒虫啃过的陆羽轩此时心里是乐翻了天,肿着嘴皮子抱着美人一跃而起,找地方效仿下面两位前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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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之前必定多磨
很多在太平时期爱把自己吹嘘得个个是身经百战无所不能的英雄,一旦要面对真刀真枪扬血沙场的时候,就能立马把自己蔫得跟霜打的柿子一样。被搁在床上的梅潇寒这时只能想到这个比喻。
看着眼前脱得精光,胯立一根金枪的陆羽轩,梅潇寒真的吓懵了。z
难怪二叔冒着嘴皮子说破的危险也要让自己明白稳占上位的好处。我的娘哎,要是那么巨大的东西真进了自己那个地方,不死也要成重伤啊!不行得赶快想个法子,一定要保住后面的小菊花不被糟蹋,斗勇自己这状态是不成,那就只好斗智了。
可哑穴被封还没解,梅潇寒只好把上下牙磕得咵咵响,意图以刺耳的噪音把陆羽轩注意力从他的下半身引到上半身来。
“寒,怎么了?害怕了?别怕,我会尽量小心不让你受伤的。”陆羽轩笑着堵上了他的唇。
屁咧!就算你再小心,那种尺寸能不伤吗?还有你闭着眼我怎么比口型给你看?梅潇寒心烧火燎情急之下狠狠地咬上了陆羽轩的嘴唇,一阵腥味在两人嘴里散了开。
“小毒虫,刚才都说了不要咬人嘛?你怎么这么不听话?”陆羽轩终于弹开了,擦着自己的嘴,抱怨道。
比着口型——我要说话,给我解穴。
终于穴道解开了。z
“那个……你先帮我把麻药解开好么?我都动不了,办起事儿来没一点的气氛!”
“解药这一时半会儿的还找不到。反正你不用动,我动就好了!没事,以我的技术,一样有气氛!”陆羽轩继续攀上他,用唇轻磨着他的颈项,不时用牙轻咬,而手却没停过地宽他的衣他的带。
铁公鸡果然不上当,看来解药是无望了。算了,再想个招!
“我两天都没吃东西了,胃里饿着难受,你能不能先去给我弄点吃的,等我吃完了再办事
儿?”虽然下午其实二叔喂了他不少东西,但紧急关头还是撒个小谎先拖延一下时间再说吧。
正侵犯他脖子的脑袋额上青筋暴起:“咱们都到这地步了,不如等一做完我就去给你找。”
“民以食为天,这天大的事儿要是没解决,说不定等会儿没做完我就翘了。只留下条尸给你奸你也会觉得恶心的对不?你说的爱我,难道只是为了跟我上床,却不顾我的死活吗?”用上跟老娘学的心理战术,我不信你还做得下去。
于是,某轩无话可说,只好头顶黑线强压欲火,一百万分不情愿地披上件外衣飞快出门给小毒虫找吃的去了。
门一关上,梅潇寒就开始调息运气,刚才咬伤陆羽轩的时候,尝了他的一点血。陆羽轩能四处乱动肯定服了解药,因此他的血里会有少量的解药成分。一点点解药已经足够,只需运气把微量解药送入八脉,身体就能解除麻药的药性,可就是得耗费一段时间,希望能来得及。
可天不如人愿,没半盏茶的功夫,陆羽轩就跑了回来。
“半夜三更的,只弄到这些糕点,你先将就点吧!”
混蛋,谁都知道御膳房一天到晚都不会熄火,你压根儿就没打算去!只弄到这些糕点来唬弄我,说穿了只是想节约时间快点干那事儿吧?
看着陆羽轩把盘子端到面前,梅潇寒没好气的说:“我动不了,你喂我吃!”
很无奈,自己造成的后果还得自己承担。陆羽轩只好拿起那一块云片糕,往梅潇寒嘴里喂,看着他嚼得慢条斯里,只能眼巴巴的干着急。
春宵苦短日渐高,前戏未开难高潮!快五更天了……
“有点干,帮我倒杯茶来!”梅潇寒继续折磨眼前的二十四孝大衰哥。
小毒虫,你小子竟敢用拖字诀整我,就不要怪我不择手段了。陆羽轩铁青着脸起身去给他倒茶去。
再回到床边,发现小毒虫嘴里叼着一块鸳鸯糕却并不着急吃,可爱的样子像条叼着骨头的小狗。看得他忍不住俯下身把那片糕夺入自己口中,再满意地看着被抢食的小毒虫一脸气急。嘴角向上挑了挑,含了口茶往小毒虫嘴里喂去。
这种场合,喂个水当然也要调个情,趁机又来一场热吻,犹如双龙戏水,缠得是难解难分。
吻到半截子,突然,两人猛地推开对方,互相指着对方鼻子同声大叫:“你竟然在茶里(鸳鸯糕里)下了春药?”
陆羽轩还补了一句:“你居然能动了?”
都这分儿上了,咱啥也不说了,还看什么,开打吧!谁能打得赢摁得住对方,谁就当攻吧!
兵书上说了,一般居高临下的地儿,都是要经过一番龙争虎斗的抢夺才能拿得下来的。
于是乎,平心阁东南厢房内,盘子杯子桌子椅子碎了一地,只是大家都很明智地把床保了下来!
风吹鸡蛋壳,财散人安乐!
闹了半宿,天开始蒙蒙亮了,房里才传出男子的低沉的呻吟,还有那快散架的床吱呀着规则地律动,时不时还传来几声带哭腔的怒骂:
“陆羽轩你这个王八蛋,你就不能轻点儿,腰快断了!呜啊……你竟然用猴子偷桃这么下三滥的招……嗯哈……你看小爷下次不毒惨……”话只说了一半,嘴应该是被封住了……
(摆曰:唉,就差那么一步,可惜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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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场形式哪及一颗真心
“小毒虫啊,搽个药而已,你就能不能不要叫得那么骚包?给人家听了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陆羽轩捂住梅潇寒鬼叫的嘴,“要是这淤伤不用力揉散的话,你的腰真断了可别赖我!”
嘴被松开后立刻反击:“哼,强奸未遂的家伙,你还有脸心虚啊?要不是我极力挣扎,现在就不会只是磕到腰那么简单了,你难道真要看见我血流成河你心里才舒服么!”梅潇寒揪紧被子抵抗腰上又痛又痒的感觉,隔着痒痒肉搓淤伤真不是个好受的滋味儿,忍不住又呻吟了几声。
“不就把了你一下子孙根吗,你需要这么记仇吗?躲到最后,结果还不是要我用手帮你解决!”这个时候就该避重就轻,把话弯着说。
本想用猴子偷桃逼小毒虫就范的,结果这家伙往后一闪,腰部脊椎却狠狠磕在床沿上,害他心一疼根本不敢再做下去。最后,只好先用手解决掉两人的燃眉之急,再来帮小毒虫搽药油。两只手都累得酸麻不止不说,还要听小毒虫这么一边埋怨一边发出挑逗的呻吟。什么都没做成还要被这般奴役,他容易吗他?花了这么大成本居然就因一步之差,落了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结果,这一笔败得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惨不忍睹。
想哭,真是流年不利啊!如此宝贵的机会,就这样给白白浪费了,可惜啊可惜,不知以后还有没有下手的机会。
路漫漫其修远兮,可不知道该怎么去求索?
憋屈归憋屈,该干的活还是得接着干的,谁叫自己理亏?铁公鸡忍着泪挥着早已酸痛的爪子继续蹂躏小毒虫的小蛮腰,小毒虫则咬着被子继续痛苦地呻吟,而那张床也继续咯吱咯吱有规律地欢叫。
正当平心阁东南厢房里继续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时,厢房的朱漆大门砰的一声轰然倒下,屋里的两人正纳闷,架都打完了这么久,这门怎么现在才倒下。双双转头往门外一看,却看见虬髯华发的涵王爷一脸狂怒地站在门口,后面跟着好久没露面的陆羽然。
真是老当益壮的一脚,这么厚重的门都给踢倒了……
看样子,来者不善。z
“孽畜,看你都干了些什么?”音穿云天外,震耳欲聋。
果然,是闻着风来抓包的。y
这里的黎明静悄悄,唯有远处的鸡跟着叫……
无声一刻钟过去。b
“你们在干什么呢?”涵王爷等看清楚屋内的情况,狂怒立刻换成了惊讶。屋内的确是狼籍一片,两人也的确是在床上,却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不堪。
“我们因意见不合(因为攻受问题)打了一架,寒兄弟不小心受了点伤(极力挣扎磕到腰),现在又言归于好了(有待商榷),出于愧疚(其实很不甘);我正在给他疗伤。”陆羽轩脸上波澜不惊,隐晦地说着事实,手却没停过地在梅潇寒腰上使劲地搓揉,继续补充:“只是一时手滑弄坏了屋里一些东西。”不过那门除外!
老王爷环视屋里的惨象,刚才还是红色饱满的脸,立刻变为一张白纸上面绷上几根青筋。这两小子怎么一聚头就竟干些毁屋拆房的事儿?以前把王府拆了还不够,现在还拆到皇宫来了!
梅潇寒抽着痛苦的脸朝涵王爷笑了笑:“对不起,王爷,在下一时冲动跟世子起纠纷,毁坏皇宫财物。所有罪名,在下会一力承担。”
怎么看就像小孩子打架,前脚打得天翻地覆,后脚就哥俩好,老友得不得了。老王爷刚才还突然重上几两的心脏终于减了一下负,轻了不少。看来是自己误会了。
涵王爷朝身后的陆羽然瞟了一眼,又回过头说:“寒公子不必自责,轩儿自幼性子顽劣,让公子受伤这事还请公子多多包涵,本王下去自会责罚他,还公子一个公道。公子还请好好保重身体。”
涵王向梅潇寒略施一礼,接着转而大叱陆羽轩:“孽畜,看你这兔崽子干的好事,在宫里打架闹事已经是大罪了,还毁坏宫中器物,你让我跟皇上怎么交待?生为皇室宗亲,看你这样子成何体统?等一下你安顿好寒公子,你就到军机处来一趟,好好给我做个检讨。然儿,你跟我来!”
你小子也是,竟然敢谎报军情,吓得我扔下朝中重务就赶过来,结果却是虚惊一场。
涵王如他来时匆匆般去也匆匆。果然贵人事忙,来去如疾风。
陆羽然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偷偷朝屋里的两人看了两眼,一句话也没留下,匆匆跟上他爹的脚步也离开了。
舒了一口气,这算不算不幸中的大幸?g
“看你爹这样,我们之间看来很是坎坷,这样的感情你还要坚持吗?”看着人去门口空,趴在床上的梅潇寒扬起头问。
“当然,只要是我认定的事,纵使天下人都反对,我也会坚持到底!普天之下没有任何事可以阻止我去爱你!”
趴在枕头上,盯着窗外逐渐火红的霞,沉默了一阵。心里怪怪的。
“若你这般待我,不论这条路有多坎坷,我也要坚持伴你走到底!”
梅潇寒抬起头,眼中滚出的泪融着红霞的色彩,清俊的脸上笑得那样毅然。
二叔,我也跟你一样沦陷了。
陆羽轩胸中一热,轻轻吻上他的泪,紧紧把这位上天赐给他的仙子拥在怀中,再也不愿放手。
世上弱水三千,多难才能碰上这一掬?已经愿意放弃一切去伴他,还有什么放不下?为有他相伴,只为他放弃那一点骄傲又何足挂齿?
“轩,我决定了,我做下面的!”他怀里的人却比他先一步说出了口。
这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吗?把这可爱的小毒虫抱得更紧:“不,不需要了!别说话,我想就这么一直抱着你!”
既然是用心去爱,谁上谁下又有何所谓?形式而已,何必管太多,有了一颗真心便已足够!
日出东方,金光万丈,穿越窗棂仿佛一双巨大的金色羽翼把相拥的两人完全包围起来,耀眼得不能直视。
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一个年轻人,被这美丽的画面炫得再也关不住眼眶的泪水,转身离去……
我果然是太平庸了,不论怎么努力,始终是不能拆开他们的吧?我真笨,明知道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