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的人,让一个帅哥看到我这么没用我也太丢脸了。这个帅哥,摆明了不喜欢我,不过碍于我也算救过他,又是个弱智女流,不便抛弃我。
在这个荒岛上,我可不能成为别人的累赘。
那边黑寐架起了火堆,两根树枝上横插着一只野鸡和一不知名小动物,我不停地吸着口水。对于已经饿了一天一夜的我来说,一只鸡的吸引力比中彩票还要大。
“好了没有?”我催了好几次。
黑寐递了一根给我,我顾不得烫嘴,啃起来,差点幸福地流出眼泪。即使没有调味料,也已经美味无比。满足地摸着肚子,感叹道:“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吃饱了去找水。”
我嗯了一声,连忙爬起身。
跟在他后面,踩着他的步子,却屡屡被他手下的枝桠打中。我摸着被打到的地方,暗暗嘀咕:帅哥,麻烦你怜香惜玉一点好不好?
“黑寐,你昨天晚上怎么会在海上?”我及时挡住他过后弹过来的一根树杈。
过了好一会,“赏月。”
我腿一软,盯着他的后脑勺愣了一下,又被树枝打中。
我摸着脸:“幸亏你出来赏月,不然我昨晚就葬身鱼腹了。你不知道我昨天过的有多么惊险,先是碰到一个魔教混蛋要绑架我,后来又被一个色中饿鬼绑架到船上……”
“你的事我没兴趣。”
我叹口气,帅哥哟,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说话会闷死的。正要开口,却被他冷冷制止。我竖起耳朵,听到沙沙沙作响。
难道是野兽?上前一步站到他身侧,手心里微冒汗。从未见过如此阵势,说不紧张那是骗人。
周围静了下来,却多了一份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感,我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
忽然,窜出两头动物,向我们猛冲过来。黑寐扶住我的腰,腾空,避开了一次攻击。我紧紧抱住他,丝毫不敢松手,怕一个不留神就被野猪吃了。这两头应该是野猪吧。
几次过后,黑寐带我跃上一棵大树,抓下几片树叶,射向野猪。其中一头野猪嘶嚎了一下,腿上和背部流出血。
树叶接连飞出,孔武有力,两头野猪流血不断。恨恨地看了我们一眼,他们开始拱树。黑寐抓下几片树叶,瞄准时机,对准其中一头野猪的眼睛射出。那头野猪吃痛,终于意识到形势不妙,悻悻而退。原来树叶在高手手中果然能变成武器,我好生佩服,却感到背后一阵凉气。
疑惑地慢慢回头,顿时没了呼吸,一头大蟒正缠在我身后的树干上吐着信子。
我连叫都没叫出声,就昏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躺在沙滩上,已经是晚上。火堆旁,黑寐正拿着匕首划着一头烤熟的野猪。见我醒过来,只淡淡地睨了我一眼。
原来这两天的事情不是做梦。我灰头土脸地坐起来,想到那条大蟒,两下干呕。
黑寐不做声,递了一块肉给我。我接过,慢慢嚼着,问他:“黑寐,你武功这么好,是做什么的?”
他洗了匕首,缓缓走到我身边,拿匕首在我脖子上轻轻比划了一下。我身体顿时僵住,不敢再出声。
他在他的树床上和衣躺下:“就睡沙滩。”
我这才发现我身下也铺着厚厚的树叶。
荒岛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也许昏睡了太久,也许惊吓过度,我躺在树叶上看着星空,一夜无眠。
天空渐渐从晦暗变浅……海那边胭脂布满……太阳探出脑袋,一点点把海水映红……大胖圆脸跳出,光芒顿现,燃烧大地……
人生第一次看海上日出,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有股说不出的感觉在我心中升腾,苦什么?每天能看到如此美景不已经是幸福的事情了吗?还有个超级帅哥陪着,别人想都想不来。
用海水漱了口,回头对着黑寐笑得比刚刚看到的太阳还要明媚:“帅哥,早上好。”
流落荒岛
清晨的小岛充满了朝气,海风吹得我通体舒畅,即使整晚没睡,也觉得神采飞扬。
“今天我们还要找水吗?”
黑寐点头,完美无瑕的脸庞发着光,欲与朝阳试比高。
我突来灵感,喜道:“黑寐,我能找到水暂时解渴,你等着。”
黑寐定定地看着我,星眸和我昨晚看到的星星一般亮,不,更加明亮。我把他摁坐在一块大石上,吊儿郎当痞道:“休息一下,姐姐不会让你渴着的。”
二十分钟后,我用大树叶捧了一捧水,天仙下凡般飘然出现在帅哥面前。像个丫鬟一样,献到他面前,拽道:“少爷,请用。”
黑寐扫了一下我手里的水,静静地不动。
“谢谢昨天你救了我,清茶奉上。绝对没有毒,我敢打包票,而且非常可口。”我活像个卖狗皮膏药的。
他终于接过,喝了几口,递给我。我一口喝尽,真是琼浆玉露呀,叹道:“这辈子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水。”这辈子最好吃最好喝的都在这里挖掘出来。
有了水的滋润,美男的嘴唇更加诱人,我又花痴了一把。
这水,是我好不容易收集的露水。这里早晚温差大,湿气重,清晨树叶上应该会有一些露水。沙滩进去不远的不明树种树叶肥大,中间能蓄到一点。我当然是在安全地带的树上汲取,里面我可不敢进去。
瞧瞧,我们的饮用水多独特,早上居然喝露水。我真是,聪慧过人!我笑的无比甜美加猖狂。
只是,他怎么不问我这水是从哪里来的,好让我这个树丛间的精灵显摆一下?而且,我终于不再一无是处,什么都拖累他。
盯着他好久,他也没问;用眼神示意他,他也没反应。我终于按捺不住开口:“你怎么不问我这水从何而来?”
他站起身:“走吧,去找水。”
“你……”人家费了好大的劲才运回来的,我叹口气,“其实这是马尿。”
他恍若未闻,转身往里面走。我嗤了一声,老是不睬我,不过还是恨恨地跟上了。
这次我们转过去,从右侧寻找,发现这边平整许多,和昨天原始森林般的景象大为不同。
一路又摘了不少野果,我边吃边摘。今天想开了很多,也就不觉得多辛苦。在武林书院最后三天就是在山里渡过的,当时我们一帮女孩几乎都是靠野果为生。
“黑寐,你教我武功好不好?”我讨好地奉上野果子。我不是王语嫣或者朱七七,没武功也有很多人保护,在这个江湖世界里没有武功就是任人欺负的小白鼠。
黑寐突然停下脚步,我嘭的撞上他的背。看他身材这么喷血,没想到背这么硬。
“你资质太差。”他毫不留情地伤害我脆弱的心灵。
“笨鸟先飞啊,主要是勤奋,不过也说不定你会发现我其实是个骨骼清奇的练武奇才,得学了才知道。”
我自卖自夸,极力推销。不过很明显,人家嫌弃我这只笨鸟。
黑寐指了指左边,我一转头,扔下所有的果子,飞奔出去。一个清波荡漾的小谭,在瀑布的带动下微微翻滚着,可爱非常。
我跑到水里,拼命喝着水,直喝到不能再撑,黑寐也坐在一边掬水喝。过了一会,他竟脱起衣服来,我傻眼:“你干吗?”
他完全不顾我的目光,继续脱衣服:“洗澡。”
“男女授受不亲,我回避一下,等你洗好了我再洗。”我的形象如此高大。
走远一点,直到看不见。脑中回想起那次在水中看到的美景,有点后悔。
正义与邪恶交锋,道义与私心战斗,经过及其艰难的思想斗争,我脸上挂着邪恶的表情,蹑手蹑脚转向黑寐方向。
绕到侧面的一块大石后,藏身于那。瀑布水声挺大,而且距离够远,他应该不会发现我。捂着嘴忍住笑探出头,美男几乎都没入水中,我只看到他的后脑勺和脖子。
我暗暗遗憾,再出来一点啊,真是。不过再次目睹美男出浴,我艳福不浅。
为啥一碰到他我就成了地痞无赖了?简直道德沦丧。
见好就要收,又自我批评了一番,我悄悄离开。
黑寐披着衣服,走到我身边,我一脸的若无其事:“好了啊,那我去洗。”抬头,看到了他裸着的胸部……
“下次想看,就光明正大一起洗,别偷偷摸摸。”
啥?我呼吸不顺,脸上色彩斑斓起来。我只是有贼心没贼胆的料,让我干点什么我还真不敢。
定了定心神,文绉绉道:“黑兄果然心境澄明,慷慨大方,与一般凡夫俗子不同,简萧好生佩服。”
黑寐看着我束好腰带,我左右抽了抽脸皮,赶紧跑过去洗澡。
找到了水,就可以放下心来,我躺在沙滩边的大树底下悠闲地小憩。
现在再看这个岛,除了有点野兽外,是个风光旖旎的宝地。没想到一度沉迷于武侠世界,渴望隐居山林的我,竟然在这里愿望得到了实现。
美景,美人,我乐在其中。虽然这个美男总是冷冷的给人一种陌生的疏离感,不过他也不至于让我自生自灭或者喂野兽。
“你很享受。”我睁开眼,黑寐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反正没事干,睡觉呗,你要不要也睡一下?”
“一起做木筏。”
我一个警醒,惊道:“黑寐,你知道怎么回去?”
他慢慢走到一边,“我们国家东面是海,陆地在西侧,向西走应该能回到陆地。”
原来如此,我小心确认:“一定能回去吗?”
他侧眼看我,并未回答。我又想到那天晚上的大海风暴,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花了三天功夫,我们终于把一个木筏做了出来。看着木筏,涌上一股成就感。虽然手上有很多擦痕,不过比不上内心的满足,这可是我们俩辛辛苦苦创造出来的成果,是我们的“孩子”。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等风向,不然漂不出去。”
那就等,反正天塌下来有你撑着,我靠在树干上不住奸笑。手里把玩着剩下来的树藤,绕来绕去,灵光一闪。
“黑寐,反正没事干,我们玩蹴鞠吧?”我貌似记得,古代的蹴鞠就是用藤做的。
他眼微眯。
难道不知道蹴鞠?我摸着头,给他连手带脚比划了半天。
“蹴球。”他吐出两字。
我拍拍手,原来他们这里叫蹴球,既然有就简单多了。
运动型男生最是吸引人。我喜欢篮球,喜欢优雅的科比可爱的安东尼,觉得篮球飞人们真是帅毙了。不过我高中时候暗恋过的男生是校足球队的,为了他我也稍微熟悉了一下足球。
卷了两球,用膝盖试了下效果,挑了一个。
接下来就是球门了,球门?思考了一下,冲到一边拿起黑寐晾在那的外衣,用他的匕首在中间抠了一个圆,用两根树枝伸进袖管定住,插在沙滩上。
抹了把汗,满意地搭在一根树枝上,摆了个S型的pose,挑眉道:“还……觉得满意吗?”一句“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又差点脱口而出。
“沙滩上玩蹴球?”黑寐的语气,透露着对可行性的怀疑。
“这就叫沙滩蹴球。”我得意地笑出了声,差点把球门拽倒,赶紧插深一点稳稳固定住。
现代有沙滩排球,我们有沙滩蹴球。
“玩吧玩吧。”我苦苦哀求,“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找点活动呗。”
看他始终没有反应,我主动示范引诱他上钩。只可惜我低估了沙滩蹴球的难度,光是边跑边踢已经是困难重重,深一脚浅一脚极其容易摔跤,更别说射门了。
耷拉着脸,颓废地看着衣服球门发呆,得换个地方。不过看他兴趣缺缺,我果断决定教他篮球。
“黑寐,换种玩法,我们玩另一种球。”
硬逼着他把刚才的球门衣服横挂在两棵树中间,做成球框。
我的篮球启蒙教师是灌篮高手,这对初学者来说比较浅显易懂。原地投篮,灌篮,盖帽,罚球,规则……我唾沫横飞地讲解了一番,直讲的我口干舌燥。
“明白了没有?”
黑寐终于点点头,看来他对这个比对蹴球有兴趣。
我看着他媚笑一声:“这种球,在我们那叫‘傻球’。”小小戏弄他一下,并且严正提出最重要的一点:“不可以使用轻功,跳也不能用内力,否则对我不公平。”
很快又发现问题了,这个藤球明显弹性不足,不能当篮球用。不久之后,我们陷进了一场混战,变成了篮球与足球融合的比赛,毫无规则可言,真正变成了傻球。
他比我身体灵活,什么都比我强,我的形势极其不利啊。
我拼了命终于抢到了一次,阴险地对着他转了一下球,然后把球压在胸口,挺起胸:“有种你来抢哇?”
这就是做女人的好处,你敢从我胸口抢球么?不敢吧。
眼前一花,胸前一只手一抄而过,他跃起,对着衣服篮筐,傻球进了框。
我半晌才反应过来,摸着胸口,忿忿道:“你耍无赖。”
他斜瞟了我胸口一眼,把球扔给我,说道:“女人和男人有区别吗?”
靠,失策,这美男居然软硬不吃,连最基本的羞耻观都没有,真是可恶。我气到内伤,目光如刀,却又无可奈何。
一场现代人与古人的混乱球赛在我的吐血失败中宣告结束。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看潮流等风向了。
风景醉人,美男迷人,野味诱人,有水喝能洗澡,无聊时候采采野花抓鱼抓螃蟹游游泳踢踢球,再不然厚着脸皮调戏一下冷冷的黑寐,虽然总是失败。抛去刚开始的不适应和无助,我现在过得真是舒畅。
这活脱脱就是小岛度假古代版和意外版,我如此安慰自己。
海上漂流
在这个小岛呆了二十天,我们出发。 摘了几片树叶放到怀里留作纪念,以后这里是不可能再来了。虽然是噩梦把我带到这个地方,不过结果并不是如此不堪。
渐行渐远,真有一种旅行离开时候的惆怅,也有要回家的快乐,感情颇为复杂。
并排躺在木筏上。为了安全起见,我们的木筏做的又大又稳。在海上无事可做,我就充分发挥了我“话唠”的特长。其实我不是这么唠叨的,只是美男不屑理我,我没话找话。
“黑寐,你多大年纪了?”
“辛卯年生。”这次他很给面子,回答了,可惜……
我侧过身,支着头看他:“辛卯年是多少岁?”
他闭上眼睛。我一根根数着他长长的睫毛,打死我也算不出他说的辛卯年生是多大。
“黑寐,你家住哪?以后我怎么找你?”我的两条腿在水里纳凉,凉凉的非常舒服。
“各走各的。”
我摆摆手:“此言差矣,怎么说也是患难……”使劲吸了吸鼻子,伸手使劲揉了揉他的腿:“黑寐。”
他转过头,我皱着眉战战兢兢道:“我……右脚脚踝上,好像缠了个东西,你说……会不会……是蛇?”
他坐起身,慢慢挨到我身边。
“黑寐,你说我要是把脚拿上来,它会不会咬我?”我声音在发抖。
“别动。”
我连连点头。
他手伸向我膝盖,沿着我的腿慢慢探进水中。我憋着气,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此时此刻我觉得我的生命都掌控在他手里。
近了近了……可是怎么静的这么可怕?“怎么样?”我咽了口口水,打破这种寂静。
黑寐看向我,细致光洁的脸庞棱角分明,星眸带着点点星光。
“别动。”
我不停点头,想动也不敢动。
“哗。”一个东西自水中甩出,扔向远方。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腿,赶紧收上来,不停地抚摸,再也不敢往下伸一步。
“谢谢。”我向他点头,真心地道谢,又抹了把冷汗,顿时安分了很多。
微波粼粼的海面上,海水轻轻拍打着木筏,犹如儿时的摇篮。月光洒下,混合着独特气味的海风吹过,梦境一样充满了不真实感。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说的就是现在吧。看着星空,我无比怀念妈妈唱的一帘幽梦,那简直是天籁。我很想告诉她我现在觉得她唱歌真好听,她一定会尾巴翘上天的。
在同样的星空下,或者星空另一头,他们是不是也在想我呢?我宁愿相信这是一个并行的时空,我们在同一方星空下。从时间上来说我们或许错开,在空间上我们只是相隔两地而已。
师傅老头和郭美永乐,不知道在不在担心我?他们算是我在这个世界的亲人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