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把药喝了吧。”
我睁开眼睛,果然帅哥手上端着一碗药。我顿时鼻子一酸,眼泪汪汪,没想到在这个陌生世界还有人关心我,帅哥我错怪你了。接过药,一口气喝完,好苦,不过心里暖暖的。
花痕淡立在我床前,形象无比高大,浑身闪着金光,如佛祖现世。
“花老师……,谢谢你。”我哽咽着。
花痕淡点点头,那表情,“风含情水含笑”,我眼泛泪花。
莫非我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爆发了?被他坑了半个多月,残害久了,人家稍微一转变态度我马上就觉得他是大好人。眼下,真是越看越帅,越看越顺眼。
“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真是体贴温柔。
我躺在床上挥着小手帕告别:“花老师慢走。”
花痕淡踱向门口,身形好帅。走了两步,他又回过头微笑,轻启薄唇:“等简萧同学病好了,这几天落下的课业全都补上。”
我的嘴是自动拉链,马上又自动阖上,伴随一阵抽筋。真是没有人性的家伙!
因病休息了三天,正好例假又多休息了三天,落下了很多课业,都必须补回来。这下可好,我的日子更加艰难,睡眠时间更加少的可怜。
我挑着一担碎石,步履蹒跚,被折磨的不成人样。我这辈子没干过这么多活,没做过这么多运动。这根本不是书院,这根本不是挑选人才,这就是找老黄牛。那个什么天晓门,就是在找任劳任怨的牛捕头。
我不由得唱起了我们动听的国歌:“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起来,起来……”
终于第一个月快结束了,我们剩下的五十个人站的笔直,在那聆听展老师的教诲。
“第一个月还剩下三天的时间。这一个月大家的表现,差强人意。”“我们要挑选的人才,首先必须有顽强的意志,其次要有胆色,适应能力要强,所以,院长决定……”
又要我们干什么苦力?
“我们不再提供饭食,大家这三天就在山里渡过。不过各位同学放心,这山里没有猛兽。至于你们能找到什么吃的,就各凭本事。找不到吃的,反正那座山里有个小瀑布,三天也饿不死。”
当野人三天?我们五十个人都震惊了,我们可都是大姑娘,能不能怜香惜玉一点?
“三天以后下山各位同学可以直接出去,院长开恩,休息两天。不过简萧同学注意,千万不可私逃,武林学院的逃兵在江湖上是人人喊打的。”
展老师直指向我,我暗哼一声翻白眼,出去了天高地阔我还怕你什么?
三天后一大清早,山下闸门一开,五十个女疯子高唱着“义勇军进行曲”冲了下来,我首当其冲。
连遇美男
逃出魔爪的我,简萧,游走在明遥城大街上。
如果一个人不能用语言来表达激动的心情,那就用文字;如果用文字还不能形容,那就只能靠动作了。我站在外面,一手指着刚刚冒出头的太阳,一手拍着胸口,我胡汉三终于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再世为人,我发誓我要好好享受生活。沉寂了一个月之久,当了一个月的鸵鸟,我要爆发我的小宇宙。
仰天狂笑。
看着街上稀稀疏疏的行人,好幸福;看着两旁还没开业的店铺,好幸福;看着不远处龇着牙的大狗,好……恐怖。
我连忙转过身,假装若无其事地慢慢朝前走。过了一会,回头一看,那狗还跟着,圆圆的狗眼闪着光,粗长的尾巴还一甩一甩。
我一哆嗦,莫非这里的狗也欺负我这外来人士?又回头看了一下,那狗汪汪叫了两声,朝着我飞奔起来。
靠,不是吧,早知道我就在学院呆着了,宁可累死也不要这种下场。提起裙子狂奔,回头一看,那恶狗越追越近,我魂都吓飞了。
猛地撞到一个人,还是个高个子,我赶紧顺着跳到来人身上,勾住来人脖子,腿盘上来人身体,闭上眼睛。那人也伸手搂住我腰。
千万不要咬我屁股,千万不要咬我屁股。
“简萧同学?”
呃……阴魂不散,我都产生幻觉了。
“简萧同学,你这是干嘛?”
抬头,哑,花痕淡笑得暧昧非常。真矬,一出来就碰上瘟神。
我指指后面,脸皱成一团:“后面有条大狗,一直追着我不放。”
“那条狗追你?”
“对。”我继续苦着脸。
花痕淡了然地“哦”了一声,对着我后面叫道:“东风,过来。”
那只大狗晃着大尾巴屁颠屁颠过来了,蹲在我们旁边,吐着舌头立起来向着花痕淡撒起娇来,一副温顺可爱样。
“它……它……它是你家的狗?”我结巴了。
花痕淡理所当然样:“没错。”
“它咬人吗?”
“它刚刚不是在追你,它是来接我回家。东风很乖的,就算你咬人他也不会咬人。”
真是狗仗人势,不,人仗狗势,顺带损我一通。我干笑两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是怕我跑了不能再折磨我就盯梢我?
“我家就在前边不远,我当然走这边了。”说完,花痕淡抛了个媚眼,捏了下我的腰:“我真吃亏,让你这样抱着。”
我回他一记白眼:“吃亏的是我好不好?”赶紧滑下他的身体,躲到他另一边。
花痕淡围着我转了一圈,星眸半眯:“看不出简萧同学打扮一下还能看看嘛。”
“算你有眼光。”我很拽地昂起头,雄赳赳气昂昂大步往前走。
走了两步赶紧刹车,回头堆上笑容:“花大公子,你能不能带我去看一下你妹妹?”
“还算有点良心。不过我妹妹送到别院静养去了,下次再说吧。”
“行行行”
“总之你欠我们家的。”
“是是是。”
“要记住。”
“好好好。”
“不能忘了。”
“知道知道知道。”
花痕淡牵起大狗,回家了。
我在后面目光深沉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唏嘘:原来这就叫狗少。
没有恶狗追,生活真美好。
街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我兴致勃勃地一个个看过去,这还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欣赏这里的人。书院统一的简单装束,实在没什么好看的。现在看来,此地之人穿衣打扮十分讲究,尤其姑娘们,当得起云鬓花颜四字。还有那发式,怎一个美字了得。
只是没来由的,我悲怆起来。这里是这么陌生,一个人都不认识,离我爸妈更何止千山万水。在书院的一个月我被折磨的没有时间多想,现在一闲下来,思乡情绪节节攀升。
摸摸口袋,里面只有从笑凝那借来的一点钱,不知道能撑多久?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我简直就是个废物。
甩甩头,不管了,走一步是一步,总之穿越女死不了是铁律,肯定会有办法的。
轰……,几声雷鸣,大雨泄了下来。 不是吧,这鬼地方到底什么气候?打雷比打喷嚏还勤快,下雨就跟着了魔似的总是瓢泼一般。
忽然,雨停了,不是,是有一把伞罩住了我。看那撑伞的手,是帅哥。 看向主人,发如墨,眉如画,眼如秋水,丰神俊雅,唇角微笑勾人。
“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千年等一回!”此情此景,高唱一曲白娘子千年等一回再合适不过,简直如出一辙。
我是不是应该抓住他的手泪意盈盈,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呢。不过我还是表现得大方得体:“多谢踏风公子。”
这位帅哥,就是当日我摔下来的时候见到的那位帅哥。细看,越发显得气质不俗。
“姑娘真是好记性。”极具磁性的好声音。
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一眨眼就小了。望天,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赐良缘?帅哥收伞的动作也是如此帅气。
“踏风公子认得出我,也真是好记性。”
踏风抿嘴一笑:“能看见一个人从天上掉下来还生龙活虎的,相信姑娘也绝对印象深刻。”
我憨憨地笑,和他并排慢慢走在大街上。
“不知姑娘在武林书院过的怎么样?”
我头摇的拨浪鼓似的:“踏风公子肯定知道武林书院是个什么地方,我能过得好吗?比坐牢还惨。”坐牢还是个低级米虫呢。
“姑娘不用这么客气,叫我踏风即可。”
“简萧。”我抱拳,入乡随俗,到了这就学这的礼数。
踏风颔首笑道:“其实家父对姑娘寄予了厚望。”
“啊?对我这个阿斗有什么期望?”
“阿斗是什么?”
我哈哈一笑,神秘道:“阿斗就是天才之意。”
踏风点头:“明白了。”继而又笑得意味深长:“我爹是信缘之人。浣玉仙谱这么多年都没有人能够练成,浣玉门因而也不能打开,可能都是天意。而阿斗姑娘来得这么突然,简直匪夷所思,我爹说可能真正的机缘到了。”
阿斗姑娘?自作孽不可活。 抖一下,我不想扯进你们的是是非非中去,那就是麻烦的代名词。
“所以,请阿斗姑娘在武林书院多坚持一下,到时候人选非阿斗姑娘莫属。”
黑幕,这就是黑幕,赤 裸裸的黑幕。居然内定了我,怪不得展老师那道貌岸然的家伙死活不让我走。我眉头挤在一块:“我要是不答应,你们会不会强迫?”
“当然不会。”踏风爽快答道,“全凭阿斗姑娘自愿,踏风山庄皆是磊落之人。”
我松了口气:“这就好。”
“不过……”踏风凑到我脸旁,眼睛眨了一下,无比温柔,“和我一起练剑有什么不好吗?”
呼吸可闻,电力足的简直能把人电的外焦里嫩。我脸一红,连忙拉开点距离。好你个小子,为了让我就范准备用美人计吗?不过这美人确实是重磅级……
“你还好意思来找玉仙,你这个混蛋。”传来一阵骂声。
一个青年在一个小摊前苦苦哀求:“岳父大人是我不好,你让玉仙回家吧,我知道错了。”
“你赶紧给我滚,我们瞎了眼才会把女儿嫁给你,没想到你居然丧心病狂打老婆。”
家庭暴力,不可原谅不可原谅,我朝踏风美男无奈地摇头。
“岳父大人我知错了,求求你。”
“你不走是不是?”那岳父大人火了,抄起旁边一大桶酱料,朝青年泼过来。
青年飞快向旁边一闪。我囧,因为我和踏风美男刚好走过,那青年一闪,整个一桶酱料全都泼到了我身上,我半边身体和半边脸被泼的惨不忍睹。
我很想长嚎一声,可碍于美男在侧忍住了。
“啊呀,姑娘对不住对不住,失手失手。”那岳父大人赶紧拿了毛巾来给我擦。
大伯,你何苦让我在帅哥面前如此出丑?
踏风帅哥强忍住笑意:“阿斗姑娘去踏风山庄换身衣服吧。”
“不用不用,我随便去买一件就可以了。”
在帅哥面前如此出丑,我情何以堪,换了衣服匆匆告别踏风帅哥就跑路。天意弄人,那桶酱料简直就是法海啊。
初见银魔
经过慎重考虑,我还是理智决定独善其身,不跳进踏风美男的温柔陷阱中,我要去寻找我的生活。
既如此,便出了明遥城,离是非之地越远越好。一行数日,盘缠将尽,得找个地方落脚打工解决温饱问题才是。
我坐在树下啃着硬硬的“窝窝头”,想着妈妈烧的红烧肉,糖醋鱼……一阵凄苦。忽然,眼前一花,仔细一看,前面出现了几个人,竟然还带着武器。山贼?我心惊。
几个人迅速到了我面前,我赶紧掏出所剩无几的钱袋,颤抖着递上去:“好汉,我就这么点钱,你们都拿去吧,不要杀我。”
“小妞,长得不错。”
我看向说话人,是个面如冠玉的英挺帅哥,居然干这勾当?“你们想干吗?”
那帅山贼露齿一笑,拿起剑向我刺来。我灵活地滚向旁边,竟然躲过了。
“停。”我赶紧说道,“要钱,放过我,我家是铜城富商,待我修书一封给家里,差人送过来如何?”
帅山贼一蹙眉:“怎么办?我们不要钱,我们要你的人。”
不是吧,这几个人肯定有武功,我哪能跑得了?早知道我老实在无良书院呆着了,拼死拼活性命还是有保障的。
我硬是嘻嘻一笑:“兄台有话好说,切莫都粗,咱们都是斯文人。”
帅山贼一把明晃晃的刀架上我脖子,不怀好意地一笑,剑柄一敲我肩膀,把我敲晕了。原来,电视里一敲就晕是真的,而且,很痛。
隐约有人在说话。
“星诩,这女人是谁?带她来做什么?”
“主上,据说这就是踏风山庄选中要来练浣玉仙谱的女人,我带来让你看看。”
“无聊。”
好吵,我下意识摸上肩膀,感觉不对劲,有人。眼睛小心地眯开看了一下,果然有两个人:一个是绑架我的帅山贼,还有一个人坐着……
瞬间天旋地转起来,指着他口吃:“银银银……”我化作了一缕青烟,不,两眼一合倒在地上,又晕了。
一个压抑的声音传来:“既然醒了,何必呢?”
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耳朵被人死命一揪,痛的我眼泪差点出来。 睁开眼睛一看,是那个敲昏我的男人,我记住你了。
站起来,强自拉开一丝干涩的苦笑:“两位好。”
宽大座椅上斜坐着一人,貌似是在看我。为什么是貌似?因为他带着面具,我只能从他头偏向的角度猜测是在看我。
原本我以为银魔白首眷会是联邦再清椿的终极代言人,没想到该恶魔的面具如此精美,半边脸上雕着花纹,颇为诱人。
原本我以为会是个讨厌的肌肉猛男,没想到此人身材很是喷血。如此春寒料峭之际,只着了一件单衣,长发未有任何束缚,胸襟微敞,露出性感的……再往里……
不过眼下绝对不是花痴的好时机,因为他坐那给我带来强烈的压迫感,那绝美的面具后面投射来一道利刃,我很想揭开他面具看看有没有两颗吸血鬼牙齿。
他们抓我来干吗?我刚才好像听到什么踏风山庄练浣玉仙谱的女人,不会是把我当成命定人选要灭口吧?
说不准,那可是传说中的银魔啊。奶奶的,我只不过是刚好掉下来而已,我和踏风山庄真的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讪讪一笑:“我不懂武功。”
“哦?”座上人头微向后仰,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我只是个普通的番邦女子,和踏风山庄没有任何关系,也绝对不会练浣玉仙谱。”
“是吗?”冷冷的声音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还好该男手上没有长长的魔爪。
我很没出息地哀求:“我绝对不会与你们为敌,你们放我走吧。”
旁边掳我来的男人发出嘲笑的一声“哼”。
“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魔头修长的轻轻抚上面具的眉骨处,我竟然觉得他发出了毒汁一样的笑容。
明明是你们掳我来的,哪是我自己要来?心里已经怕的不行,表面上还装出大无畏的样子,好言好语:“很多年前在我们家乡,有一个剑客叫独孤求败。他的剑术已至登峰造极之境,闯荡江湖很多年未逢敌手。以致于在他三十岁以后的生命中,唯一的愿望就是追寻一个旗鼓相当的敌手,没想到最后都不能如愿,含怨而死。”
“你在说什么废话?”
我长叹一声,循循善诱:“高处不胜寒。武功最高有什么用,一直站在最高处是很孤独的,需要有个对手一起成长。听说尊驾的九霄云神功和浣玉仙谱乃当世两大奇功,难道你就不想看看这两大神功究竟孰优孰劣?”
“不想。”又干又脆。
我噎住,很想说一句:小东西,我该拿你怎么办?
不过我还是笑道:“没有打败浣玉仙谱,怎么能称算称霸武林?未免有愧。”
魔头站起身,走下座位,压迫感更甚;站到我面前,一阵阴影盖住我。
“称霸武林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我仰视他,透过厚厚的面具看到了一点点夜一样诡异的深眸。
“这个女人太罗嗦,我不想再看见她,星诩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不再看我,魔头魅灵般转身离去。
那抓我的男人会心点头,拉起我手臂。
我茫了灭了毛了懵了傻了,电视里经常听到的那句杀人前奏竟然不幸被我遇上。不是说穿越女不死的吗?软的不行来硬的,拼了。
我颤抖着娇笑:“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银魔白首眷竟是如此胆小怕事之人。”
魔头并未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