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戏姻缘- 第94部分

看到宫妃公主们还在满心纠结，芊芊唤人去搬琴，琴来后，芊芊拨了几下试音：“好了，各位娘娘各位公主，别再难受了，芊芊为你们抚琴一曲，慰慰你们的伤情。”

芊芊拨动琴弦，低吟浅唱：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大海

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海浪花，白花瓣，落在我肩上

永远，你轻声说

我低下头闻见一阵芬芳

那个永恒的夜晚，美丽的仲夏，你和我的那个夜晚

让我往后的时光，每当有感叹，总想起当天的星光

那时候的我们，为什么就能那样简单

而又是为什么人年少时，一定要让在意的人受伤

在这相似的深夜里，你是否一样，也在静静追悔感伤

如果当时我们能不那么倔强，现在也不那么遗憾

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让你不寂寞

。。。。。。。。。。。。。。。。。。。。

永远不会再重来

有一个女孩爱着那个男孩。”

不远处站着几道身影，前头的两人赫然就是皇上和二皇子。

皇上没有让人打扰她们，只是静静地听着，这首歌的歌词似乎打入了他的内心，让他刚毅的面容浮现淡淡的哀伤和后悔。

二皇子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芊芊，她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芊芊脱身后去了景阳宫看望小十七，还没说几句话，皇上就派人来传召她了。

“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芊芊规规矩矩地行了全礼，殿内还有外人在，她不能失了礼仪。

皇上抬手虚空一扶：“起来吧。”

“谢皇上。”芊芊保持目不斜视的好习惯，微微垂首，盯着前方的大理石地板。

“芊芊，你刚才在御花园唱的是什么曲子？”皇上淡然地问道。

“后来。这首曲子的名字叫后来。”

“哦，词写的极为直白，是你写的？”

“不是，芊芊只是听过，觉得很喜欢，便记下来了。”

“呵，你倒是好记性。”皇上看向二皇子，“煦儿，你不是有话要问芊芊吗？想问便问吧。”

二皇子躬身行礼：“谢陛下。”

二皇子朝芊芊微一拱手：“敏郡主何故要唱那首后来？可是心中有感而唱？”二皇子对芊芊有兴趣，不过他不喜欢夺人所爱，他得先明确芊芊心中是否有人。

芊芊施然回礼：“刚才芊芊在御花园中为娘娘公主们讲了一个人鱼公主的故事，这个故事有些悲伤，芊芊是因这个故事有感而唱。”

“哦，不知本王可有幸听敏郡主讲一讲这个故事？”二皇子问道。

芊芊看向皇上，得到皇上同意的眼神后，缓缓讲起故事来。

人鱼公主的悲伤让皇上和二皇子陷入了沉默。

“世间最令人感伤的悲剧，莫过于将美好的事物毁灭。人鱼公主满腔的爱意，最终只能化为清晨的泡沫，消逝于海浪间，这是令人惋惜的悲剧。”芊芊幽幽地说道。

二皇子轻叹一声：“人鱼公主的悲剧在于爱上了一个愚蠢的男人，那人根本不值得公主为他如此牺牲。”

芊芊微微一笑：“二皇子真是性情中人，难得有男人会如此评价那位王子。”

“其实于本王私心来讲，本王希望能改变人鱼公主的命运，让她成为真正的女人，与邻国公主一起待在王子身边。呵呵，敏郡主该笑本王贪心了吧。”二皇子自嘲地笑了笑。

芊芊只是微笑不语。

芊芊不答话，这场面就有点冷了，皇上及时地开口了：“好了，芊芊，你还没去看你十七叔吧？快去吧。”

“是。芊芊告退。”芊芊施礼后转身离开。

二皇子看着芊芊走出殿外，转身看向皇上：“陛下，敏郡主与十七王爷交好吗？”

“是啊，他们年岁相近，一直相处不错。”

“听说十七王爷病重昏迷了？”

“是啊，所以芊芊常去看望他，芊芊是长乐神女，会些神通，有她照看，十七弟会好得快些。”皇上不想让二皇子过多的关注芊芊，转了话题，“煦儿，明晚便是宴会了，你有没有想好要找什么样的妻子？”

“呵呵，具体的还没想好，不过刚刚倒是有了一点想法，做本王的妻子，第一个条件是不能愚蠢，要是本王的妻子像人鱼公主一样，什么话都憋在心里，不懂得主动，有烦恼也不懂得找本王解决，最后弄得自杀，那本王可亏大发了。”二皇子笑着说道。

“呵呵，是啊，有个惠质兰心的女子为伴，才能体会夫妻相处之乐。煦儿，你好好挑吧。”




☆、相亲宴

第一场相亲宴开始了，今天二皇子很忙，他与公主、郡主、县主们是第一次见面，今天的主要任务是把她们全部记住、认清。芊芊与二皇子昨天见过一面了，今天就是意思意思说几句话就完结了，接着就是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磨时间。

三天后，第二场相亲宴开始，芊芊不怎么想去，正好皇上也不想让二皇子关注她，于是同意她留在后宫与宫妃们聊天。

芊芊去了皇后的鸾凤宫，正巧皇上的几位妃子都在，鸾凤宫里可真是热闹。

“呀，皇后娘娘，今日您这里是要办集市吗？诸位娘娘都来赶集啊，这么齐整。”芊芊笑着迈步入殿。

皇后朝她招招手：“来，到本宫身边来。你怎么不去前边的宴会，反倒跑到本宫这里来了？”

宫女们搬来软凳，芊芊坐在皇后右手边上：“芊芊的事，娘娘您还不知道吗？若是我真惹得二皇子殿下注意了，家里那四个该闹翻天了。”

皇后轻轻打了一下芊芊的嘴角：“你呀，说得这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啊。”

芊芊趁势窝到皇后怀中：“哎呀，皇后您打我，芊芊伤心了。”

皇后哭笑不得地推了她一把：“好好坐好，真是，年纪也不小了，还这么爱撒娇，本宫的芙儿都当娘了，等你以后也当了娘，本宫看你还撒不撒娇。”皇后的女儿李语芙和芊芊同岁，已经是一个两岁儿子的娘了。

芊芊乖乖坐好：“好啦，娘娘您别训我啦。对了，您还没说今日为何这么热闹呢，赶集吗？”

“没什么，只是看前面热闹，姐妹几个也来本宫这里凑凑热闹，说说话，打发一下时日罢了。”皇后理了理芊芊的发钗，“听说你昨日唱了首曲子，今日能不能唱唱？”

“好啊。既然要唱，芊芊也一块把昨日的故事给说一说吧，这样曲子听起来才有意思。”芊芊润了润嗓，再次说起了人鱼公主。

故事说完，宫女们也搬来了琴，焚上了香。芊芊净手后拨动琴弦，唱起了《后来》。

一曲唱罢，一室悲戚。

姚妃拭了拭泪，幽幽叹道：“原来不止世间女子苦情，连海神之女也为情而苦。”

杨妃也叹道：“女儿如花，花却似梦，一朝梦醒，何处觅真情。”

“女儿如花花似梦，杨姐姐可是听过那首女儿花？”赵妃问道。

杨妃被这么一问，很是不好意思：“我，我，只是听过我娘家侄女唱过，她才八岁，也不知从哪里学了这曲子，我觉得好听，便也学了几句。”

皇后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事，不就是一首曲子嘛，本宫也听过。虽说这曲子是从青楼之地流传出来的，却也算不上什么淫词艳曲，只是道明了我们女子的心事，让人心酸罢了，杨妹妹不必如此紧张。”

芊芊瞪圆了眼：“娘娘们，你们都听过这首女儿花？”

皇后看到芊芊一脸讶异，不由得轻笑出声：“怎么了？是不是觉得这后宫森严，突地冒出一首不端庄的曲子很怪异？”

芊芊收敛惊讶之色：“是啊，芊芊以为这种曲子只会在青楼传传，没想到会传到后宫来。”

“听说这首女儿花是一位青楼女子所作，从景州流传开来，虽然这只是青楼女子的自怜之曲，但唱尽了世间女子的心酸，算得上是佳曲。”皇后说道。

芊芊心中大乐，哈哈哈哈，你们没想到本小姐就是那名“青楼女子”吧。

皇后发觉了芊芊的异状，细细打量了一番，突然问道：“芊芊，你好像去过景州吧，听说你最爱这些怪怪的曲子，难道没听过这首女儿花吗？”

芊芊强装镇定：“听过，只是没想到会流传这么广。”

“哦，那女子的才华很好，沦落风尘可惜了。若是你没事，不如去景州拜访一下，回来给本宫说说。”

“呃，好，若是有路过，芊芊一定会去拜访的。”芊芊赶紧转移话题，“听说二皇子殿下府中已经有两名侍妾了，芊芊还以为他是位谦谦君子呢。”

姚妃掩嘴一笑，打趣道：“傻孩子，你以为这世间有几个专情的男人，难得有几个，还全叫你搜罗走了。”

芊芊面上一红，低下头去。

皇后轻叹一声：“只要二皇子能尊重正室，不宠妾灭妻，便算得上是好男人了。”

芊芊扁扁嘴，心里虽然不赞同，但也明白这是无力违抗的事实。她刚恢复前世记忆的时候曾想过，她性格刚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若今生要与人共侍一夫，一辈子陷在宅斗中，她宁愿自杀。其实她还曾有过更极端的想法，下毒害死丈夫，然后霸占他的家产，把那些小妾庶子们通通赶出去。

芊芊心中黯然，指尖一拨，幽幽唱起了《伊人红妆》。

“伊人月下戴红妆，不知伊人为谁伤，鸟儿尚成双，相依对唱忙，怎奈伊人泪两行

伊人独唱伴月光，唯有孤影共徜徉，柳叶裙下躺，貌似心亦伤，与伊共叹晚风凉

人说两情若在永相望，奈何与君共聚梦一场

戏中人断肠，梦中暗思量，自问手中鸳鸯为谁纺

回望朋下孤影渐苍茫，不解风情落花绕身旁

戏中两茫茫，梦中在心上，任君独赏伊红妆。”

琴声渐息，殿中却隐隐有了啜泣之声，三位妃子泪水涟涟，皇后闭着眼睛，眼角也有了湿意。

皇后平息了心绪，悄悄抹了下眼角：“芊芊，都是你，好好的，把她们都惹哭做什么？”

芊芊垂首受教：“是芊芊不好，不该唱这悲悲戚戚的曲子。”

“罢了，你也是有感而唱，不是有意为之。”皇后坐正身子，“这曲子叫什么名？”

“伊人红妆。”

皇后点点头：“你怎么会唱这曲子？又是从哪儿听来的？”

“在云城听到的，觉得好，便记住了。”芊芊随口编了个地点，云城太远，从京城过去要两个月，皇后总不能让她特地跑一趟拜访原作者吧。

“哦，云城啊，云那端的城镇，好远的地方。芊芊，你不是从小在路州长大吗？怎么跑到云城去了？”皇后问道。

“呵呵，那时沈家已经搬到连城来了，正好劲风有事要去云城，我和哥哥、天磊便陪他去了。”提起这事，芊芊才想起那处被她遗忘的玉石矿，得赶紧把矿产办下来。

“原来如此，你小小年纪，倒跑了不少地方，真教人羡慕。”皇后真的很羡慕，她从未出过远门，除了京城，她只去过附近的两个城镇。

“嗨，没什么好羡慕的，不管去哪都是在忙，劳碌命呗。”芊芊笑着回道。

“你不是说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会儿倒说成是劳碌命了。”皇后点了点她的额头。

姚妃看着芊芊一脸神往：“若我能走遍这大好山河，该有多好。”

“是啊，可惜我们没有福份，也只有芊芊才有这福份能走遍白元国的大好山河。”赵妃附合道。

鸾凤宫里，芊芊和后妃们谈兴正浓，宫外，路过的二皇子望着宫檐朱墙隐隐含笑。刚才二皇子借着更衣出来透气，不知不觉走到鸾凤宫外，听到了那首伊人红妆。向太监询问所唱何人，得知是敏郡主后，二皇子对芊芊的兴趣更加浓厚了。

“伊人月下戴红妆，不知伊人为谁伤，呵，也只有这大胆的丫头敢这么直白的唱出来。哎，我说呢，怎么一转身便不见人了，原来跑这躲清闲来了。”二皇子心中暗道。

三日过后，第三场相亲宴开始了，这次规模小了很多，入选的都是二皇子有兴趣的美人。前来赴宴的美人只有六人，其中就有芊芊。皇上本已将芊芊过滤出去，没想到二皇子特地前来请求将芊芊留下，于是皇上忍着心中对十七弟的愧意应下了。

这次的相亲宴是赏花宴，地点在御花园。

芊芊到后一看，正中一张长案，边上左右各有三张长案，空旷处还摆上了琴、纸、笔、墨、棋，看来这次是要搞才艺展示啊。

赏花宴开始了，二皇子与六位美人寒暄几句后，便请美人们展示自己的才艺。美人们都有些不好意思，互相推让，不想当出头的第一人，芊芊觉得不耐烦，便直接出列了。

“来人啊，给我拿把剑来。”芊芊吩咐道。

很快，一名太监捧着一把未开刃的短剑过来了。

芊芊接过短剑，环视周围：“哪位妹妹可为我抚琴一曲？”

擅琴的嫣然郡主缓缓起身：“若芊姐姐不弃，嫣然可为芊姐姐伴奏。”

“好，多谢。”芊芊利落地抱拳。

琴音起，剑势出，芊芊挥着短剑闻琴起舞，蹁跹若彩蝶，迅猛如蛟龙，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剑光流转，身姿曼妙，那流转的剑光就似一条白绸，灵动地环绕着倩影，身动剑随，身转绸绕，好一个英姿飒爽的巾帼红颜。

二皇子眼中星芒闪烁，如此绝妙的剑舞，是他从不曾见识过的。

音停，剑收，芊芊持剑而立。

啪，啪，啪。二皇子难掩心头激荡，领头鼓起了掌，另外四位美人终于收回心神，跟着一块鼓掌。

“好剑舞！敏郡主果然不同凡响，是个不让须眉的巾帼英雌。”二皇子赞道。之前他听闻芊芊曾独入克尔逊军营，于万军之中斩杀主帅纳齐，他本以为言过其实，今日一见，才知芊芊果真是有一身好武艺。

芊芊抱拳行礼：“皇子殿下过眷了。”

芊芊转向嫣然郡主行礼：“多谢嫣然妹妹抚琴相助。”

嫣然郡主赶紧起身回礼：“芊姐姐客气了。”

芊芊还了剑，抱拳刚要行礼，猛然发现不妥，又换成敛衽礼：“皇子殿下，诸位妹妹，芊芊发钗散乱，先下去整理一下，你们请尽兴。”

“敏郡主请便。”二皇子看着芊芊的身影远去，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视线。

这次赏花宴上芊芊大出风头，二皇子委婉地向皇上表示了喜悦的心思，皇上面上不现一丝异状，待二皇子一走便十万火急地召了芊芊入宫。




☆、皇上的心思

“芊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你又花心了？”皇上的脸色很不好看。

芊芊连连摆手：“没有没有，芊芊绝对没有这个心思。芊芊本以为二皇子是个清高文人，不喜女子舞刀弄剑，所以才舞了剑，没想到就成这样了。”芊芊蔫了下去。

“哼，朕不管你的那些小九九，你去打消了他的念头！如果你真要与他纠缠不休，朕也能允了你，不过朕会让那四个男人彻底消失，免得闹出国丑！”皇上喝道。

“是。”芊芊心中暗苦，若是让那四个知道了，她真的会活不成的。

还是御花园，芊芊一脸苦闷地等着二皇子。

“敏郡主。”一道欣喜的声音传来。

芊芊转过身来，看着迎面而来的二皇子，他脸上的喜悦是那么的明显，衬得芊芊的心情越发阴暗。

“见过二皇子殿下。”芊芊微微行礼。

二皇子赶紧扶住她：“不必如此多礼，唤我澄煦便好。”

芊芊微一施力，手臂从二皇子手中脱了出来：“还是唤皇子殿下为好。”

二皇子面色一僵：“为何？可是澄煦哪里做错，惹得郡主不快了？”

芊芊摇头，直接说破来意：“不是，殿下很好，只是芊芊心中已有他人，不敢误了殿下。”

“是谁？”二皇子还未恋爱，便已失恋，心凉凉的。

芊芊后退一步：“对不起，殿下，此乃芊芊私事。